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座好看?！?/br>
    “大師兄……”

    “仙座特別好看?！?/br>
    女弟子忍無可忍，大怒：“大師兄不好看嗎！大師兄也特別好看！”

    聶明淵：“………”

    這屆女弟子都是什么風(fēng)氣？

    “……收收你們的哈喇子，”旁邊的男弟子懶洋洋出聲，“甭管多好看，多神仙，那也是天宮最高峰上的人物，和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br>
    女弟子并不接受這一盆冷水，反駁道：“誰說沒關(guān)系的，我和盈盈前日排了一整夜的隊(duì)，搶到了劍法課的簽子，劍法課修到第三年可是仙座上課！聽師兄姐說，這課一半是仙座上，一半是大師兄上，到時候我們每周都能見著仙座和大師兄！”

    說的倒是有理有據(jù)。

    他們這一屆和以往不同，從前紫霄山的弟子們?nèi)腴T后，憑資質(zhì)被九宮挑選進(jìn)入內(nèi)門，而后各自授課，未被挑中的只能做外門弟子，蹭一蹭大課，大多沒什么出息。

    可五年前，九宮撤裁，弟子們統(tǒng)歸天宮門下，新入門的弟子第一年只上基礎(chǔ)大課，年末考績評級，分出九級，九級各對應(yīng)著不同的第二年課程，弟子們在龐雜的課程里憑自己興趣選課，當(dāng)年再次考校，重新評級，循環(huán)往復(fù)。

    升到九年級時，弟子們便能拜師，此后有了自己的師門。

    上月才剛辦了一回拜師大會，九年級的師兄姐各自拜師，仙座在大會上露了一回面，無情的拒了幾十號大膽的弟子，最后只挑了兩個進(jìn)他門：一個是原先不朽閣的童子岫玉，另一個是以勤勉著稱的大齡弟子談和平。

    這兩位還是裙帶關(guān)系，據(jù)說都是早年便在仙座那里掛上了號，此次不過騰名上去罷了，他們原先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每日不過是同大師兄喂喂招，這天宮里能由仙座手把手帶著的也就只有大師兄一個人。

    女弟子小聲道：“仙座咱們是攀不上了，不過大師兄我覺得還是可以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收徒，咱們能不能趕上趟。”

    “我覺得快了!”二號也小聲說，“昨夜我起夜，見不朽閣上星子閃耀，仙鶴騰飛，鐵定是大師兄又進(jìn)階了，大師兄修煉也太神了些，照這個速度，很快就該出師自立門戶了吧，咱們肯定能趕上好時候！”

    女弟子喜笑顏開。

    二人嘀咕一陣，歡天喜地活像過年。

    旁邊男弟子只插了一句嘴，而后便被她們忽視到九霄云外去了，忍不住酸酸的說道：“還自立門戶，你們想得美?！?/br>
    二女對他怒目而視。

    男弟子被瞪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登上戲臺子道：“你們女子真是光會盯著一張皮相看，誰同你們說大師兄是仙座的徒弟了？大師兄都沒拜過師，要怎么自立門戶？”

    這真是聞所未聞，說法清奇，謝師兄沒拜師？瞎編也要像點(diǎn)樣吧。

    女弟子都不想搭理他，可男弟子卻說的起勁：“我聽幾位上屆師兄說過，大師兄原本是外門弟子，與仙座投了緣，被仙座帶在身邊，悉心培養(yǎng)，朝夕相處，同被而眠，一直不拜師，全然是因?yàn)槟盟?dāng)?shù)纻H栽培的，拜師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呢。”

    道侶？女弟子白眼：“你這樣傳謠，我可是會去戒律堂舉報你的?！?/br>
    “不信就不信罷，”男弟子道，“前幾屆的人都知道，你孤陋寡聞就算了，我好心好意同你說，還舉報我……哼?！?/br>
    兩個女弟子對視一眼，一人半信半疑道：“真的？”

    “自然，”男弟子道，“好像是……是絳珠門的師姐說的，前些年，山中人都默認(rèn)絳珠門的傾碧仙子同仙座成一對兒，凡間還流傳他們二人的折子戲，綾羅師姐不堪忍受，便出來澄清，說仙座曾親口與人說，他心上就放著大師兄一個，讓人別再瞎傳了。說這話時，九門的大弟子們都在場呢，你們可以去問，絕非謠傳?！?/br>
    “后來仙座回了山，見山中流言遍布，下令不準(zhǔn)亂說，可也沒發(fā)作誰，說明仙座心里也默許，只是不想太張揚(yáng)呢。”

    “嘖，晨觀百鳥，暮賞百花，夜里采菊東籬，真是神仙伴侶……不，是神仙也不換的一雙人！”

    一句神仙不換擲地有聲，不光女弟子們沉默了，連聽墻角的聶明淵都恍惚了——他已經(jīng)耳目閉塞到這個程度，連這發(fā)展都不知曉？

    四下寂靜，良久女弟子才艱澀出聲道：“聽你這樣一說，不知怎的，我心里……”

    男弟子：“別難過。”

    “……心里更想拜大師兄為師了?！?/br>
    “不瞞你說，”另一女弟子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說，“我也是。”

    .

    不朽閣前新開辟了一塊地，用來種菜。

    各色菜苗次序井然分成一小格一小格，菜芽子在微風(fēng)中搖擺著腦袋。

    此時，話題中心的謝秋寒正料理完菜地，放下褲腳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