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仙門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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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謝秋寒讀的投入,面不改色,敷衍的答:“雜書?!?/br> 房間里光影一閃,一道虛影從畫中走了出來。 那是個穿白袍的年輕男子,未束發(fā),云鴉般的烏發(fā)披在肩后,一雙眼懶憊的耷拉著,眉心有粒妖異的朱砂痣。 男子湊近過來看謝秋寒。 他的發(fā)梢弄的謝秋寒脖子癢癢,他眼睛盯著書,撈了把頭發(fā),“云邡,一邊兒去?!?/br> 云邡伸手過來,翻了翻書,“原來是《太武雜記》,這小老頭好玩。” 他這一伸手,就從背后把謝秋寒整個兒攏住了。 謝秋寒:“云邡!” 云邡往桌子上一坐,斜倚著窗框,手里捏著那本書,“小屁孩,沒大沒小的,誰讓你叫我云邡了?!?/br> 謝秋寒去搶書,云邡不給,你來我往的捉迷藏進(jìn)行了三四個回合,謝秋寒就不干了,坐回了床上,翻別的書看了。 云邡大嘆,“唉,世風(fēng)日下,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還不如太武那小老頭活潑?!?/br> ‘不活潑’的謝秋寒回嘴道:“你一個修為淺短的畫靈,對先皇一口一個太武的,套什么近乎?!?/br> 云邡終于把他逗出句完整的話了,大笑起來。 謝秋寒五年前上的紫霄山學(xué)藝,當(dāng)時在山下攤子上買了這幅畫,帶上了山,發(fā)現(xiàn)了云邡這個畫靈,謝秋寒便幫他借天宮靈氣修成了形,二人剛好做個伴。 相伴這五年,要說謝秋寒是“不活潑”,那云邡就是“不靠譜”。 此靈幺蛾子賊多,隔三差五想出新法子折騰謝秋寒。 他曾誆謝秋寒帶他上主峰觀景,去了才知那是仙座寢宮,弄的謝秋寒玩命似的跑路,還蒙過他去什么禁地泡溫泉洗髓,結(jié)果那是個靈獸的尿池子,滋了他滿頭尿。 此類事情多如牛毛,給謝秋寒的成長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折騰歸折騰,但云邡的確是讓謝秋寒的身邊熱鬧了些,不至于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在這片天宮里呆著。 云邡把那本《太武雜記》占為己有,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看了片刻,他抬頭問:“小秋寒,小皇帝是要上山玩吧?你怎么不跟去看看?!?/br> 謝秋寒在他嘴里莫名其妙和皇帝同了輩,牙疼道:“我一個外門弟子去不了?!?/br> 云邡道:“人那么多,誰管的著。” 說的倒也是,的確是亂糟糟管不著,但謝秋寒他是真不想去。 對皇帝老兒沒興趣,對祭天沒興趣,對整個紫霄山乃至天下人孜孜以求的修仙也不甚在意。 謝秋寒心意一動,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包袱,找出一本小冊子,端坐在桌前,拿著細(xì)毛筆寫寫畫畫。 云邡一瞇眼,往他那兒瞧了一眼。 他畫的,是紫霄山的下山路線。 云邡露出一個意味難明的神情,不再說話了。 時間緩緩流逝,日頭悄悄西移,一天竟就這樣無知無覺的過去了。 弟子們紛紛回來,腳步聲和交談聲傳進(jìn)了房間里,然而隔著房門,始終像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的,仿佛此地只有兩人,自成了一個小世界。 云邡的身形擋住了陽光,在謝秋寒的眼前投下一片陰影。 謝秋寒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這個不靠譜的畫靈。 雖然靈力短淺,離了畫就犯暈,性格也差勁,老是讓人伺候,但一張皮相卻堪稱絕頂,嬉笑怒罵皆是顏色。 怎么想怎么覺得不靠譜。 謝秋寒思量半響,生出了懷璧其罪的擔(dān)憂。 他筆停了,墨沿著毛尖兒滴在紙上,暈染了一小片地方。 “后山門沒了,發(fā)什么呆呢,”云邡懶洋洋出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