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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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祿,你趕快去謝府一趟,我有要事與太傅大人相商!”魏紈珠急聲,繼而又道,“你乘杜嬤嬤出宮采辦的馬車去,務(wù)必小心行事,不要讓旁人察覺出來?!?/br> 福祿見魏紈珠面色沉重,趕忙應(yīng)了聲,隨后便帶著魏紈珠的宮牌去拿采辦的馬車去了。 …… 福祿走后,魏紈珠在殿里可是坐立難安,木香也見魏紈珠神色不對,當(dāng)下便擔(dān)憂地問道:“公主,您怎么去了一趟鴻波殿回來就不對勁了???” 魏紈珠聞言嘆氣,繼而烏眸閃閃,看向木香的神色無比認(rèn)真,低道:“木香,我可能要破案了?!?/br> “嗯?什么破案啊?”木香不解,清秀的小臉微微疑惑。 魏紈珠拍了拍木香的肩膀,“木香,你等著吧,我不僅是大燕第一女勇士,再過幾日,我也是大燕第一女神探了!” 木香聽罷還是一頭霧水,只當(dāng)是魏紈珠今日在拜玲耶那里吃多了奶糕,現(xiàn)下開始醉奶說胡話呢。 隨后便沒再繼續(xù)與魏紈珠掰扯,趕緊自己忙自己的事兒去了。魏紈珠本還想給木香說說她自己的推理狀況呢,誰知木香竟然對她的話一點也不感興趣。 魏紈珠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很大傷害,頓時提著小裙子,氣鼓鼓地坐回了軟塌上,白嫩的小臉鼓成了一團(tuán)包子。 謝斐進(jìn)殿時見到的便是這幅景象,當(dāng)下眼底笑意微深。 一旁正忙活著擦拭花瓶的木香見到,當(dāng)下便出聲行禮,“婢子見過謝大人?!闭f罷便特別識趣地抱著花瓶退出了內(nèi)殿,走至殿門時還對魏紈珠露出了一絲了然的竊笑。 魏紈珠當(dāng)下便“怒目而視”,心道:我談得可是十足的正經(jīng)事,你干嘛露出這樣不正經(jīng)的笑! 木香見魏紈珠面色“又驚又喜”,當(dāng)下便點頭示意自己已懂,隨后便特別貼心地替魏紈珠關(guān)上了殿門。 魏紈珠:“……” 殿內(nèi)歸于平靜,謝斐今日著了一襲鴉青色的長袍,氣質(zhì)愈發(fā)淡漠疏離起來。這會子見軟塌上坐著的小姑娘一臉呆愣,當(dāng)下便上前捏了捏魏紈珠粉嫩的鼻尖。 “回神?!?/br> 耳邊忽然傳來一記溫涼的聲線,魏紈珠頓時猛然回過神來,鼻尖一陣溫?zé)?,仰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謝斐,魏紈珠眨了眨眼,烏潤的眼底亮晶晶。 “謝斐,你掐我鼻子干嘛?”小姑娘軟聲。 謝斐彎眸,繼而收回了手,溫聲道:“珠珠今日找我何事?” 聽到珠珠二字,魏紈珠莫明心口一跳,繼而小臉微紅,垂首不自然地絞了絞緋紅色的襦裙。 魏紈珠一副少女的嬌態(tài)自然盡數(shù)落進(jìn)了謝斐的眼底,謝斐哂笑,繼而伸手揉了一把魏紈珠的腦袋,輕笑道。 “你就別害羞了,趕緊說正事?!?/br> 魏紈珠瞬時反應(yīng)過來,想起今日在鴻波殿發(fā)現(xiàn)的東西,連忙抬眸看向謝斐,急聲道,“太傅大人,我發(fā)現(xiàn)一個重要線索!” 魏紈珠一著急,又忘了自己先前答應(yīng)謝斐不再喊太傅大人的事,不過謝斐此番只聽魏紈珠說有急事,倒也每注意到。 “什么線索?”謝斐垂眸,認(rèn)真地望著魏紈珠。 “今日我在拜玲耶的住處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冊子,拜玲耶說是她的教習(xí)嬤嬤讓她背的各宮主位的生辰,但我當(dāng)時粗略翻了幾頁,發(fā)現(xiàn)上面還有各宮下人的生辰。” “而且,上面還有一部分人的生辰都特地用朱砂圈了出來,我的名字也在內(nèi)?!?/br> 謝斐蹙眉,繼而淡聲,“會不會是圈出來的人都是她特別要記的,其中有太后和陛下嗎?” 魏紈珠搖頭,“我的腦子雖然不好使,但我的記性從小就好,被圈出的除了我的名諱,還有幾個女官,婢子。” “婢子…”謝斐沉聲,繼而記起了什么,掀眸定定看向魏紈珠,“珠珠還記得那幾名婢子的生辰與名諱嗎?” 魏紈珠頓時皺眉,當(dāng)時拜玲耶來得太及時,她根本就沒能看多久,翻到自己名字時,也只粗略地在那一頁看到了幾個紅圈。 魏紈珠搖頭,“當(dāng)時時間太匆忙,名字我未能看清,只依稀記得我們的生辰似乎都在七月和八月。”魏紈珠說罷突然杏眸瞪大,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頭看向謝斐,“袁、袁昭容的生辰也是八月!” 謝斐聞言面色霎時冰涼,冷聲道,“失蹤的宮女生辰也是在七月和八月之間。” “難、難道…真的是她!”魏紈珠驚聲,忽然又想到了拜玲耶今日問她送花送到何處的事,當(dāng)下便出聲道,“今日她還知道我現(xiàn)下不住在溫宜居的事,還說是陛下告訴她的。” 謝斐未答,只想起方才魏紈珠說拜玲耶來得匆忙,導(dǎo)致她沒看完冊子的事,當(dāng)下便低聲問道:“拜玲耶知道你看到冊子的事嗎?” 他怕拜玲耶知道了魏紈珠看到冊子的事,最后惱羞成怒,做出什么傷害珠珠的事。 “她看到了,但我騙她說沒來得及翻,也不知道她相信沒有?!蔽杭w珠垂眸,繼而又輕聲道,“不過看樣子像是沒有懷疑?!?/br> “她既然看到了,就必然會對你下手,你近日一定要加倍小心,一旦發(fā)生什么事,記住一定要及時吹響鳴笛?!?/br> “畢竟現(xiàn)下沒有證據(jù),光憑我們的猜測,根本無法找出真相?!敝x斐溫聲,繼而俯身看向魏紈珠,狹長的桃花眼中帶著沉沉的憂心,“這幾日你一定要與太后時時在一起,她若還是邀你,你直接回絕便是,切忌輕舉妄動,其余的事都交給我來辦?!?/br> 魏紈珠聞言黛眉半擰,繼而輕輕搖頭,“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定可以逼她露出馬腳。” 謝斐聽罷蹙眉,頓聲,“你難道要…” 魏紈珠揚眉,眉眼彎彎道:“請君入甕豈不是妙哉!” 謝斐聞言狹眸半斂,即刻冷聲道:“不可?!?/br> 第40章 “這樣太危險了,絕對不行?!敝x斐沉聲。 “可如果再這樣拖下去, 到時候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失蹤的?!蔽杭w珠抬眸看向謝斐, 急聲道,“只要讓她知道我今夜歇在溫宜居, 她一定會再來的?!?/br> “到時候只要她現(xiàn)身,我們就將她一網(wǎng)打盡!”魏紈珠捏拳, 白嫩的小臉漲得緋紅。 “沒那么簡單?!敝x斐搖頭,“既然她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接連擄走這么多人, 那必然是密謀已久, 就算是知道你今日留在溫宜居, 也只會是當(dāng)成陷阱,不可能輕易來的?!?/br> “可她今日邀我去鴻波殿, 就是為了試探我何時回溫宜居啊,這說明她早就按捺不住了, 再加上今日我看到她的那本冊子, 她肯定怕我看出些什么的, 如此下來, 她必然要來找我的!”魏紈珠焦聲,隨即伸手拽了拽謝斐的衣角, 軟聲道:“太傅大人你就答應(yīng)我吧。 謝斐眉心微蹙。面色依舊不變。 魏紈珠頓時有些苦惱,繼而垂眸想了一會兒,隨即靈機(jī)一動,突然抬手?jǐn)堊×酥x斐的頸項,一張粉潤的小臉突然湊近, 紅唇一張一合,撒嬌道:“太傅大人這般厲害,肯定能保護(hù)好我的呀,再說了,太傅大人不是也想快點抓到幕后黑手嗎?” 魏紈珠眨巴著烏潤的大眼,綿軟的小胳膊愈收愈緊,整個人都快掛在謝斐身上了,“謝斐,謝斐,你就答應(yīng)我吧?!?/br> 掛在胸前的小姑娘軟綿綿的像團(tuán)棉花,漆黑的瞳仁澄澈分明,粉嫩的小臉距他只有一尺之遠(yuǎn),謝斐耳根微紅,狹長的桃目雖不自然地撇了開來,可骨感白皙的長指卻是虛虛握住了少女細(xì)軟的腰肢,以防魏紈珠失力跌了下去。 “你就答應(yīng)我吧,答應(yīng)我吧?!蔽杭w珠撒嬌,攬住謝斐的胳膊左右晃著,引得謝斐不得不低頭看向魏紈珠,寬大的手掌握住了小姑娘胡亂扭著的腰肢,無奈道。 “別鬧?!?/br> “那你答應(yīng)我我就不鬧?!蔽杭w珠揚聲,白嫩的小手依舊不放,圓潤的杏眼半瞇,忽然看見了謝斐紅得可疑的耳尖,頓時捉弄之心肆起,魏紈珠于是嬌聲嬌氣道,“你要是不答應(yīng),那我今日就抱著不松手了。” 謝斐聞言哂笑,繼而伸手捏住了魏紈珠小臉上的軟rou,輕笑道,“誰教你這么賴皮的?” “反正你就得答應(yīng)我,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我就賴在你身上不走了!”魏紈珠鼓著腮,氣鼓鼓得像只河豚。 謝斐聽罷眼中笑意愈深,狹長瀲滟的桃花眼彎了彎,繼而揉了一把魏紈珠的腦袋,“答應(yīng)你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br> “什么要求呀?”魏紈珠疑聲。 謝斐俯身,薄唇貼至少女耳側(cè)沉聲低語了幾句。 魏紈珠聞言,烏潤的杏眼瞪得圓溜,立刻連連點頭,隨即朝謝斐伸出了大拇指表示贊同。 …… 距離那日與謝斐商討已過去了四日,就算魏紈珠放出了自己要在溫宜居歇息的消息,可這幾夜溫宜居依舊毫無動靜。 似乎真如謝斐所說,那人已經(jīng)有所防備。 而謝斐這幾日也一直派人盯著拜玲耶的動靜,果不其然讓他發(fā)現(xiàn)了可疑之處。 可這些可疑之處還是無法構(gòu)成絕對的證據(jù)證明一切都是拜玲耶所為,除非拜玲耶再次行動,被他們當(dāng)場捉出罪證,不然就憑近日燕帝對其的寵愛程度,燕帝是絕不會輕易處置拜玲耶的。 不過拜玲耶這幾日來慈安宮倒是頗為勤快,除了送些糕點膳食,哄得太后開懷外,與魏紈珠的往來交談也是恰如其分的周到。 魏紈珠望著,倒是愈發(fā)懷疑自己推測的真假了。 …… 是夜,皎白的月光柔和灑下,照得庭院里的青石板亮堂堂的。 只聽溫宜居那雕花梨木的窗戶吱呀一聲,悄悄被人撥開了一道縫,瞬時一縷月光穿了進(jìn)來,灑在了烏木鎏金寶象纏枝榻上掛著的緋紅的紗幔上。 殿里的小公主在榻上翻來覆去,顯然存著什么煩躁心思,纖弱的背朝著窗戶,瞧不清臉,連月光透了進(jìn)來都不知曉。 一管煙筒瞬時透過窗縫伸了進(jìn)來,繼而絲絲縷縷的白煙朝著床榻的方向飄去,夾雜著淡淡馥郁的暗香與糜’爛的氣息。 那煙味兒約莫散了一刻。 漸漸的,漸漸的,榻上的人影不在動彈,呼吸也愈發(fā)平穩(wěn)起來,顯然是睡熟了。 趴扶在窗外的黑衣女子見狀眼中頓時露出一抹笑意,繼而慢慢收回?zé)熗玻杆俚胤败S入了殿內(nèi)。 黑衣女子的腳步無聲,玩著腰悄悄靠近床榻,飛快地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 寒刃涼津津的,刀面上還泛著白光。 清冷的月光照在朱紅色的床幔上,白乍地仿佛漆紅的血,涼風(fēng)微微串動,恰如一汪流動的血液。 紗帳里的人影若隱若現(xiàn),雖是背對著她,但依然可瞧出幾分嬌弱纖麗。 黑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猛然一把掀開了簾帳,手頓時朝榻上的人影抓了過去。 不料榻上的“小公主”驟然彈了起來。 “啊啊啊?。?!謝大人救命?。。∮写炭?!有刺客?。?!” “少女”半站在榻上,抓著枕頭就胡亂丟了出去,剛好砸到了黑衣女子的頭上。 黑衣女子頓時被砸得一懵,待看清榻上的人時,頓時羞惱地掏出匕首刺了過去。 福祿頓時又嚇得開始“哇哇”大叫。 只聽疾風(fēng)側(cè)耳略過,“嗖”的一聲,一只利箭直直地插在了女子的手臂上。 黑衣女子頓時痛呼,料到自己中了埋伏,剛欲奪窗而逃時。 忽然殿內(nèi)燈火通明,瞬時一眾腳步聲肆起。 黑衣女子大驚失色。 殿門瞬時被人打開,數(shù)百位羽林衛(wèi)頓時團(tuán)團(tuán)將黑衣女子包圍。 太后站在羽林衛(wèi)前,神色冷肅。 一旁的謝斐手中還持著一把彎弓,顯然方才那只射中黑衣女子的箭就是從這而出的。 “將他拿下!”太后冷聲。 羽林衛(wèi)聽罷,頓時上前擒住了已經(jīng)負(fù)傷的黑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