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泄露 (上)
書迷正在閱讀:廢妃歸來:邪王請?zhí)善?/a>、男主,我睡你師尊、蝕骨纏綿:琛爺?shù)男募鈱?/a>、總有人逼你升級、輕狂紅顏:大小姐威武、神秘少女闖學(xué)院、時空之主、[HP]說謊者、萬人迷反派的職業(yè)素養(yǎng)、她又美又撩
平常都說女人上床后會變粘人。 這句話落到程易修身上,恰好相反。 辛桐不說話,坐在沙發(fā)看視頻,他要湊過來撩撥她的頭發(fā)絲。當(dāng)她出去忙工作,顧不上與他聊天,他就在消息框里自說自話,一天下來,微信紅點一串兒。 害得辛桐都不好意思同他說——我只想和你zuoai,沒想跟你戀愛。 幸而程易修沒待兩天便要走,說家里有事。 具體什么事,他沒說,辛桐也不問。 臨行前,辛桐被拽著在酒店又來了一炮,事后就后悔,全怪自己美色在前,定力不足。 講真,她還沒想好對策。 跟哥哥上床也沒過去過久,出個差跟弟弟滾到一起去了,接下來是誰?鶴軒還是小公主?他們要是一直沒發(fā)現(xiàn)她是假裝失憶,那會怎么看她,將她當(dāng)作人盡可夫的婊子?又或者,他們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小把戲,又會做出何種反應(yīng)? 辛桐有點頭疼。 見程易修終于收拾鋪蓋走人,季文然頓時由陰轉(zhuǎn)晴,第二日就牽住辛桐去寵物咖啡店閑聊。 她看一眾貓狗被迫營業(yè),嘖了聲,同季文然調(diào)笑說現(xiàn)在連動物都要為生計奔波。季文然倒是頗喜歡這里進(jìn)門需帶鞋套,還要洗手消毒的規(guī)定。他對貓狗并無特別好感,純粹是耿直地上網(wǎng)搜索“約會去哪里比較好”。 “對了,您那個朋友怎么樣了?”辛桐道。 季文然不自覺地歪頭,“什么朋友?” “那個在追喜歡姑娘的朋友,”她故意逗他,“怎么樣了?” 季文然嗚了聲,垂頭道:“不怎么樣。” “反正容易想很多……你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墒强粗?,就忍不住連將來的小孩叫什么名字都已經(jīng)計劃好了……”季文然說,“當(dāng)然,我是說我朋友。” 季文然的問題就是愛自己一個人瞎想,越想越壞,天天窩成一團(tuán)舔尾巴,死活不挪窩。 辛桐撇過頭去看打瞌睡的灰貓,改了話題,“你將來想要小孩嗎?” 季文然沉默片刻,繼而小小“嗯”了一下,又問辛桐:“你呢?” “會的吧,”辛桐笑道?!爸敝聊壳?,我對這個制度還懷抱信心。” “其實我十五六時不想要小孩……我小時候過得相當(dāng)難受,所以那時我對自己說,以后不結(jié)婚、不生孩子,絕不讓她受苦?!毙镣┙又v?!昂髞黹L大了,發(fā)現(xiàn)人生會不斷變化??赡芟聸Q定生孩子時一家子過得很幸福,在生下孩子后,天翻地覆。怪不了誰,非要怪,那也只能怪命不好?!?/br> “我以前也是計劃獨自爛掉,”季文然輕聲告訴辛桐,“但是后來遇到一個人……我就想,和大家一樣結(jié)婚生子也沒什么不行?!?/br> “真好,”辛桐裝作不知。 “可能是不相信自己,”季文然補(bǔ)充,“我不知道被一直一直愛著是什么感覺,也怕自己做不到對小孩好……可看到她,說不出來為什么,就覺得未來一定能過得很好?!?/br> 辛桐緩緩呼出一口氣,對季文然說:“我同你說一件事——在得到這份工作前,我無所事事了一整年,沒考研,也沒考證。因為家庭原因,我政審過不了,也沒辦法去體制內(nèi)……她也沒說我半句不是——我媽是個蠢姑娘,有多漂亮就有多傻。她干的糟心事沒有百件,也有八十。但是現(xiàn)在想想,我以前過得真有那么糟嗎?” “好像也沒有。”她莞爾。“季先生,你不必杞人憂天。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活法,愛恨用力,那是有錢人才干的閑事?!?/br> 季文然瞧她云淡風(fēng)輕的透徹模樣,張張嘴,最后只是溫柔地笑了下。 夜里回酒店,他跟在她身后,見她踽踽獨行。 縱然這幾日氣溫少許回暖,天黑之后仍頗為寒涼。她的大衣是灰黑色的,輕卻暖,衣擺在夜風(fēng)中微微起伏。 季文然裹緊圍巾,突然想,哪怕以后他們不能在一起,他也會始終如一地愛她。 過幾日乘飛機(jī)回新安,季文然放下座椅蒙頭就睡。路程過半,一陣氣流顛簸,辛桐見狀,怕文然中途驚醒,預(yù)備從包中取藥??伤麉s在半夢半醒間按住辛桐的手,輕聲說:“沒事,已經(jīng)不怕了?!彼圃趪艺Z。 辛桐聽聞,一時百感交集。 到家,她發(fā)現(xiàn)一把鑰匙靜靜地躺在桌面,旁邊是江鶴軒留下的字條。 剛出差回來,好好休息,給你買了冷菜放在冰箱,記得這周吃掉,他寫。 辛桐本要把紙條扔掉,想了想,折起塞入桌角那一摞書刊。 她做不到心狠,亦做不到忘卻,因而進(jìn)退維谷,左右為難。 這是辛桐最致命的弱點,娘胎里帶出來的,不大好改。 正當(dāng)她想著江鶴軒,程易修的消息一下子竄出來,詢問她到家了沒,吃飯了沒,天氣如何,有沒有想自己…… 煩人,辛桐翻白眼,反正隔著手機(jī)屏不怕被瞧見。 她簡明扼要地回:剛到家,等下去吃飯。 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這種話,辛桐說不出口。 于是她敲了下屏幕,答道:哦。 我寶貝真的太可愛了,我好愛她啊。 辛桐神情復(fù)雜地看著手機(jī)屏,過了十幾秒,硬撐出冷漠的死板臉,發(fā):惡心。 好一會兒,程易修沒再給她發(fā)消息。 辛桐忙完手上的雜事,點開手機(jī)一看,發(fā)現(xiàn)對話還停在自己別扭之下打出的“惡心”二字,不由心虛。 在干什么?她主動問。 程易修給出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在等傅云洲。 你哥?辛桐皺眉。他怎么了? 約莫五分鐘過去,程易修才回復(fù):沒什么,公司有點事。 他百無聊賴地貼墻站著,剛把這段話發(fā)出,傅云洲推門而出。 “談完了?”程易修瞥他。 “算是,”傅云洲淡淡道,“我辭職了?!?/br> 程易修先是一愣,見兄長神色如常,便也平靜地接受了他的決定。 他叫他回來,為的就是這事。 辭職,解除婚約,同時表示放棄繼承遺產(chǎn)。 兜兜繞繞活了四遍,與傅常修長達(dá)數(shù)年的拉鋸戰(zhàn)也該落下帷幕。面對幾百億的巨款,一朝割席需要極大的勇氣,好在他們已在湮滅的時空里見識到足夠多的可能。 “預(yù)備什么時候搬家?”程易修問。 他們一邊磕磕絆絆地學(xué)著如何閑談,一邊佯裝毫不在乎彼此,逐漸從層層疊疊的建筑脫身,朝外走去。 “沒定。”傅云洲道。 程易修撇撇嘴?!斑€蠻多東西的?!?/br> “嗯?!?/br> “要不我?guī)湍阏艺倚路??”程易修提議?!澳氵€要接著忙一段時日,手續(xù)什么的,我反正比較閑?!?/br> 傅云洲頓了頓,聲調(diào)軟上幾分,“那麻煩了?!?/br> “沒什么,畢竟——” 程易修本想說“畢竟你是我哥”,轉(zhuǎn)念感覺太親昵,便思忖著改為“畢竟我們是兄弟”。然而這句話越想越古怪,可驟然間他又找不出合適的詞替換。 短短一剎那,無數(shù)念頭踩香蕉似的從他腦海閃過,它們光到處滑行,沒個定奪。 跟桐桐撒嬌粘人是對愛人,跟哥哥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于是程易修撓撓頭,只得把前面的話重復(fù)一遍。 “畢竟……我比較閑?!?/br> 駛?cè)敫咚?,路有一陣堵?/br> 傅云洲偏頭看向坐在副駕駛座的弟弟,見他翻來覆去地看消息記錄。 “怎么了?”他問。 “哦,沒什么?!?/br> 傅云洲篤定地開口:“跟小桐有關(guān)?!?/br> 冷不防被哥哥這樣一說,程易修的心撲通一下。 傅云洲挑眉?!半y不成你覺得自己擅長說謊?” 程易修摁滅手機(jī)屏,心不甘情不愿地與情敵分享情報:“剛才聊天,說到在等你,然后……嘖,我懷疑桐桐沒有失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