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疑神疑鬼
“你懷孕了?”手中是她有些加粗的腰,那明顯的孕態(tài)讓沈宴之雙眸發(fā)紅,他居高臨下的瞪著她,渾身散發(fā)著恐怖的氣息,好像隨時都要撕碎她似的。 宋雨桐被嚇的小臉兒煞白,往后躲了躲。 直到退到墻根,背抵在墻上,宋雨桐才覺得安全了攖。 沈宴之的眼神有些滲人,宋雨桐深吸了幾口氣,才說:“我懷孕快六個月了,我早上看到媒體報道你結(jié)婚了,沒想到竟然是魚小姐,魚小姐人不錯,看得出她也很愛你,你們應該會很幸福的?!?/br> 生怕沈宴之會做什么,宋雨桐先聲奪人,主動提起了魚果。 魚果是他的妻子,他多少會在意的。 宋雨桐猜的很對,當她提到魚果的時候,沈宴之眼底的銳利是消失了一點點,可他臉色還是陰沉的很。 他就那么盯著宋雨桐,隱忍著怒氣,許久才聲音低沉的說道:“是那個男人的?” 見他還沉沉的盯著自己的肚皮,宋雨桐沉默著償。 沉默等于默認。 宋雨桐以為沈宴之會很生氣很憤怒,沒想到他冷冷的扯了一抹笑:“很好!宋雨桐,你真是好樣的!”他的每個字,幾乎是咬著牙關(guān)從嘴里蹦出來的。 秀眉微微皺起,她看著沈宴之,也有些激動了:“我知道,當初都怪我!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辜負了你!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兩年了,你有你的家庭,我也有我的家庭,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們都應該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 “結(jié)束?”男人漆黑的眸里滑過一道冷意:“所謂的結(jié)束,是你說結(jié)束就結(jié)束?真有意思,宋雨桐,誰給你的自信?” 他從兜里取出一根煙,準備點燃。 宋雨桐伸手護住寶寶,提醒他:“這里是醫(yī)院,不能抽煙?!?/br> 沈宴之手中的動作一頓,眉深深擰了起來,橫眉看了她那一種戒備的姿態(tài),冷哼了一聲,根本不管不顧的點燃了煙。 煙味兒一下子飄了出來。 宋雨桐聞到嗆鼻的煙味兒朝窗子邊移動了下,伸手推開了窗。她阻止不了這個男人的行為,只能自己動手改變環(huán)境了。 男人挑著煙,瞪著她。 宋雨桐一再勸解自己要淡定,她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才問:“沈宴之,你到底想做什么?” 煙灰掉了下來,沈宴之的眼皮抬了抬,沒說話。 想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自從兩年前,這個女人毅然決然的走掉,他已經(jīng)兩年沒遇到過她了。 他并不想見再看到她的,可送蘇晴來醫(yī)院時,他看到了她的身影,雖然很快的稍縱即逝,可他知道是她。 所以,他又來了。 宋雨桐見他沒回應,有些亂了陣腳,忍不住再次搬出了魚果:“魚小姐應該不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如果我們以后保持距離的話,我是不會跟魚小姐提起這個的?!?/br> 沈宴之的眸瞬間冷了幾度,他扔掉煙頭,皮鞋直接踩了上去,把煙頭碾碎:“你威脅我?” “我沒有。我只是不想以后發(fā)生什么不必要的事情,我要回去休息了?!彼斡晖┮郧皼]怕過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曾經(jīng)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可現(xiàn)在,她站在他的面前,卻有些不寒而栗,只因為當初,她愛上了別人,離開了他。 離開,就等于背叛。 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沈宴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這次沒有追上去。反正她在這家醫(yī)院,注定再也無法逃掉。 他淡淡的掃了一下窗外,夜幕已經(jīng)把整個醫(yī)院都籠罩起來了。 他上前靠在開著的窗上,凝望著遠處。 …… “臭小子,我給你談的那門婚事,就我老戰(zhàn)友家的丫頭,你到底什么時候答應?你還要再玩幾年才滿意?你都老大不小了,當你爸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早都讓我抱上了孫子,你是不是想看我死不瞑目??!”沈老爺子又一次成功攔截住了沈宴之,直奔主題。 沈宴之握著有點膈手掌的戒指,想起那段無情的留言:我找到了更合適我的男人,我走了,別找我。 “臭小子,你是沒長耳朵?還是故意無視我!你信不信我從今天開始,關(guān)你禁閉!你說我跟你談這個事情都談了多久了?每次都讓你好好考慮,又沒逼你,你說讓你結(jié)婚有什么不好的?你到底在跟我耗什么?”沈老爺子氣的五官都歪了。 “好?!焙鋈唬蜓缰?。 “好什么好?關(guān)你禁閉好?”沈老爺子一愣,沒聽懂他的意思。 那英俊深刻的五官有些幽深,他抬起頭,很從容的望著沈老爺子,一字一句的問:“爺爺,我說好,那就結(jié)婚。” ???沈老爺子簡直有些反應不過來。 呆愣愣的看著他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說?你愿意結(jié)婚了?和我戰(zhàn)友家那丫頭?” “爺爺你做主,事情安排好了,通知我?!鄙蜓缰男睦淞?,娶誰都變得一樣了,他大跨步走出去,看到院子里的假山噴泉,握緊的手再度用力。 倏地,他猛抬起胳膊,松開手。 掌心的戒指就落到了湖底,碧綠色的水面除了淡淡的漣漪,就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 帶著一身涼意,沈宴之出現(xiàn)在醫(yī)院門口,準備回家。 誰知,路燈下,車邊立著一道嬌小的身影。 不知道等了多久,可能有些冷,她抱著自己的手臂,不時的用雙手在胳膊上來回的摩擦,好像這樣就能升溫一樣。 她小臉低著,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宴之的眉擰了起來,直接朝她走了過去。 “不是讓徐謙送你回去了嗎?” 低沉的,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在魚果耳邊響起。 魚果盯著地面的視野里就出現(xiàn)了一雙穿著皮鞋的大腳,那鞋子一塵不染,程亮程亮,泛著光澤。 她連忙驚喜的抬起頭:“你回來了,忙完了嗎?這么久,是不是蘇晴的事情很棘手?” 一句話,沈宴之立即反應過來,這是徐謙留給魚果的說辭吧。 他伸出手,一顆顆解開西裝的紐扣,脫下西裝,套到了魚果的身上:“外面冷。以后別這么等了?!?/br> 魚果握著他的西裝,喜滋滋的點頭:“我只是想等你一起回家?!?/br> 黑眸幽深,一望無邊,平淡的看不出任何波紋。 “上車?!痹S久,沈宴之繞過車子,打開車門。 “好!”魚果順從的點點頭。 兩個人上了車,魚果靠在座位上,車里開著暖氣,不一會兒,溫度就上來了,頓時暖意讓她的手腳不再冰冷。 “蘇晴這件事情是不是影響到你工作了?”魚果想起剛才徐謙無意中透漏出來的,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有。這是小事?!?/br> “小事徐助理還會糾結(jié)?徐助理說,因為這個報道,對沈氏造成了一定的負面影響……” “徐謙嘴真多?!逼岷诘捻W著不悅。 “沒有,我也是等你有些無聊,才問了徐助理。”魚果的視線在沈宴之的側(cè)臉上打轉(zhuǎn),總覺得他今天哪里怪怪的,這會兒情緒也有些不對,只是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兒。 察覺到魚果的目光,沈宴之在空隙里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他還是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心思的,魚果忽然就安心下來,咧嘴一笑,立即搖頭。 可能是她多想了。 “我們在馬場時,怎么會被***?是顧卿郁他們通知的記者嗎?”魚果忍不住問到。 “嗯,有可能?!?/br> “那他還真是不擇手段。他為什么要和蘇晴聯(lián)手一起污蔑你,誣陷你?人真的很復雜,看不透徹啊!”魚果感慨萬千。 “這個不是你該cao心的事情,明天還要上課嗎?”沈宴之直接轉(zhuǎn)移了話題。 “上啊!”魚果像小雞吃米似的飛快點頭。 “穿厚點?!鄙蜓缰捻谒砩蠏吡艘谎?。 “嗯。” 沈宴之穩(wěn)穩(wěn)的開著車,往濱河灣方向走著。 魚果覺得多少有些熱了,她伸手解開套在自己身上的西裝扣,她從背后把衣服拉了下來,放在自己的懷里,捋了捋,準備抱上,等下車時讓他穿上。 誰知,忽然就有一根長頭發(fā)從西裝上掉了下來。 原本長頭發(fā)沒什么可好奇疑惑的,可魚果一看,那竟然是一根有些發(fā)紅的發(fā)色。 她的頭發(fā),自從在c市被徐謙親自帶著去染回來后,她的頭發(fā)一直呈黑色。沈宴之今天也抱過蘇晴,可蘇晴的頭發(fā)是亞麻色的,這根頭發(fā)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魚果捏著那根頭發(fā),神情有些恍惚。 “怎么了?”沈宴之淡漠的視線又朝著她望了一眼。 指尖一滑,頭發(fā)從指縫里掉了出去,一下子不知道散落到哪里去了,魚果連忙拿起放在膝蓋上的西裝外套,往下面看了看。 “在找什么?” “沒,沒什么?!濒~果呼了口氣,坐直了身子。 到底是誰的頭發(fā)?難道是她看錯了? 現(xiàn)在想驗證,卻又沒了證據(jù)! 等等,她在懷疑什么?懷疑沈宴之外面有女人?怎么可能!魚果被自己心頭的想法嚇了一跳。她連忙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不要想了。 半個小時后,回到了濱河灣。 小月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客廳的燈全亮著,十分的亮堂。 他們神色像是也有些焦慮,在客廳里徘徊著。 一見到魚果,小月已經(jīng)飛速的跑了過來,拉著她轉(zhuǎn)了個圈,著急的問:“夫人,你沒事吧?我都聽媒體報道了,蘇晴怎么樣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還好嗎?” 沈宴之面容冷峻,薄唇緊緊的抿著,魚果回頭望了他一眼,見他沒有阻攔,才說:“沒事沒事,我們剛從醫(yī)院里回來,蘇晴還不錯,沒出什么大事情。肚子里的寶寶也還在,很安全?!?/br> “那我就放心了,夫人你不知道,下午一看到報道的時候,把我嚇了一跳呢!”小月說的極為夸張。 景管家站在一邊,看沈宴之的臉色隱隱約約有些不耐煩了,他連忙拉住小月的胳膊:“好了,別嘰嘰喳喳問個不停了,夫人明天還要早起上學,我們別影響先生和夫人休息了。” 小月連忙用手捂住嘴巴,一雙眼睛瞪的大了。 “沒關(guān)系的!”魚果笑了笑。她知道,他們只是好意,在關(guān)心她。 “那夫人,先生晚安。早點休息!”小月偷笑著,朝著他們揮了揮手。 下人們,散了。 魚果打了個哈欠,伸展了下腰身。 跟著沈宴之上了樓。 簡單的洗漱完畢,她有些困了。 今天跑了一整天,還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也真夠累的。 沈宴之也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他擦了擦臉,把毛巾隨意的搭在肩膀上,走向了門口。 “老公,你不睡嗎?”魚果一下子從被窩里半坐了起來,盯著他開門的舉動,問了起來。 “你早點睡,我去書房處理點事情?!闭f完,沈宴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室內(nèi),昏黃的燈亮著。 魚果趴在枕頭上,看著隔壁空蕩蕩的枕頭,心底總覺得不安。 想起車內(nèi)的那根頭發(fā),魚果覺得自己真的有點疑神疑鬼了。 可能是太累了,才會讓她有點神經(jīng)衰弱,胡思亂想吧! 她需要好好休息下。 閉上眼睛,伸手抱著枕頭,就像是抱著沈宴之一樣,魚果把臉埋在枕頭里,仿佛還能聞到沈宴之的氣息,這樣一來,才多少有些安心。 漸漸的,魚果進入了夢想。 當?shù)谝豢|太陽透過窗,照在魚果臉上時,魚果醒了。 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伸手的時候,不經(jīng)意碰到了昨夜被自己抱在懷里的枕頭。 她睡眼惺忪的眸一下子就清明起來。 伸手摸了摸自己旁邊的半張床,涼的,她身上的被子,還是她昨夜蓋時的折痕。 沈宴之昨晚沒有回來睡! 魚果連忙下了床,穿著睡衣急匆匆的就跑向書房。 打開書房,里面空無一人,滿室嗆鼻的煙味讓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魚果的目光落在書桌上的煙灰缸上,就看到里面積滿了煙頭。 這里每天都有人按時打掃的。 這么多的煙頭,說明昨晚,沈宴之根本沒有睡覺? 他居然在這里坐了整整一夜,還抽了一晚上的煙? 他在處理什么事情?什么事情另他心煩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