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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外頭傳來襄陽侯府三爺請見的通報來,皇太后冷笑一聲,“榮妃的意思,這事兒還扯上襄陽侯府了?那也正好,叫他進來,咱們當面鑼對面鼓地問問,究竟與襄陽侯府有沒有關系?” 戚建通進來,向眾人行過禮后,朝云臻看了一眼,也瞧不出什么來,只好跪下來向皇太后道,“姑祖母,侄孫來,是想向姑祖母求一事,求姑祖母看在侄孫如今年歲已大,膝下無子的份上,可憐侄孫,恩準了侄孫!” 皇太后便覺著有些不妥,也越發(fā)疑惑,甚至都有些想不通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只好沉住氣問道,“你所求何事?我一向瞧你是個好的,能文能武,進退有度,又是個求上進的,若你所求不犯禮儀規(guī)矩,我自然無有不允?!?/br> 戚建通便有些遲疑,偏云臻在一旁道,“才我叫林白生進府瞧了,這一個胎位也有些不穩(wěn),若再出個什么事,便實在是遺憾了?!?/br> 戚建通不得不狠下心來,跪下來,先磕了三個頭,眼中含淚,求皇太后道,“姑祖母,侄孫做錯了事,愿受懲罰,只子嗣事大,身為戚家子孫,侄孫本就有繁衍子嗣的責任,還請皇太后和皇上成全,把原是秦郡王爺屋里的解語jiejie和問情jiejie轉(zhuǎn)賜給侄孫!” 皇太后眼一黑,幾乎暈過去了,她不由得想起,當日這兩個還在她宮里的時候,戚建通便拐彎抹角地求過,她因當時留著有用,并沒有給,而是賜給他別的,他也歡天喜地地去了。 襄陽侯府如今也比不得當初她父兄在的時候,子侄們不爭氣,沒有一個能出力的,好容易這一輩里頭,戚建通是個享有盛名的,也辦成過一兩件事,原以為能給襄陽侯府爭氣呢,誰知今日竟做下這樣的事來。 皇太后焉有猜不出緣故的?她冷厲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云臻,云臻抬頭與她對視,微微一笑,眼中竟略有尖銳的光,她頓時心頭一凜,到了嘴邊的話,有些說不出來了,不由得呵斥戚建通,“你在說什么?豈有表兄弟爭女人的?這話傳出去,成何體統(tǒng)?豈不是把皇室宗親的臉面都丟盡了?” 云臻笑道,“皇太后說的是,三表兄也不是別人,那兩個雖說是皇太后賞賜下的,到底也只是兩個玩意兒,不值得為此傷了兄弟情分。既如此,那孩子便也留不得,若生下來,掛在臣孫的名下,便是要上玉牒的,那還是做個干凈好了!” 皇帝聽到現(xiàn)在,已是氣得肝兒疼,雖說云臻在這件事上實在是說不清楚,可戚家未免也做得太過分了,他冷著臉,一杯一杯地喝茶,偏榮妃委屈極了,在旁邊流著眼淚,顯然也是為兒子被羞辱至此而難過。 戚建通此時顧不得這許多,噗通跪下來哭道,“姑祖母,侄孫已年屆三十膝下無子!” 皇太后黑著臉,看也不看他,只心里疼得很,扭頭對皇帝道,“壽安未免太霸道了些,你也該叫令妃說說她了,如此鬧成何體統(tǒng)?子嗣為大,不論是誰生了下了一兒半女,誰還不喊她一聲母親?” 皇帝只好站起來說“是”,便再無二話。 皇太后嘆口氣,軟了下來,和顏悅色地對云臻道,“好孩子,你才說得極好,既是兄弟也犯不著為這些事傷了和氣,不過是兩個女子罷了,你讓給你表兄,我這里還有兩個絕色的,給你放屋里去伺候你!” 云臻笑著謝恩,“多謝皇太后賞賜,只臣孫也不好總偏了皇太后的人,叫別的兄弟們覺著不公。若皇太后果真疼孫兒,不若幫孫兒求一求太上皇,這一次南海沿子之戰(zhàn),孫兒就不出征,躲在家里待孫兒媳婦生了再去,可好?” 這便是條件了,皇太后朝戚建通看了一眼,她有心不肯答應,這原是定好了的策略,卻又不忍置戚建通的乞求于不顧,到底那是戚家的血脈,只好點點頭,“這不值什么,你皇爺爺這兩日也有些糊涂,才說叫你去,實則,由南安郡王領兵,衛(wèi)家父子佐領已是妥當,哪有叫兩個郡王同時領兵的道理?” 云臻與皇帝對視一眼,均是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喜色,云臻便歡天喜地地跪下來謝恩,“多謝皇太后成全!” 皇太后便笑著對榮妃道,“這孩子,活像皇帝,都是會疼媳婦的,他還比他父皇強些,可也不是什么好事,咱們皇家不興那多情種,還是以子嗣為上。” 榮妃只好站起來答“是”。 從太明宮出來,云臻隨著皇帝朝前殿去,到了東暖閣里,夏守忠上了兩盞茶便出去了,皇帝叫云臻坐,“沒有外人,父子之間私底下也不須拘這禮!” 云臻依舊不敢,只在一個小杌子上坐了半邊,道,“好歹爭取了些時間,南安老郡王是個會用兵的,雖說當年郡王跟著老郡王也上過幾次戰(zhàn)場,可以兒臣幾年里瞧他秋狩來看,并不是個領兵打仗的人。衛(wèi)家父子雖說堪用,可南安郡王又不是個肯聽下屬規(guī)勸的,若兒臣這一次跟著去,拼盡了力,最多只能爭取到一萬兵力,在那邊也只能將損失減少一些,并無扭轉(zhuǎn)乾坤之力。” 皇帝也點頭,想起才在太明宮對這兒子態(tài)度不是很好,頗為后悔,“想必這件事也是你所為,父皇之前并不知,幾乎誤會了!” 云臻心頭一暖,忙道,“父皇這般說,叫兒臣無地自容,原是兒臣沒有和父皇說清楚?!?/br> “這么說,這件事便是你故意為之了?你可想過,這事若是有心人傳揚出去,你臉面何在?皇家臉面又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