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夜_分節(jié)閱讀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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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郁自不足懼,然而謝郁卻是“登樓謝郁”,天下第一樓有目前聲威震懾天下的武林第一人坐鎮(zhèn),謝殷一怒,登樓動蕩,又豈是在場之人能夠承受? 更別提人人皆知天下第一樓登樓身后尚有個天下第一莊清心小筑,正因這兩個龐然大物一明一暗,聯(lián)手共治,江湖中這才有了近二十年的安定。 二十年來無論正道邪道,無人敢逆其鋒。 那年輕輕的殺手此刻卻嫣然笑道:“我敢啊。” “那你何不去找他?”段天行冷冷道,“閣下一副恩怨分明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卻又拿捏我等性命在此惺惺作態(tài),未免叫人惡心?!?/br> “一刀結(jié)果了他多沒意思。”段須眉半分不怒,仍是笑吟吟模樣,“我雇主允我事成之后以謝郁人頭為酬,且要他死得身敗名裂,凄慘無比。我想了想,有這許多武林中的‘正派人士’為自己活命一起要他的命,他那人一貫自詡中正,這遭遇也夠他臨死之前痛苦一番了,這才好心給諸位一個機(jī)會呢。” 花濺淚緩緩起身。 賀修筠秀眉微蹙:“花堂主,何必逞一時意氣?” 花濺淚淡淡道:“謝郁是我兄弟,我縱然為了自己活命愿茍且一時,卻如何放心這位與他有‘血海深仇’的天下第一殺手日夜?fàn)繏焖悦空f不得只好替他解決這麻煩了?!?/br> 他此刻頭發(fā)斑白,卻神色淡然,眼神專注,半分不懼。 段須眉側(cè)首瞧他:“你不信他與我有仇?” “他從來只行大道,不理恩怨??v然有怨,亦絕非私怨?!卑蝿χ杆?,花濺淚肅然道,“請?!?/br> 段須眉神色奇異,并不應(yīng)戰(zhàn):“你平素并不使劍。”甚至他們第一輪交手之時,根本未見劍的影子。 “我平日以折扇為器,今日對上閣下,卻不敢托大?!被R淚道,“劍名驚鴻,乃祖上所傳,非生死關(guān)頭不出鞘?!?/br> 一劍驚鴻花濺淚,以此得名。 靜默半晌,段須眉忽道:“他有貌美如花的未婚妻,性命相酬的知己,還有‘只行大道不結(jié)私怨’的聲名大義,好得很。你為此人cao碎了心,一言不合拿命來搏,你更好。只可惜……”他面上泛起譏誚的笑意,“話多了些?!?/br> 說完這句話,他便消失了。 并非夸大之詞,落在一干自幼習(xí)武、眼光毒辣的江湖人眼中,也當(dāng)真是切切實(shí)實(shí)的憑空消失了。 東方渺、慕容承幾人內(nèi)力眼力自然遠(yuǎn)勝廳中其他人,他們能看到段須眉并非“消失”,而是身法委實(shí)太快,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掠到了花濺淚身后。鬼魅般的身影在這片刻之間全不停歇,叫這幾人看來也只有一道淡淡的殘影。 他先前與七人動手時已展示了他的快,然而卻不是這種快。 花濺淚的反應(yīng)也很快,比東方渺幾人的,幾乎是在那身影掠到他身后的同時驚鴻劍已連劍帶鞘朝腦后砸去——就是“砸”,毫無章法、粗鄙不堪的、砸。 然而這一砸便當(dāng)真將殘影砸出了實(shí)影。 東方渺幾人不約而同松了口氣,下一刻他們發(fā)覺自己放心的太早了。 花濺淚看似幾與段須眉同時出手,然而也只是“幾乎”。那一剎那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不及拔劍,不及轉(zhuǎn)身,只在剎那之間將渾身內(nèi)力瘋狂運(yùn)轉(zhuǎn)至巔峰,毫不猶豫將手中唯一能倚仗之物砸向身后之人。 他能夠感受到身后那人一身肋骨至少被他砸斷七八根,而他也從鬼門關(guān)繞一圈后瞬間回到了人間。 他的身上噗噗多出了幾個血洞。若要數(shù)的更細(xì)致一點(diǎn),是六個——胸口,雙肩,雙膝,唯有腦門那一個,被生生砸偏了位置。 他渾身冷汗流的比鮮血還要凌厲。 更醒目的是他滿頭白發(fā),只剩發(fā)頂兩寸尚余青絲,比起東方玉也不遑多讓。 段須眉現(xiàn)出身影,仍是在他適才消失之前的原位上,笑吟吟模樣。若非他唇跡染血,眾人直要以為方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剎那只是臆想。 他已受傷! 一瞬間東方渺幾人齊齊上前,大廳之中殺意彌漫。 “我勸各位不要煽動?!辈恋舸竭呇E,段須眉輕聲笑道,“在各位殺死我之前,我足以將這廳中所有人殺個精光。” 眾人止步。 他兩番動手,無人敢將他的話不當(dāng)回事。 段須眉又轉(zhuǎn)向花濺淚道:“我改主意了,我不殺你,要叫你有朝一日見識你為之赴死之人私下是如何行事,與人結(jié)怨?!?/br> 賀修筠一直專注看著他二人,眼睛也不眨一下,此時忽嘆了口氣:“真夠任性的。” 她說話的方向,乃是對著段須眉。 段須眉抬眼看她。 賀修筠搖了搖頭:“出手便是殺招,全不留余地。中途改主意不想殺人,只好傷己。” 她的眼力也不錯,或許能比廳中其余眾人看到的更多一些,恰巧能看到他快如閃電的動作在那把驚鴻劍砸向他之時有過些許幾不可算的停頓。 雖不可算,花濺淚卻活了,段須眉卻傷了。 看著她,段須眉輕笑了笑:“人生在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賀修筠不復(fù)言語。 自眾人毒發(fā)至此時,廳中一干聲望、武藝出眾之人都已動上了手,其他人要么咬牙切齒,要么惶惶不安,唯她一個看似柔弱的年輕女子,竟成為這其間最冷靜安然之人。 目光放在花濺淚身上,神色間略帶了一絲憂慮,賀修筠忽然又道:“你不想殺他,他卻已活不久了?!?/br> 明了她話中含義,段須眉擺了擺手:“不急?!鞭D(zhuǎn)向眾人道,“第一樁買賣既已不成了,我們來談第二樁。眼下花濺淚和東方玉尚能活個一時三刻,東方渺與慕容承亦能撐到日暮時分,還望諸位在這期間給我一個結(jié)果才好。” 眾人空有一身武功卻不敢擅動,先前七大高手群起發(fā)難,眾人已對段須眉武功之高有所認(rèn)知,又眼睜睜看花濺淚打起十二萬分精神與段須眉交手,一招落敗,未死在段須眉手下,卻眼見要死于繞青絲毒發(fā),內(nèi)心都已有些絕望。此刻聽得尚有另一著活命之法,面上雖仍擺出怒不可遏的神態(tài),目中總歸又透露些振奮來。 段天行幾人適才與他一番對答,此刻心里隱隱明白他說的第二樁買賣是什么,果然便見段須眉轉(zhuǎn)向幾人道:“我那雇主的下屬發(fā)給諸位的信中寫了叫諸位帶上自家中收藏二十年的一份藏寶殘圖,將七份殘圖湊齊后應(yīng)對武林中即將發(fā)生的一件大事。諸位對東方家信任有加,那書信中的‘大事’亦說的有鼻子有眼,想必藏寶圖此刻就在諸位身上了?” 段天行幾人臉色鐵青,咬牙不語。 廳中其余眾人卻聽得大為驚奇。 “藏寶圖?什么藏寶圖?” “七份……難道是七大門派中各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