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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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惻隱 翌日一早,燕帝啟程返京。 顛簸了好幾日, 終于在吃了半月有余的牛羊rou后, 魏紈珠總算回宮吃上了自己最喜歡的銀芽雞絲。 連著幾日悠閑,魏紈珠吃吃睡睡, 小日子倒是過得愜意悠哉的很。 這日,日光和煦, 木香幾人在院外侍弄著花草。 陽光透過窗戶,落下了幾片暖意又斑駁的光暈, 投在了檀木案幾上, 形成了一個個明亮的光斑。 這廂魏紈珠還躺在貴妃榻上懶散地翻著手里的畫本子, 白嫩的小手還時不時地捻著蜜餞往紅潤的小嘴里送著,不一會兒粉嫩的唇瓣上便沾了一層雪白的糖霜, 魏紈珠剛想喝點清茶解解膩味,伸出的手手還未碰到一旁小案上的青瓷茶盞, 便見木香推門驚慌失措地喊。 “公主, 公主!檀香、檀香她暈倒了!” 魏紈珠聞言瞬時一驚, 立刻扔了手里的蜜餞, 頓時從軟榻上起身吩咐福祿趕緊去請薛太醫(yī)。 …… 溫宜居。 紫檀座掐絲琺瑯獸耳爐正燃著九和香,絲絲縷縷, 滿室的幽裊,香氣倒是沁人心脾的很。 薛太醫(yī)替檀香把完脈后,眉頭緊蹙,神色之間還隱隱帶著幾分不可置信,隨后看向魏紈珠沉聲問道。 “敢問公主, 檀香姑娘近日是否時常有頭暈目眩,且胃口不暢之癥?” 魏紈珠聞言剛欲思索片刻,便聽木香出聲答道。 “的確是這樣,檀香她昨日的晚膳就沒吃,今兒早上還嚷嚷著頭暈呢。” 魏紈珠點頭,娥眉輕皺,繼而又道,“方才檀香在院子里澆花,忽然就暈了過去?!?/br> 薛太醫(yī)聞言點點頭,眉頭依然未松半分。 魏紈珠見薛太醫(yī)面色凝滯,頓時一顆心微沉,急聲問道:“薛太醫(yī),檀香她到底怎么了?您有話直說便是?!?/br> 薛太醫(yī)聞言嘆了一口氣,繼而看向魏紈珠,伸手捻須嘆道:“從脈象上來看,檀香姑娘這是有喜了?!?/br> 薛太醫(yī)的話如同平地驚雷,瞬時驚住了魏紈珠、木香、福祿三人。 “檀香姑娘陰虛體寒,懷著孩子便容易身心疲乏,所以孕初時也易頭暈腦脹。”薛太醫(yī)又道。 “這…不會吧、薛太醫(yī)您是不是弄錯了啊…”木香不敢相信,輕聲質(zhì)疑道。 “是呀,薛太醫(yī),您肯定是診錯脈了。”福祿也附聲道,“要不您再診一次?” “老臣雖學術不精,但也在宮里任職了幾十年,不會連喜脈都診不出來的?!?/br> 薛太醫(yī)魏紈珠聽罷,心中雖有疑慮,但她并不懷疑薛太醫(yī)的能力,現(xiàn)下只能讓薛太醫(yī)守口如瓶,千萬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出去。 “薛太醫(yī),今日勞煩您親自跑了一趟,本宮心中實在感激不盡,不過還希望薛太醫(yī)您出了溫宜居后再不要聲張此事。” 魏紈珠說罷便將腕上的價值不菲的紅斐鐲子褪了下來,遞到了薛太醫(yī)的跟前。薛太醫(yī)見狀連忙擺手,“這本就是老臣的職責所在,公主萬萬不用如此多禮?!?/br> “薛太醫(yī)您還是收著吧?!蔽杭w珠直接將鐲子塞進了薛太醫(yī)的手里,“這點心意不算什么,只望薛太醫(yī)當今日之事沒發(fā)生過便是。” 薛太醫(yī)見魏紈珠執(zhí)意要送,沒好再拒絕,只得收下了鐲子。 “公主放心,老臣絕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的?!毖μt(yī)言辭懇切,隨后朝魏紈珠行了一揖禮,“老臣再給檀香姑娘開幾味藥,回頭喝了后,頭暈之癥便會好些?!?/br> “謝過薛太醫(yī)了?!蔽杭w珠輕聲。 魏紈珠其實還是信得過薛太醫(yī)的,畢竟母妃生前最信任的便是薛太醫(yī)。 隨后魏紈珠便吩咐福祿去跟薛太醫(yī)去太醫(yī)院抓藥,自己和木香則守在了檀香的榻前。 檀香這廂悠悠轉(zhuǎn)醒,便見魏紈珠、木香二人神色沉沉,當下心中一驚。 “公主、木香…你、你們這樣看著婢子作甚?”檀香坐起身,不適地錯來了魏紈珠和木香二人投來的目光。 見檀香依舊是一副無辜模樣,木香頓時怒了,急聲道:“檀香,你知不知道你有身孕了? “什么?!”檀香聞言面色一白,繼而眼底神色微慌,低聲喃喃念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明明都喝…”說到此處檀香猛然頓住,繼而反應過來自己差點說漏了嘴。 “喝了什么?”魏紈珠問道,一雙烏潤的杏眸緊緊盯著面前的檀香,面色微冷。 “婢子…婢子…”檀香頓時紅了眼眶,晶瑩的淚珠瞬間便從眼眶滑落,“公主,您要相信婢子啊,定是是太醫(yī)診錯了,婢子絕對沒有身孕,絕對沒有??!”檀香哭得厲害,一張清麗的小臉煞白一片。 說完檀香便要下榻給魏紈珠跪下,卻被魏紈珠伸手一把攔了下來,隨后側身坐到了床榻邊,看向魏紈珠道:“你現(xiàn)下身子還弱,必須好好休息?!?/br> 檀香見狀,便沒再堅持,只伸手緊緊捉住了魏紈珠衣袖,淚眼朦朧道:“公主,您一定要相信婢子?。 ?/br> 魏紈珠嘆了一口氣,杏眸半沉,啟唇道:“檀香,我現(xiàn)下只問你一句,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婢子…婢子…”檀香驚慌失措,于是連連搖頭,“沒有孩子,沒有孩子…” “檀香!”木香著實怒了,一雙清秀的眼狠狠瞪向檀香,“你能不能說實話!難道你還想再害一次公主嗎?!” 檀香聽見這話,眼淚掉得愈發(fā)厲害了,拼命搖頭道:“不是、不是這樣的!” “那你快說孩子到底是誰的?!”木香立刻上前一步,疾聲問道,眼帶咄咄之勢。 檀香抽噎了幾聲,隨后又落了好些眼淚,這才怯怯開了口:“孩子…孩子是長平王殿下的……” “長、長平王?!”木香聽罷便驚了。 “你說你懷的是長平王的孩子?”魏紈珠瞬時起身站了起來,杏眸瞠大,看向檀香的目光也是不可置信。 檀香眼眶又開始泛紅,隨后便對魏紈珠、木香二人說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是三月前,有一日長平王夜里喝醉了酒,路上碰巧遇到了那日正守夜的檀香,于是醉醺醺地便抱住了檀香,檀香本就心中對魏玨十分愛慕,當下便半推半就地從了。 翌日早晨檀香醒來,長平王早就不見了身影,而自己的手里卻是多了一副白玉耳墜。 “所以長平王他知道你的身份嗎?”魏紈珠黛眉輕蹙。 檀香聞言搖頭,眼圈微紅,又落了幾滴淚。 “那日長平王吃醉了酒,只是錯認了婢子,并不識得婢子的名諱?!?/br> “那你后來還見過長平王嗎?”魏紈珠又問。 “婢子想見卻也無從機會再見。”檀香哽咽,眼底微微酸澀。 “所以你那些日子一直帶著白玉耳墜是為了讓長平王認出你?” 檀香點頭又搖頭,繼而面色帶愧,“正是因為婢子太想見長平王才一時鬼迷了心竅,答應了五公主的話?!?/br> “五公主見到婢子耳上的墜子后,便告訴婢子只要幫她一個小忙,婢子如愿便能見到長平王了。” “所以你便將人偶偷偷放在了公主的寢殿里,檀香,你可真是吃里扒外!”木香聽了幾句便止不住怒氣了,沒想到檀香竟是為了一個男人就與外人一起陷害從小視她們?nèi)缬H姐妹的魏紈珠。 檀香聽罷眼圈又紅了幾分,她低聲哽咽道:“公主,婢子實在對不起你……” 魏紈珠見狀眼底浮現(xiàn)一起無奈,于是嘆聲,“那你現(xiàn)下打算如何呢?” “這孩子自然不能留!”還未等檀香回答,木香便急聲道,“公主殿里的婢女懷了王爺?shù)暮⒆樱@要是傳了出去,公主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木香面色慍怒,繼而上前對檀香說道,“檀香,你已經(jīng)害過公主一次了,這次若是公主因為你而壞了名聲,我木香一定不會放過你!” 檀香聞言小臉泛白,繼而緊緊護住了自己的肚子,神色驚恐又委屈,眼眶里蓄著的淚水頓時又涌了出來。 “不、不,婢子還沒見到長平王,他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很喜歡這個孩子的!”檀香說罷便失聲痛哭,她上前緊緊揪住了魏紈珠的衣角,哀求道,“公主,公主,您發(fā)發(fā)慈悲,讓婢子生下這個孩子吧,他還這么小,若是生下來了,長平王他一定會很喜歡…很喜歡這個孩子的,公主!” 魏紈珠就這么僵直地站著,耳邊傳來檀香的陣陣哀求。 她清楚,檀香是她身邊的有頭有臉的大宮女,若是讓她就這么無名無分地生下長平王的孩子,勢必會在宮中引起流言蜚語。更重要的是,太后向來不喜莊貴妃一流,長平王又是莊貴妃所出,此事若是讓太后知曉,也必然會讓她在慈安宮好不容易穩(wěn)固的地位再次岌岌可危。 魏紈珠捏緊了手心,心中更是百般糾結。 檀香見魏紈珠神色不動,愈發(fā)痛哭哀求起來,連一向細柔的嗓音都哭得愈加嘶啞,眼眶通紅,整張臉都哭得煞白一片。 魏紈珠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她原本以為,她重生后,對于一切阻礙自己的人與事都不會再心慈手軟,可現(xiàn)下望著死死護住自己肚子的檀香,魏紈珠忽而懂得了一個女人作為母親時的堅強。 也許自己的母妃當初也是這樣,拼命地求,拼命地守,自己才得以安然無恙地存活下來。 魏紈珠抽回了自己的衣袖,深深看了檀香一眼,有憐惜,有失望,也有再不復返的最后一絲信任。 “公主,千萬不能讓檀香留下這個孩子。”木香勸道,神色憤憤。 第26章 通房 魏紈珠未答木香的話,只起身坐回了軟塌上, 清淺的黛眉微蹙, 眼底神色冷然。 早前就說過,那副耳墜是由價值連城的和田白玉所制, 絕不是尋常的白玉。而當時魏紈珠也查到了太后宮里打造白玉觀音的和田白玉余料是送往了皇后、莊貴妃以及太zigong里。 那日木偶一事敗露,魏紈珠嚴詞拷問檀香, 檀香那時雖驚慌失措?yún)s咬牙只說耳墜是魏瑯華用來收買她的賞物,隨后便哭得涕泗橫再三懇求流魏紈珠原諒她, 魏紈珠念在檀香是初犯, 也念及她們一同長大的情分, 未將檀香交于司刑司處置,只是罰了她三個月的俸祿。誰知今日要不是被她們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懷了三個月的身孕, 檀香竟還不知要瞞她們多久。 “檀香,今日若不是我們發(fā)現(xiàn), 你還打算瞞著我們到什么時候?”魏紈珠冷聲, 眼中盡是失望。 “公主…婢子…婢子…”檀香無從辯駁, 只能輕聲哽咽, “公主,婢子知道自己犯了大錯, 現(xiàn)下也不奢求您的原諒,只希望公主能饒過婢子肚子里的孩子,孩子他是無辜的??!” “孩子是無辜的,可我就不無辜嗎?”魏紈珠看向檀香反聲問道,聲色皆冷, “檀香,先前你受魏瑯華指使,我念及舊時情分饒過你一次,結果你對我卻半句實話都無,現(xiàn)在你還想讓我怎么相信你!”魏紈珠說罷,杏眸微濕。 “婢子…”檀香抽泣,卻也說不出半句解釋的話來,只能垂首抹著淚。 “檀香,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你最清楚不過,如今你捫心自問一句,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公主?” “公主…婢子不敢…”檀香哽咽,一雙秀目哭得紅腫,她伸手揪緊了被褥,淚流滿面,“婢子只想…只想保住這個孩子而已…他還這么小…還未見過他的父親呢……” “檀香!你到底想惹出多大的禍端!”木香憤聲,伸手指著檀香,嗓音氣得發(fā)抖,“明知道長平王與莊貴妃他們對公主處處為難,你竟然還想生下長平王的孩子?!” 木香紅著眼圈,嗓音哽咽:“檀香,你怎么能,你怎么能這么沒有良心!” “我…”檀香咬唇,依舊哀求地望向魏紈珠,雙手護著自己的肚子,意思再明顯不過。 魏紈珠的心已寒了半截,她沒想到檀香竟然到現(xiàn)在都還一心一意的想著長平王。 魏紈珠起身從榻上離開,只側目冷冷望了檀香一眼:“檀香,我今日只對你說最后一句話?!?/br> 檀香抬眼,面上帶著幾分希冀。 魏紈珠斂眸,神色冷到骨子里,眉眼已是全然的失望之色,“你若執(zhí)意要留下這個孩子,那就是想讓我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