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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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浙西依舊花木蔥蘢,只不過那綠色變的極深極黯。 夜幕將垂,雁翎山前山,端木蓮生一身黑色勁裝,負(fù)手站在一棵垂?jié)M老舊藤蔓的古樹旁,寬肩細(xì)腰,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劍,寒氣逼人。 不遠(yuǎn)處的灌木叢中,幾個奉國\軍已經(jīng)是一派老兵模樣,啃著餅子低低說閑話,“咱們教頭真是……太好看了!” “別啃了,教頭身上殺氣都出來了,要攻山了?!迸赃呉粋€眼神靈活的一邊收餅子一邊提醒。 “黑隊長說,這雁翎山可有錢了,這一仗下來,說不定就夠娶媳婦的銀子了。” “你meimei的嫁妝掙夠了?” “夠了夠了,親事都定好了,嘿嘿?!?/br> “噓!” 前面,端木蓮生輕輕抬了抬手,筆直的指向雁翎山頂那片隱約的燈光。 遠(yuǎn)處殺聲盈耳,端木蓮生背著手,慢條斯理的往山上走,閑散的仿佛正在花間月下陪他家淺淺散步。 這些山匪實在是好生無趣。 紅雨落后兩三步跟著他,不時眼巴巴的看著殺聲喧囂的山頂,這一回是黑山和青云帶隊,二爺說,這是今年最后一回剿山了,這才十月里,唉,離下回至少得三四個月,紅雨越想越覺得手癢,看看前面悠悠閑閑的端木蓮生,搓搓手暗暗嘆了口氣,爺身邊不能離人。 等端木蓮生晃到山頂,山頂戰(zhàn)事已畢,黑山和青云一個帶人搜刮細(xì)軟,一個帶人將清點俘虜?shù)纳椒恕?/br> 端木蓮生站在寨門前仰頭看了看,這大半年剿了十來處山匪窩子,就數(shù)這家的寨搭的漂亮,可惜中看不中用! 慢慢踱進(jìn)寨門,站在聚義堂前那片空地上,轉(zhuǎn)頭看了一圈,端木蓮生慢慢踱到抱頭蹲在一起的山匪前,踱著步挨個打量,這窩山匪看樣子確實有錢,穿綢衣的居然占了多數(shù)。 一個一身褐色布衣、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山匪緊盯著端木蓮生的腳尖,仿佛極其畏縮的往后邊挪了挪,又往左邊挪了挪,在端木蓮生的腳尖落到他算好的那個位置時,突然暴起,手里的狹長的薄刀黑魆魆沒有一絲亮光,直刺端木蓮生的心臟。 幾乎在褐衣暴起的同時,端木蓮生急往后掠,仿佛被褐衣刺客的殺氣沖起的一根輕盈的雁翎。端木蓮生往后掠,紅雨往前沖,人在半空,劍已出鞘,砍向褐衣人握刀的手腕。 端木蓮生身后的大樹上猛然晃動,一個黑衣人如一只大鳥般,緊握著長劍,凌厲之極的刺向端木蓮生后背。大樹旁的屋脊上,另一個黑影幾乎同時撲出來。 青云縱身躍起,將手里的彎刀拋向樹上的黑影,人卻迎向屋脊上撲下來的刺客。 端木蓮生往后掠時已經(jīng)撥出長劍,背后如有眼睛般反手背后劍,格擋住樹上的那一劍,劍鞘帶著凌厲的嘯聲拋向屋脊上沖下的刺客。 屋脊上的刺客被劍鞘一阻,再舉劍換位刺向端木蓮生,青云的刀已經(jīng)砍向他的肩膀,刺客根本不管不顧青云這一劍是斬下他的胳膊,還是要了他的命,只管義無反顧極端決絕的刺向端木蓮生。 端木蓮生格開樹上的刺客,剛要劍鋒回挑,斬向屋脊上的刺客,蹲成一堆的山匪中,一個灰衣漢子突然站起,手里的飛鏢連成串打向端木蓮生。 端木蓮生將身子幾乎扭成一種不可能的姿勢,紅雨尖叫一聲,飛身撲向那些飛鏢,飛鏢有幾支打在紅雨身上,屋脊上刺客半邊身子被青云劈下,刀卻扎進(jìn)了端木蓮生的肩膀。 黑山從屋里直撲村上的刺客,手里的彎刀幾乎將樹上的刺客砍成了兩斷。 從刺客暴起到結(jié)束,不過一兩息,周圍的奉國\軍和真正的山匪呆若木雞,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四個刺客被斬成數(shù)段,紅雨手臂、肩胛中了三鏢,刺客那把黑黝黝的刀還扎在端木蓮生的肩膀上。 “刀上有毒!”黑山一把撥了刀,伏在端木蓮生傷口就往外吸毒血,青云手指微抖,上前解開端木蓮生的荷包,倒出幾顆青色的藥丸就往端木蓮生嘴里塞。 “慌什么!一顆就夠了?!倍四旧徤櫭急∝?zé)青云。 “是?!鼻嘣蒲劭粢凰?,大帥已經(jīng)好些年沒受過傷了,都怪他們無能! “去看看紅雨怎么樣了。”端木蓮生看向已經(jīng)被兩個機靈的奉國\軍扶起來的紅雨。 “謝爺……小的沒事,鏢上沒毒……”紅雨正自己咬牙往外撥鏢。 “我沒事,細(xì)細(xì)搜查!一根線也不能放過!”端木蓮生目光陰沉之極,這是誰又想要自己的命? 奉國\軍一路疾行,進(jìn)了沙頭鎮(zhèn)地界,將將丑末。 端木蓮生躺在單架上,側(cè)頭看著星光下靜謐的沙頭鎮(zhèn),松了口氣,往后一仰,暈了過去。 李思淺看著渾身血污、暈迷不醒的端木蓮生,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差點站不住,蓮生死了?他怎么會死?這不可能! “太太!爺中了毒,爺肯定沒事,您別急!”黑山同樣渾身血漬,見李思淺死死盯著端木蓮生,面白如鬼,急忙上前解釋。 李思淺似乎沒聽到他的話,已經(jīng)撲到端木蓮生身上,抬手放到他鼻子下,見有呼吸,喉嚨‘咯’了一聲,長長透了口氣,揮手示意丹桂扶她起來,“快!把他抬進(jìn)去!黑山進(jìn)來!不不不!青云進(jìn)來侍候,黑山,你看著外面,奉國\軍、營地,還有外面……你懂我的意思?” 李思淺言語混亂,黑山忙曲膝半跪,“小的明白,太太放心,請?zhí)还苷疹櫞髱洝!?/br> 李思淺一聲‘噢’沒說完,提著裙子疾奔進(jìn)去。 青云幫著,李思淺和丹桂、金橙幾個將端木蓮生的血衣脫了,李思淺從頭頂一處處細(xì)摸細(xì)看,確認(rèn)就左肩那一處傷口,沒等一口氣松下來,又想起黑山那句‘中了毒’,一顆心頓時又高高提起。 “青云!爺中了毒?你懂醫(yī)術(shù)?爺這毒?”李思淺抖著手摸了摸那只受傷的左肩,又摸向端木蓮生額頭。 ------題外話------ 卡了兩天,確實的說,卡了好些天了,看了人家的文,越看越覺得自己寫的渣渣,要調(diào)整,以后的情節(jié),較前,可以會有所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