燉湯(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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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搬去“周行不殆”, 對程朝的生活來說沒什么影響, 就是住的地方換了一個更大的罷了。他與容慕的寢室之間隔了一道墻, 容慕為了讓程朝放心,還專門設(shè)了屏蔽聲音的禁制, 再三保證不會窺視程朝。 想到自己與容慕之間還存在道侶關(guān)系,程朝頗有幽默感地想,這算不算婚后分居? 蕭候柳與居云安來看過程朝,生怕他有了心理陰影。 然而兩人完全沒看出程朝有什么大不了的,程朝照舊吃喝玩樂, 日子又歸于平淡。他還跟一群老油條師兄們學(xué)壞了, 晨練也找到機會逃了不去,每天睡到日上三竿, 才懶洋洋地去上正課,然后在課堂上繼續(xù)睡覺。 蕭候柳說,等程朝到了筑基期,就不會再沉迷于睡覺了??墒撬X乃是人生中最重大最舒服的事,程朝不想失了這樂趣,修行更為怠惰了。 祁瀾歲也終于松口,將自己的不良書籍借給了程朝,程朝以一種研究學(xué)術(shù)的態(tài)度徹夜研讀,第二天早上精神不濟地裹在軟被里不想起床。 不止是困, 還有點x虛。 在容慕眼里, 程朝是那種認真學(xué)習(xí)的乖學(xué)生, 所以從來不會來喊他起床。程朝縮在被子里打哈欠, 窗外細雪紛飛,室內(nèi)溫暖如春。 他又做起了亂七八糟的碎片化夢境。 他夢見了一群鶴,排著隊在他面前走正步,仙風(fēng)道骨,可惜程朝是那種不解風(fēng)情的人,直接撲上去揪翅膀,準備給晚餐加一道鶴rou湯。 可惜還沒有捉住任何一只,他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周行不殆從沒有客人,敲門的只會是容慕。 程朝不想去開門,躺在床上繼續(xù)睡,突然感覺到一樣冰涼的東西貼上自己的臉頰。 他下意識伸手去抓,摸到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骨頭像是由冰雕成的,隔著一層薄薄的皮,將涼意傳到程朝溫?zé)岬氖中睦铩?/br> 程朝被凍得松開手,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了容慕的臉。 床不高,容慕即使跪著,也要低著頭才能直視程朝,“醒了嗎?該起床晨練了?!?/br> 人在被窩里時,智商都會自動降低的,程朝的手指隔著薄被動彈了幾下,然后捏住容慕腕骨兩側(cè),答非所問,還沉浸在剛才的夢境里,“你的手好冰,我抓仙鶴來給你燉湯暖身子。” 容慕坐到床頭,啞然失笑,有些歉意地說,“抱歉,我剛從外面回來,外面下了大雪,下次會注意的?!?/br> 他將程朝無意中說出的話,很認真地記在了心上。 若是孫稚在此處的話,斷然不會像他這般無趣,而是將手伸進程朝的被窩里去凍他。 “無趣?!背坛嵬崤づさ刈饋?,又倒在他的肩膀上,容慕的肩膀?qū)嵲陧讶?,還有些濕了,應(yīng)該是外面的雪落在上面打濕的。 剛睡醒,程朝身上所有張揚的鋒芒都收斂著,看起來柔軟又好欺負。他閉著眼去扎自己的頭發(fā),黑色的發(fā)帶與發(fā)絲一同在指縫傾瀉,打著哈欠道:“我不想去晨練,你別管我,不關(guān)你事?!?/br> 那個哈欠又刺激出一些淚水,程朝視線都是模糊不清的,他微微垂著頭,淚水滑落到容慕的衣服上,方才看清楚容慕的表情。 很溫柔,很無奈。 容慕伸手將程朝散落在臉頰前的發(fā)絲撥到耳后:“有關(guān)的,我也算是你半個師長?!?/br> 這動作有些親密,想起三十天之期只剩不到十幾日,程朝又開始渾身不自在,將容慕推開,“我知道了,不過你就算管我,我也不聽你的話?!?/br> 枕頭被往上蹭了蹭,露出泛黃的書角。 容慕?jīng)]有在意他剛才的話,一眼就注意到了這本書,露出一個慈祥又欣慰的微笑,“你還說你不愛學(xué)習(xí)。” 程朝有點懵逼地挪開枕頭,直著眼看著容慕抽出那本封皮泛黃的書籍,從喉嚨里擠出艱澀的聲音:“不要碰!”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里面掉出一張紙條,緩緩落到兩人面前,紙條上寫著一行無比顯眼的字:“書借給你了,離容慕那個早死的老道士遠一點。” 咔嚓。 是程朝心碎的聲音。 這張紙條是祁瀾歲夾在里面,與不良書籍一同借給程朝的,程朝昨晚看了沒留意,當作書簽夾了進去。 字跡很眼熟,容慕一眼就認出這行字是誰寫的,神色不變,將紙條塞了回去。 這一動作,又使他看到里面不堪入目的畫面,白皙的面皮浮上一層紅。 程朝迅速將書收回枕頭里,心虛無比,“你聽我解釋……” 他瞎編不出來該如何解釋,再說,他也不需要向容慕解釋。程朝在心底罵了三四遍祁瀾歲,用余光看著容慕,心虛地抿了抿唇。 容慕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彎了彎唇,似乎準備表達他對這句話的不滿了,可落進程朝耳朵里的聲音,卻與程朝想象中的不一樣—— “你年歲還小,少看一點這種書,對身子骨發(fā)育不好。” 程朝以為他要問紙條的事情,微微有些愣神:“???” 容慕整理他散亂的領(lǐng)口,“還有,該起床去晨練了?!?/br> “你就不問一問,那張紙條是怎么回事嗎?”程朝跳下床,一邊套上鞋履,一邊不依不饒地追問。 “你交什么朋友,你的朋友說過什么話,是你的事情,我沒有資格干涉你的私事,”容慕的眼睛彎了彎,“更何況……嘶,換一雙長襪,外面下著雪,穿短襪會著涼?!?/br> 程朝的心微微一動,心跳加快了一拍,但是這個陌生的感覺很快就消散了,因為他想起一些別的事。 程朝心想,你在結(jié)道侶契約時,抓著我不肯停下來的時候,可沒說過我年歲小。 果然,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全都是大豬蹄子。 ———————————————— ———————————————— 晨練最終還是沒去成,因為有客人來曳青山了。 去晨練的半路上,容慕突然被庶務(wù)部長老叫去招待客人。他的身影一消失,程朝就蹦蹦跳跳回了洞府,在柔軟的大床上滾了三四圈,繼續(xù)睡回籠覺。 夢境昏昏沉沉的開啟,碎片逐漸匯聚成為一個整體,仙鶴繼續(xù)排隊走路,程朝去抓的時候,突然撞到另一個人身上。 是那個經(jīng)常在夢境里出現(xiàn)的用黑色布紗蒙著眼的青年。 阮楚白靜靜地“看”著程朝,一言未發(fā),拘謹?shù)卣驹诔坛顫M意的與陌生人相處的最佳距離。 方才的丟人動作被看見,程朝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起身,轉(zhuǎn)移話題,“小瞎子,你還在這里練劍?” 阮楚白執(zhí)著一把劍,注意到程朝的眼神,將手背到身后,“……嗯。” “墜青云前三劍你已經(jīng)編寫好了,不必再繼續(xù)拼命練劍,最后一劍交給我?!眽艟持械某坛涂蜌鈿獾氐?。 夢境外的程朝有點難以置信,覺得記憶發(fā)展越來越魔幻主義,墜青云前三劍是小瞎子編寫的?最后一劍來自于自己? 可是,曳青山的墜青云只有三劍,并沒有第四劍。而他……怎么一點都不記得? 這就是他練習(xí)墜青云時為什么會產(chǎn)生熟悉感的原因?可是,為什么墜青云又會成為容慕的作品? 阮楚白垂著頭,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看起來有點緊張,“不必?!?/br> 他微微抬起頭,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語氣過于冷淡,又補充了一句,“你很喜歡這些仙鶴?我抓給你。” 程朝喜歡的是欺壓這群仙鶴的樂趣,并非仙鶴本身,連忙搖頭拒絕:“不用,沒事的話,我先走了?!?/br> 阮楚白再度垂下頭,視線匯聚點又轉(zhuǎn)到鋪著碎石頭的路上,“好。” “別走!”程朝冷汗浸濕里衣,壓著聲音喊了一聲,猛然從夢境中抽身。 他碰了碰被汗濡濕的鬢角,有些失態(tài),眼一抬,發(fā)現(xiàn)容慕站在自己身邊,靜靜地注視著自己,而自己還死死的捏著容慕的手指。 也不知看了多久。 程朝連忙松開,往床的里側(cè)挪了挪。 容慕輕輕點了一下他的眉心,神色淡然從容,并未在意程朝夢醒時的慌張神情,“怎么又睡著了?” 程朝張了張口,想問問容慕有沒有聽到他的夢話吧,又在心底猶豫二三。 就算容慕聽到了,也沒什么事吧? 但由于墜青云的事情,為了保證萬無一失,程朝還是問了,“我剛才說夢話了嗎?” “說了,”容慕道,“阮楚白是誰?” 他此時明明是面無表情的,程朝卻硬生生看出一種,糟蹋之妻追問丈夫衣領(lǐng)上的口紅印來自于誰的感覺。 ※※※※※※※※※※※※※※※※※※※※ 考完試了/癱 這個世界沒控制好節(jié)奏,還有三條感情線沒展開,為了控制在二十五章內(nèi)完結(jié),下一章我要開啟王八耍賴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