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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去?蕭子軒的怒氣瞬間化為沮喪,他好像沉侵在兩人的世界里,可以回避著她只是暫住在這里的事實。那一絲自尊盤旋在蕭子軒的胸口,他對她無可奈何。 到底是她笨,還是自己笨。 最終什么也說不出口,一抹苦笑爬上他的嘴角。 顧菲菲本以為要遭殃,但是迎接兩人的是幾聲門鈴。她趁機逃開站到一旁,子軒什么也沒再說。 門開了一小半顧菲菲聽到了子軒恢復(fù)如常的聲音清淡中帶著疲憊:“有事嗎?” 似乎子軒沒打算讓來人進屋,是不是不太禮貌? 不過外面的人是誰呢,這么晚了。 一兩聲輕微的抽泣,顧菲菲聽出來門外是個女人。 “子軒,我不想做空姐飛來飛去了。你不是要新開餐廳嗎,讓我們一起……” 是慕曉曉的聲音。 顧菲菲歪了歪腦袋,看到門外一個空姐專屬行李箱,曉曉這是剛下飛機嗎? “餐廳我已經(jīng)安排小楚負責(zé)。”子軒回到。 慕曉曉一時沒了聲,可能沒料到子軒會這么說吧。 “我在懷疑,當(dāng)初我就不該選擇這個行業(yè)。而是天天陪著你……我們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蹦綍詴詭е耷唬品坡犞谷挥行└锌?。 子軒和曉曉的這六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好像也不管她的事,她更不能聽家人的墻角,剛挪動腳步,就聽見子軒的聲音:“那也不能改變什么。” 顧菲菲的腳步再也無法挪動,子軒和曉曉,兩人從沒在一起過嗎? 一時間又沒了聲。 子軒把話說得太絕情了。六年前他何嘗不是這樣對自己說:顧菲菲,我沒打算交女朋友。 經(jīng)驗告訴她,子軒就像一顆洋蔥,最開始接觸他一定會被他冷冰冰的態(tài)度嚇到,但是只要你抽絲剝繭,就會發(fā)現(xiàn)他那顆心是guntang的。所以把子軒的話當(dāng)真,那就是真傻。所以當(dāng)時的顧菲菲毫不在乎子軒的這句話,每天照樣圍著他轉(zhuǎn)。 然而……慕曉曉當(dāng)真了。 “又是因為她嗎。她憑什么?剛才我還看見她和一個男的卿卿我我的從商場里走出來。這就是她對你的態(tài)度。她寧愿選擇別人,也不會回頭。” 這,不會是說的她吧?顧菲菲愣在當(dāng)場。她似乎就是和學(xué)弟一起出的商場。難道當(dāng)時慕曉曉也在? 正想聽聽子軒如何回答,嘎吱,門全開了,子軒稍一側(cè)身雙手交疊胸前,那擋在顧菲菲和慕曉曉之間的遮擋移開。 兩人的視線撞了個滿懷。 梨花帶雨的的慕曉曉。 預(yù)備逃走奇怪姿勢的顧菲菲。 呃,好尷尬啊。 “你們兩個有什么誤會,當(dāng)場解釋清楚,不要拖我下水?!倍嗝雌恋闹蒙碛谑劳?,最壞的就是子軒好不好。他居然頭也不回的進了浴室。 啊啊,菲菲是瘋了才會沒有抓住他。 一個站在客廳里,一個站在門外。顧菲菲剛想張口問曉曉要不要進來坐一坐,對方難以置信結(jié)結(jié)巴巴瞪著她。還是不要說話好了,說什么錯什么。 門外的慕曉曉死死抓住行李箱拉桿。她居然還沒走!她不要臉還纏著子軒! 她計劃了六年,等了六年,卻比不過屋內(nèi)這人六個月,慕曉曉不甘心。在顧菲菲追著子軒跑的時候,她已經(jīng)暗戀子軒一年,害怕被拒絕一直不敢表白。她只不過告訴顧菲菲子軒那天在籃球場,她就把自己當(dāng)成恩人一樣千感萬謝。她長得那么普通,子軒怎么會喜歡她,所以她接近顧菲菲,想看她的笑話,沒想到這樣居然有機會跟子軒說上話。 顧菲菲好蠢,她居然把她當(dāng)成朋友。偶爾還會在她面前提起,說什么她不屬于這里,早晚會離開,誰會信她的胡言亂語。 沒想到,她一早起來,就被子軒堵在宿舍樓下。子軒抓著她的胳膊。那是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接觸他。他焦急萬分問她:“菲菲去哪兒了?” 沒想到子軒抓著她是為了顧菲菲。 可惡的顧菲菲,她去哪兒了,我怎么會知道。她想。 幾天后,身邊的人都知道了。顧菲菲走了,人間蒸發(fā)似的,連警察局都不給立案。 她好開心,可是蕭子軒再也不是原來那個蕭子軒了。他不再陽光,一夜之間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心事重重,把所有示好的人隔絕在外。 她輸了,輸給笨手笨腳的顧菲菲,更輸給了子軒的固執(zhí)。 慕曉曉凄楚的看著顧菲菲,語如死灰:“我錯了。只要有你在,他永遠不會選別人。” 顧菲菲在她痛苦的臉上掃了一眼:“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br> 顧菲菲瞬間垂頭喪氣,慕曉曉已經(jīng)離開,她關(guān)上門,氣急敗壞的踹開浴室,根本沒有想蕭子軒在洗澡的事情,她只記得六年前她要離開的那一晚,她去跟子軒道別,在蕭爸爸的面館外子軒抱著曉曉,關(guān)切的說:“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彼?,兩人是在一起了,正如慕曉曉說的那樣。所以,她一聲不吭的離開,花了幾年的時間去忘記。 到底是誰選擇的開始,又是誰選擇了結(jié)束?至今,她顧菲菲已經(jīng)分不清楚了。 怒視著浴室里的人,顧菲菲抬手指著他的鼻子:“蕭子軒!你把話說清楚,我明明沒有插足你們。” 浴室的人不慌不忙,好看的臉頰上侵著水珠,水流從蓬頭噴出,如數(shù)灑在他線條分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