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我沒想撩你_分節(jié)閱讀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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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過名字?”皇帝又問。 柳岸一怔, 坦白的答道:“十歲那年,改過一次?!?/br> 皇帝點了點頭, 道:“楊柳岸,是個好名字。” 皇帝話音一落,營帳之內(nèi)驟然安靜了下來。在場的幾人中,潘文杰低著頭沒有特別的反應(yīng),楊崢一臉迷茫, 劉璟和柳岸則是大為吃驚。 柳岸并沒有說自己姓楊! 皇帝竟然知道他的身份。 柳岸還活著的事情,劉璟和自己都不可能傳出去,他幾乎可以斷定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可皇帝怎么會知道? 除非……除非皇帝認(rèn)識自己。 可是自己當(dāng)年離開京城的時候只有七歲,過了近九年,他早已從一個幼童長成了半大的少年,模樣肯定變化很大,不可能有人一眼就認(rèn)出他。 柳岸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頓時恍然大悟。 皇帝當(dāng)然不記得他,可是皇帝記得柳岸的父親。他從前倒沒想過這個問題,如今稍一琢磨,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和父親長相少說也有五六分相似,小時候倒覺不出來,如今長大了,恐怕更像了幾分。但凡是與楊敏行相熟的人,只要見到長大后的柳岸,必然會認(rèn)出他來。 劉璟先前不讓他在御前走動,恐怕也有這份顧慮在,只是沒想到皇帝會提出來要見他! 營帳里安靜的令人窒息,這時坐在席間一臉愣怔的小太子似乎覺察到了氣氛有些不對,爬起來徑直朝潘文杰跑了過去。 “父皇是不是生氣了?”李越小聲問道。 潘文杰不答反問:“殿下累不累,要不要回去休息?” 兩人的對話聲音很小,但是營帳內(nèi)太/安靜了,所以在場的人幾乎都聽到了?;实廴鐗舴叫岩话悖寄咳旧狭艘荒▍柹?。 “越兒,過來!”皇帝突然開口道。 李越看了一眼潘文杰,繼而朝著皇帝走去。 “朕問你,今日你為何會遇到這位哥哥?”皇帝問道。 “兒臣跑丟了,不小心撞見的?!崩钤降?。 皇帝掃了一眼潘文杰,又問道:“當(dāng)時沒有人陪你嗎?” 李越搖了搖頭,道:“只有兒臣一個人,后來潘少保才找到了兒臣。” 皇帝聞言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道:“罷了。去外頭叫個侍衛(wèi),把太子帶下去休息!” 一旁的內(nèi)侍聞言便出去找了個侍衛(wèi),太子似乎感覺到了皇帝不太高興,也沒鬧騰,乖乖的被侍衛(wèi)領(lǐng)著走了。 太子一走,整個營帳內(nèi)的溫度驟然便降低了許多。 “朕問你,可否愿意隨朕回宮?”皇帝問道。 柳岸一怔,抬眼看向?qū)Ψ?,只見對方目光深邃,竟是有些讓人看不透?/br> 皇帝望見柳岸神色,又道:“你父親曾是朕的少師,都說虎父無犬子,想必你的才能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你若是進(jìn)宮,來日或可做越兒的少師,也算是子承父業(yè)。” 柳岸垂眸道:“卑職無能,恐無法勝任?!?/br> 皇帝有些意外,道:“你是不愿意?” 柳岸心念急轉(zhuǎn),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猜不透皇帝的心思,所以無法斷定對方想要聽到什么樣的回答,因此他不敢貿(mào)然,唯恐觸怒了對方,連累了在場的劉璟和楊崢。 “也好?!被实蹏@了口氣道:“那種地方,你父親都不愿意久留,你恐怕也不會喜歡的?!?/br> 柳岸聞言只得默不作聲。 “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強(qiáng)你。”皇帝道。 皇帝說罷再也沒看柳岸一眼,而是轉(zhuǎn)身回到席位上,拿起了一杯已經(jīng)冷透了的茶。伺候的宮女大概沒反應(yīng)過來,沒來得及添茶水,所以皇帝只沾了沾唇便驟然將茶杯摔在了地上。 伺候的內(nèi)侍和宮女頓時跪了一地。 “楊將軍去知會一聲禁軍,就說今晚奴才們伺候不周,朕心甚怒,這營帳里頭的,全都拖出去,一個不留?!被实劾淅涞牡?。 這一變故來得太快,眾人都是一驚。奴才們聞言更是頓時嚇得面如土色,一個個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楊崢下意識的看了劉璟一眼,而后便依言而行。片刻后,有禁軍進(jìn)來,將營帳里的內(nèi)侍和宮女一并拖了出去??藓奥暃]持續(xù)多久便停了,想來是就地解決了。 賬內(nèi)一片冷肅,柳岸甚至聞到了賬外飄來的血腥味。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直觀感受到權(quán)利的威壓,天子一怒血流漂杵,想來竟也不算夸張。 賬內(nèi)沒有了伺候的宮人,越發(fā)靜的落針可聞。 皇帝瞥了一眼潘文杰,對方早已沒有了先前的從容,面色有些蒼白,額頭上甚至滲出了冷汗。 “楊柳岸,在此之前,這世上有何人知道你還活著?”皇帝問道。 柳岸聞言心中不由一緊,暗道皇帝問這話什么意思?難道要殺人滅口? “你在劉璟麾下,他自然是知道的。除了他之外,還有別人知道嗎?”皇帝又問。 這回柳岸搖了搖頭道:“回陛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痹趫龅臈顛槾_實不知情,而知情的賀慶和李忠都不在場,柳岸不知皇帝的用意,自然不會將他們牽扯進(jìn)來。 “很好?!被实鄣溃骸俺隽诉@個營帳,你依舊是柳岸,楊家已經(jīng)在兩年前就……沒有人了?!?/br> 皇帝此言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先前被處死的宮人,已經(jīng)說明了皇帝的態(tài)度。既然柳岸不進(jìn)宮,那便不該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知道的人,要么能保證守口如瓶,要么就是死。 “潘少保,朕的話,你聽明白了吧?”皇帝問道。 “臣遵旨?!迸宋慕苊Φ馈?/br> 皇帝又道:“你身為太子少保,今日卻在獵場附近縱容太子一人玩耍,是為失職之舉,罰半年俸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