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第兩百六十一章 一劍光寒十九洲!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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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簡薇醒了就想辦法從海底中釣出生靈,收集血精,坐下恢復(fù)調(diào)養(yǎng)傷勢,如此三番,林簡薇身上的傷勢終于漸漸愈合,不過法力,元神依然虛弱,但至少已經(jīng)不會是太大的影響。 她不知道離大陸還有多遠(yuǎn),但她知道在進(jìn)入中原大陸之前,她必須恢復(fù)到最佳的狀態(tài),所以僅僅只是短暫的思考后,她便已經(jīng)有了決定。 翻滾的海水,迷離的五色神光,帶著恐怖滅絕的味道,在大洋的深處,不停的翻滾,方圓數(shù)千丈的海水都洶涌起來,翻滾不休之中,大量的海中生靈到死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三天過后,只留下一片死寂白骨的海域。 “是時候離開了?!?/br> 林簡薇看著徹底化作死域的數(shù)百里海域,呢喃一聲,感覺到自己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最好的時候,甚至只要她愿意,繼續(xù)殺戮下去,屠戮這大洋中的無盡生靈,她還能夠更進(jìn)一步。 但她并不感興趣了,單純的殺戮,哪怕只是殺戮這些靈智都沒有開啟的海洋生靈,對于她而言,也絕對不是一件讓人感到愉快的事情了。 她得到的殺戮大道碎片中,記載了許許多多可以讓她快速提升修為的辦法,但不到萬不得已,她并不想動用,就算是以殺戮為修行之道,至少她還有著自己的底線。 “而且如果自己真的變成那種滿手血腥的妖魔,他也會厭惡的吧?!?/br> 她想著,然后有了決定,不再停留,催動著腳下已經(jīng)被她這段時間的殺戮徹底馴服的海龜向著中原大陸而去。 其實(shí)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定要去中原大陸,只是感覺,他或許就在那里吧。說起來,其實(shí)有些可憐,離開了七殺魔宮之后,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了。 說起來,以前看似很堅(jiān)強(qiáng)很有計(jì)劃的修行,其實(shí)都只不過是按部就班,純粹為了活著而修行吧。但現(xiàn)在,雖然前路飄渺,未來迷惘,但忽然就覺得堅(jiān)定了許多,至少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了。 哪怕只是站在最陰影的角落里,偷偷的看著他,也是一種幸福吧。 她想著,然后就陷入了最深沉的入定中,等到她從深沉的入定中醒來,才發(fā)現(xiàn)中原,已經(jīng)到了。 在踏上陸地之前,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樣子,身上的傷勢已經(jīng)恢復(fù),便是臉上之前那如同蜈蚣一般扭曲的傷疤,也淡去了許多,只剩下些許印跡,不帶沒有減去她的美麗,反而更加為她增加了幾分凌厲的美。 只是終究還是不是以前的樣子了。 她想著,嘆了口氣,遲疑一下,褪去了紅裙,*著走進(jìn)海水中,片刻之后,她赤著腳,臉上蒙著面紗,換上曾經(jīng)他喜歡的鵝黃長裙,白色的長發(fā)服帖的一直垂到腳跟,有些不自然的重新走出來,鼻尖嗅到海邊有些咸咸的風(fēng),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然后大步向著未知的前路走去。 …… “妖孽,受死!” 破敗的村莊,被踐踏的麥田里,巨大猙獰的腳印觸目驚心,遍布四方,腳印的旁邊,還殘留著沒有干涸的鮮血,絕望無辜睜開的尸體雙眼中,被啃噬大半,白骨拋荒,述說著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慘劇。 而此刻,一座飛舟橫空,三道身影牢牢圍困住了那咆哮嘶吼的妖魔。這是一頭野豬精,此刻變了原形,足有小山大小,在地上縱橫沖撞,大地都在顫抖,所過之處,被摧毀大半的村落里,塵土飛揚(yáng)。 申無垢穿著鵝黃色的道袍,柳眉橫豎,怒不可解,手中搖晃一盞銅鐘,發(fā)出道道金色光環(huán),如同繩索一般向著那野豬精捆綁而去。 任壽面無表情,伸手一拋,靈翠峰轟然而落,宛如泰山壓頂一般,連續(xù)轟擊在那野豬精的頭上,轟隆聲中,那野豬精哀嚎一聲,四蹄一軟,龐大的身軀立刻在地上砸出一個巨坑,只能慌張的吐出兩根似乎是用它褪下的獠牙煉制的法寶雛形抵擋著靈翠峰的轟擊。 咔擦聲中,那兩根巨大的獠牙形狀的法寶雛形顫抖一下,然后在靈翠峰的轟殺之下,直接破碎掉。 “上仙饒命!” 野豬精驚魂難定,連忙口吐人言,大聲求饒,但只得到一聲哂笑,然后一道劍光,瀲滟如秋水一般,卷起雷火,快如閃電,從天而落,繞著野豬精的頭顱一旋一轉(zhuǎn),血光驚起,頭顱落地。 “鄭隱,你又來搶我的妖頭。” 申無垢嗔怪一聲,收了法寶,看著野豬精倒下,有些不滿的回頭瞪了眼站在九天十地辟魔梭,瀟灑收劍的林凡。 林凡笑了笑,“這種妖魔,人人得而誅之,卻不是我故意要搶了。” “師弟所言甚是,師妹,你也別生氣,快快收拾了這里,看看可還有人活下?” 任壽淡淡說著,收了靈翠峰,看見破敗的村落,還有遍地的白骨,長長嘆息一聲,神情悲憫,落到地上,彎下腰,開始收斂地上那些無辜的尸骨。 看到這一幕,申無垢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同樣降下云頭,看見滿地凄涼,心中難免有些悲憤,“可惡,早知道這野豬精殺了這么多人,就不該讓它這么便宜的死掉了。” 林凡默然不語,人吃獸,妖吃人,不過循環(huán)而已,說不上誰對誰錯,不過當(dāng)然,生而為人,自然不可能為妖魔張目,所以林凡也是毫不猶豫出手,一劍斬落了那野豬精。 此刻看到任壽和申無垢在收斂白骨,林凡想了想,也同樣降下九天十地辟魔梭,元神外放,尋找著這村落中可有活人。 很快,林凡便聽到些許聲音,腳下一動,快步來到一處倒塌的土墻前,伸手一指,磚石挪開,露出一個小小的地窖,林凡伸手打開,難聞的氣味傳出來,目光望去,就看到幾個孩子驚恐的躲在里面。 “這里還有孩子活著?!?/br> 林凡開口說著,片刻之后,申無垢和任壽就連忙趕了過來,林凡退后一步,任由申無垢和任壽去安撫那幾個幸存的孩子,獨(dú)自走到村外,看著被申無垢和任壽收斂起來的骸骨,嘆了口氣,伸手一拂,大地裂開,累累白骨紛紛落下。 “入土為安吧?!?/br> 林凡淡淡說著,雖然不喜歡佛門,但還是念了一篇往生咒,做完這一切后,回過頭,就看到任壽和申無垢已經(jīng)安撫好了幾個幸存的孩子。 “先帶著他們一起走吧。等到了城里,再想辦法安頓他們便是了?!?/br> 任壽開口說道,林凡微微頜首,沒有拒絕,一行人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 她從最靠近大海的東邊慢慢往前走,走過凄涼的村莊,見過很多的悲慘,不過卻很少再看到妖魔的蹤跡,她知道這個世界正在慢慢變好,不管那些打倒了,摧毀了七殺魔宮的人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思來到這個世界的。 至少,她能夠感覺到他們正帶給這個世界更多不同于以往在七殺魔宮統(tǒng)治時候的明亮,至少她覺得這個世界,似乎沒有以前那般冰冷了。 只是,還是有些荒涼啊。 這個時候,他又會在哪里,做著什么事情呢? 她想著,就這么一直往前慢慢走,其實(shí)她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只是就這么走吧,或許到了人多的地方,就可以聽到關(guān)于他的消息,也許還可以如以前一般,就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站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凝視他。 抱著單純到甚至近乎愚蠢的想法,她就這么一直走,走過春天,然后走過夏天,走過高山,走過荒原,走過破敗的村落,走過麥黃的田野,走過高山大海,穿過人山人海,終于在經(jīng)過的某一個城市,聽到了關(guān)于他的傳說。 她就停下來,留在這座城市,如同最普通的凡人一般,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樂此不疲的每天去同一家茶樓里,聽同一個人,講同一個故事。 故事里,他坐著會飛的神舟,白衣飄飄,一劍降魔。故事里他是仙人,下凡到此,救了很多人,殺了很多妖魔。 其實(shí),這個說書人講得并不好,知道的也并不多,但對于她而言,已經(jīng)是極大的滿足,哪怕只能夠在這世界一個卑微的角落里,聽著世人傳唱他的傳說,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他終于做了他說過的大英雄了,踏著七彩的云彩,斬妖除魔。只是,他再也不屬于她了。 她有些難過,又有些高興,哪怕故事里,陪在他身邊的那個女子,并不是她,但依然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因?yàn)樗?,他真的過得比她好,比她想象的還要好,就足夠了,真的足夠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還是有些難過。如果自己沒有變成這個樣子的話,或許就可以去見他了吧。 她輕輕摸著自己蒼白的頭發(fā),眼中閃過一抹厭惡,想到自己元神中那無數(shù)人渴求的殺戮大道碎片,就越發(fā)的厭惡自己。 就這樣吧。至少還能聽到關(guān)于他的消息,就足夠了,真的足夠了。還有什么不滿足呢。哪怕知道或許有一天,故事里會傳來他與某個仙子在一起的傳說,但自己也應(yīng)該為他感到高興,不是嗎? “只是,為什么要叫鄭隱呢。這個名字,我不喜歡呢?!?/br> 她呢喃著,然后就忽然又涌起一種奇妙的喜悅來,至少她喜歡的林凡,還是一樣只屬于她一個人了,哪怕全世界都在傳誦他的名,但至少還有一件只有她和他知道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