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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言下之意可稱不上好聽,沈心語畢竟是個段位低的,當即笑容微僵,南婉面不改色,側首對女兒笑笑:“小語,你不是還沒看鞋嗎,我正好有點事想跟你meimei說,你先過去挑著,我稍后就到?!?/br> 沈心語頷首應好,率先脫離戰(zhàn)場。 解決了一個,剩下這個可不好搞。沈歲知轉向南婉,開門見山地問:“阿姨,你還有事?” 南婉面上還掛著笑,說出口的話卻見不得多客氣:“前些日子,我看到了沈擎放在辦公桌上的文書,他已經開始考慮逐漸放權。你也知道,你mama精明得很,拿你換了部分股權,只要她還握著,沈心語就不可能安心繼承家業(yè)。” 沈歲知眼皮一跳,想不到這天會來的這么快,宋毓涵手上那些股權,現在終于成了禍端。 “所以呢?”她笑,“你讓我勸她松手嗎,不好意思,我跟她早就鬧僵,這忙我可幫不上?!?/br> 南婉定定看著她,半晌,她啞然失笑。 她輕聲:“南湖療養(yǎng)院,是吧?” 沈歲知瞳孔一縮! 宋毓涵的所在地分明被她藏得嚴嚴實實,這么多年來,宋毓涵身邊所有人都經過她層層把關才能留下,南婉又怎么會知道?! 她眼神冷下去,倏地站起身,咬牙狠聲:“你他/媽……” “別這么大火氣,我也只是隨口一提?!蹦贤癫患辈宦卮驍嗨?,“我只想告訴你,別等我親自上門找她?!?/br> 沈歲知遍體生寒,無聲攥緊拳頭,指甲嵌進rou里也渾然不覺。 “而且我聽說,你最近和晏家那位走得挺近?” 南婉彎唇輕笑,突然將話題轉移,道:“你是不是覺得,如果能有晏家的支持,你就能順利奪位?” 沈歲知連跟這女人繼續(xù)演戲的心思都沒了,她覺得自己現在煩得要死,只想趕緊回去看看宋毓涵的情況。 “你愛怎么想怎么想?!彼渎暤溃拔易吡??!?/br> “急什么。”南婉稍微伸手攔了她一下,抬起下頜示意某個方向,“不看看再走?” 沈歲知不知道她在搞什么,蹙眉就順著她所說的那處看過去,是家國際高奢品牌專柜,她目光緩緩移至店面內,不由愣了愣。 女人長發(fā)披肩,五官柔美嫻靜,身穿棕色長裙,她坐在軟椅上,俯首間唇角笑意清淺,哪怕是同為女人的沈歲知,也忍不住感嘆一聲漂亮。 而在她身前,男人親自接過服務員手中的鞋,俯下身去為女人試穿,動作溫柔而謹慎,這番互動落在旁人眼里,實在是對羨煞旁人的情侶。 ——像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作。 沈歲知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現在情緒不太穩(wěn)定,要不然怎么會感覺更煩了? “俊男靚女,挺好看的?!彼栈匾暰€,眼神平靜,“但關我屁事,起開。” 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畫面,南婉卻并不覺得失落,反正打擊沈歲知的目的已經達成,她也沒必要多做停留。 “沈歲知。”南婉與她擦肩而過,不輕不重地輕拍她肩膀,“沒人會幫你的?!?/br> 說完,她揚長而去,仍是高高在上的做派。 沈歲知閉了閉眼,拿出手機給蘇桃瑜發(fā)了條短信,說自己有事先走一步,讓她把自己的賀禮也拿上,今晚見面再給自己。 發(fā)送成功,她有些疲憊地抬起頭,一時不知該往哪兒走,而就在此時,恰逢不遠處男人掀起眼簾,二人目光不偏不倚撞在一起。 兩人皆是一愣。 沈歲知想也沒想,抬腳就要離開此地,但晏楚和反應更快,把正在挑鞋的女人晾在原地,幾步上前將她拉住。 沈歲知手腕被他攥在掌心,沒掙脫開,她只得問:“有事嗎?” 晏楚和方才也不過是潛意識的舉動,只覺得沈歲知似乎情緒不對,不能讓她就這么走了。 他輕蹙起眉,半試探半篤定:“你不高興?!?/br> 沈歲知想說廢話,剛跟心機女solo輸得一敗涂地,換誰能高興,雖然她覺得自己不高興的原因好像不止這個。 見沈歲知不說話,晏楚和稍作停頓,問:“因為我陪別的女人逛街?” 沈歲知當即瞪眼,理直氣壯地頂回去:“我只跟你對視一眼,哪來腦補這么多???” 話音未落,二人中間便憑空插進溫和女聲:“阿晏,出什么事了嗎?” 沈歲知側目,來人正是與晏楚和同行的那名女子,現在離近看,更覺得對方五官精致。 不過,“阿晏”這稱呼怎么聽著奇奇怪怪的,不像男女關系間的風格。 沈歲知琢磨著,也沒發(fā)表疑問。 “沒什么?!标坛屯耍榻B道:“這是我……朋友,沈歲知?!?/br> 說完,他看向沈歲知,眼底幾分復雜,開口道—— “這是我母親,蘇雪?!?/br> 噢,原來是…… 等等,母什么?什么親? ??? 沈歲知膝蓋一軟,差點兒給跪下。 她忙不迭把自己滿臉的冰碴撤掉,笑意盈盈地握住蘇雪的手,道:“呀原來是伯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您長得可真漂亮啊,我剛才還跟晏楚和奇怪他什么時候多了個jiejie呢!” 剛被某人兇巴巴懟完的晏楚和:“……” “這小姑娘嘴真甜。”蘇雪被哄得眉開眼笑,對自家兒子道:“你這木頭性子還能交到這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