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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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聽到動靜趕忙起身,“將軍回來了?!?/br> 宇文寂嗯了一聲,脫了官帽放下笏板,坐在她對面,良宵適才坐下,垂于小幾底下的雙手攪在一起,不一會就沁出汗水。 兩人相對而坐,宇文寂給良宵斟茶,修長的十指骨節(jié)分明,細看便會發(fā)現(xiàn)上面有好幾道遺留下的疤痕,歲月早已將它們打磨得不痛不癢。 良宵抬眼瞧了瞧,雙手攤開,語氣低落道:“不是說好了我請師傅來修繕花廳,怎的你……我不想要你給我善后?!?/br> 只這么一句輕飄飄的話,成功將將軍的的歡喜逼退。 宇文寂端著茶壺的手一斜,泛著清香的茶水霎時傾斜下來,頃刻間灑在光潔干凈的桌面上,慢慢蔓延開來,一滴滴落下。 我不要你管。 這是她半月前才說過的。 一年來說了千百遍的。 不要他管,等同于不要他善后。 這便是厭煩了么?厭煩他的管教、厭煩他的無所不在,無外乎就是沒耐心同他耗下去了,她現(xiàn)在怕是想和離,想逃跑。 大將軍的眸色瞬間變得幽深,唇角壓得極低,顧不得灑了的茶水,重重放下茶壺,原本要遞給良宵的茶被他一口飲盡,他隱忍著噴薄而出的怒氣,一字一句問她: “不要我給你善后?你想要誰給你善后?” 良宵抿唇不語,羞愧的低下頭。 她不要誰給她善后,她想成長起來,最好再也不要闖禍,最好不要活在將軍的羽翼下。 她骨子里就是傲氣的,吃不得虧的人哪能任由自己這般愚笨無能。最多允許自己向?qū)④姷皖^,只向?qū)④娨粋€人低頭。 可叫他這么一問,她竟是哽住了,“我知曉自己不成器,總闖禍,給將軍添了許多麻煩?!?/br> 最后一句幾乎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聲若蚊音:“我以后會小心行事,一定不惹事?!?/br> “說什么胡話!”大將軍眉頭緊鎖,越聽越不對勁,縱使才費心費力給她處理麻煩事,可她這樣卑微小心的說話才是真正叫他不悅。 活脫脫被人訓(xùn)誡了般。 將軍府上下從來沒有人敢給她臉色瞧。 于是他沉聲問:“是不是聽哪個不懂事的嚼舌根了?” 良宵搖頭,又說句“沒有的?!?/br> 這就怪了。 突然之間對他眉眼溫順還不止,如今連脾氣秉性都變了。 宇文寂凝神瞧著對面的女人,不過一夜未見,她精致嬌俏的面容憔悴了些,眼底下兩團淡淡的烏黑,鼻翼上那顆胭脂痣?yún)s是紅艷如初,襯得她未施粉黛的小臉多了幾分媚色,她今日穿的這身石榴紅羅裙也是艷麗的。 他這才恍惚想起,從前這女人穿的多是素色衣裙,頭上簪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硬要同他唱反調(diào)般,以為扮丑就能惹他不悅。 卻不知,她就是穿麻絮,他也是喜愛的。 可究竟是誰敢給她受委屈? 大將軍握住杯盞的右手攥得極緊,若是叫他知曉了那人,非要拔了舌頭不可,旋即一想,府里有資歷的只有王mama,他神色霎時冷冽下來。 “是不是王mama?” 良宵詫異的抬頭瞧著他,頭搖成了撥浪鼓,“真的不是,我自個兒覺悟的,請將軍相信我,終有一天,我是要強到不要你善后的?!?/br> 好,真是能耐,總有一天。 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這話叫大將軍沒來由的生悶氣,好像硬生生將她們僅有的一點牽連割斷似的。 “你且記住,永遠沒有那天?!彼悄腥?,是她夫君,合該給她遮風擋雨的。 良宵委屈得癟了小嘴,白皙的臉蛋一皺,張嘴就要反駁,最后卻什么也沒說出口。 她定要有一番作為,好讓將軍對她刮目相看。 — 王mama辦事妥帖,早早的準備好的禮物送來遙竺院。 良宵下午無事,便帶著厚禮去了公主府。 嵐沁貴為公主,在將軍府吃了虧,作為主人,又是多年的老熟人,于情于理都該親自上門問候。 將軍府在城東,公主府在皇宮偏城南處,相隔甚遠,一個半時辰后,馬車停在公主府門口。 府門口的侍衛(wèi)看見了忙上前迎接,將良宵引至府內(nèi)。 嵐沁正在四方庭院的藤蔓架子下乘涼,前后左右四個小宮女扇風,剝水果,模樣愜意。 良宵見了不由得想,看來是沒被嚇到。 “知道你要來,本公主早早的就在這等你了?!睄骨哒惺?,叫宮女搬來椅子。 她們自小一起長大,這廂沒有外人在,自然不拘束禮儀,良宵坐下,小滿將禮物交給一旁的宮女。 “良宵來給公主賠罪來了,公主大人不計小人過,還請見諒。” 嵐沁哼了一聲,“那狼狗送走沒有?” “公主還想去府上做客?”良宵打趣她,其實她也不知道那狗送走沒有。 “要是本公主再踏進將軍府一步,便一月不用膳,誰去誰活該被咬!” “小黑小沙不吃人|rou的?!?/br> 聞言,嵐沁瞪了良宵一眼,瞧這話說的,她堂堂公主還入不得兩條狼狗的眼,要不是那時鬧了笑話,生怕別人知曉,她非要將軍府脫層皮不可。 這么想著,嵐沁心有不甘,叫來宮女耳語幾句,神色詭異。 良宵沒注意到她這些小動作,只細心剝了顆荔枝給嵐沁送去。 這時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走來,她笑容滿面,人未至聲先到:“宇文夫人也在??!” 兩人齊齊望去,嵐沁驚喜的小跑過去:“母妃,您怎么出宮了!” 良宵放下手里白凈水潤的荔枝,起身行禮:“見過靜妃娘娘?!?/br> “在沁兒這無需多禮!”靜妃笑著走過來,想起方才看到這倆人如此親近,不解問:“本宮記得你二人見面就掐,最近來往倒是密切?!?/br> 良宵剛開口,就被嵐沁搶了先:“母妃,我們就是玩鬧,哪有你說的那么嚇人!” 良宵心里了然,這是怕她說出什么不該說的,于是笑著應(yīng)下。 幾人坐下,良宵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姿端正,舉止得體,嵐沁亦是。 靜妃瞧了心里愈發(fā)滿意,感嘆道:“果真是長大了,本宮來的路上就聽說宇文夫人成熟穩(wěn)重,辦事妥帖,好幾位夫人都夸你呢,今日本宮一瞧,還真是,沁兒野慣了,也該成親收心了?!?/br> 良宵作謙態(tài):“靜娘娘謬贊,良宵哪比得上公主金枝玉葉?!?/br> 嵐沁點頭表示贊同,難得聽良宵夸她一回,卻被靜妃點了點額頭。 靜妃道:“本宮今日來就是要同沁兒說說親事,恰好宇文夫人在,也好指點一二,幫本宮勸著些。” “母妃!”嵐沁驚訝道,怎么也想不到成親這么快就輪到自己頭上。 “沒個女兒家家的樣!”靜妃按住嵐沁肩膀坐下,這才徐徐開口:“前幾日皇后娘娘提起要給太子選妃,順便提到宮里還未成親的適齡皇兒女,就剩你一個,母妃有什么法子,只得應(yīng)下,回來物色著,挑個你喜歡的,再找機會同皇上說,不若等到皇后皇上商議定了直接賜婚,你不嫁也得嫁!” 嵐沁登時站起身,大聲道:“本公主才不要步良宵的后塵!” “說什么呢!”靜妃低聲呵斥一聲,拉嵐沁坐下,“宇文夫人這是得償所愿,你年紀不小了,說話注意點!” 聽這話,良宵一驚,她本著隔岸觀火的態(tài)度聽著,誰料猛然聽到這么個得償所愿,她下意識問:“怎么個得償所愿法?” 靜妃并未注意到她的異常,回憶道:“時間隔得久了有些記不清了,本宮是聽皇上偶然提起的,說是良國公府的三姑娘仰慕大將軍已久,皇上想起往事傷感不已,問過大將軍后便決定成人之美,這婚事就訂了下來?!?/br> 仰慕已久? 靜妃這番話讓良宵大驚,她直到聽說圣上賜婚才知道宇文寂這號人物,怎么可能仰慕已久? 她想再問一句,可靜妃已經(jīng)跟嵐沁說起親事,只得按耐下心底驚疑。 靜妃說了一大通,不料嵐沁一句沒聽進去,反而鬧小孩子脾氣,靜妃轉(zhuǎn)而問良宵,期盼她能幫著勸幾句,見她出神,伸手晃了幾下。 良宵回神,歉意一笑,“靜娘娘,您請說?!?/br> “你們一起長大,沁兒聽不進本宮的話,或許能聽你幾句勸,本宮也是為了她好,希望宇文夫人幫著勸幾句?!?/br> “那是自然,請娘娘放心?!?/br> 靜妃放下心來,又仔細叮囑嵐沁幾句,后宮嬪妃不得離宮過久,她這還是向皇上求來的恩典,見時候差不多,便起身回宮。 嵐沁心情不暢,良宵若有所思,小坐片刻,相互告別后便出了公主府,心里思紂著靜妃那話。 靜妃和姨母玉妃不和是后宮奪寵之爭,但矛盾絕不會牽扯到她身上,靜妃也沒有那個功夫說話哄騙她與玉妃不和。 因為她和姨母本就算不得多親近。 皇上得知她“仰慕已久”這樣荒唐的說法,定是從別處聽來的。 是從母親那里聽來的。 良宵幾乎是想都不要想就料定是這樣,前世良美說她被設(shè)計嫁進將軍府,除了一心利用她的母親,還有誰? 她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小滿見主子臉色一點點蒼白了下去,忙扶住她胳膊,“夫人,您怎么了?” “沒什么。”良宵擺手,疾步上了馬車,又問:“打聽到祝mama去向了沒有?” 小滿搖頭,“問了好些人都沒有消息?!?/br> 良宵擰緊了眉頭,好幾年過去,要找到也不是這么容易的。 說話間,主仆倆已坐上馬車片刻有余,卻久久不見車夫行駛。 小滿掀開車簾問:“怎么回事?” 車夫一頭霧水的瞧著車轱轆,道:“不知怎的馬車壞了,還請夫人先下來,小的看看能不能修繕好?!?/br> 良宵只得下車,走到后邊瞧瞧車輪,原是車轱轆裂開了,行幾步便要碎成兩瓣,出門時明明還好好的。 頭頂烈日,光是站一會就流汗不止,小滿趕忙拿了油紙傘給良宵撐上遮遮日光。 車夫搗鼓一陣,嘆氣道:“要換個車輪,一時半會怕是修不好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為了避免審核后出現(xiàn)“口口”字樣,作者習慣將某些字拆開,比如說“欲”yu=“谷欠”,“吻”wen=“口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