[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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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適之抿唇,“皇上, 我總覺得,這一次的事情看起來不大對勁, 再如何急切, 總感覺像是昏招?!敝旌裾找幌伦颖懔巳唤惯m之在說的是那件事情, 他含笑點頭,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覺察出不妥之處?!?/br> “那皇上為何”焦適之欲言又止,為何這段時間皇上卻表現(xiàn)出那樣截然相反的模樣來? 朱厚照伸手牽住他的袖子,輕輕晃了晃,“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我派去江南的人越來越多嗎?這可不是因為我不滿意呀?!?/br> 焦適之思考半晌,恍然大悟,“皇上是打算借此去查個清楚?” “沒錯。”朱厚照淡淡頷首,牽著焦適之的袖子走在前面,焦適之的思緒正停留在剛才朱厚所說的事情上,一時之間竟也沒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正保持著這樣曖昧的舉動。 “可是皇上,若是打草驚蛇,便不好處置后續(xù)了?!苯惯m之皺眉道,他們的猜想還只是猜想,不過不知為何,一感覺到此事后面還有個捉摸不透的幕后黑手后,焦適之反倒覺得這樣才是正常。 不然這一次的事情還真的處處都透露出詭異。 “此事中,林秀最開始招惹上劉大春那伙,與巡按御史也有關(guān)系。那御史早就察覺到劉大春等人的不對勁,那本賬本便是他所有,不然他的女兒也不會在這一遭出事。林秀貪污案他們倒是意欲一次性震懾軍政雙方的人,不過這里面的手筆雖然步步緊逼,然還能看出破綻,尚且還算普通。然而杭州前衛(wèi)這件事情就奇怪了?!?/br> 朱厚照一邊走一邊分析。 “即便是為了棄卒保車,又是吸引我的注意力,挑動衛(wèi)所嘩變不正好起到相反的效果?衛(wèi)所何等重要,能夠輕而易舉被人挑動,難道我不會發(fā)怒?不論原因為何,這事正好說明了此人在衛(wèi)所內(nèi)有多大的能量,只要我看明白這點,就只能令我更加憤怒,繼而派人前去江南,再度施加壓力罷了?!?/br> “因而此事之后還有一個人,比劉大春藏得還深,若此次不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搞出了這些,那就是他想要隱瞞什么,比杭州前衛(wèi),比貪污的銀兩更加急切,更加需要隱瞞的事情?!?/br> 焦適之一路都在靜靜地聽著,直到最后朱厚照說完后,方才開口,“皇上的分析有理有據(jù),我不如也?!彼嗽捠钦嫘膶嵰獾馁潎@。 朱厚照嗤笑了一聲,轉(zhuǎn)過頭白了他一眼,“平日里的奏章暗報我不知道看了幾番,若是還不能從中探出點什么,我底下這個位置不就白坐了?而你從一開始就沒有這些外部消息,即便如此還能憑借自己猜出個大概,如此說來適之不是更加值得贊賞?” 焦適之苦笑著欲擺手,正想讓皇上不要過度贊譽時,卻發(fā)現(xiàn)衣袖上還搭著一只爪子。 焦適之: “皇上,能請您放手嗎?”焦適之一字一頓地說道,他不能夠想象他們兩個人居然是這樣的模樣一前一后從奉天門回來的! 朱厚照漫不經(jīng)心地晃了晃手,焦適之的手臂也隨著輕輕晃了晃,“適之,該看的都看了,有什么好擔心的?”他嘴角掛著一個壞笑,眼眸異常明亮,焦適之差點以為他從中看到了光芒。 他抬頭看了眼他身后亦步亦趨跟著皇上的侍從,只見他們無一例外全部都低著腦袋,即便是更后面隨同皇上出行的大漢將軍等人也毫無例外。 焦適之無奈地嘆了口氣,任著皇上就著這樣的方式把他拉入了乾清宮,心里卻是在哀嘆,若是皇上這么天天做下去,即便別人不想往哪個方向想也是難的! 入了殿內(nèi)后,朱厚照倒也沒那么黏糊,便松開了焦適之的衣袖。 不過從中也可以見到,皇上是故意如此的。 不過焦適之又能如何呢?只能把剛才的記憶全部刪除掉,一臉正色地當做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件事情。 豈不知在他身后,朱厚照看著這樣一本正經(jīng)的焦適之卻笑得更加舒暢,連眉眼處都帶著壞壞的笑意,看起來像是得了便宜的壞孩子。 在焦適之轉(zhuǎn)身看他的那瞬間,朱厚照又立刻把臉色收斂,同樣一本正色地看著焦適之。焦適之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妥當,對皇上說道:“皇上,我今日下午想向皇上告假。從林秀入京至今,為了避嫌我還從未去看過他,聽說這段時間他已然清醒了,我想去看看?!?/br> 朱厚照摸了摸下巴,他下午也沒什么大事,要不…… “皇上,不管您現(xiàn)在在想什么,還請皇上不要如此行事,據(jù)說今日的奏折異常多,還請皇上再接再厲。”焦適之拱手說道。 朱厚照:還真是難得被焦適之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咬牙說道:“去吧去吧,我另外派人賞賜些東西過去,你也一并帶過去吧?!?/br> 焦適之笑著應(yīng)是,等到從屋內(nèi)出來后,嘴角才隱隱約約帶著笑。剛才皇上那個愕然的表情,尤其像是討不到糖果暗自生悶氣的孩子,令他心口都有些發(fā)軟。 進過午膳后,又等了些時間,焦適之帶著身后一串賞賜奔赴了林府。 此時的林府比起兩個月前不知道好上多少,林祭酒雖然還是抱病在身,不過人已經(jīng)好上不少,如今也能夠起來走動了。至于大半個月前才剛剛被送回來的林秀就顯得悲慘了點,如今還是臥床不起,但比起最開始每每要與閻王搶人的模樣,這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 在聽聞皇上近臣奉命來看望林秀,林府頓時一驚,隨后林祭酒被攙扶著出來拜見來使,倒是把焦適之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扶,“林大人實在不必如此多禮?!?/br> 林祭酒看起來面色紅潤,精神也算是不錯。臉上蓄著白胡子,看起來一臉正色。他對焦適之的話語表示不滿,搖了搖頭正經(jīng)說道:“焦大人既是代表皇上的來使,官職又高于我等,行禮當然是正經(jīng)之事。” 焦適之不過怔愣片刻,隨后立刻說道:“林祭酒此言差矣,既有朝禮,也當有世俗禮數(shù),您乃某之長輩,如此某也當向林祭酒行禮才是?!绷中闩c他算是同輩,林祭酒也當算是他的長輩。 林祭酒被焦適之這幾句話說得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還未等他反駁之時,焦適之便正色道:“某此次前來是奉皇上之令探訪林秀,還請林祭酒派人指個路吧。身后這些乃是皇上賜予林家的賞賜,還請林祭酒派人接手?!?/br> 焦適之如是說,林祭酒也沒轍,令人給焦適之帶路。他自己到底重病初愈,說沒兩句就又被攙扶著回去了。焦適之跟在林府下人身后進了后面的院子,只見那人引著他左拐右走,到了邊上才停下來,一邊敲門一邊解釋,“少爺喜歡練武,也只有這邊才有這么大的空地。”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焦適之誤解的模樣。 焦適之抿唇不語,心思倒是沒放在這個上面,他已經(jīng)許久未見過林秀,不知道當初那個憨頭憨腦的少年到底如何了。 門內(nèi)很快就有人來應(yīng),沒多久門便打開了,引路的人說道:“這乃是皇上派來看望少爺?shù)慕勾笕?,還不快快行禮?!?/br> 來應(yīng)門的小丫鬟大驚,正欲跪下之時,卻被焦適之伸手止住。他大步走入門內(nèi),再墨跡下去不知要花上多少時間。順著石子路走到正屋門外,焦適之在已經(jīng)敞開的門扉上輕輕敲了兩下,然后掀起下擺跨入門檻。 屋內(nèi)一人正半靠在床頭,一身單薄里衣又臉色蒼白,屋內(nèi)雖燃著火盆,卻仍能感到那森森寒意,焦適之舌尖的慰問之語還未出來便轉(zhuǎn)換成擔憂的語句,“你身子剛大病一場,怎能這么就起身?”他三兩步上前,伸手把放在架子上的厚衣裳蓋在林秀身上。 林秀抬頭,在定定看了焦適之幾息后,毫無血色的唇微微動了動,最終化成一個笑意,“真是好久不見?!?/br> 焦適之心中微熱,也輕嘆了一聲,“的確是好久不見。” 兩人在最初的陌生隔閡在幾句交談后便消失,林秀裹著被子坐在床榻上,焦適之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看著林秀不知高大了多少的身體,無奈搖頭,“你這幾年的變化真大,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昔日少年還算清秀,如今看來卻是個高大青年了,連臂膀都比焦適之寬厚了不少??雌饋砼c皇上更像是一國的。 林秀憨笑著說道:“多cao練了幾年就這樣了,這樣也好,太醫(yī)都說我底子好,不然也不能這么熬過來?!?/br> 提及此事,焦適之微默了一下,開口道:“你此次行事還是太過莽撞了,若不是機緣巧合林煌尋到我,皇上又及時下詔,你豈不是要冤死在獄中?” 林秀輕笑著搖頭,“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九死一生,能留下這條命已經(jīng)是難得的意外了?!闭f者淡然,聽者心中卻不知掀起了多少感慨。 焦適之輕笑,忍不住再笑。 就是這樣,或許有些許不滿之處,然而面對這個煥發(fā)著勃勃生機的朝廷,面對著眾生百姓,仍有那么多人愿意為其舍生忘死。偌大的天下,有好事也有壞事,然好人好官仍是存在,仍是如此令人敬仰。 這便是焦適之一直希望告訴正德帝的。 “倒是你變化才大,如今已經(jīng)是指揮同知了,我不如也?!绷中憧唇惯m之沉默,生怕他又想起那事,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能有如何變化?還是如此謹慎,不然也不會到今日才來見你?!苯惯m之淡淡搖頭,并不把林秀的贊嘆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