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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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子也不為難她,撫了撫她烏黑的發(fā),“先叫你端端吧,這么好的小娘子,以后定也能端端正正立于人前?!?/br> 宜都夸這名字取得好,“這個字好,有正氣,阿爺聽了也定會喜歡。” 大娘子去拉她的手,“跟著嬸娘去洗漱好不好?換件時興的小褂,穿你宜都阿姊的新衣裳?!?/br> 端端被拉得一個趔趄,她很是著急,昂著脖子去找宜都,又將身子拗成一個小彎,呀呀的喊著。 大娘子頗為意外,含著身子蹲下來問她,“叫宜都阿姊跟著才成么?” 她身子向宜都那邊倒,那意思不言而喻,在戚府之中她只跟著宜都一個人。 宜都也覺得二人投緣,想必是方才她主動表示要留下她,叫端端信任上她,“阿娘,就叫端端跟著我吧,我來教她?!?/br> 妃令立刻也站直了身子,“我也能教她?!?/br> 原以為端端既瘦又小,恐怕是個柔弱的。當(dāng)日夜晚,宜都叫丫頭給她打了熱水沐浴,端端不喜歡旁人圍著她,兩手將盛滿水的木桶接過,居然能一手拎起一只,而后抬腳將丫頭關(guān)在門外,不許他們進來。 妃令可不管她一個后來的小丫頭喜不喜歡,她必須是得跟著宜都一起的。 兩人便這么目瞪口呆地瞧著,一會兒的功夫,端端已將浴桶放滿了水。 “阿姊,我晨起那會兒便想說得,你瞧端端的行為樣子,是不是哪里不太對勁???” 妃令壓低了聲音的對著宜都說道,“似乎腦子不太對?!?/br> 宜都自然也覺察到了,方才還同阿娘還有剛下了值的阿爺說起過,端端不愿與人溝通,對旁人問話毫無反應(yīng),可分明也不是聽不懂的模樣,仿佛要經(jīng)過一番不動聲色的掙扎…… 這該不會,就是端端娘舅將她拋棄的緣由吧。 一個并不正常的小娘子,在她家人眼中顯然是個累贅,然而頻頻被人拋棄,也叫她對頭一次見面的宜都生出無限好感,單是因為宜都無來由釋放的善意。 “我阿娘派了人出去查證過,找到了當(dāng)時接生唐家小娘子的產(chǎn)婆和曾帶過她的婆子,說她在娘胎便有不足,生下來五月便察覺生長較尋常嬰孩兒緩慢,后來唐家人為了掩蓋她是個癡兒的秘密,便很少再讓她出來玩耍了?!?/br> 兩人同時看向端端,這丫頭坐在浴桶中,正活潑的玩著水花。 之前的歲月里,沒了唐家人的護佑,也不知她在外受了多少罪。 “怪不得,連姨夫都不知曉唐家有這樣一位小娘子,原是叫人藏起來了,真是可憐?!?/br> 妃令隨意想著,若是將她關(guān)在院中十來年不許出去,恐怕一早便憋死了,端端可真是個厲害的小娘子。 宜都叫人來又添了些熱水,一邊學(xué)著阿娘的手法,替端端洗起她的長發(fā)來。 端端的頭發(fā)生得好,同宜都和妃令仔細(xì)打理過的頭發(fā)無異,既亮澤又烏黑,若是沒有這不足之癥,再叫唐家仔細(xì)養(yǎng)到這般大小,該是多招人疼惜的小娘子。 只可惜…… 宜都一邊為她篦著頭,一邊同她說著話,端端也從不回應(yīng),只管舀水玩兒。 偶爾她調(diào)皮倒向一邊,宜都便扯到她的長發(fā),她也不惱,依舊玩得不亦樂乎。 這幾日里,端端倒是對戚府逐漸熟悉起來,膽子也更大了些。有時夜里從自己榻上爬起來,摸黑湊到宜都身邊,腦袋放在榻上,身子在地上坐著,就這么沉沉睡去,倒是不嫌棄這姿勢難受。 宜都揉著眼角,“端端,咱們今日穿好看的新衣裳,去吃席去?!?/br> 端端對“新衣裳”三個字略有些反應(yīng),點著頭不知是哼唧著什么,總之不是討厭的模樣。 今日表姐成婚,阿娘和姨母一早要過去幫忙,可不能偷懶還耽誤大人的時間,否則要叫人嫌棄的。 妃令這會兒還沒睡醒,是硬被她阿娘叫起來的,這會兒旁若無人的在馬車上呼呼大睡,東邊靠一下,西邊靠一下,時不時還咂咂嘴,不知多受用。 天還未亮透,迷迷蒙蒙的,宜都指給兩個睡的糊涂的小妹們瞧,“那邊便是南市,隱約還能聽見叫賣聲不是?” 這一忙,便忙到了下午。 送嫁的隊伍老長,宜都跟妃令將端端看的緊,生怕一個沒注意便落下她,豈知端端比二人還警覺,攥著宜都的袖子一下都未分開過。 好在表姐要嫁得這戶人家并不遠(yuǎn),未出京城也便罷了,連宏圖街都不曾離開,只是一個住在頭,一個住在尾。那隊伍便繞著幾條繁華街市兜了兜圈子。 端端忽然“嗯嗯”指了指一旁朱紅的大門。 宜都嚇了一跳,趕忙將她的小手裹進自己手中,“怎的了,瞧見那門口的小狗了不是,你也喜歡?” 她緊張起來,怕阿娘覺得端端同那人有什么牽扯。 端端也不回復(fù),“哦,嗯”了半天,這隊伍總算行過這片地方。 這塊地方宜都也不陌生,是那獨孤氏在京中的舊宅,莫看小小的門戶,仿佛并不顯山露水的模樣。 可那如今權(quán)勢滔天的秦王正是住在這里。宜都從前甚至還在這里小住過幾日,里頭一花一木她都看過摸過。 倒是聽說,南淳的秦王府還未落成,秦王一時半會兒不得搬遷,最近還在這兒守著。 也不知他還要在京中待多久。 她這么想著,忽而想起阿爺叮囑,笑自己怎得又犯了老毛病。人家分明并不想要同自己有牽連,阿爺阿娘也不喜她同秦王來往,總想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