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jian宦賈璉_分節(jié)閱讀_85
他自問自己清清白白,哪怕對峙公堂,也毫無畏懼!那胡涂與他那個會投胎的好大伯有一二相似,那也是他三生有幸!被他只不過視為賈赦的替身,稍稍言語奚落一二,那又如何? 眼見賈珠面色帶著一絲亢奮,似乎有回光返照之意,作為賈珠的小廝,和奉王夫人命來伺候賈珠的小廝,兩人都后背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邊打點衙差邊去準備藥材,邊火急火燎讓人去給薛家通風報信。 他們就怕賈珠出了點差錯,萬一到時候死在揚州城,那不說賈珍他們?nèi)绾?,唯一能肯定的便是他們這些隨行的人,誰也討不好! 賈珠的小廝跟著讀了幾年書,倒也學了些聰慧,信件中重點強調了宮里的貴人娘娘跟賈珠的兄妹情誼。 接到信件的薛青云心肝脾肺腎都氣疼了,捏著信箋的手直抖,但千言萬語一句話,他就算現(xiàn)在想下船也來不及了!賈珠宮里還有個貴人meimei在!后宮之事誰也說不準,哪天就龍寵在身,萬一在有幸得個龍子,那便是他們這些商賈之身想也不敢想的富貴榮華。 薛青云急的腦門出汗之際又聽聞賈珍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來金陵,恨不得咬咬牙,心一狠,把賈珍一行給做掉! 要知道能在前朝末年那般動蕩的政局之中,掙下一份偌大的家業(yè),還有余力資助太祖起兵,他們薛家與王家一般,都是道上的兄弟,干的便是三教九流的買賣。只不過他們沒賈家那般好運道,土匪發(fā)家,能戰(zhàn)功立家,把自家洗得清清白白,還備受人尊敬。而他們薛家雖然借著改朝換代的機會,攀附上了新朝這艘大船,得了清清白白的身份,但自家老祖宗這生意斷得不徹底,又畏縮著不敢豁出去命掙個家業(yè),到最后連自家的兄弟王家也遠遠不如,只當成了一個皇商。 哪怕接下來幾代想要改換門楣,他還煞費苦心求娶的官宦王家的女兒,還望子成龍給自家獨子取名為薛蟠,希冀其能夠化成一條蟠龍,帶領薛家逐步走向輝煌。 可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而且也不能出現(xiàn)任何的差錯,讓薛家百年復興的計劃毀在他的手里! 薛青云想了一夜,在權衡殺不死賈珍之后,便琢磨起了誰當此是事件的棄子。 眼下,趕緊結案,把賈珍,還有病秧子賈珠等等全部送離江南,讓他們自己到京城鬧去,讓王子騰頭疼去,到時候再發(fā)生什么事情,便與他無關! 薛青云又趁著天明未亮之際去了一趟揚州府衙,面色誠懇,將這一行人都當做了燙手山芋,示意知府趕緊結案,也免得自己淪為被殃及的炮灰。 知府正巧也有此意,又見薛青云面色誠懇,手里孝敬又足,更何況他到底還念著一分王家的好處以及宮里的貴人娘娘,倒也同意了這意思,只低聲吩咐道:“人選準備好,可莫要再次出錯?!?/br> “絕對不會。”薛青云低聲回了一聲,笑得一臉篤定。賈家的仆從里挑不出個好拿捏的,他薛家里選一個忠心耿耿的倒也容易,反正他會好好替他安排好家眷,保證死一人全家無憂。 翌日一開堂審案,眾人看著賈珠面色刷白刷白,卻滿臉亢奮,一口一個商賈之子卑微低賤,自己端著國公子弟高高在上的模樣,再看看冒出來攬了一切罪過,自言自己是狐假虎威的薛氏族人,哪怕知府公正嚴明的判決了薛氏族人,這證據(jù)確鑿,作案動機也萬分明確,但滿揚州城老百姓誰都看賈珠不虞。 揚州城什么最多? 商賈,尤其是鹽商,揚州鹽商一跺腳,京城鹽價都得漲三分! 眼見魚兒上了勾,胡涂一接出含冤受辱的父母后,便忙不迭帶著賈珍舔著臉前往揚州鹽商商會會長秦家,說動其作為中人,宴請各方,賠禮道歉。 賈珍雖然也隱隱有些自仗著門楣,但是他沒傻倒當眾鄙夷商賈,畢竟接受商賈孝敬的時候他手一點都不軟。況且,他們賈家都還有不少產(chǎn)業(yè)呢,萬一這些人生氣起來,打壓賈家的產(chǎn)業(yè),亦或是朝自家背后的靠山告?zhèn)€狀,他們紈绔派豈不是冤枉死了? 秦會長一見賈珍這認認真真替自家族人道歉的模樣,和善笑了笑,畢恭畢敬還禮道:“賈將軍客氣了,日前將軍已經(jīng)將此等劣子驅逐出宗門,其言論如何,自當與賈家無關?!?/br> “秦會長,這話說得不錯!但終究是我賈家的不孝子啊,珍某舔居為族長,又身在揚州,自當要早早將這誤會解釋一二。”賈珍聞言,忍者偷樂,倒是拿起族長的風姿與人聊了幾句。 待商定了宴會之事,邊告辭離開,邊走,賈珍忍不住發(fā)言道:“我先前在京所見幾個商賈都是大腹便便之態(tài),在揚州,聽聞我前來,特意過來拜見的大多也是這模樣,一看就油膩肥胖的。沒想到這大名鼎鼎的商會會長倒是生的不錯,能夠入目!” 秦會長,年過五十,但也劍眉星目,身形健碩,若非手指上兩閃閃亮的藍寶石戒指,他都要以為是誰家武將軍了。 胡涂瞥了眼褪下爵袍,一身合身的華服襯得人愈發(fā)亮眼一分賈珍,倒也忍不住感嘆一句:“你們賈家倒是個個好相貌!” “那當然了。放眼京城,便連皇家也不及我賈家男俊女靚?!辟Z珍應得驕傲無比。 “…………我等多留幾日,薛家等人定然愈發(fā)急躁,催著知府結案。若待我取得武舉鄉(xiāng)試魁首,恐怕非但薛王兩家,連璉兄都得跳腳一分?!焙窟呎f,忽然嘴角一彎。他倒是非常想知曉遠在京城中賈璉知曉賈珍將秀才名額給他后是如何的表情。 賈璉:“…………” 賈璉不想有任何表情,他只匆匆掃了眼信件,就又雙叒叕得陪著皇帝尬聊了。 而且陪得還是一家:太上皇,當今,忠義親王,秦王。 人間慘劇啊! 賈赦見不得自家兒子受苦,歪著腦袋裝萌:“要不打馬吊吧?聊天多無聊?。 ?/br> “作業(yè)做完了沒?沒,自己板著手指頭做作業(yè)去。”上皇沒好氣的拍開賈赦腦袋,“今日有正事來商議的?!?/br> “喲!那拉著我兒子干嘛?” “當叛徒!”上皇言簡意賅:“我們討論本屆會試相關問題呢!你看,老五……” 一想起來,上皇手還抖著:“可以預防作弊!讓他把自己作弊手段寫下來,這禮部抓投機取巧的定然一抓一個準?!?/br> 秦王瞟眼當今:“老爺子胡鬧,你……您老也不勸勸?” “五哥,你難得還有一長處,不是嗎?”當今老神在在回道。這屆會試對他意義非同尋常,他自然不容任何差錯。更何況,秦王這憋屈模樣,他看著就格外的舒爽! 他決定了要把秦王圈在他眼皮子底下,比放任其回東北好得多了。在外,秦王能接觸到兵權,在京城內(nèi),哪怕其能單手打進皇宮,可終究也不過是一個莽夫罷了。 至于要深思秦王和忠義親王是否會聯(lián)手的問題,反正上皇還在,他可晚一些在考慮。先把眼下之事辦妥。 秦王氣得嗷得叫了一聲,但屋內(nèi)所有人聞言都是點點頭,嘆道:“不錯,抓作弊的還得要作弊出身,專業(yè)人士??!” 秦王傷心欲絕,學著賈赦歪頭賣萌:“你們不愛寶寶了?!?/br> 眾人看看秦王這粗獷硬漢的臉,又對比對比賈赦這男生女相的精致臉蛋,哪怕是最看兩人不爽的當今,也覺得自己得說一句公道話:“朕感覺隔夜飯都吐了出來?!?/br> 賈赦賣萌好歹還能從他手里扣走一只大公雞呢一桌桂花糕! 無視了秦王的惡意賣萌,作為被抓了壯丁的賈璉,被任命為今科考生代表,讓其從考房建設,蠟燭使用時的光照,以及遭遇極端天氣,意外天氣情況等等,發(fā)表作為一個考生的看法。 賈赦聞言,萬分不滿:“我也要考的,我天天左手解元公,右手解元公呢抱著蹭才氣呢!” “呵,那你說說?!?/br> “我覺得二月太冷了,最好能換個時間,然后這考房太小了,連睡覺別說席子不能鋪,打滾……你們……” 看著自家赦大娃,被一左一右兩大內(nèi)相給挾持了出去,賈璉目光定定看了許久,得到兩內(nèi)相會陪人聊天的許諾后,才回過了神,對著滿屋大佬訕訕笑了笑,而后凝眸想了片刻,倒是說了幾條中肯的修繕意見。既然小心眼的當今都有善于納諫之心,他自然也不會耽誤了。這科舉選得人才越好,對國家社稷,老百姓也越有好處。 等等……他九千歲何時這般理想崇高了? 賈璉覺得自己這想法挺不可思議的,但畢竟有個忠義親王當師父,天天叨叨,讓他習慣成了自然。而且這想法也不算壞,那便也順其自然。 反正,他坑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毫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