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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有些猶豫,“我也知道我這么些年啥都不cao心,不算個好人,那我未來媳婦那頭……您跟我爹幫我去退了婚吧,我這一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也不能耽誤了人家。” 文母哭聲一滯,“這時候你還想著她?!”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是覺得自己這當(dāng)親娘的這么惦記著兒子,結(jié)果兒子卻惦記著旁的小妖精太沒良心了,頓時一口氣喘不上來險些撅過去。 “我不同意!定了親那就是咱們文家的媳婦!老大你一定會好好活著回來的,她必須替你守著,便是回不來,她,她……也不許改嫁!” “這就不講理了吧?!蔽沫偡藗€白眼。 都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頂多就婚前見了一次面,連個屁的感情都沒有,“況且人家在得知文家要去征兵時也將定親銀子送過來的,只不過是你強硬著沒要?!?/br> 那是因為她打算等二妹先去征兵了,然后讓文大哥假扮一段時日的女子,再跟親家那邊好好商議一下把這婚事給辦了! 文母瞪了她一眼,反正到時候戰(zhàn)亂起來了,誰還在乎你家有沒有成親? 那樣的話甚至連婚宴銀子都省了,又能白得一個媳婦,說不定過兩個月就能看到兒媳婦肚子鼓起來,簡直就是無本的買賣。 可誰曾想當(dāng)初那會兒因為文母表現(xiàn)得絕,這會兒文大哥自己都歉疚了一下,說這回真的要走了,還是別拖累人家好生生的姑娘了。 可文母依舊不依,但文父不像她這么胡攪蠻纏的,硬是喝令她閉嘴。 所以再是哭哭啼啼的,這會兒不論男女也都一股腦兒的被帶走,說不定那邊也是姑娘都被帶走呢? 人群終于出發(fā),走到半截,文大哥拉了拉文瓊的袖子示意她往后看,就看到文家老兩口蹣跚著步伐綴在后頭,看到他倆回頭還使勁的擺了擺手。 “二妹你瞧見了吧?爹娘舍不得咱們?!蔽拇蟾绯榱顺楸亲?/br> 文瓊哦了一聲,“那是舍不得你?!边@要是換個環(huán)境,在不知道原生家庭的奇葩的情況下,文瓊倒是可能會替原主鼻子發(fā)酸感動一下。 可了解到奇葩永遠是你想象不到的模樣,文瓊便是看到文父文母再怎么老邁可憐,心里也不會有一絲的波瀾。 就像她上輩子,因為爺爺?shù)搅似甙耸?,皮膚松弛,發(fā)絲掉落,總覺得不是滋味??善忠驗槌錾磙r(nóng)村老實憨厚的緊,出去賣點桔子都能被人騙。 雖說家里不缺那點錢,可桔子放在院子里爛也是爛了,爺爺總想著出去換點錢也是好。 每回看到爺爺不聽勸的強硬出去賣桔子,又經(jīng)常被騙的落寞表情后,她總覺得鼻翼酸酸的,所以在街上遇到那種老人家也是盡可能的禮讓。 但做人不能光看表象,要不是在同一條街道連續(xù)給同一個老大爺發(fā)了兩次善心,她也不可能在半夜被人破門而入……險些墜入絕望。 甩甩頭不去想這些。 看到大部分人都背著鋪蓋卷走的艱難,文大哥借著身前包裹的阻擋,偷偷從里面抽出了一塊rou干,掩護著塞到了文瓊手里,“二妹你快吃,你飯量大多吃一點?!?/br> 文瓊猛不丁的被塞了個滿手,看向他的目光頓時一頓。 誰知因為這一頓,導(dǎo)致后頭那些帶著他們的兵差們不耐煩,手中的鞭子一揮,末梢直接蹭過了她的手臂。 文瓊也沒敢在這時候躲避,只忍著疼悶不吭聲的往前走。 文大哥從她懷里拽過一個小包袱,“走快些,我?guī)湍愣嗄脙蓚€!” 這個人! 文瓊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你好好的當(dāng)你的奇葩兄長吸血鬼就得了,干什么又要給她散發(fā)好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文大哥這一路上時不時的展現(xiàn)自己護著meimei的一點小心機,文瓊偶爾也會給他露點表情,不再時常板著死人臉。 到了驛站歇息的時候,這些兵差們混不吝的想要將男女混在一塊兒,文瓊在有人快要伸手抓自己的時候一腳踢飛了路邊的界牌,這才讓那起了心思的兵差臉色訕訕的給姑娘們弄了一個大通鋪。 到底將男女分了開來。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文大哥借著去解手的緣由在外頭待了好一會兒,然后期期艾艾的給她捧了一個用樹葉卷成漏斗形狀的東西過來。 “這是什么?”這兩天文大哥的畏畏縮縮模樣已經(jīng)叫人覺得習(xí)慣了。 “這是草藥糊,你今天踢了大石頭,回去看看有沒有傷著,腳弄傷了走路是要受罪的。” 第68章 種田文里的炮灰 文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直盯的文大哥頭皮發(fā)麻,然后她沒說什么,接下了草藥糊。 豐南村。 韓自厚跟著兵差們一塊兒走了,韓母在豐南村消停下來之后,便哆嗦著腳扒著門縫往外看。 等看到村道上有村民哀哀凄凄的往回走時,這才松了一口氣,至少那些兵差們沒有把他們豐南村的人全部帶走。 而后她又聽到屋里洪冬香在大喊大叫,連忙氣的進去抓著她就是一頓廝打,完了把休書塞到她懷里,拖著人往門外一扔,不再管她的死活。 洪冬香帶著小產(chǎn)的身子趴在韓家門外哭了一宿,第二天才被過來看兒子的少東家給撿了回去。 少東家把洪冬香帶到了洪掌柜的院子,然后揮揮手讓人出去,這才看向她問道,“怎么回事,你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