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零章 疑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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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青波用力摟住林明玉,眼睛緊盯著小徑,又急又慌的提醒道。 林明玉急轉頭,正看到韓六娘子扶著個丫頭,半垂著頭從小徑轉過來,往林明玉這邊不緊不慢的過來。 林明玉眼睛睜的溜圓,不敢置信的看著韓六娘子,青波一把把她推到湖石另一面,林明玉透過嶙峋的湖石縫隙,死死盯著韓六娘子嘴角那似有似無的甜蜜笑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這背后的意味。 李思淺隔著欄桿,尋了幾遍,看了半天也沒看到玉姐兒,沒有玉姐兒,也沒有主家韓六娘子,李思淺微微蹙眉,玉姐兒是被韓六娘子接進去的,難道兩個人一直避著人說話到現(xiàn)在?玉姐兒也就罷了,她不懂人情世故,想的更少,可韓六娘子今天是主人家,就算自己想不到,也必有教導嬤嬤提點的,怎么也不見露面? “要不我去找人問問?”金橙問了句,李思淺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用了,許是在哪兒坐著說話,咱們沒看到,這府里不比別家,讓人知道咱們一會兒看不到玉姐兒就到處找,誰知道傳成什么樣的閑話?!?/br> “咱們大姐兒也就算了,他們府上六娘子怎么也這樣?怪不得大姐兒跟她交好?!彼南聼o人,金橙說話很隨意,李思淺也想到了這個,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看那天宮里這位六娘子的口無遮攔,只怕真跟玉姐兒差不多,是個放在溫室嬌縱長大的,玉姐兒跟她要好,對脾氣是對了脾氣,可這么兩個人相互學,可是半點好處也沒有。 韓家這場花會人來的雖多,卻不如李思淺預想的熱鬧,很快就有人告辭,李思淺遠看著告辭的各家夫人,王相公府上老夫人說是身子不爽利沒來,兩位夫人來的不早,這會兒走的卻早,江老夫人怎么也走了? 李思淺正挨個看個告辭的各家夫人,金橙輕輕拉了拉她,“夫人,大姐兒來了?!?/br> 李思淺忙回頭,玉姐兒垂著頭徑直往她這邊過來。 “大娘子這是怎么啦?眼睛腫成這樣!”金橙迎面看見玉姐兒明顯是哭的紅腫的雙眼,實在驚訝極了,忍不住出聲問了句。 玉姐兒狠狠瞪了她一眼,往李思淺身邊一站,極其生硬的扔了一句,“我要回去!你走不走?” “一起回去吧,怎么哭成這樣?”李思淺站起來問道,什么事能讓玉姐兒哭成這樣?而且玉姐兒這態(tài)度和來時明顯不同,這會兒的玉姐兒,對她那份仇視濃的讓人無法忽略。 玉姐兒擰著頭,理也不理她。 李思淺吩咐金橙先侍候玉姐兒往二門出去,自己過去告了辭,出到二門上了車就吩咐金橙,“立刻讓人到城外看看世子妃怎么樣了,找個騎術好的,立刻就去,越快越好,一定要親眼看到世子妃,就說……不用說什么,也不用請安,親眼看到世子妃安好就立刻回來稟報!” “是!”金橙忙答應了,掀簾子叫了管事婆子過來,低低吩咐了下去。 能讓玉姐兒哭成這樣,也許是見到了姚氏,李思淺瞇眼看著越來越遠的韓府,這位簡夫人可真是讓人刮目。 “是李夫人的車子嗎?”車外是姚章聰?shù)穆曇?,李思淺忙示意停了車,將簾子掀起條縫,看著車外騎在馬上的姚章聰,沒等她說話,姚章聰先揖手笑道:“多謝夫人前兒送的幾株名品,二爺沒跟夫人一起?” 姚章聰?shù)脑捥S很大,李思淺眉梢挑起又落下,微微歪頭看著他,姚章聰果然又是一個跳躍,“我還以為二爺是坐車來的,二爺換了身衣服,守志說二爺一向講究,我覺得也是,也沒見衣服臟,耽誤夫人了,我去尋jiejie說話,jiejie很想夫人,有空夫人去看看jiejie。”姚章聰顧自說完,不等李思淺答話,拱手勒馬就走。 “二爺這又是怎么了?又莫名其妙胡言亂語了!”金橙嘀咕了一句,李思淺半響才放下簾子,淡淡道:“他是來告訴我,蓮生莫名其妙換了身衣服,大約還有別的事,他不好和我說,要去告訴阿慧?!?/br> “爺換了身衣服?不對呀!爺出門時沒帶過衣服,換的誰的……”金橙話沒說完趕緊打住,這不是她該多嘴的。 李思淺怔怔的看著晃動的車簾,蓮生個子比一般高不少,韓征差不多比他矮一頭,蓮生換的這身衣服合不合身?若是合身…… “二爺進宮了?” “是,白水傳的話,說是官家召他議移軍就糧的事,說這事繁瑣,只怕回府要很晚。”金橙忙一字不漏的答著白水的話。李思淺‘嗯’了一聲,等他回來問一問好了。 回到府里,李思淺一下車就看到了玉姐兒堵在她面前。 “韓家六姨說了,后天起我們要開始練習馬球,你趕緊讓我給我準備馬球服!多告訴你一句,六姨說了,她請了二叔教我們?!庇窠銉赫f完,轉身就走。 李思淺皺眉看著她,這個熊孩子今天簡直有恃無恐,她在韓府這一兩個時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后天開始練習馬球,請了蓮生教她們?蓮生是說請就能請的?今天這一趟韓府花會,怎么總讓人有種詭異古怪的感覺? 韓家這一場熱鬧非凡的花會,正被細細的描述給宋皇后聽,宋皇后聽說不過一個來時辰,就有許多人告辭走了,眉眼帶笑,松了口氣往后靠了靠,“走這么早,這叫不得不到,不敢多留,韓征攀了瑞寧,再怎么著那簡氏也算皇家親戚,她要請個花會,這場不能不捧,總得到場站一站,那簡氏在北地呆了這么些年,人都傻了!” “娘娘說的極是!”宋后自小跟在身邊侍候的心腹婆子姜嬤嬤先奏承了一句,“娘娘,我今天出宮,還遇到了一個人,就是常往熊家走動的那位置梳頭姚婆子,我跟娘娘說過,娘娘可還記得?” “一家子全在熊家當差,單放她出來四處走動傳話打聽事的那個梳頭婆子?”宋皇后看來對這位姚婆子印象深刻。 “可不就是她!” “嗯,她梳的頭又輕巧又好看,式樣也最時興,她跟你說什么了?” “姚婆子說是領了熊三太太的吩咐,有件事要稟給娘娘請示下,姚婆子說了,她們三姑娘的話,原該親自進宮稟給娘娘,可如今這個時候,實在不敢莽撞。” “哼!”宋皇后想著熊家姑娘斷的那條腿,一臉惱怒,這種上不得臺盤的鬼把戲,她一眼就看穿了,不過就是覺得官家生了別心,熊家就猶豫不決另有了打算,又不敢得罪自己,就玩了這摔斷腿的把戲,只說熊家姑娘這腿摔的厲害,就是好了,逢著陰雨天也必定要疼痛,哼,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