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杭之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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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哪兒是抱琵琶啊,你這是抱了個金華火腿?!毙镣┱{(diào)侃。 待在臨杭的最后一日,天晴。擺在室內(nèi)的長桌,蓋著楠木長桌的絲絨桌布,桌上的雕花玻璃瓶和瓶中供著的玫瑰,都被和煦的日光鍍上一層朦朧的光,似是蒙了一層薄紗。 臨杭從一個佝僂著背罵罵咧咧的老太婆驟然成了溫柔和善、身著碎花長裙的少女,嬌俏地露齒笑著。離開酒店,走上街頭,城市絢爛奪目的光和令人熱血沸騰的氣息撲面而來,盡管充滿銅臭,卻干凈整潔。 季文然工作早已結(jié)束,因而今日留給程易修在臨杭體驗彈琵琶,為了話劇。 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眼前的古希臘美少年以抱著大火腿般在姿態(tài)優(yōu)雅的小jiejie旁擺弄她的琵琶,如同丘比特見月老般水土不服。 程易修瞪了她一眼,撒嬌般咬著嘴角說:“你來你來你來,我看你能抱成什么樣?!?/br> 辛桐反瞪回去,頭一撇,伸手向季文然討要小熊餅干。 他今天揣在懷里的是抹茶巧克力味。 “你他媽是沒手自己買嗎?”季文然心不甘情不愿,“我支付寶轉(zhuǎn)你錢,你自己滾去網(wǎng)購,我這一包都要被你吃完了!”他一邊抱怨,一邊往辛桐手掌心倒餅干。 看在辛桐跟他一起看程易修笑話的份上,他可以給下屬分一點小零食作為看戲消遣。 程易修對這兩個家伙翻了個白眼,回過神繼續(xù)學(xué)。 “你真不適合當翩翩公子。”辛桐嘴里嚼著餅干夾心還不消停,反正程易修嘛,不會在意這么點小事?!拔以谶@兒瞧著只會覺得你要把琵琶砸我腦袋上。” “你這樣打擊我,我就真的只能抱火腿上臺了?!?/br> “為你好?!毙镣┩腥馈!斑@是言語激勵。” “古時候那些把女兒賣到地主家當丫鬟的父母不也說為你好?”程易修擺弄著懷中琵琶說,“而且他們出發(fā)點還是好的,不跟你倆一樣,看熱鬧不嫌事大?!?/br> 說完,他擺正琵琶,繼續(xù)對辛桐說:“你嘴一直這么厲害嗎?” “沒,我以前可自閉了?!毙镣┗貜?fù)。 程易修忍不住笑了?!澳阕旄_過光一樣,還自閉?!?/br> “那是因為我死過一回,心態(tài)變豁達了?!毙镣┣浦桃仔藓Φ拿纨?,輕聲告訴他,“重獲新生的感覺不錯?!?/br> 她順著漂亮又優(yōu)雅的小jiejie的琵琶聲,慢悠悠地哼了段曲兒,和靠著椅子拿手機看“好萊塢往事”的季文然并排坐著,翹著腳,面容似笑非笑。 程易修殺了過去的她,好像順帶把某些糟糕的東西給殺掉了。 電話鈴措不及防地響起,打斷了某人嘔啞嘲哳的彈棉花聲。 辛桐出門接電話,是蕭曉鹿拿徐優(yōu)白號碼打來的。 “我來通風報信。”她開腔第一句便是這個,聽得辛桐云里霧里。 “辛桐對吧,我應(yīng)該沒打錯電話?!毙⊙绢^自顧自地在那頭碎碎念。 辛桐道:“我是?!?/br> “是就行,”蕭曉鹿說,“你有麻煩了?!?/br> 她深吸一口氣,從很久遠的事開始說,又猛地跳到現(xiàn)在,說得顛三倒四,幸而辛桐在腦海中理順了這些零零碎碎的話語。 辛桐從沒想過母親會當過……傅云洲父親的情人。 那這還猜個屁的兇手,刀都懸在脖子上了! “你聯(lián)系一下你媽吧,反正……哎呀,好復(fù)雜,我也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笔挄月灌洁洁爨?。“等你們從臨杭回來傅云洲肯定會找你的,你也別擔心,他雖然很瘋但不會真把你怎么樣的?!?/br> 辛桐苦笑。 親愛的,我可不這么覺得……他能為程易修套路我,想必就能為他媽砍死我。 這次我不把他捅死簡直對不起自己! 昌海,江承宇家中。 江鶴軒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逗弄著面前五歲的侄女,掌心放滿誘哄她的彩色硬糖。 “來,叫叔叔,”他溫和地笑著,想讓扭捏的小姑娘過來。 來送水果的堂哥輕輕在女兒后背推了一下,溫聲道:“別害羞,這是叔叔?!彼f完,又看向江鶴軒說,“她沒怎么見過你,有點怕生?!?/br> “沒事,”江鶴軒說著,拆開斑斕的糖紙,將橙子味的水果硬糖放在小侄女掌心。 “快說謝謝,”江承宇催促。 小侄女躲在爸爸身后嘟囔了句:“謝謝叔叔?!?/br> 江鶴軒極少回昌海,若非這次與叔叔同住的爺爺近日身體不適,他也不會與母親一同回來探望。母親此時正與父親一起,面對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江鶴軒叔叔一家,江承宇的父母。 每個人都在粉飾太平,維持表面風光。明明討厭卻說喜歡,恨不得把對方的臉踩在腳下卻佯裝成和氣。 就像江鶴軒的父母,私下連共用一床被子都會嫌棄,可到了外人面前,他們又成了一對高知伴侶,再帶上江鶴軒,那就是典型的教師家庭。 一切都好像很體面。 為了體面似乎沒什么不能付出。 “爺爺身體怎么樣了?”江鶴軒問。 “年紀大了,就是容易生病。”堂哥說著,牽著女兒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小女孩晃著腿,偷偷摸摸地從爸爸眼皮子底下拿走電視遙控器,開始看動畫片。 “其實我很想要個孩子……”江鶴軒輕聲說,“但有點害怕我不是個好父親?!?/br> “有機會早點把辛桐帶回家讓我瞧瞧,我都沒見過人?!苯杏铋L吁一口氣,輕輕說。 江鶴軒抿唇,淡淡說:“會帶回來的?!?/br> 他還想說什么,卻被一陣來電鈴聲打斷了。 是小桐的電話。 他避開堂兄接起,未等他開口,辛桐便搶先道:“我媽的事你知道多少?!?/br> “你說什么?” “傅家,傅云洲以及傅常修?!彼渎暤馈?/br> 江鶴軒沉默著望向窗外。 梧桐樹干上最后一片黃葉晃晃悠悠地墜落,暗暗預(yù)示著蕭瑟的凜冬,終于要降臨。 第二日回新安的飛機上,辛桐問程易修他怎么看待自己的父親,她簡要地告訴他自己的事,面色平靜。 程易修說:“他是個幽靈……哪怕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搬出去了,但每次我回到市中心那個不大的本宅,我就能感覺到他的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