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審神者好像哪里不對_分節(jié)閱讀_198
“想要知道我的實力,試探螢丸是沒有用的。”年輕的審神者溫柔地說。 如果引領他完成新手任務的那只狐之助在這里的話,就會發(fā)現,都彭在此時此刻說話的神態(tài)和語氣,與他當時面對啜泣發(fā)抖、渾身傷痕的五虎退沒什么不同。 “不要怕。” 說著,他徹底抹去了和泉守兼定和亂藤四郎身上的原有契約,打下屬于自己的烙印。 第207章 命運(2) 都彭的靈力波動簡單和標準至極。他像一個有心示范的老師, 耐心地放慢了自己的動作,以保證自己剛入門的學生能夠弄清看懂所有細節(jié), 搞明白他現在正在做的事。 在對面的中年人看來,這勉強算是一種表達友善的方式——被警察包圍有心投降的劫匪也會像他一樣, 用慢動作放下手里的武器;而都彭與他們的差別在于, 他不是在放下武器投降,他正在緩緩地拿起武器。 在時之政府高官面前強占了兩振其他審神者的刀劍(雖然表面看上去是強占了兩只有主的兔子)后,隨著契約的達成,審神者拉開兔子玩偶背后的拉鎖,取出了兩振袖珍版的刀劍, 短刀和打刀在他的掌心見風猛長, 眨眼就恢復到了正常的尺寸。 “你想做什么?”都彭身邊的中年人認出了和泉守兼定和亂藤四郎, 暫時沒有計較刀劍為什么會變大變小這種細節(jié), 舒展了眉頭,友善又無奈地問——就像長輩正在看待自己衷心欣賞卻太過跳脫的晚輩。 這位先生之所以能站在現在的位置上,統(tǒng)領數量可觀的審神者,完全是出于真刀真槍的打拼。他的頭腦足夠睿智,靈力和武力也處于審神者中的巔峰, 是一位遠遠比普通人優(yōu)秀得多的杰出將領。 在都彭回答他的問題前,他已經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之前說過的話——“想要知道我的實力,試探螢丸是沒有用的?!?/br> 他已經看過了都彭那振螢丸的詳細資料,包括他戰(zhàn)斗時的視頻。 那是眼前這個審神者唯一開爐鍛造過的大太刀,又是獨一無二的歷史名物,代表著審神者都彭本丸中最高戰(zhàn)力的水平, 足以令任何人驚嘆。不過,要想知道這個年輕人能做到什么程度,看看眼前剛與他結契的普通付喪神,也是很重要的。 從這點來看,都彭比他的屬下思慮周全。 想到這里,長官先生自以為猜到了審神者都彭的想法,也為他表現出的態(tài)度松了一口氣。這個年輕人在向他展示自己的實力——而與展示實力相伴隨的,一般是投效、威懾、和談,不管怎么說,都不會是直接的宣戰(zhàn)。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理解非常正確。 都彭把裝死兔放回長椅,把亂藤四郎交給一期一振,將和泉守兼定掛在自己的腰間。盡管他還沒有回答眼前這位先生的問題,未免有失禮的嫌疑,但在有條不紊地做事時,年輕人態(tài)度卻很自然。 他看來已經很習慣這種情況。屬下提出問題,上級自然可以等到自己愿意開口時再說話。他沉默得理直氣壯,絲毫不受名義上長官的氣勢壓制——審神者其實很容易被培養(yǎng)出這種個性,因為刀劍男士們也都擁有過人的氣場,卻會放低姿態(tài)效忠和服從喚醒自己的主人。 但長官先生卻不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憑借著他降服了螢丸,將他重鑄成現在的模樣,他就有驕傲的資本。他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年輕人重新翻開剛才寫了很多字的記事本,抽出了一張原本被當成墊板的紙牌。 這些事加起來大概也只用了一分鐘的時間,天空卻已經從晴空萬里變成了陰云密布。陽光徹底消失了,純黑的云層匯聚過來,閃電在云間穿梭,草坪被吹得東倒西歪……中年長官仰頭看了看天,沒有被這種異變嚇倒。 他略一沉吟,已經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是檢非違使?”他略顯迷惑地說,“是你剛才的動作把檢非違使吸引到這里的?你剛才改變了歷史……” 長官從不畏懼與這些本來可以當做盟友卻不行成為敵人的家伙們戰(zhàn)斗。雖然只身來到都彭面前,但遠處護衛(wèi)著他的付喪神卻都從戰(zhàn)場上千百次戰(zhàn)斗中磨礪出來的精英。 暫時想不到兩個普通付喪神易主到底影響了什么歷史大勢,但他還是極有擔當地揮了揮手,對跑過來的近侍傳達指令:“集結隊伍,做好戰(zhàn)斗準備,疏散這里的醫(yī)患。” 第一滴雨在他說話間掉落下來,暴雨和雷聲頃刻間充斥天地間。 長官不太在意檢非違使的來臨,轉過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身邊的年輕人身上:相比其他住院休養(yǎng)的審神者,他打扮得實在是太過整齊得體。 穿著潔白的審神者制服,挺拔地站在磅礴的大雨中。有力的手搭在腰間的打刀上,他仰著頭看天空中的黑云,雨滴卻一點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長官先生啼笑皆非地發(fā)現,這個年輕人竟然在浪費著珍貴的靈力隔絕水汽,以便保持自己干凈帥氣的形象。 他接過近侍遞過來的傘,先把它遞給身邊偶像包袱太重的年輕人:“這里的結界很結實,檢非違使暫時還無法投放過來。走,我們先去醫(yī)院里避避雨?!?/br> 但俊美的年輕人沒有伸手,他側過頭,笑了一下,笑容在漆黑的雨中閃閃發(fā)光。他稍稍舉起手里捏著的塔羅牌,嘴里吐出一個簡單易懂的單詞:“FLY。” 在所有人類和付喪神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前,耀眼的光芒將年輕的審神者緊緊包裹在中間,當這陣光芒散去后,一對潔白的光翼在他背后緩緩舒展,輕輕扇動。 都彭又側過身,掃視一遍周圍,他沒有說話,不過仍然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看著我。 在這種時候,想要飛起來,審神者當然不會選擇二十三世界的反重力護盾竹蜻蜓。年輕人一向很清楚該怎樣營造光輝形象。他握住和泉守兼定的刀柄,展翅高飛,沖破密集的雨幕,越過對他來說仿佛并不存在的結界,突入烏云之間,揮刀斬向孕育著傳送檢非違使的黑色漩渦。 就算天地間盤橫著無數刺眼的電蛇,他仍然像天地間唯一的那束光。 被安排撤離的醫(yī)生和患者,保護著他們的付喪神,有些是在他向天空中急速攀升時就注意到他的存在、有些是順著身邊人的目光發(fā)現他的身影,更多的……則是被他劈開烏云時發(fā)出的巨響所吸引,仰頭時正好看到烏云碎裂后射下來的陽光。 “什、什么?投射城管的黑云是可以被打散的?”“那是什么?”“新品種的付喪神?”“天使嗎?” 許多聲音在竊竊私語,所有人都呆若木雞地仰視,臉被豆大的雨滴拍打得發(fā)疼。他們中間有些人覺得趁檢非違使沒有出現時就劈散傳送陣這種作戰(zhàn)方式非常新穎,簡潔又省力,可惜卻忽視了一個問題——已經啟動的時空傳送,怎么可能是普通攻擊能夠觸及到的東西。 最大的漩渦被砍散后,都彭沒有乘勝追擊。 他在自己清理出的那片陽光中扇動著羽翼,等待其他檢非違使現身。開玩笑,這樣凌厲霸道地沖上云霄,一刀刺破烏云,來一次稱得上是震撼人心,接連不斷地左劈一下、右劈一下,那跟吃金幣的超級瑪麗有什么區(qū)別? 仿佛是意識到敵人已經來到了眼前,代表世界意識的檢非違使沒有選擇繼續(xù)與空中的結界較勁,而是直接在烏云下被投放出來。他們的身形大多也不再是溯行軍的模樣,雖然銜著本體本來就具有懸空能力的溯行軍短刀沒太大變化,但其他的檢非違使,卻被投射成長著黑色骨翼的怪物。 愛把自己拷貝成反派模樣的命運守護者……這個世界的法則還真是品位獨特。 審神者在心底里稍稍感嘆了一下,按從前查過的資料,擺出了和泉守兼定進攻前的起勢。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里,第一次擺出如此慎重的戰(zhàn)斗姿態(tài)。 他剛才是在檢非違使還沒有徹底投放、世界意識最活躍的時候出手,所以現在這批敵人,已經不再是針對和泉守和亂藤四郎而來的了。他們是世界意識發(fā)現自己正在被外來者干涉調配出來的力量,是這個世界為他準備的敵人。 無論刀劍亂舞的世界有多么的不成熟不完備,它仍然是一個世界,足以調動出值得都彭重視的力量。就像修真也是在逆天而行,于是在飛升的時候會被法則發(fā)現,因此引來天劫……不管原理如何,能夠痛快地打一架,都算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況且,只有與這樣勢均力敵的對手對戰(zhàn),才足以展示自己的真正實力。 等到黑色的漩渦里不再吐出新的檢非違使,審神者才振動著光翼一頭扎進黑壓壓的敵人當中。他的刀光所到之處,成片的黑色怪物消失,斷斷續(xù)續(xù)地掉落下各式各樣的刀劍,被時之政府的結界阻攔,古怪地在半空中懸浮。 雖然天空中獨自戰(zhàn)斗的審神者總是有意避開結界,但不斷隕落的敵人仍然在幾分鐘之后就撞破了據說很結實的結界。已經被殺的檢非違使在半空中就會消失,但有些重傷的卻重重地砸到了地表。 這些家伙使對其他審神者或付喪神完全沒有興趣,仍然揮動殘破的翅膀,嘶吼掙扎著想要飛回天空上的戰(zhàn)場。但落在一期一振周圍的那些,卻迷惑地四處張望,等到發(fā)現了目標,就拖著殘軀慢慢聚攏。 剛才與都彭談過話的長官瞥了一眼身邊的藍發(fā)付喪神。一期一振發(fā)現了他的視線。在暴雨中,他的頭發(fā)狼狽地貼伏在白凈的額頭和臉頰上,衣服早就已經濕透。但太刀看起來并不狼狽,坦然地迎著中年人的視線,解開自己的外套,把亂藤四郎藏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