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傳。”系統(tǒng)露出神秘的微笑，“準備下個月公開銷售?！?/br>
    問了定價后，沈拂蹙眉：“是不是太貴了？”

    系統(tǒng)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再高也有人買?！?/br>
    沈拂靜下心聽他的為商之道。

    “原本很多人有誤解，認為我花名在外，可在不久前，指揮官居然當眾向你求婚，所有人在艷羨和不解的同時難免開始尋思，兩人是怎么勾搭上的?！?/br>
    說到這里，系統(tǒng)驕傲的抬頭挺胸：“他們以為我就是你的愛情導師?！?/br>
    沈拂陷入沉默。

    系統(tǒng)討好道：“掙回來的錢以后全都存到我們的小金庫里?！?/br>
    是筆劃算的買賣，沈拂歇了澄清的心思，開始翻看人生傳記，雖是傳記，卻是完全以第三人稱書寫，主觀性削弱不少——

    每年至少有上百個系統(tǒng)產出，新的系統(tǒng)出現意味著有同等數量系統(tǒng)的逝去，多數都是因為位面官在執(zhí)行任務中殉職，雙方是綁定狀態(tài)，系統(tǒng)自然也會跟著解體。

    基本沒有位面官能活過千年，不過總有例外，在這里就不得不提到千年的龜，位面官中資歷最老的一人——沈拂。

    沈拂的系統(tǒng)天生惹人喜愛，在有沈阿三這個愛稱前，他一直以沈統(tǒng)自稱。

    也許下一次就會在任務中葬身，沈統(tǒng)深知人生要及時行樂。

    他的第一個樂子是在爛漫的春日里遇見。

    原本是出門幫沈拂買東西，路上碰到一行面色不善之人正在尋找什么，沈統(tǒng)的出現令他們生出警惕，沒找多久就不再這個街區(qū)逗留。

    沈統(tǒng)多留了個心眼，跑去附近的巷子挨個搜尋，最終在垃圾桶旁聽到異動。

    開始了！

    他激動地握緊雙拳，小說里全都是這樣描寫，自己會救下了不起的大人物，展開一段轟轟烈烈的戀情。

    徒手刨開所有垃圾，看清埋在下面的人頓時就驚了，那張臉說不出的陰冷邪氣，完全不符合他的審美。

    冷不丁對上一雙森然的眼睛，沈統(tǒng)干笑了一下：“打擾了?！?/br>
    掏出一點錢扔進去當做對方買醫(yī)藥品的開支，爾后又將垃圾一件件重新堆好。

    這次相遇只被當做無聊生活的小插曲。

    第二日沈統(tǒng)從此地路過，按捺不住好奇心又跑去望了一眼，那人竟然還在垃圾桶旁，給一只流浪狗喂食。

    沈統(tǒng)對他的印象改觀，轉變?yōu)橥椤莻€好人，可惜沒長成討人喜歡的面容。春天的暖陽讓同情心數倍增加，買了藥回來專程幫忙包扎。

    皮膚相當柔滑，這是沈統(tǒng)沒有想到的，上藥的時候順便不安分地摸了兩下。

    受傷的男人十分奇怪，沒有拒絕，也不開口。

    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流浪狗吃完了男人喂得食物，還想著沖上來反咬一口。

    果然是長相吃了虧，沈統(tǒng)在心里默默起了個代號……狗不理。

    “你不是人?！边@是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

    任何生物看到他都不可能主動靠近。

    沈統(tǒng)聲音很低沉：“我是?！?/br>
    話說得十分有底氣，加之眼神十分真摯，根本看不出是在說謊。

    男人細細觀摩，仿佛在辨別真假。

    沈統(tǒng)反而更加淡定，作為一個從來沒有升級過的系統(tǒng)，旁人根本別想從他身上感覺到特殊的信號波動。

    男人慢慢移開眼神，看樣子是信了他的鬼話。

    “你叫什么？”系統(tǒng)主動搭訕，裝作無心再摸一下手，滑嫩細膩，十分舒服。

    “我姓姜?！?/br>
    乍一聽這個姓氏愣了一下，沈統(tǒng)很快搖頭，這人比自己還能扯，姜家人怎么可能如此狼狽落魄？

    “哦。”假裝相信，又摸了一把。

    男人將他的小動作收歸眼底，卻不點破：“你是第一個主動靠近我的人?！?/br>
    沈統(tǒng)暗罵一聲矯情，面上卻故作關懷。

    兩人就此熟識。

    ……

    看到這里，沈拂實在是忍不住，“我讓你出去買個豆腐，你竟然去吃別人的豆腐?！?/br>
    系統(tǒng)咳嗽一聲：“這不是重點?！睜柡竺嫔怀粒骸拔夷哪芟氲秸媸墙业娜??！?/br>
    沈拂想了想：“他或許沒有騙你?！?/br>
    系統(tǒng)：“難道真有天生惹人嫌的？”

    沈拂：“姜家天生能量體要強于普通人，但子嗣存活率低，可以歸咎為能量體紊亂?！?/br>
    系統(tǒng)鏡框下的眼睛都忘了眨，“也就是說他的能量體時刻都處于不穩(wěn)定的波動當中？”

    沈拂點頭：“所以不會有人愿意靠近他，甚至是系統(tǒng)，會對自身產生不利影響?！?/br>
    系統(tǒng)指了指自己。

    沈拂：“沒有改裝升級，你都是最原始的配件，不受影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