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仇不報非教主_分節(jié)閱讀_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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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低了聲音“這點事對于能幫他拿下天下的爻天師來說,還不是易如反掌?” “這不能吧?”有人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反駁“爻天師要真這么做,早當(dāng)初干嘛幫圣上,還不如自己奪了位算了!” “可圣上不這么想啊,”老者慢悠悠地撇去浮沫“你自己多做了幾個窩頭都得防著鄰居來串門吧,何況是皇帝呢?有句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彼崃颂崾?,做出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后來知道圣上要有動作了,爻天師這才辭官還鄉(xiāng),去避風(fēng)頭了。只是沒了爻天師扶持,這幾年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過得都是什么日子!” “這可不是!” 共同的苦難是所有人交心的鎖,一旦有人打開了話匣子,后來的話便源源不斷地滾出來了。不一會兒,就有人連連嘆息,相互拍著肩膀安慰,熟悉得像是認(rèn)識了幾十年。 而那個老者也沒有多說,喝完了那杯茶便慢悠悠走了。 話也聽飽了,馬匹也歇夠了,沈之珩拉了拉霍然就要起身。 霍然到底還是臉皮薄些,掙脫了他的手,往桌上扔了幾個銅錢就走了。 沈之珩跟在他后面,隨意笑道“你這兄長的師父倒不是個省油的燈?!?/br> “這種沒根據(jù)的話,有什么好聽的?”霍然歪著頭,雙手翻飛,專心地解綁在樹上的皮繩,頭也不抬“神棍一個,也不知道你為什么不走?!?/br> “這話也不是全沒用處,恰恰正是多虧了這話,我已經(jīng)明白了你兄長的意圖了。”沈之珩拍了拍霍然的肩膀“只是有一件事你必須要選擇了。” 霍然抬頭看了看沈之珩,見他一臉鄭重,還推了推他“什么?” “你兄長,大概是要謀反了。你那一教的人是愿意隨他送死呢,還是按兵不動眼睜睜看著他死呢?”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狗屁!”霍然怒得分寸大失,一張俊臉漲的通紅“你要是再敢編排他一句,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他的手已經(jīng)放在了腰間的劍上,肩膀氣得克制不住地微微顫動。 沈之珩按住了他的肩膀,自然而然地?fù)ё∷馈皠e動氣。你要是不信,盡管跟著剛才那神棍或那個接話的漢子去看看?!?/br> “我不去?!被羧粍e過頭,手指繞著劍上的穗子,硬生生道。 “阿然,你心里是清楚的。在這山野里,忽然出來這么一個神棍,和那個漢子一唱一和,把眾人哄的都迷了魂,難道只是偶然?他不為錢,不為名,花這么大陣勢講這么多故事,就為了圖個高興?” “萬一他就是樂意呢?”霍然反唇相譏。 “好,那就當(dāng)我是多心了,”沈之珩緩緩說完,停了停很快道“但如果不是呢,你當(dāng)真就要掩著耳朵仍由你兄長跟著他師傅去謀反?他們面對的是整個朝廷的鐵蹄,而他們呢,又能有多少兵力?難道就靠養(yǎng)在棲云的那些人去面對千軍萬馬?” 霍然心里早知道沈之珩說的有理,只是內(nèi)心執(zhí)拗不愿承認(rèn),如今聽了沈之珩這么些話,心里早就軟和下來,心里暗嘆一口氣想道—— 霍玨真是不省心,這次就算是用綁的也要把他弄回來,再不能讓他留在那個什么師傅身邊。真是想不通,跟著那勞什子爻天師有什么好的,還不如舒舒服服回魔教做個副教主。他要是嫌做副教主無趣了,他這教主的位子也給他,讓他過足了一呼百應(yīng)的癮。 要是趕去已經(jīng)來不及了,霍玦已經(jīng)反了……那他也不能眼睜睜看這個蠢材送死!不就是朝廷嗎,他就不信舉魔教之力還不能翻了天了! 霍然心里剛打定主意,就忽然聽到沈之珩驚呼道“糟了!”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沈之珩翻身上馬,疾聲道“魔教可能有難!” 霍然心里的不安終于得到驗證,急道“怎么會……你又怎么知道?”說話間卻也已上了馬,仰首握緊了韁繩,只待沈之珩一句令下。 “爻一卦盡管大肆在民間造勢,但到底出身不好,再加上師出無名,必然不得民心?!鄙蛑癜櫨o了眉心,一點兒也舒展不開“我一直在想為什么從未參與江湖中事的謝不敏會來助我一臂之力,又會攙和武林大會這件事……我一直想得太遠(yuǎn)了,根本沒想到真相近在眼前……” 沈之珩的表情很古怪,像是下一秒就要笑出來,又像是繃緊了青筋要怒了 “原來他從來要得的,不是別的,就是武林盟主這個位置,他就是要憑著這個身份光明正大地去剿滅魔教!你先前說了,魔教的機(jī)關(guān)除了你和圣女無人能破,可是你忘了謝不敏不是別人,所以你們能的,他也能。等他剿滅了魔教,天下誰人能不服?一邊是多“苛捐雜稅”“荒,yin無度”的皇帝,一面是搗滅魔教,出身于民間又被昏君埋沒的爻天師,民心所向豈能不明?” 霍然如雷轟頂,三魂七魄像丟了一半,他一點話也說不出來,像是不要命般策馬而去,直到馬累脫力,前腿一軟了,險些把他甩下才算回過點神。 他臉色急白,回頭顫聲去問沈之珩“還要多久?” 別的路或許他不認(rèn)得,可到魔教的路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忘的,他心里清楚得很至少還得一個時辰。可他偏偏想要看著沈之珩,想要說點什么,想從他的嘴里得到什么話來把他那顆飄蕩的心摁回到胸腔里。 沈之珩瞧著他的神色,心里暗悔自己是不是把話說重了,也知他心里不安“你的馬不中用了,來,上我這匹。” 沈之珩原先還擔(dān)心一匹健馬能不能擔(dān)得起兩個人的重,等霍然上了馬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多慮了。因為那一場突病霍然已經(jīng)輕的不像樣子,靠在沈之珩懷里讓他先感受到的不是熱意,而是霍然微微有些硌人的蝴蝶骨。 沈之珩的心里嘆息了又嘆息,他甚至第一次暗愿他所言皆虛,他們到了魔教發(fā)現(xiàn)那里一片祥和, 圣女和姜柯也只是心血來潮想著回魔教成婚。 霍然該是會氣的吧,肯定又會想拔劍,那這次他就不躲了,讓他砍到消氣為止吧。 可偏偏他從未判錯,這次也不例外。 剛進(jìn)了林子,便已看見滿地狼藉和散落一地的斷劍殘箭,待真進(jìn)了魔教的大殿,迎來的風(fēng)都帶著股能刺進(jìn)人心里的血腥味兒,入目之處,皆是殘尸斷臂。 這里顯然經(jīng)歷過一場極其慘烈的打斗,霍然睜著眼睛想去辨認(rèn)地上的都是誰,可是他感覺自己的眼里像是忽然蒙了一層霧氣兒,他已經(jīng)將眼睛眨了又眨,睜了又睜,可卻怎么也看不出誰是誰。 眼眶里兀然很熱,熱到像要掉下火來。 霍然腰中的劍在錚錚作響,他雙目通紅,怒喝道“本座知道你們還沒走,都滾出來吧!”他低著頭去拔劍,右手抖了又抖,才終于按在劍上,徐徐拔了出來。 那劍像也有靈智,一拔出便閃著陣陣寒光,看得人心頭發(fā)冷。 霍然的臉上也帶了一絲冷笑。 說出那句話后,很久以后都沒有任何回響。 那橫尸的殿前似乎只有沈之珩和霍然兩個人,似乎除了山風(fēng),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