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泄露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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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經(jīng)停了,掛在交錯樹枝的雨珠還在不斷往下落,沒拉嚴(yán)實的窗簾留下一條三指寬的縫。從那條狹窄的縫隙往外看,鼻翼似是能在殘余的水汽中能聞到略帶苦味的沁涼。 江鶴軒抬起她的后頸,把腦袋從枕頭挪到自己手臂上枕著。辛桐不大舒服,便窩在被子里翻了個身,干脆將臉埋入他懷里。 江鶴軒淡淡笑了下,順勢將她抱緊。 她還是習(xí)慣他的。 指腹不緊不慢地?fù)崦构?,從后頸末端開始,一截截數(shù)過去。她工作總要久坐,后腰便帶了點不健康的軟rou。再往下,指尖挑開底褲邊沿,稍稍探進去,摸到xiaoxue,他不急于將淺眠中的花剝開,而是在腿心慢慢摩挲著。 人還睡著,乖巧得不可思議。 他湊過去,手指撥開遮臉的發(fā),唇瓣觸了觸鼻尖。發(fā)間有洗發(fā)水殘留的柑橘味,清爽酸甜,連帶梳理長發(fā)的指尖都染上一點舒心的甘。 男人低頭,埋在她的頸窩微微喘息。 倘若她不是睡去,而是被迷暈,那還比較適合做接下來的事。 他瞇眼笑起來,輕飄飄的吻自細(xì)白的脖頸蔓延到弧度圓潤的下巴,薄唇貼在嘴角一點一點地吻著,濡濕的舌尖觸到干燥的雙唇。 好癢。 辛桐皺眉,睜眼懵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身邊人是誰。 “我來看看你醒了沒,”江鶴軒俯身,怕驚擾到辛桐殘余的睡意,貼在她耳邊低語,“要吃什么?我下樓買?!?/br> 辛桐推了推,沒推動。“你怎么進來的?!?/br> “門沒鎖,我就直接進來了。”江鶴軒無害地笑起來。 辛桐頭疼不已。 她微微蹙眉,輕嘆。“非要我下次搬柜子堵門你才肯說真話?” “好吧,我拿鑰匙開的?!苯Q軒道?!斑M來沒多久?!?/br> 辛桐見他還穿著昨夜的淺灰色睡衣,沒吭聲。 “想好吃什么了嗎?”江鶴軒面色如常地詢問。 “隨便吧。”辛桐敷衍。 待到江鶴軒買完早點回來,辛桐還穿著睡衣。她赤腳在屋內(nèi),無頭蒼蠅似的翻找昨日穿來的衣裳,頭發(fā)亂糟糟。 聽到聲響,她抓抓凌亂的長發(fā),問江鶴軒:“我衣服呢?!?/br> “在洗衣機,”江鶴軒云淡風(fēng)輕地同她說,“你去我衣柜拿新的吧?!?/br> 辛桐欲言又止,最終沒說什么,轉(zhuǎn)身進他臥室。 地冷,一串白腳印,頃刻間散去了。 外頭徹夜的雨早已停歇,他便沒帶傘,可樹枝上掉落的雨珠在他的外套留下暗沉的水痕。男人脫掉外衣,隨意抖落幾下,撂在沙發(fā)晾干。 江鶴軒拆開塑料袋,依次取出餐盒。手背探了探,買來的小籠包有點涼,他便連帶著幾個紅糖饅頭一起塞進微波爐打熱。 辛桐換好衣服出來,舉著睡衣問他放哪里。江鶴軒擦干手,抬頭看向她說,扔到陽臺就好。 他家里居然準(zhǔn)備了一整套專供換洗的女士衣物,從里到外,一應(yīng)俱全,真不知道還有什么比這個更變態(tài)。 “別隨便進我房間,”辛桐耷拉著眼眸。 “或許小桐要換種想法,”江鶴軒微微笑著幫她拆一次性筷。“譬如我忍了一晚沒睡,直到今早才來見你?!?/br> 辛桐抬眼瞧他,總覺得人比先前清減。 她張嘴,剛想開口,卻見江鶴軒伸手,食指貼在眼下輕輕一刮,道:“有臟東西。” 被他輕輕一勾,辛桐霎時忘了自己想說的話,只得低頭吃早餐。 總是這樣。 每每提起幾分氣,也被他三言兩語給化掉。 飯后,江鶴軒執(zhí)意開車送辛桐回家。 “衣服先留在你那里,下次還要穿回來?!毙镣┱f。 江鶴軒嗯了下。 “那個,你別——”辛桐猛然一頓,硬生生把曖昧的下半截吞回肚,改為,“反正晾干之后疊起來就好?!?/br> 江鶴軒余光掠過,裝作不解其意的模樣去逗她?!霸趺??我不要什么?” 辛桐轉(zhuǎn)頭面對男人,提了提聲調(diào)?!安灰闾N乙路??!?/br> 江鶴軒忍住沒笑,柔聲道了句好。 “對了,你接下去預(yù)備怎么辦?”他又說。 “不知道。”辛桐實話實說。 “我是問你什么時候辭職,”江鶴軒認(rèn)真起來往往一語切中要害,“小桐你也清楚,他們同你不是一路子人?!?/br> 他說得沒錯。 婚姻是強有力的跨階級工具,但越是大跨步,越容易在日后導(dǎo)致悲劇。除去江鶴軒,其余三人對于辛桐這種家世出來的姑娘而言,都算一步登天。 現(xiàn)在非你不可,那以后呢? 她沒漂亮到禍國殃民,兜里也沒用于傍身的金銀。 她會老,會隨結(jié)婚生子愈發(fā)惹人厭煩。到那時,萬一他們撕破臉,鬧到上法庭搶孩子的地步,她會被對方的家世壓制得難以反擊。 辛桐失神片刻,聲音低低的:“我沒求過。” 我沒求過你們喜歡我,是你們毫無理由地闖入了我一潭死水的人生。 “我明白?!苯Q軒軟下語調(diào),一句刀子配一句糖,軟硬兼施。“那些事已經(jīng)過去了,要是你還不解氣,同我說一聲便好。我會找個時間處理掉自己,你別弄臟手……小桐,我是擔(dān)心……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我們要在這里活下去。” 見她低頭無言,男人繼續(xù)勸說:“傅家那兩個不必多說,有傅常修在,伯母總歸心有芥蒂。季文然人是不錯,可要說結(jié)婚生子,也難吧?!?/br> 昨個兒辛桐才沖他撂完狠話,合著他睡一覺就能精神抖擻地見空下眼藥。 “鶴軒,我不知道?!毙镣﹪@氣。“回來之前本想,我人都?xì)⒘?,還怕什么?可醒來的第一個想法卻是要瞞著你們。” 她不知有心或無意,聽得江鶴軒心一陣陣緊縮。 “我不擅長做決斷,你現(xiàn)在說讓我選一個出來,我做不到。”辛桐道。“你就算把自己交到我手上任我處置,我也只能說——哦,就這樣,你自己看著辦吧。不然呢?你想跪鍵盤還是跪榴蓮?” “傅云洲,”江鶴軒似是挑出心里一根刺似的,同她念出這個名字,“我與他,你更在乎誰——小桐,我就逼你這一次?!?/br> 辛桐抿唇。 被二人提及的傅云洲此時賦閑在家,杯中的茶葉剛開始下沉。 菊葉青的圓柱杯,上頭有冰裂紋,連帶一道兒送來的是幾罐玉前金壇雀舌,是孟思遠專門寄來給他解煙癮的。 男人套一件蒼翠的羊毛衫,里頭是幾個月前買來的舊襯衣,像是月光照在冷松。 所謂辭職待業(yè),就該先吃茶再看報,下一步就提籠遛鳥。 他小口呷著綠茶,喝到半途,還是沒克制住去尋煙的手。 門關(guān)忽得一陣響,傅云洲探身看去,發(fā)現(xiàn)是程易修通宵結(jié)束剛回家。 他背著吉他,一身大紅大紫地從哥哥身邊飄過,瞇著眼,口齒不清地來了句:“起得好早?!?/br> 一看時間,早上八點。 估計等下回屋也是鞋也不脫,卷被子就睡。 程易修家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傅云洲從老宅搬到弟弟別墅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扔了他滿地亂放的二十八雙球鞋。程易修回家一看剛要發(fā)火,傅云洲冷冷一句話堵了回去——“你說說什么牌子什么色的鞋被處理了,要是能說出一半,我就幫你換一套全新的回來?!背桃仔拊趺纯赡苡浀?,只好對哥哥比了個中指,咬牙切齒地回屋。 “等會兒,我有事同你說?!备翟浦藿凶〉艿?。 “有事快說,”程易修哈欠連天。 “如按你所說,小桐記得我們,卻遲遲不給準(zhǔn)話,你預(yù)備怎么辦?”傅云洲低聲詢問,慢慢吐出一口煙。“易修,你是我弟弟,我要你的態(tài)度?!?/br> 聽到和辛桐有關(guān),程易修打個哆嗦,瞬時清醒。“我不在乎……你當(dāng)我沒她活不下去?!?/br> “沒她活不下去····”傅云洲幽幽嘆氣?!翱梢仔?,她愛你嗎?” 程易修微微一愣。 是啊,要說上手,她算相當(dāng)好上手的。 之后呢? 傅云洲想起不久前季文然知道他辭職,來找他喝酒,兩人約在朋友開的酒館。 季文然請人喝酒,千載難逢,可惜沒幾杯下去便臉紅一片。 他問傅云洲,“老傅,為什么我喜歡她的時候她很怕我,我不喜歡她的時候她又對我那么好?太奇怪了?!?/br> 傅云洲心道:這好比我問你,為什么她不恨我的時候我恨她,我愛她的時候又要轉(zhuǎn)回來被她恨。 是啊,為什么呢? 傅云洲想著,竟忍不住笑出來,沒多少歡欣。 不自覺中,煙灰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