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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瘋了[快穿]_第162章

    第85章 某人總以為朕在撩他

    柴王的臉色相當不好看, 不過還沒等他想說什么,一旁的崔相出列,先一步開口解釋:“皇上,柴王大概是太過擔憂您的安危,才慌亂之下這般說。微臣倒是能理解柴王為何先入為主認為這個謀刺之人是平王, 是因為皇上先前話中提到了將人召喚回京殺了砍頭,而有這個能力在宮中安插這么深的眼線, 在皇上出其不意間行謀刺之事的,有能力辦到的, 加上回京這個詞, 就讓柴王一時間……皇上還望恕罪,莫要因為莫須有的懷疑就傷了兄弟情分?!?/br>
    崔相這一段話看似沒什么, 卻是不動聲色地向朝臣解釋了為何柴王會這般認為,是因為皇上自己說的,“召喚回京”“意圖謀害”,如今朝中有這個實力的,還需要召喚回京的, 可不就只有平王一人嗎?

    還順便借機將所有事推到新帝身上,皇上這么說莫非是因為遇刺起了疑心就隨便誰都懷疑?

    這話可不是專門與巫舟說的,而是說給在場的文武百官。

    巫舟一直沒打斷崔相,等崔相全部說完之后, 滿朝文武原本眼底的疑慮隨著這一番話, 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 他們剛剛因為新帝的雷霆之怒沒敢開口, 其實聽到召喚回京也是反射性地想到了平王,只是沒人敢在這個關頭開口。

    后來皇上這么一說,他們回想了一下,一開始的時候皇上的確是沒提過“平王”,加上柴王與新帝的不對付,也覺得莫非是柴王故意設計陷害。

    如今被崔相這么一說,也覺得是皇上太過敏感,這是誤會柴王了吧?

    誰知,等眾人在心底感慨一番之后,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新帝涼薄的嘲諷:“相爺倒是有心,朕這也不過是隨口詢問一番,柴王這里還沒解釋,相爺倒是熱心的想替柴王開口了??呻拮屇阏f話了?還是說,這朝堂之上,這金鑾殿上,沒有朕的準許,可以隨意開口了?!”

    隨著最后一句拔高的嗓音,百官下心一駭,還是第一次聽到皇上這般震怒,甚至有較之先前的怒火,讓他們垂著眼,不敢多言。

    崔相臉色也難看下來,皇上這是故意沒事找事?這是憋著一口氣呢。

    柴王本來因為被算計了正郁悶著,被崔相打斷了之后聽完之后,腦子清醒了些,本來不想多說,先前壓根就沒多想,覺得沒了趙柏晏,這季司舟不過就是一個毛頭小子,結果差點算計了他??稍俾牬尴嗟脑?,覺得也是,他自己說出來的讓人聯想到就是平王,憑什么他不能先入為主的懷疑?

    也是他心虛,才差點真的覺得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么馬腳,被崔相這么一提點,松了口氣,剛想按兵不動,結果對方來了這么一句,可剛想開口,被崔相不動聲色地衣袖在一側擺了擺,將到了嘴邊的話噎了回去。

    崔相立刻跪了下來,磕頭:“是老臣逾越,皇上息怒,老臣知錯。”

    崔相道歉道得利索,若是再揪著不放,作為一個老臣被這般挑刺,巫舟這個新帝反倒是顯得咄咄逼人了,不過,他的目的本來也不是為了這個。

    他突然長嘆一聲,揉了揉眉心,像是剛剛只是被刺殺的事氣到了,擺擺手,聲音和緩了下來:“罷了,也是朕因為先前遇刺以及趙大人出事心急,崔相起了吧,這事與你無關。朕知道崔相也是為了朕,可那小德子待在朕身邊這么久,說對朕下手就下手,朕這才生出疑心。被崔相這么一提點,朕也糊涂了,朕剛剛真的說過將人召喚回京的話了?”

    巫舟這典型的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又溫聲下來的新帝讓眾人捉摸不透,崔相皺皺眉,一時間竟是也有些拿捏不住新帝到底要做什么,在巫舟再三讓他起身之后,謝恩起身之后,拱手:“回稟皇上,您的確說了?!?/br>
    “哦?朕記性著實不太好了,聶統(tǒng)領,你重復一下剛剛朕都說了什么,朕著實記不住了。今晚上發(fā)生的事太過了,朕啊,這心力交瘁啊?!彼@長長的感慨,讓百官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新帝到底年輕,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發(fā)點火也是情有可原的。

    于是,百官面色也和緩了下來,甚至覺得這樣真性情為趙大人焦急發(fā)怒的皇上,反而帶了點人情味。

    聶統(tǒng)領是個粗人,他只負責聽命,聞言,單膝下跪,一板一眼重復:“皇上不久之前道:您一直將他當做兄長,也一直敬重他是個正直的人,對您也是忠心的,可您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他想要您的命。簡直膽大妄為,定不能輕易饒恕。這次若不是趙大人以命相護,您怕是……駕崩了。這次您不僅要將他召喚回京殺了砍了,要滅他的九族,一個不留?!?/br>
    聶統(tǒng)領到底不敢直接稱呼皇上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中間大致改了一句之后,垂首不言。

    聶統(tǒng)領說完,眾人都長長呼出一口氣,看來皇上真是氣急了,的確是說過這句話,只是重新聽了一遍之后,百官愣了下:兄長?何時皇上喚平王為兄長了?他們的關系何時這般好了?

    崔相與柴王先前因為心虛加上緊張,將巫舟的話都放在后半句上,倒是沒太注意聽對方一開始的稱呼,如今重新聽了一遍,少了巫舟暴怒時不穩(wěn)的音調,聶統(tǒng)領平鋪直敘的嗓音讓崔相突然想起一個人,一個在宮里如同新帝當初還是個皇子時不怎么起眼的人,心里咯噔一下。

    柴王還沒意識到,垂著眼,臉色很不好,但是這次卻沒敢再多嘴,只是陰郁著臉,只是卻明顯感覺到不知為何身邊的崔相身體一僵,因為兩人靠得近,太過明顯,讓他眉頭緊皺。

    剛想偷偷詢問一句,就聽到頭頂上方再次傳來少年的長嘆,有些不耐煩,卻只聽對方長嘆一聲,開始回憶往昔:“朕是真的將平王當親兄長的,他因為是異姓王,當初先皇駕崩時,即使邊境離京這么遠,他也日夜兼程只帶了百余人就趕了回來給先帝送行,當年朕還是個皇子時,這么多皇兄里,也就他這個不是兄長更勝兄長的王爺心底好,即使手握重兵,可看朕可憐,卻再三照顧??蓻]想到……他怎么會想起來刺殺朕呢?說起來,朕倒是想起來,十皇兄在先皇駕崩之后自動請纓跟著平王去了邊境歷練……”

    聽到新帝這一番回憶往昔,崔相的臉色變得極為不好看,一旁的柴王還沒聽出話里的深意,皺著眉,神色愈發(fā)不耐,卻沒敢表現出來。

    百官卻是忍不住隨著巫舟的話回憶起了幾個月前先皇駕崩時的情景,忍不住想到平王日夜兼程趕回來只是為了給先帝送行時風程仆仆的模樣,甚至沒睡過一個好覺,等送走了先帝,為了邊境的安危又日夜兼程趕了回去,當真是……誒?如果平王真的意圖謀反的話,當初他手握重兵,當時只要趁著先帝駕崩時率兵逼宮,怕是這皇位就輪不到皇上來坐了。

    既然當初平王都沒動手,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來這么一出?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有心思細的,仔細一琢磨,總覺得今晚上柴王與崔相不怎么對勁,柴王這人可是出了名的性子暴躁、眼高于頂,這次竟然主動要求去抓人?還只是抓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若是說柴王要替新帝報仇,可柴王可是一直與新帝不合,怎么可能?

    還有崔相在皇上一出聲責問,還沒等柴王回答,就先一步開口,甚至不惜惹怒皇上。

    他們先前還不覺得,如今怎么瞧都覺得不對勁……

    巫舟鋪墊的差不多了,不給崔相開口的機會,感慨一聲:“說了這么多,朕都覺得平王不像是那種人,眾愛卿覺得呢?”

    錢聞舉與婁楊一直都在等機會,他們一聽說趙大人出事了,火急火燎進了宮,剛剛快要到金鑾殿時,被人塞了一張紙條,上面簡單的十個字:真兇另有其人,借機行事。

    他們剛開始一直不明白,如今哪里還不懂,即使皇上這般說了,百官心里有所懷疑,但崔相與柴王在這,卻需要一個領頭之人,而皇上要他們做的,怕就是帶頭羊。

    錢聞舉直接出列,撩起官袍的下擺跪地:“皇上,微臣覺得此事怕是有詐。單憑兩個太監(jiān)的供詞怕無法服眾,更何況,僅憑二人之言,不足為信。平王此人在先皇還在時,就為國為民鞠躬盡瘁,守衛(wèi)邊境從未出過半分差錯。若是當真受到冤屈,豈不是讓平王寒心,讓眾將士寒心?還望皇上三思,更何況,平王一個異姓王,行刺皇上作甚?就算是,十皇子的嫌疑豈不是更大?指不定這件事就是十皇子臨走之前設計陷害給平王,趁著這邊大亂,將平王的軍隊給掌控在手,打算起兵謀反?;噬先及?!”

    百官被這么一提醒,也想起來了跟新帝先前一樣被忽視的十皇子,先帝駕崩之后,十皇子就突然隨著平王去邊境了,好好的,怎么突然說走就走了?

    這么一說,萬一真的是……更何況,差點忘了,十皇子好像跟柴王是一母所出,只是對方一向沒什么存在感,也不怎么突出,因為先帝子嗣眾多,后來新帝登記之后,大多封了地之后就去了封地,十皇子則是孑然一身去了邊境。

    莫非……

    眾人的視線忍不住都看向了柴王,再聯想到柴王先前不正常的積極,愈發(fā)覺得不對勁。

    果然,已經有朝臣開始松動了,若是真的動了平王府里的人,到時候可就無法彌補了,可……

    而這時候,婁楊也出列,跪地讓新帝三思,莫要寒了將士的心。

    有真心敬佩平王的,看有人出列,也走了出來,跪地讓新帝三思。

    有一有二就有三四,斷斷續(xù)續(xù)又有幾位大人出列。

    崔相從聽到新帝開口追憶往昔,還將十皇子牽扯進來,就知道今日這件事怕是成不了了,十皇子雖然的確是柴王一母所出,但因為年紀相差不小,加上先皇子嗣不少,這十皇子性子孤僻,連柴王的生母都不喜對方,更何況眼高于頂的柴王,兄弟關系本就不好,后來先帝將皇位傳給了巫舟,柴王本來還顧念著些情分想給他請一塊封地,結果人直接跟著平王走了。

    柴王再也沒當這十皇子跟自己有關系,本來也就是一個存在感不高的人,還真一時間忘了。

    如今被提及,因為這成關系,怕是反而會懷疑這件事是不是與柴王有關。

    柴王臉色陰郁,覺得這錢聞舉說的都是屁話,剛想反駁,被崔相不動聲色地扯了下,直到這件事也就只能這樣了,跪地:“老臣也覺得此事冒然下定論不妥,還需仔細查看。”

    柴王差點氣炸,他鋪了這么久的線,可就這么斷了,可他能怎么辦?季司舟這個小畜生。

    他垂著眼沒說話,卻也冷靜下來,崔相的態(tài)度代表著這事成不了了。

    果然有崔相帶頭,幾乎所有人的文武百官跪地:“微臣懇請皇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