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我早就料到你今天特地把我叫過來是為了這個，但是……”卓越認真的說，“我是真的不知道！”

    夜神之眉頭一皺，幽冷的盯著他：“卓越，你應(yīng)該很清楚，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大費周折，把你叫過來問這些，以我的性子，直接把申屠夜給撤掉就行了，他既然都已經(jīng)認罪了，背后的真相就沒有那么重要，我處置了他，也就堵上了悠悠之口，其他的與我無關(guān)。我現(xiàn)在跟你說這些，完全是看在當年我們?nèi)艘黄鹪谠侥蠎?zhàn)場同生共死的交情?。?！”

    “我知道?！闭f起這些事，卓越到現(xiàn)在還有些感慨，“當年是你把我從尸體堆里找出來的，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我欠你一條命！我曾經(jīng)對天發(fā)誓，這一生都不會背叛你，所以，我不會騙你，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你也是了解我的，我要是知道什么，我怎么可能讓申屠夜引火自焚？他比我小十歲，我對他即是兄弟，也是親人?！?/br>
    聽到這些話，夜神之沉默了，想了想，他點頭道：“看來你確實不知道。當初雖然是我在尸體堆里找到你，但是背著你走了一天一夜，脫離危險區(qū)，后來又為了救你差點被山北砍了七刀的人是申屠夜！！所以你對他的情義向來比我深。的確，你雖然為人低調(diào)，野心不大，但做事卻比申屠夜沉穩(wěn)理性，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應(yīng)該是會采取措施的……”

    “唉……”卓越嘆了一口氣，凝重的說，“其實，您剛才說的那些事，我也曾有過懷疑，也有大膽的猜測，我還讓唐瀟去調(diào)查，但是什么都沒查到，申屠夜那邊更是閉口不提，你知道他這個人向來倔強，他不想說的事情，我也問不出來?！?/br>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沒有什么好追查的了。”夜神之看了看墻上的時鐘，抬目對卓越說，“我只能按規(guī)矩辦事，明天宣布審判結(jié)果，不要怪我心狠！”

    “這么快？”卓越臉色大變，“夜王，再給申屠一點時間吧，他應(yīng)該還有事情要交待，而且，而且這件事背后另有隱情……”

    “隱情？”夜神之冷冷一笑，“這件事出了那么久，如果申屠夜有什么隱情，應(yīng)早就掌握證據(jù)了，今天見面的時候他就可以遞交給我，還需要等什么？”

    “可能他有自己的打算?！弊吭揭膊欢晖酪沟男乃?，“但這件事真的有問題，是有人在背后蓄意謀害申屠的……”

    “你是想說帝風(fēng)？”夜神之打斷他的話，“噢，應(yīng)該是叫冷清墨！”

    “沒錯?！弊吭郊泵φf，“這件事都是冷清墨在背后蓄意安排的，他跟申屠家有世仇，他是來報仇的。我這里有證據(jù)……”

    說著，卓越就拿出手機，準備將秦慧的口供錄音發(fā)給夜神之……

    “行了。”夜神之做了個手勢，淡淡的說，“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就問你一句，白晉生是冷清墨殺的？”

    “呃……”卓越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夜神之會這么問。

    “看你的反應(yīng)，答案是否?！币股裰创揭恍?，“那么我再問你，冷清墨有沒有觸犯我們五帝當初定下的禁律？”

    “這個……”卓越皺著眉沉默了幾秒，搖頭道，“應(yīng)該沒有。至少我現(xiàn)在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問題?！?/br>
    “那就行了?！币股裰當偭藬偸?，“既然白晉生不是冷清墨殺的，也沒有觸犯禁律，那么其他的時候就不重要。就算他真的在背后做過什么，甚至對申屠夜的事情推波助瀾，那也是他的本事，我們這些游走在灰色邊緣的人，誰沒有被人謀害過？能不能斗得過別人，保得住自己，那是各憑本事，就算真的栽了，也只能怨自己無能，與人無尤?。。?！”

    夜神之說得很公正很中立很客觀，卓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這些道理，卓越又何嘗不明白？只是他一直都不甘心，不希望申屠夜就這么栽了，總想找到辦法救申屠夜，可惜，現(xiàn)在他似乎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

    “這件事誰也幫不了他?！币股裰苯亓水?shù)恼f，“除非白晉生不是申屠夜殺的，那么他就可以免責(zé)，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你也不要浪費時間了?！?/br>
    “唉……”卓越深深的嘆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夜神之已經(jīng)說得很明確，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除非找到申屠夜沒有殺人的證據(jù)，不然他是一定要背負這個罪名了。

    “我看申屠夜比你想得通透，帝風(fēng)的事情，他只字未提，想必也是明白這些道理?！币股裰f起申屠夜，總覺得惋惜，“十年前，申屠夜才十八歲，那可真是一條漢子，被山北砍成重傷，一刀刺穿胸膛，居然還把山北給宰了，提著刀拖著你爬到山下……我都以為他死定了，沒想到他命大，既然活過來了。這些年，他漸漸漂白，過起了高貴優(yōu)雅的商人生活，多年未曾開殺戒，現(xiàn)在居然為一個女人栽了，也算是一世英名一朝喪吧?！?/br>
    說到這里，夜神之自言自語的呢喃——

    “希望我不會不他的后塵！”

    卓越的思緒還沉浸在申屠夜的事情當中，沒有聽到夜神之這句話，心里只為了這件事而惋惜痛心，還想著該怎么才能幫到申屠夜，卻毫無頭緒。

    “好了，你回去吧?！币股裰淮蛩阍僬勏氯?，“明天我會宣布決策結(jié)果，這事情就這么定了?！?/br>
    說著，夜神之站了起來，因為傷得嚴重，他有些搖搖晃晃的，卓越連忙上去扶著他，“還好嗎？”

    “沒事?！币股裰畬χT外喊道，“來人?！?/br>
    “是?！币够鸷鸵贡哌M來，“主人?！?/br>
    “叫海倫醫(yī)生過來?！币股裰愿溃傲硗?，安排人把卓爺送回去?！?/br>
    “是?！眱扇速N身隨從馬上去辦。

    “那我先走了。”卓越關(guān)切的叮囑，“您多休息，注意身體?！?/br>
    “你就不要學(xué)龍九那個娘娘腔了，啰嗦。”夜神之有些不耐煩，“好了，去吧?！?/br>
    “嗯。”

    ……

    卓越離開醫(yī)院，心里還是忐忑不安，想著申屠夜的事情就傷腦筋，事到如今，他真的有些無計可施了，也不知道還能做什么幫到申屠夜。

    就在這個時候，申屠夜的電話打了過來，卓越接聽電話：“喂！”

    “夜神之還沒有回來，我出去一趟，有事打電話。”申屠夜說話的時候，那邊傳來女隨從的喊聲，“屠爺，主人有令，您暫時不能離開，屠爺……”

    緊接著就是車子疾馳而去的聲音，申屠夜丟下一句話，“先掛了，拜！”

    隨即，電話就斷開了，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卓越來不及說一句話，只能無奈的嘆息。

    申屠夜雖然比他小十歲，但是這些年來，他做事還是很沉穩(wěn)，可這一次居然這樣放縱任性，事到臨頭卻不知輕重，卓越已經(jīng)無奈到無語了。。。

    “卓爺，發(fā)生什么事了？”夜火小心翼翼的問，“該不會是……屠爺他……他……”

    “他出去一趟，稍后會回來?！弊吭降恼f，“想必已經(jīng)有人稟報夜王了?！?/br>
    “我還是打個電話說一聲吧，萬一出什么事，我們都免不了要負責(zé)任。”

    夜火拿出手機給夜神之打電話，夜神之的手機占線，她十分擔(dān)心，馬上掛斷電話打給夜冰，夜冰說夜王已經(jīng)得到消息，還說不用管他，隨他去，只要他人在e國就翻不了天。

    夜火掛了電話，松了一口氣：“卓爺，還是您說得對，真的有人稟報主人了，主人說隨他去?！?/br>
    “如果申屠真的有心要逃，你們根本就找不到他。”卓越瞟了她一眼，“他要做什么，沒幾個人能攔得住?！?/br>
    “是，是我想多了?！币够饝M愧的低下頭。

    **

    申屠夜搶了一輛車離開夜神之的城堡，是因為他得到消息：凌雪來e國了。

    算了算時間，大概今晚零點會到機場，申屠夜要趕在其他人來之前接到凌雪，讓她乖乖滾回海城去，如果她是來認罪的，他便要讓蔣嘯軍把她抓了綁了關(guān)起來，不準她胡來。

    還好，申屠夜早前就派幾個人暗中保護凌雪，順便監(jiān)視凌雪的一舉一動，她的行蹤逃不過他的眼睛，要不然就壞事了。

    ……

    卓越回到城堡，在自己房間走來走去，考慮著要不要把這事跟申屠風(fēng)華商量一下，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打過來，是海城的號碼，他疑惑著不知道是誰，但還是接聽了電話：“喂！”

    “你好，你是卓越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我是凌雪！”

    “凌雪？？？”卓越十分意外，“你怎么會知道我的電話？”

    “唐瀟給你回短信的時候，我瞄了一眼就記住了?！绷柩┑穆曇魤旱煤艿?，“我剛下飛機，我想見夜神之，你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呃。。?！弊吭姐读艘幌拢剡^神來，馬上問，“你是說，你來e國了？你找夜王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