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云變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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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赫云氣息不暢,全身疼痛難忍,有氣無力地坐在路旁,忽然背后刺痛,不覺向旁邊倒了下去。那兩個禁軍因離得較近,慌忙上前攙扶,借機將白赫云身上的毒針收回,垂眼一看,針上血跡變黑,確定自己已然得手,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扶著白赫云。 精衛(wèi)趕來扶過白赫云,火鳶將一顆紅色藥丸和一顆黃色藥丸一同給白赫云服下。過了一會,白赫云緩緩上馬,繼續(xù)上路。 白赫云帶著這些精衛(wèi)和二百個禁軍,騎馬趕路兩日有余。白赫云叫過一個女精衛(wèi),道:“你快馬回京,還是先將我收集的消息稟報官家為好,去吧?!?/br> 精衛(wèi)得令,策馬飛馳,須臾就不見了蹤影。 當夜,路過晉州,剛入城不久,白赫云從馬上跌落,病重而亡。 火鳶在城中買了馬車和一個精致木棺,將白赫云置于棺中。叫過那兩個禁軍道:“你們兩個先回京城,一個到宮中報喪,一個到武國公府報喪?!?/br> 那兩個禁軍領命,看了一眼死透了的白赫云,快馬回京了。火鳶又叫過一個精衛(wèi)道:“去通知武國公?!?/br> 精衛(wèi)道:“是!” 火鳶又四處看了看,駕著馬車,帶著其余眾人繼續(xù)上路。 宮中。 御醫(yī)們連續(xù)三日都來給官家診脈,病情絲毫不見好轉,御醫(yī)當著眾人說:“無需再診,只能是日日熱敷,向上天祈福,等待陛下自己醒來,全看天意呀。”說罷便退下了。 皇室中人都等在福寧殿,無計可施。直至入夜后,室內燭火昏暗,眾人昏昏欲睡之時,靜貴妃對內侍道:“明小公子上次說回去查閱典籍和秘方,不知有沒有所得,你去把他叫來,找不到就去寧王府,讓寧王府的管家去找?!?/br> 內侍道:“是,娘娘?!?/br> 趙安辰小聲道:“娘?!?/br> 靜貴妃拉起兒子的手,輕輕拍了拍。 明笑陽大半夜的不睡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本來這幾天趙安辰守在官家身邊,不回來,他心里就沒底,睡不好覺。都三天了,還不來人叫他進宮,正琢磨著要不要自己去。正在暖園中團團轉,忽然聽見響動,望向暖園門口,見寧王府的管家來了,馬上跑過去故作鎮(zhèn)定地問道:“公子不在,何事啊?” 管家道:“宮中來人叫您進宮?!?/br> 明笑陽點頭道:“好,知道了。”騎上天佑直奔福寧殿。 明笑陽跟著內侍進了殿,看見殿中王爺們東倒西歪,躺尸似的睡了一地,只有趙安辰安靜地坐在官家榻旁。 明笑陽看著趙安辰,眉間輕蹙地心道:“三天而已,都瘦了?!?/br> 靜貴妃緩緩從偏殿走過來問道:“明公子查閱古籍三日,要不再看看陛下吧?” 明笑陽小聲道:“好?!?/br> 榻邊無旁人,明笑陽悄悄拿出瓶子,將小藥丸放進官家口中。 “欸?明兄?你又來探望父皇了?”康王坐起來問道。明笑陽將瓶子放入懷中,靜貴妃微微搖頭。明笑陽心中了然。 明笑陽轉過身道:“嗯,翻了幾天典籍,只是找到一個有助于陛下轉醒的方法,前來看看。” 慶王和四皇子也醒過來了,慶王問道:“我父皇可有好轉?” 明笑陽道:“沒有,還是原來的模樣?!?/br> 康王問道:“什么方法?” 明笑陽道:“一個野方子,因磕碰而昏迷不醒的人適合將幔帳日夜合緊,有助于靜養(yǎng)恢復?!?/br> 慶王趕緊上前將官家榻上的幔帳全部放了下來,遮得嚴嚴實實。 靜貴妃笑了笑,去偏殿歇息了。 趙安辰道:“明歡,宮城剛剛宵禁,你也在這睡吧?!?/br> 明笑陽小聲道:“嗯?!?/br> 明笑陽看地上一堆奏折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慶王愁眉不展地嘆道:“唉呀……白日里我要去主理朝政,這不一堆奏折,六弟又在這守著,我只能下了朝后將這些折子抱來這里問六弟了?!?/br> 明笑陽輕笑:“那還真是辛苦你了?!?/br> 慶王無奈搖頭:“朝上我辛苦,朝下政事辛苦的是六弟。父皇快快醒來吧?!?/br> 康王道:“明兄來我這里睡!” 明笑陽不客氣道:“好!” 趙安辰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睡了,明歡過來!” 明笑陽悄聲道:“還是趙逸這寬敞,我就睡這了?!?/br> 康王道:“那好吧,早些歇息?!?/br> 不一會兒,二王一皇子都睡著了,趙安辰悄聲問:“我爹多久能醒來?” 明笑陽側身趴在趙安辰耳邊道:“天明以前,寅時就醒。你們這是唱哪出???看靜姨的意思是就算官家醒來也不能讓人知道?。俊?/br> 趙安辰道:“看來是這樣,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明笑陽道:“趙逸,你瘦了啊。” 趙安辰側頭看著明笑陽沒說話,明笑陽拉開胸口的衣服給他看,道:“你看我?guī)裁磥砹???/br> 趙安辰看見他懷里有兩個小布包和一個小水囊,問道:“什么?” 明笑陽道:“嘿嘿嘿,牛rou干和糖餅。” 趙安辰嘆了口氣,正過腦袋平躺好,道:“謝謝,宮中有吃的,我不餓?!?/br> 明笑陽道:“又不是給你的!” 趙安辰問:“那你是給誰的?” 明笑陽道:“給你爹的,早就猜到了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吃東西,以后怕是要辛苦你了,晚上給你爹偷吃的,倒夜壺……哈哈哈。” 趙安辰道:“能醒過來就好?!?/br> 明笑陽三天都沒睡好,今夜蹭到了趙安辰,頃刻間睡了過去。趙安辰睡不著,認真思考著一些事情。 明笑陽沉沉地睡了兩個時辰,被趙逸輕輕地推了推,醒了過來,悄聲問:“干嘛,趙逸……” 趙安辰道:“寅時了。” 明笑陽立刻清醒了,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向龍榻,鉆進幔帳,趙安辰也跟著進來了,二人坐在榻上借著微弱的燭火,把臉湊過去,緊緊盯著官家看。 過了一小會兒,官家睫毛輕顫,剛睜眼就看見兩個黑乎乎的人影正坐在榻上看著自己,心中一驚,險些叫出聲來,明笑陽眼疾手快,趕緊捂住了官家的嘴,悄聲道:“別怕,是我,明笑陽,這是你兒子,趙逸?!?/br> 官家一怔,點了點頭,明笑陽把手拿了下來。官家摸著黑坐起,用手指撩了一個縫向幔帳外瞧了瞧,然后坐得直直的,朝著明笑陽手心向上地伸過手來。 明笑陽道:“什么?” 官家道:“水” 明笑陽從懷中掏出水囊遞給官家,喝完水,又伸了過來道:“別藏了,聞到了?!泵餍﹃栃χ职雅ou干和糖餅掏了出來遞給官家。官家吃飽喝足悄聲說道:“笑陽真聰明,和你娘一樣,干得好!”又問道:“我睡了幾天?” 趙安辰道:“三天?!?/br> 官家道:“嗯,那我還得昏四天,然后駕崩!” 趙安辰:“……” 明笑陽問道:“您醒都醒了,還怎么崩啊?” 官家道:“放心吧,能崩,一定能崩的,沒事兒?!闭f著把沒吃完的藏到被子里說道:“辰兒,明晚給爹帶點糕點和果子來,還有蜂蜜水,用這個裝?!卑衙餍﹃柕乃遗e了過來。 趙安辰道:“……好?!苯舆^水囊塞進懷里。 官家又道:“還有明日準備一套太監(jiān)的衣服和一個夜壺,藏在榻下,我還得躺四天呢!” 趙安辰道:“好。” 官家看著明笑陽道:“對了,有個事要告訴你…….呃,什么事來著?……想不起來了,躺了三天腦子不好使了,想起來再說吧?!?/br> 明笑陽:“……吃喝拉撒您倒是安排的挺清楚,輪到我就想不來了?白給您吃牛rou干了?!?/br> 官家笑道:“笑陽啊,不要那么小氣嘛,有的事經歷經歷也好?!迸呐拿餍﹃柕募绨螯c點頭,邪魅一笑。 明笑陽看了看趙逸:“哎呦,趙逸,你瞧你爹呀!” 趙安辰道:“……嗯?!?/br> 明笑陽總算是把官家弄活過來了,一身輕松地回了暖園閉門看書。 那兩個回京報信的禁軍,一入京城,沒去宮里,也沒去武國公府,先進了胡府。胡杭問道:“辦妥了?” 二人齊齊抱拳道:“是!” 胡杭道:“狼毒漸入骨髓,七日氣絕,為何兩日白赫云就死了?你們可有看清楚?是否有詐?” 一人回道:“確實死透了,呼吸脈搏盡失,尸體僵硬。屬下看的一清二楚,錯不了,白赫云中狼毒以前就已經快不行了,這么一催,必然要比常人死的快些?!?/br> 胡杭點點頭道:“嗯,下去領賞吧,再去報個喪。” 二人道:“謝大人!屬下這就去辦!” 胡康問道:“父親,軍中之事安排妥當了嗎?” 胡杭道:“嗯,明瑞然出京已有段時日了,他將禁軍幾個統(tǒng)領全部派去邊疆了,真是幫了老夫大忙,咱們的人我已經全部編入禁軍,調出幾個干練的安排做了禁軍統(tǒng)領,已然妥當,我們現(xiàn)在坐等時機就好?!?/br> 胡康面露喜色道:“是,父親。” 胡杭又問道:“懷兒的手好了沒有?” 胡康搖搖頭道:“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未好?!?/br> 胡杭拍了下椅子扶手,嘆了口氣。 朝堂之上,慶王站在階下,面對朝臣,聽事主政,頭暈腦脹,此時門外守殿將官,走到殿前跪地奏報:“慶王殿下,來人稟報,白將軍大捷回朝,途中病重,暴斃身亡,靈柩正在運往京城的途中?!?/br> 慶王驚得退了半步,腳后跟拌在臺階上,一個沒站穩(wěn),坐在了階上,瞪著眼睛不知該說什么好,群臣瞬然炸鍋了。。 一些人默不作聲,一些人七嘴八舌 明玦呆立朝上,表情木然悲痛,臉龐劃下淚水,小聲道:“怎么會,不可能的,明明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會就這么……怎么會,不可能的……” 胡杭側頭看去,心中疑問:“什么叫走的時候好好的?走的時候不是半死的嗎?” 旁邊齊御史安慰道:“唉……明大人節(jié)哀順變吧,白將軍出征前就已經重病纏身了,太醫(yī)都說了,要是好生調養(yǎng),能活到年尾,這一路行軍,如何調養(yǎng)啊,燈盡油枯也是情理之中了,想開點吧?!?/br> 明玦小聲嗚咽道:“娘是時常氣色很差,身體不適,最多是病了,怎么能死了呢?” 胡杭稍微安心,心道:“嗯,是有病,沒錯了?!?/br> 朝臣也嘆息之聲絡繹不絕。 “白將軍怎么…唉!” “我朝損失了一員大將啊?!?/br> “是啊” “太可惜了?!?/br> “白將軍為國效力一生,沒想到是怎么個收場,太可惜了?!?/br> “年紀尚輕,就這么去了,唉……” 太監(jiān)過來扶了扶慶王,慶王回了神,擺擺手道:“知道了,下去吧?!?/br> “是!”將官起身走出殿外。 武國公府朱管家在門口收到白赫云的死訊,神情悲傷,老淚縱橫,揮揮手叫府中仆人準備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