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攻他是正宮娘娘_分節(jié)閱讀_78
朱砂遇鳳凰血沸騰一陣。鳳羽嘉左手向圖一拂,圖中水路逶迤移動(dòng),顯出一座大山。 白語冰一心看圖,不知誰說了聲“開始了”,氣氛倏地緊張起來。鳳羽嘉提筆蘸朱砂血汁,嫣紅濕潤的筆尖觸及山麓輪廓,宛如旭日驅(qū)散夜間濃霧,焦枯的土地旋即草長鶯飛,有了鮮妍顏色。 “……”這個(gè)描摹般的畫法,實(shí)與畫符如出一轍。運(yùn)筆時(shí)注入真元法力,小小一支筆看似輕巧,卻如凡人挪動(dòng)千斤閘作畫,每一筆消耗頗巨,一旦中斷,不但前功盡棄,還可能被魔氣反噬。 畫符也只是畫一張符,筆畫有限,耗時(shí)也有限,這描摹的可是一座實(shí)打?qū)嵉拇笊健?/br> 他抬頭看鳳羽嘉,約是才開始,這鳥祖宗的神色還算輕松。不知過了多久,鳳羽嘉眉心微蹙,筆尖也跟著一滯,雖然滯住,手卻十分穩(wěn),一筆并未中斷。細(xì)看那圖中凝滯處,一團(tuán)濃郁如墨的黑霧糾纏住筆尖,大有要順筆往上攀纏之勢(shì)。垂云對(duì)逐天道:“這個(gè)應(yīng)該是歡,我先行一步了?!?/br> 垂云調(diào)頭喚來候在門外的鵬軍將士,待鳳羽嘉施法,《山河社稷圖》放出五色華光,便與將士消失在華光中。緊隨其后,小香爐里的一根香,裊裊的煙霧也往圖中斜去,似在為眾將士指路。 圖中那一團(tuán)黑霧,隨之活物般往別處游走。鳳羽嘉的筆便又動(dòng)了起來,細(xì)致描繪此山原貌。 如此這般,再一次遇見滯礙,逐天也率精挑細(xì)選的近衛(wèi)雕軍入圖。 白語冰觀瞧鳳羽嘉。鳳羽嘉已然是全情投入,筆尖挲過一片魔化的怪異骸骨,將骸骨焚為齏粉,不知是受這些慘死的生靈影響,還是想起魔祖冥淵和龍祖宵行的糾葛,流露出稍許痛苦之色。 “嗯?獵烽將軍你沒事罷?”原本靜立掠陣的朱雀陵光神君,忽出聲問立在不遠(yuǎn)處的獵烽道。 白語冰聞聲看向獵烽。獵烽似有些捧不住小羊伯奕了,咬牙低聲回答道: “我也不知為何,突然心煩意亂,手腳有些乏力,像是誰在施加威壓,也可能是魔氣太重?!?/br> 白語冰困在筆洗的朱砂結(jié)界里,并不覺魔氣如何重。 看獵烽的神色,《山河社稷圖》的魔氣,有一絲泄在后殿內(nèi),就已令這位年輕將軍感到不適。 朱雀陵光神君安慰道:“放輕松,平心靜氣,習(xí)慣了就好。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呢?” 獵烽艱難地說道:“這是白恩公的小羊,鳳皇……圣前讓我看管。我們?nèi)绱苏f話無妨么?” 只怕驚擾了鳳羽嘉,獵烽強(qiáng)自忍耐。朱雀陵光神君笑道:“無妨,圣前一心施法,已聽不見我等說話了。你我小心一些,別觸碰圣前便可。這小羊是活物么,怎么如此淘氣?啊,它有元神?” 獵烽已無力應(yīng)答,朱雀陵光神君又道:“你歇一歇,我?guī)湍隳昧T?” 說到此處,又向白語冰笑道:“小龍,我替你照顧小羊可好?它叫什么名字呢?” 白語冰見狀道:“它叫伯奕,你要拿也行,好好拿著,可別給我摔壞了。” 朱雀陵光神君旋即走向獵烽,離得有三五步遠(yuǎn),遙遙地伸出了手。 獵烽要交出小羊伯奕,小羊伯奕卻忽然受驚,避開朱雀陵光神君的手,一下子飛躥向桌案。 朱雀陵光神君道了聲“不好”,睜開笑彎的眼,身形一晃,已護(hù)在鳳羽嘉的面前。 “……?”白語冰還沒看明白,就聽得哐啷一聲響,周遭水花四濺,碗蓮葉搖蕩不已。 小羊伯奕并未撲向鳳羽嘉,而是向琉璃筆洗撲來,竟撞開了鳳羽嘉布置的朱砂結(jié)界。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山河社稷圖》光華大盛,光華射向他,便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這一剎,只聽朱雀陵光神君驚道:“不該啊,這小龍又不是魔物,怎么會(huì)觸發(fā)此圖的禁咒?” 白語冰心道一聲“mama的”,來不及叫嚷,如置身漩渦,已不由自主被吸入圖中! 獵烽臉色大變,顧不得想許多,掠入光華內(nèi),才抓住他的手,想要搶出他,卻也一并入了圖。 原本熱鬧的后殿書房,只剩下正在施法修復(fù)《山河社稷圖》的鳳羽嘉,以及朱雀陵光神君。 朱雀陵光神君自言自語地道:“糟糕了呀。圣前,我須得護(hù)住你,不能入圖去救他二人。” 鳳羽嘉似受了幾分驚擾,為防魔氣入體,只能強(qiáng)行不理身外事,額角滲出了稍許細(xì)汗。 朱雀陵光神君定定地注視著鳳羽嘉,像是有無限的煩惱和憐憫,悠悠地長嘆了一口氣。 他慢慢地抬起了手,仿佛要撫摸鳳羽嘉的后頸,略一遲疑,倏地又將手放下。 視線轉(zhuǎn)向虛掩的門,就在這時(shí),門被人推開了,兩人一前一后入內(nèi)。 赤霞真君身穿粉紗兒衣,捧著盛酒的玉壺,一見朱雀陵光神君,面帶笑容,卻露出厭煩神氣: “你回宮啦?怎么只剩了你,他們?nèi)四??不是說,我家白答應(yīng)也在此么?” 摩空真君則看向桌上的《山河社稷圖》,目光一凜,沉聲道:“——翼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