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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嬤嬤還有什么好說的?她原本就一直跟在黛玉的身邊,總在賈氏身邊轉悠,說話的機會也不必等,瞅著賈氏有空,她便跪了下來,先是說一番生計艱難的話,“幾次都不中,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如今也是三四十的人了,家里的田產也賣得沒了,還不肯放手。眼看著孩子們也都大了,老大如今十二三歲,再過兩年也要張羅娶媳婦了,我一個人被他捆著也罷了,哪能讓孩子們也遭他禍害的呢?” 黛玉在旁邊問道,“說的是我那奶哥哥嗎?” “可不是怎么地?”王嬤嬤抹了一把淚,見賈氏面上有些動容,便道,“便是簽下賣身契,也是愿意的。雖說奴婢的父親也是秀才,可誰讓奴婢嫁的不中用?將來果然有出息,讓他跟了姑娘出把子力氣,也是他的造化了?!?/br> 賈氏這才道,“你先把人領來,若是個機靈的,總是要用人,自然是先緊著自己的人用?!?/br> 第38章 甄家 這真是天大的喜事! 到了下午,王嬤嬤便把人帶進來了,十二三歲的少年,頭用方布巾裹頭,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短衫,容長臉兒,眉目清秀,顯得很靦腆,還帶著點子書生氣兒,不過眼里一團清亮,是個明事理的。 賈氏倒是覺著可惜了,便也沒有多為難,只道,“我也是看在姐兒的份上,想著你是她奶兄,將來她總是要用人的,才肯如今提攜你?!?/br> 王協(xié)已經幫黛玉辦了兩三回事了,也聽他母親說過,若將來能夠跟著姐兒做事也算是一條出路,便連忙跪下來謝恩。 這事兒就這么定了,待到林祿領著人出發(fā)的時候,黛玉便把自己平日里攢著的錢都拿了出來,約莫有四五十兩銀子,都交給輕絮,又把關鍵的些地名人名用紙寫了給她,“盡力去辦好!” 輕絮拿給王嬤嬤,只說,“這些銀子拿著,既然是出去見世面,窮家富路的,身上有個錢傍身,不說別的,膽子都要大些。再有一件,還要托嬤嬤您家里的哥兒幫個忙才好。” “什么事,哪里需要說的這么客氣?” 輕絮也不說黛玉做夢的話,只說自己,“我家里原有個親戚,小時候聽家里人說是住在姑蘇里頭,那閶門里有條街叫十里街,街內有個清仁巷,巷子里頭有個葫蘆廟,一問便知,旁邊住著的一家甄姓的人家,是個鄉(xiāng)宦,原是我家親戚。” “姑娘是想叫我家協(xié)兒幫著打聽這人家可還好?” “可不是這個事兒?原也是想不起來的,自我爹娘走后,多少年沒來往了。連他家里有幾口人都不知道。誰知,這些日子,竟是日日做夢都夢到,他家的姑娘喚我一聲jiejie,說是今年元宵那日被拐子給拐賣了,如今就在應天府里,命我去救她,您說奇不奇?我原不想理會,一來天天擾得我睡不好覺,二來到底人命關天呢!” “還真是,這誰家孩子不是父母心頭的rou?姑娘這話,我記下了,我這就好生交代我那兒子,他要去了,必定是先去哪葫蘆廟里問一問的。” 輕絮說這話的時候,黛玉就在旁邊,對輕絮這番說辭已是滿意得不得了。 鹽政,一直以來都是朝中的大事,蓋因鹽利占了國庫一年收入的一半,又因如今鹽價幾番上漲,皇帝幾道明旨下去,均無效果,繳上來的利銀又反不及往年。云臻和一干皇子們站在敬德殿的冬暖閣里,聽皇帝和內閣大臣們在討論兩淮鹽務的事。 “如今,兩淮那邊,有窩商多少,運商又是不計其數,依朕看,這些場商們只怕才是鹽政中的中飽私囊者,有多少人與你們來往密切,不要以為朕不知道!” 幾個內閣大臣均是口中高呼冤枉,跪拜下來,磕頭不止。但皇帝的神色依舊不好,他盤坐在南窗下的炕上,一雙布滿了龍威的眸子不停地在內閣大臣們頭上的烏紗帽上描來描去,大約這份威壓也是格外重,以至于資歷稍微淺一點的,額頭上已是滾落下汗珠兒來,滴在地下紅氈地衣上。 兩淮那邊,云臻今日的功課學完了之后,也曾問過師傅。他師傅曾經是皇帝兒時的啟蒙老師,如今年歲大了,依舊被請進宮里,給幾個年幼的皇子們啟蒙,年老慈祥,頗有耐性,見云臻小小年紀關心國政,很是欣慰,細細告訴他。 “先是由灶戶們設灶把鹽煎出來,由那些場商們向灶戶收購了鹽賣給運商。原先開始的時候,是沒有運商這種說法的。收鹽的是窩商,雖不經營鹽業(yè),可那些引窩是他們祖祖輩輩占據的。也有一些不肖子孫,敗光了祖業(yè),無力販運,遂將引窩租予無窩之商運銷食鹽,由有了運商這一說?!?/br> 老先生只是說了說這其中大概的情況,并點到為止,并沒有多說關鍵,而是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殿下們若是有興趣,不妨自己親自去查看一番,比老臣口燦蓮花,說得唾沫橫飛,要明了得多?!?/br> 云臻正在細細分辨這其中的事,便聽到皇帝問道,“如今那邊的總商可還是汪清?他也算是個人情練達的,朕還記得當日在揚州,云甯曾打趣過說,當鹽商的兒子比當朕的兒子有福氣” 大皇子已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個字都不敢說,滿臉烏青,冷汗浸背。 皇帝素來對兒子們親厚,便是閣老們跟前,也不肯叫兒子們沒臉,抬手示意大皇子起來,并道,“你這話說得沒錯,生在朕的家里,自五歲啟蒙,及后拜師讀書,每日里三更眠五更起,哪里及得上那些鹽商家里的孩子們,縱然讀書也只是烹茶潑墨賦詩篇,讀雨聽風問自然,不必問經濟關心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