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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倒是讓舒妍猶如讓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人也跟著驚醒了過來。原來她之前一直都在一個誤區(qū)里,要說那個小答應(yīng)一開始未必就有膽子去誘引太子,可不就是有人在后面唆擺,為的是什么更是不言而喻。 只是如今太子沒被害成,那人還差點(diǎn)把自己給陷進(jìn)去,也不知她會不會就此收斂。 太子進(jìn)門的時候就看見舒妍支著臉坐在書桌后,連他進(jìn)來也沒看到一樣,神思不知道飄到哪去。這便繞到舒妍身后,彎腰環(huán)住了她,“想什么這么入神?!?/br> “昨兒永和宮里沒了一個人,爺知道嗎?!笔驽仡^望著太子,她覺得不能再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吃瓜群眾了,事關(guān)太子的,便都是她的事。 太子嗯了聲,“聽說是滑胎后沒有保養(yǎng)好,加上宮人伺候不周,這才去的?!闭f完,反問道:“福晉平時連宮門都很少出,最多也就去給太后請安,怎么就關(guān)心起這些晦氣事。”而關(guān)于這事的來龍去脈,該知道的太子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只是面對德妃,曾經(jīng)的額娘,他的心情有些復(fù)雜。不過這種事,太子并不打算拿來同舒妍說道。 舒妍卻反抓著太子的手,極其認(rèn)真道:“早前在千秋亭的事,爺是有意的吧?!?/br> “此話怎講?!碧臃吹故莵砹伺d致,就這么撐著椅子的兩邊,洗耳恭聽。 事已至此,舒妍也沒什么不能說的,總歸太子不可能殺她滅口。便仰起頭說:“以前在外面,妾身也聽過一些有關(guān)爺?shù)氖虑?,但不管好賴,成親以來妾身親眼看到的,您都可以算是一個持正勤勉的好太子,尤其是山西遭災(zāi),您不畏酷暑親往賑濟(jì),就讓妾身欽佩不已?!?/br> 這些話,固然是大實(shí)話,但從舒妍口中說出來,太子還是覺得倍感受用。 “但是,”話鋒急轉(zhuǎn)直下,“您身處宮闈之中,又常能碰上后宮妃嬪,妾身固然相信爺是個正人君子,卻不能保證有人會覬覦您,做出以色相引的事情?!?/br> “到時候不說爺會陷入不復(fù)境地,便就是福晉也難逃連累?!碧影咽O碌脑捳f了,又道:“所以,你那晚才會急急攆過去,還邀請爺一同去賞荷,是怕爺把持不住讓人色引去,還是怕爺讓人算計出了差錯。?!?/br> 舒妍一怔,沒想到太子竟然都知道了??蛇@會看著他直勾勾的眼眸,也只能回道:“這又有什么區(qū)別?!甭晞輩s已經(jīng)明顯矮了下來,好像自己在背后做了這么多事情,原來都被太子看在眼里。 太子勾指挑起了舒妍的下頜,讓她回避不了自己的目光,繼而道:“這個區(qū)別在于,你更在意爺同別人廝混,還是事發(fā)后對你所帶來的影響?!?/br> 舒妍就有些摸不透太子的意思,定定的望著他,問:“那如果妾身那晚沒有過去裹亂,爺又會怎么做呢?!?/br> 對視了一回,太子便笑了聲,順著舒妍被挑起的下頜,低下頭就在她的唇上嘬了一口,“你希望爺會怎樣。” 舒妍便有些置氣的把人給推開了,“咱們在說正事,您能不能正經(jīng)點(diǎn)。”一溜就跑到窗下去戳東歌去了。 太子低頭看了眼胸前褶皺掉的衣料,倒是挺喜歡舒妍氣急敗壞的時候拿她的小拳頭捶在身上的感覺。心頭癢癢的,渾身上下也十分的得勁兒。 太子的心里雖然美了一把,面上仍是一本正經(jīng),“你只放心好了,爺對福晉以外的女人都不感興趣。” 這話可把舒妍給嚇了一跳,扭過頭來便說:“快別逗了,您這話可不是愛重妾身,您這是要置妾身死地呢。這話若是傳到皇上耳朵里,您是不會怎么著,妾身指定是要擔(dān)個霸道的罪名?!彼裕澳€是快去別地兒安置吧。”就知道這人不能讓人省心。 “人家都是想方設(shè)法留人,偏你是個攆人的。就這么不稀罕爺?”一步步逼過去,就把人給堵進(jìn)了墻角。 撇開稀罕不稀罕的,舒妍擔(dān)心的是,再這么下去,她帶來的那些避子藥很快就會用完了。無奈,舒妍只能先示一示弱,“妾身又怎會真心要攆爺走,可您老是這么唬著臉,妾身也怕啊。” 太子就跟變臉?biāo)频男ι狭?,“咱們成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想來福晉也該適應(yīng)了才是,你什么時候能對爺主動熱情呢?!?/br> 舒妍一眨眼,想的倒是替太子更衣脫鞋梳發(fā),捶腿搓背擰帕子。可那些不是有下人可以代勞,沒的讓她一個做主子去勞累,也太不像話了。 太子卻抓起舒妍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你不是挺精明的一個人,怎么在這事上就迷糊了,爺只是想要你對爺多些傾心,有這么難?!闭f著把人往身上一提,繼續(xù)循循善誘道:“主動親親爺抱抱爺,這些夫妻之間的常事,你倒是也能對爺做做嗎?!币彩鞘Я四托牧耍∈驽拇?,就狠狠吮了一口。 看著有些心累的太子在親完后就獨(dú)自過去躺下,舒妍也是糊涂了,難道當(dāng)務(wù)之急不應(yīng)該是先排除周遭的隱患嗎?夫妻之間那點(diǎn)事兒不就是為了給彼此排遣寂寞用的。用得著去較真誰對誰好多一點(diǎn),這人是不是也太難伺候了。 可太子那一副飽受傷害的樣子也不像是在作假。想來想去,舒妍便過去試探著哄了哄,“爺是在生氣嗎?” 太子不言。 舒妍便蹬了鞋爬上床,輕輕推了推太子的手,顧自說道:“您成天忙的連軸轉(zhuǎn),或許不知道妾身在這后宮要擔(dān)著什么樣的心,不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還要提防外面的是非,連走個路,都怕出錯步子讓人詬病。對爺?shù)氖韬觯碓谶@兒給您賠不是了?!币H親抱抱的太子,舒妍也是頭一遭見,可不就是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