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瘋了[快穿]_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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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擺放著重新收拾好的包袱,巫舟顛了顛,咬牙:還真連送都不送啊。 好在他是知道今日是走不成的,吃了蕭夫子給他留的早膳,最后懶懶背著包袱出門了。 一路走過去,都是跟他送雞蛋鴨蛋的鄉(xiāng)親,巫舟一路揮別,將“離別”的場景表演的淋漓盡致,于是等到了村口。 早就等在那里的刀疤臉與華服年輕男子坐在馬背上,瞧著這一幕嘴角抽了抽,尤其是刀疤臉一臉復雜,他想不明白主子為何非要帶著這小子,雖說身手的確不錯,可先前他看中對方的身手,是想給主子多招點有用之人,想著有朝一日萬一主子還活著,還有可用之人,可如今主子回來了,這小子的身手就不夠看了。 可這是主子親自吩咐下來的,刀疤男不動聲色的將表情全部壓下來,只是余光瞥見身邊一直緊隨的州府之子臉色沉下來,這幾年主子出事之后,很多人對他們這些都不上心,這幾年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撲空,很多人都不耐煩尋找了,這次聽說這邊出了一個力大無窮能以一己之力捶殺數(shù)人土匪的人,他欣喜之下連夜趕了過來,這州府之子極為熱情,要親自帶他來找,他原本以為對方也是熱血之人,是想幫忙,可結(jié)果呢……竟是監(jiān)視。 若非主子提醒,他到現(xiàn)在都沒察覺到。巫舟戲演得足,只當是不知今日是走不成的,他到了近前,一臉激動:“大人我想好了,今日就跟你們走,我們現(xiàn)在就走嗎?” 少年那激動地恨不得五體投地的模樣,看得華服男子眼底更加不屑,但沒表現(xiàn)出來:“今日大人不能帶你走。我們要去辦一件要事,幾日后才會回來,到時候你再跟我們走就行了?!?/br> 男子年輕氣盛,想不明白不過是一個小子,隨便找人吩咐一聲就好了,偏偏這副將非要親自過來一趟,說答應了就不能失約。 可他著急趕往那個地方,聽說又出現(xiàn)了一個與那人極為相像的,父親說了,只要真的找到那人,將消息稟告回來,只要人死了,將尸體送上去,到時候他們就是一等功臣,榮華富貴唾手可得,誰還想見這么一個小東西。 巫舟“失望”地耷拉下眼:“這樣啊?!?/br> 隨后熱情地揮別了兩人,等那兩位走遠了,呲了呲牙,這幾日一定要好好糊弄糊弄夫子,將他趕緊答應了,否則,指不定那人看自己沒說服蕭夫子怎么著他。 不過等巫舟剛回過神,鄉(xiāng)親也聽到了涌上來安慰巫舟,巫舟無所謂地一擺手,結(jié)果余光就瞥見不遠處一棵樹下露出的衣角,嘴角一揚:不是不來送他么?感情這是打算偷偷來送? 巫舟等安撫好了那些相親讓他們都去忙了之后,才悠哉悠哉背著包袱往前走,快要經(jīng)過那棵大樹的時候,對方往里又躲了躲,嘴角到近前時,腳下一拐,繞著另一邊過去了。 蕭云閑躲在樹下,他舍不得,可又不忍耽誤對方的前途,從巫舟出來他就一直偷偷跟著,原本想最后看一眼,沒想到對方今日不必離開,蕭云閑這會兒整個人都是飄的,就算是多一日對他來言都是恩賜,可他不敢讓少年瞧出他的不舍。 瞧見少年過來,趕緊躲了起來,只是等了半晌,都沒看到少年經(jīng)過,他奇怪地探出頭,發(fā)現(xiàn)本來正朝著這邊走的人突然沒影了,蕭云閑疑惑地繼續(xù)看去:人呢? 結(jié)果就在這時,肩膀突然被人從身后拍了一下,蕭云閑迅速回身,就對上了少年精致噙著笑意的眉眼,疑惑地看著他:“咦,夫子,你不是在學堂么?不是不來送我了么?怎么又來了?” 蕭夫子耳根都紅了:“我、我……我路過!” 巫舟差點噗嗤笑出聲,長長哦了聲,瞧著面紅耳赤的蕭夫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跟著留下一句“我要回學堂”就急匆匆往前走的夫子,在他身后明知故問驚訝一聲:“哎呀夫子,你怎么耳朵這么紅?是不是病了啊,要不請一天假吧?” 他瞧著聞言腳下踉蹌了一下的蕭夫子,終于沒忍住抱著包袱笑了起來:蕭夫子可真逗,不過是調(diào)侃兩句,竟能害羞成這樣。 這跟那變態(tài)簡直……兩個極端,要是那變態(tài),他這么調(diào)侃,對方估計一言不合就親過來了。 巫舟迅速搖頭將男子的身影給搖掉了:惡鬼退散退散! 巫舟回去之后寫了好幾個對策,可無論他說什么,蕭夫子就是一句話:不去。 巫舟頭疼不已,這蕭夫子怎么真難搞?蕭云閑看似油鹽不進,接下來的兩日,卻是臉色越來越不對。 他發(fā)現(xiàn)自從那晚上小舟發(fā)火他再醒過來之后,整個人都不太對勁,尤其是晚上開始做惡夢,第一晚、第二晚、第三晚……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等第三日晚上他再次驚醒之后,這次將所有的呼吸都壓制住了,他扭頭看到少年并未驚醒,才松了口氣,無聲無息下了榻,走出了房間。 到了院子的井旁,直接將頭扎進了涼水里,腦子才清醒了過來。 可夢里的一切太過真實,讓他如今想起來,都覺得渾身戰(zhàn)栗,那些廝殺的戰(zhàn)場,那些鮮血淋漓的尸體…… 一幕幕一樁樁都跟蕭云閑過往的認知背道而馳。他撐在井邊,瞧著木桶里水里倒映出的人,腦海里閃過最后一幕,遍布的血光,那些將他圍攻的人,他瞧著自己揮動著手里的大刀,刀光劍影、拼命廝殺…… 直到最后一刻,他躺在血泊里,四周遍布尸體,只有他一人還活著,可那些血腥味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他瞧著夢里的那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突然猩紅著眼低低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莫名恐怖,最后那雙血紅的鳳眸陡然盯向了他一般,咧著嘴,笑得張揚而又殘忍。 蕭云閑就是在那一刻驚醒的,此刻瞧著水里倒影的面容,風吹過來,突然他渾身一抖,竟是瞧著水面里自己的面容突然模糊了起來,那雙眼乍然猩紅一片,嚇得蕭云閑迅速往后退了數(shù)步。 就在這時,他的頭開始劇烈的疼了起來,他痛苦地睜開眼,眼睛在猩紅與正常之間極快地轉(zhuǎn)變著,與此同時,腦海里有個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仿佛在引誘他一樣:“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些情景,都是真的?!?/br> 蕭云閑痛苦地低吼出聲:“不可能……”他不可能雙手沾滿了血腥,他不可能是……是…… “厭惡那樣的自己嗎?可你動搖了,那晚你看到他差點被土匪砍到,從你無意識克服了自身的設(shè)定出手救了他開始,你就不再是蕭云閑了……我知曉你的一切,可如今,我需要你的承認,不想就這么直接取而代之,原因,你應該也知道了,這個地方你待不下去了,他還在找你,除非親眼見到你的尸體,否則……他怎么會放心呢?”腦海里的聲音讓蕭云閑腦子錯亂成一團,真實的虛假的所有的一切交融在一切,讓他痛苦不堪。 “為什么?你既然能直接取而代之,為何還要得到我的心甘情愿的承認……”蕭云閑不解。 聲音輕嘆一聲:“你是我心底執(zhí)念的期待,是假想出來的最完美的人生,閑云野鶴,遠離世俗……沒有你的承認,我即使回去了,依然是那個因為滿手沾滿了血腥生出愧疚之意,一日日自我折磨的瘋子;可你若是心甘情愿承認,那么,對我而言,是一種克服……至此我們兩種人格將徹底融合在一起,而非單純的只是拿過來。兩種人格將會相互影響,相互制約,我不再是瘋子,不再困于自身的心魔。而你……將擁有我過往的武力,形成一個真正蛻變的云宗洌,或者你愿意,依然是蕭云閑也可?!?/br> 蕭云閑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望著水里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自己,腦海里那些陌生的場景,仿佛開始一點點侵蝕著他過往堅定的認知,混淆在一起,他分不清到底哪里是真的,哪里是假的。 他許久陡然閉上眼,聲音都在顫抖:“我對他……對他的感情呢?” 腦海里的聲音沉默了許久:“……依然存在。你忘了,原本你就是我,而我,就是你。”他歡喜的,他亦心動。 許久之后,蕭云閑重新睜開了眼,像是決定了什么,第一次真正面對自己,而非像是夢中那般,因為無法承受,無法控制自己的愧疚而生出的執(zhí)念,差點活生生將自己逼成一個瘋子。 如果注定他無法再繼續(xù)待下去,注定很久之后的某一天那些人會找到他,毀了許家村,毀了他,甚至毀了他所愛。 那么……他愿意改變,重新成為一個全新的自己。 許久,一陣涼風吹過,蕭云閑散落的墨發(fā)吹起,遮住了他一雙眼,不知過了多久,他周身的氣質(zhì)慢慢開始改變,由溫潤的儒雅一點點被冷戾吞噬,最后兩種氣質(zhì)完全交融在一起,最后徹底回歸于沉寂。 蕭云閑一直垂著眼,他終于抬起頭時,四周靜默一片,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 巫舟翌日再醒來時,掐著手指算,怎么看都不剩下幾日了,再無法說服蕭夫子,可怎么辦???他睜開眼就在想,到底怎么勸呢? 蕭夫子油鹽不進,白日里像是躲在他一樣,直接去學堂了。 晚上他剛開始說,對方就去洗漱了,等洗漱完,他繼續(xù)要勸,對方閉上眼要睡了。 巫舟咬著牙,迅速坐起身,不行他就去堵人。 巫舟洗漱完直接去學堂堵人了,他過去,躲在窗欞外,偷偷看過去,就看到蕭夫子正在認真講學,眉眼溫潤聲音低沉耐心好聽,巫舟放下心,坐在外面的地上,嘴里叼著一根草等著休息,只是等著等著,不知不覺就忍不住睡著了。 而學堂內(nèi),蕭云閑正念著一首詩,他念一句,學童就跟著念一句…… 他重復著,只是經(jīng)過一處時,背對著學童余光瞥見外面酣睡的少年,斂下的鳳眸底閃過一抹異光,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