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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余燼這般無賴之人, 還真是讓人沒有辦法。 不過余燼雖然看起來不靠譜, 但畢竟是曾經(jīng)游歷過各國的人, 想必接觸過的疑難癥狀要比他多上許多,說不定他會知道任遲的事情。 “師叔, 你知道, 什么樣的病會在人身上長出黑色印記嗎?” “你不會就為了這個苦惱了這么久吧?”余燼一挑眉, 語氣中帶著點得意,“有很多啊,比如說……” 余燼列舉了一些不怎么常見的皮膚病,卻被秦云斂一一否決。 都不像, 任遲的小臂上的印記,形狀規(guī)整,不太像是得這些病長出來的。 “還有嗎?” 余燼把自己聽說過見過的那些病癥都羅列了一遍,卻一直得不到秦云斂的肯定,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你跟我說說,那人什么癥狀?” 秦云斂便將任遲小臂上的黑色雙生花描述了一遍,為了保護任遲的隱私,他特地沒有提他的身份,卻見余燼在聽到黑色雙生花時,臉色驚變。 “師叔,你是不是有頭緒了?” 秦云斂熱切的看著他,余燼緊閉著眼睛,滿腦子都是祝卿卿知道真相之后的暴怒。 不可不可,余燼搖了搖頭,還是得把這個事情告訴祝卿卿才行。 “師叔?”秦云斂又叫了一聲,余燼這才回過神來。 “沒,自然沒有聽說過?!?/br> “那您還這幅樣子,我還以為你知道了呢?!?/br> 面對秦云斂的抱怨,余燼扯開了話題, “卿卿呢?怎么不見她來這里,她前幾日不還跑得挺勤的嘛?” “她剛剛接手了流螢閣,估計有許多事情要忙?!?/br> 提到祝卿卿,秦云斂的臉上有些微紅。 自從知道他爹去祝家和祝九化提過結(jié)親的事情,秦云斂便一直不好意思去找祝卿卿。 悉心準備了許久的禮物也一直沒有送出去,他本是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將祝卿卿約出來單獨聊此事,以確定祝卿卿是否對他有意,他素來是個果斷的人,卻因為此事一再猶豫。 萬一祝卿卿知道之后生了氣,不愿見他,那可怎么是好? 結(jié)果現(xiàn)在倒好,他還沒準備好,便先被自己的爹給坑了一把。 在這種時候貿(mào)然提起成親的事情,把他的計劃搞得一團糟,連祝卿卿也不敢去見了。 祝卿卿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事,所以才對他避而不見,也不來找他。 這算不算是另一種方式的拒絕呢? 想到這里,秦云斂更加郁悶了,也沒了和余燼聊下去的心思,轉(zhuǎn)回到柜臺后面去,一言不發(fā)。 秦云斂這邊正苦惱著,祝卿卿也沒閑著。 從賞菊大會回來的第二天,流螢閣的老板便正式把鑰匙交給了祝卿卿,有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祝卿卿也開始忙活起來。 她先是將流螢閣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又按自己的想法把那些看起來就很閃亮很養(yǎng)眼的東西重新擺放,再悠閑地給自己切了一盤水果,就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準備迎接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她等啊等…… 還沒等到客人,祝卿卿睡意漸濃,她的眼皮慢慢的合上…… “你和云斂的婚事……” !??! 祝卿卿瞬間驚醒,腦中又開始回想那日祝九化所說的話。 祝卿卿:“……” 這可真是令人傷透了腦筋。 祝九化為什么要去找秦啟?還是秦啟來找的祝九化? 祝卿卿心中隱隱有了預(yù)感,如果是秦啟來找的祝九化,那么很有可能是秦云斂跟他說了什么。 到底說了什么呢…… 她今天才正式接手流螢閣,秦云斂居然沒有來看看她。 是醫(yī)館太忙了,還是他不好意思來? 祝卿卿捂住了臉,透過指尖依稀可見她微紅的耳尖。 到了下午,祝卿卿送走又一批客人,正低頭記賬,木門上掛的風鈴發(fā)出兩聲清脆的碰撞聲,有人推門而入。 祝卿卿頭也沒抬,脫口而出,“歡迎光臨?!?/br> “喲,看起來你適應(yīng)的還挺快啊?!?/br> 余燼帶著些慵懶的男聲灌入祝卿卿耳中,她抬起頭,余燼正笑著站在門口。 “屋里點了什么香,還挺獨特的?” “沒點香,是那朵夕羽夢蓮自帶的香味。”祝卿卿抽出一把木椅來放到余燼面前,“你怎么來了,云斂哥哥呢?” 余燼微微一頓,他打算和秦云斂一起來的,可是兩人剛出門,秦云斂就被晨陽截走了,余燼只能自己一個人來了。 “哎,虧得我之前來過一次,不然還真找不到路?!?/br> 祝卿卿盯著余燼緊閉的眼睛,這么多年了,她還是會不時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瞎。 “晨陽為什么要把云斂哥哥帶走?” “不知,不過看他的神情,許是他父親出事了。他讓我先來這里等著,一會兒應(yīng)該就過來了?!?/br> 余燼心不在焉,他不怎么關(guān)系晨陽和他的父親,倒是比較關(guān)注一會該怎么跟祝卿卿開口說那個雙生花的事情。 祝卿卿‘嗯’了一聲,便放著余燼一個人在那里坐著,余燼的手指在木椅上敲了半天,總歸是下定決心來。 “卿卿啊……” …… “……你的意思是說,我小臂上這個是個桃花咒,另一個有相同印記的人是我命中注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