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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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備在枕頭底下的脂膏被悄悄抽了出來,程朝聞到氣味,迷茫著眼,挺了挺腰:“好香?!?/br> “表哥,要不要嘗一嘗?”顧錦時手指沾了點,湊到程朝唇邊,沙啞著嗓音。 用中草藥制成的脂膏,再香也是苦的,程朝皺著眉放開他,罵顧錦時不壞好心,騙他吃這么苦的東西。又回味起顧錦時的唇的味道,攀著他的脖子,舔了上去。 顧錦時先前特意吃了幾塊甜到發(fā)膩的梅子糖,唇齒間盡是梅子糖的味道,嘗得程朝心滿意足,眼底晃動著水光。 程朝松開顧錦時,倒在枕頭上,半閉著眼眸去解衣服,半天也未解開復(fù)雜的衣帶,抬起了柔若無骨的手:“小翠,把我的衣服解開。” 顧錦時捏著他衣角的手,驟然緊了,磨著牙問:“小翠是誰?” 聽到他的話,程朝理智回來一些,不甚清晰地偏轉(zhuǎn)了頭,將藏在心中許久的真心話吐出,“顧錦時?過來,讓我打你一巴掌?!?/br> 程朝腦子一片漿糊,往旁邊滾了滾,“別煩我了,我要睡覺……明早記得喊我起床,趁早回家。” 程朝的長相其實并不是京城里流行的柔媚長相,雖說相貌模糊雌雄邊界,但還是個俊俏小公子。只是平常氣勢軟慣了,所以看起來又甜又乖。 若說女氣,還不如顧錦時長相女氣。 ——————一個刪改刪到崩潰的分割線—————— 天快亮?xí)r,守在顧錦時婚房外一夜沒睡的黑衣少年才聽到顧錦時的聲音,“折劍,進(jìn)來?!?/br> 他低眉斂目,端了一盆熱水進(jìn)去。 床幔太厚了,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景,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人影。低低的哭聲卻透過繡花紅紗傳出來了。 “什么時辰了?”聲音不久就停下來了,顧錦時敲敲墻,隔著床幔低聲問。 太子婚慶,皇上特賜免三日早朝,他難得可以晚一點起床。 有宮人恭敬答話:“卯時了?!?/br> 顧錦時低頭見程朝閉著眼,彎了彎唇,捉住他小指指頭,繼續(xù)睡了。 因為程時的管教,程朝被迫養(yǎng)成了早起的生物鐘,只不過昨晚實在太累,他才會睡過頭。顧錦時一個翻身,程朝就醒了。 他呆愣地坐在床上,似乎有點不敢相信昨晚自己做了什么,掀開衣服看了看。 顧錦時是個嚴(yán)謹(jǐn)?shù)娜?,將他清理得干干凈凈,半點少兒不宜的痕跡都找不到,但是腰部的酸痛與下面不可言說的感覺是抹不去的,程朝也無法自欺欺人。 首先涌上程朝心頭的是反胃。 恨不得抱著痰盂吐個昏天暗地,也無法忘卻惡心的感覺。 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找到茶杯,就著昨夜的冷茶一次又一次地漱起口來。手指也伸進(jìn)嗓子眼里扣,奈何腹中實在空空,只吐出幾口酸水來。 程朝眼淚都因難受冒出來了,他急匆匆套上衣服,離開婚房。 婚房在東宮深處,程朝走了幾步,就看到回廊外巡邏的侍衛(wèi),他不想見任何人,躲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開始思考人生。 一道腳步聲慢慢逼近。 程朝紅著眼,“滾?!?/br> 一件帶著些許溫度的狐裘披到他身上,懶洋洋的少年音在他身后響起,“天寒地凍,二公子回房吧。若是不慎受涼了,太子殿下會杖斃宮人的?!?/br> 話說得極其溫和,捏住程朝肩頭的手卻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你是哪個奴才?有什么資格碰我?”程朝掙扎了幾下,沒有甩開他的手。 少年忽略他后半句話,嗓音仍是和緩平靜的,“奴才叫折劍?!?/br> 程朝偏過頭,看見了熟悉的少年面容,“滾?!?/br> 折劍跪到他旁邊,微微一笑,“二公子為什么這么生氣?” 程朝垂下眼,不知道怎么回答。 程朝雖然在這個世界獨自生活了二十多年,但歸屬感卻不強,對每個人的情感都一模一樣。程時和顧錦時在他心中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只是他為了任務(wù),更重視顧錦時一點。 他并不是忠貞烈女,哪怕被中藥的程時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隔著馬車壁也沒有現(xiàn)在這么惡心。因為自己是被迫,自己并不知情,所以自己無罪。 可是昨夜的荒唐,卻是他默許的縱容。是程朝主動去親吻顧錦時,雖然其中有藥物的催動,但有一小半原因是程朝x蟲上腦。 更何況……他還回應(yīng)了。 就像個沉浸于酒色的愚昧地痞。 為什么會這樣想呢? 程朝的頭突然疼起來,他揉著太陽xue,猛地站起來:“我要出宮?!?/br> 折劍默默看著,并未反對,為他準(zhǔn)備了馬車。 程朝爬上馬車,心情終于從低落中脫離,他是個很看得開的人,上一秒死去活來,一但想清楚,下一秒就能若無其事。 馬車夫是個眼生的侍衛(wèi),折劍掀開馬車簾子,請程朝進(jìn)去。程朝剛坐穩(wěn),就看到折劍露出一個笑容來。 “二公子,你以后可千萬別后悔啊?!?/br> 程朝扶著馬車,罵道:“永遠(yuǎn)都不會后悔,你快給我滾。” 馬車回了燁王府,程時竟然在大堂坐著,程朝一見到他,立刻躲起來,慫慫地扒著門框問小廝:“我哥沒問我去哪了吧?” 小廝小聲答道:“世子昨天找了您一天,坐在大堂等了您一晚上,到現(xiàn)在還沒合眼?!?/br> 程朝心里又委屈又氣,連聲罵了顧錦時好幾句,同時又疑惑,程時身為世子,要處理顧錦時因為大婚沒有處理的事務(wù),理應(yīng)很忙,怎么有空來管他? 摸了摸餓了一天的肚子,程朝只得向生活妥協(xié),一步步挪到門檻。 光從他身后照進(jìn)去,程時將手中的杯盞放到桌子上,語氣平靜:“過來?!?/br> 程朝挪過去,蹬鼻子上臉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趕在程時提問前小聲道:“哥……我好餓?!?/br> 程時看了他一眼,很快吩咐下去,讓小廚房端上早已準(zhǔn)備好的陽春面。 程朝連忙大口吃起來,他下面疼,吃面也不安生,扭著屁股搖來晃去。面湯升騰的霧氣撲上來,他敏感的眼睛就止不住地泛起了紅,眼睫毛有些濕了。 程時手指蜷縮,往前伸了伸,很快縮回來,“你昨天去哪了?” 程朝在吃面的時候,早已想出對策,擦干凈嘴,道:“也沒干什么,就是離開白姑娘家后,突然想起墨寶齋出了一款新毛筆,想買來送給你,買完后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就暫且歇在客棧里?!?/br> 果不其然,程時緊皺的眉毛舒展開了。 程朝小時候剛來燁王府時,對程時的性子略有了解,雖然程時對他管教嚴(yán)苛,但比燁王寬容多了。程朝趁熱打鐵,舍下惡毒反派的面子,軟糯糯地道:“哥,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br> “嗯,”程時點點頭,“毛筆呢?” 程朝:“……路上丟了?!?/br> 他在心里發(fā)出土拔鼠一樣的尖叫,再次被自己的蠢氣死,連旁邊侍奉的丫鬟,聽到這個解釋也忍不住笑出來。 程朝舍不得對女孩子發(fā)火,惱羞成怒地踢了腳旁邊的小廝:“還不快去墨寶閣再買一根毛筆來?” 小廝莫名其妙挨了他一腳,連滾帶爬趕去墨寶閣買筆,程時輕輕嘆了口氣,并未像從前那樣對程朝做出懲罰,低聲道:“下次不要這樣了?!?/br> 程朝一時沒聽懂他話中的意思,直白地問出心底的疑惑,“不要什么?” 剛問完他才反應(yīng)過來,并在心里默默抽了自己一巴掌,程時指的是,下次不要徹夜不歸。 誰知程時卻溫和了嗓音,道:“……下次不要再撒謊了,我不會怪你的?!?/br> 程朝暗地里冷笑一聲。 呵,小丫頭片子還有兩副面孔,即使嘴上這么說,程朝做壞事后,他還是照舊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