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jian宦賈璉_分節(jié)閱讀_35
唐玥聞言差點噴了茶水。這……這除了忠義親王,賈赦可是溫相唯一在世的子弟了。這世間除了孔家衍生公,讀書人圈子里就溫相最清貴了。縱然人走如燈滅,可溫相的傳世手札,還有他的治國良冊等等都還備人奉為圭臬。 他們知曉賈璉能夠中三元,不甚疑惑,甚至還覺有份理所當然,緣由也是因為溫相。賈璉若是自己聰慧上進,那將賈赦上本,還有溫相留給他的書籍學個一知半解,便也夠用了。 “璉兄,這話在書院中你還是莫要提及。”唐玥倒是有些理解賈璉這顆恍若老父的心,但……但這話若讓別人聽見了,便隱約的有些不識相。之前賈赦是勛貴,還是個窩囊廢便算了,現(xiàn)在既然得了功名,入了讀書人的圈子,就會有某些人會以讀書人的品行要求賈赦,甚至會因溫相子弟的身份給人過高的要求。 “多謝唐兄提醒。” “沒什么,只是有些經驗罷了。我那小弟且不說了,我祖父和外祖父共同修訂了《刑律》,我第一天課堂……”唐玥捂額:“都不知道是誰的噩夢?!?/br> 聽著唐玥話語中難掩的一分自傲之心,賈璉戲謔道:“唐兄,可別讓我爹知道了,否則他得拿著《刑律》沖到你家嚎啕大哭的。每逢做律法,總得掉兩滴金豆豆?!?/br> “懂?!币幌肫鹳Z赦聽到衍生公的第一反應,唐玥到覺得賈璉這話說得分外真實可信,聽著也挺舒服。畢竟自家也有傳承的,便愈發(fā)有心交好一分。 賈璉人精一般人物,自然感受到唐玥話語中透著的友善,自然也維持著這份友好。 既然雙方都有心交好,于是相談甚歡,尤其圍繞“我家弟弟/爹”的教育問題上,兩人都有說不盡的心得。 等賈赦和唐瑞雄赳赳氣昂昂出來,便見兩“家長”已經執(zhí)手相看淚眼,就差抱頭痛哭說句不容易了。 “我們分到了天乙班!”賈赦和唐瑞齊齊報告這個喜訊。 賈璉和唐玥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里看到自己的驚喜與不可置信。畢竟自家孩子到底有多少能耐,自己清楚。 唐玥揪著自家堂弟耳朵:“你不是對經世之道毫無興趣的嘛?去國子監(jiān)還是仰慕琴師父去的。” “赦叔教我的?!?/br> “小糖糖教了我律法和算數(shù)!”賈赦湊到兄弟兩身旁,補充道。 賈赦和唐玥互相笑笑,小白兔一般的眸子盡是狡黠:“我們互相學習,取長補短!” 賈璉:“…………唐兄,我們互相多多交流學習。” 唐玥:“沒錯,沒錯。” ====== 確定好去向,賈璉松口氣,跟唐家兄弟告別后,帶著賈赦回到了住處,盡管屋內擺設都由興兒帶人收拾過了,也盡可能的讓舒適度恍若自家。但畢竟在外求學,有些事情不可能盡善盡美。 比如說床鋪。 這書院都是雙人床。 他倒是不挑,就怕這床鋪給他爹打個滾不夠。 比如說不能隨身攜帶小廝,這衣物清洗便是由聘請的山下村子里的婆子完成。不是他嫌山野婆子衣服洗得不好,而是統(tǒng)一清洗衣物,作為在浣衣局呆過一段時間的小內監(jiān),他有些不太想回憶。 可把衣服帶回家,他們父子兩練武后的衣服能餿了不可。 賈璉思前想后,決定學子外袍隨大流,扔臟衣婁中;剩下的衣服他自己動手洗。盡量減少讓外人參與其中,能夠利用他傻爹的機會。 “兒子,我把藥浴包送給糖糖他們了?!辟Z赦歡歡喜喜跑進來,道。 “嗯。我已經將藥膳煮好了,在院子里放著,你喝之前小口先嘗嘗溫度。喝完之后,讀半個時辰,練一套五禽戲,就去洗澡睡覺?!辟Z璉語重心長:“爹,在書院生活雖說艱苦了點,但你也長大了,對不對?很多事情要學會自給自足?!?/br> “好的,我很懂事了。”賈赦把胸脯拍拍啪啪響,應道。 “乖,去吧?!?/br> 賈璉看眼賈赦樂顛顛離開的模樣,笑了笑,自顧找出針線,打算在學子袍上繡個記號,免得弄混淆了。 他這一手針線活還是個小內監(jiān)的時候練出來的,那時候衣服少,可受欺凌多,最為煎熬的一年,每件衣服背后都是密密麻麻的針腳…… 現(xiàn)在他倒是能給他爹繡個他最愛的扇子! 賈璉聽著窗外想起的自己這穿針引線的模樣,忽然腦子里冒出一句詩:“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慈母…… 賈璉正扭頭忽略腦海里的畫面,忽然聽得門外有腳步聲,然后賈赦緊張兮兮跑進來:“兒子,兒子,我聽到那個聲音了?!?/br> “沒事?!辟Z璉起身:“有我在,不怕。” “沒怕,我就怕一時控制不住揍他,你等會兇我一下?!辟Z赦振振有詞:“畢竟糖糖是小弟,不好在他面前動粗的。而且糖糖家不是很厲害嗎?對吧?我們不交好,也不能交惡的。這個叫上眼藥,后宮絕學!” 賈璉:“爹,你……” “你爹我從前可是皇帝叔叔捧在手心里的寶貝?!辟Z赦點點賈璉的頭,意味深長道:“除了靠祖父老爹大伯他們,我自己長得可愛也是很重要的。這些道理我就算不會,可天天聽他們念叨,也是心里有桿秤的。像這種暗搓搓先撩我的,背后套麻袋揍就好了,悄悄的?!?/br> “好!”賈璉分外佩服的看眼賈赦,恭敬請人上座,自己外出開門。 一開門,賈璉便見到一個穿著藍袍的男子,約莫四十歲左右,五官端正,長得倒是一副老實憨厚模樣。但是這一開口,便是讓人想到問道閣內那擲地有聲的邸報兩字,當下心中便提防了起來沒準又是個假正經。 “學生不知先生前來有何要事?” “我乃管學院事務的曾厚曾夫子?!痹耠S著賈璉的引進,進入小院之中,看著院內燃燒起的小煤爐,眼里透著股詫異看了眼賈璉,道:“老夫先前受山長特意囑咐,留了一獨門小院與兩位。先前還怕兩位初來不知如何收拾,且看來倒是適應不錯。” “學生多謝山長與夫子的關愛?!辟Z璉笑著回道。 “既然入了清北書院,我們身為夫子只當關愛每個學子。尤其令父情況略有特殊?!痹竦溃骸安贿^,其好學之心也令我們動容。據(jù)聞其不精術法之道?我這倒是有不少優(yōu)秀的青年才俊,若是能夠互相學習,也是極好的?!彼惹翱嗫谄判慕K于說動了他看好的幾個學子,豈料還收到消息賈赦竟然與唐瑞交好消息。雖然唐瑞才智平平,只喜音樂一道??傻彩莻€讀書人,稍微有心一打聽都能知曉一事:孔家衍生公對這唯一的外甥疼之有佳。 于是,他便再也有些耐不住了,也不管賈家是否提交要書生結對,便自己上門前來充當說客了。 沒有人比他這個屢次落地,好不容易中了一舉,卻因觸犯忌諱被貶,更懂人脈一詞的好處! 能進學院的世家子弟個個猴精猴精的,個個拿利益看人,除了像文才那種絕世天才,壓根不怎么搭理其他的寒門學子。 “先前來時也聽聞過書院的結對互幫制度。”賈璉神色淡淡笑了一聲:“多謝曾夫子您為我們父子考慮如此周全。” “你說的學生能跑能跳能上樹嗎?”在屋子里久等不到的賈赦自己溜達溜達出來,秀著自己的學子袍袖子:“還能繡花不?” 曾夫子一愣:“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