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羽白立刻為自己辯解：“我沒重色輕友，他爸爸不是病危么，他又那么忙，有時候一整天都吃不上一頓飯，我怕他把胃餓壞了，所以……誒，你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

    歐陽衍宇一臉“我就聽著我不說話”的表情看著他。

    趕回醫(yī)院，何羽白本想叫冷晉一起去吃飯，可對方又在手術室里。他只好把飯打好放到對方辦公桌上，然后拿著自己那份去會議室里跟其他人一起吃。

    姚新雨也在手術室，阮思平下午才來，徐艷已經(jīng)吃完了。會議室里只有安興及兩位實習護士。何羽白拽開安興旁邊的椅子坐下，打開飯盒吃飯。

    安興偏頭看了一眼，皺起眉頭：“何大夫，打從認識你第一天起你就吃這個，你還沒吃膩？”

    何羽白對著青椒土豆絲眨巴了幾下眼，默默地從兜里摸出一包榨菜絲，撕開包裝倒進去。

    安興翻了個白眼。

    “唔！”坐安興對面的小護士突然捂住嘴，眉頭緊皺。

    “怎么啦？咬著舌頭了？”安興放下筷子，伸手過去查看對方的嘴，邊看邊念叨：“慢點吃，急什么又沒人和你搶。”

    “不是啊……護士長……我這嘴……”小護士話說一半，看何羽白盯著自己，欲言又止。

    何羽白注意到對方的嘴唇明顯腫起——平時都戴著口罩，他還真沒注意過這姑娘的嘴巴有問題。

    “經(jīng)常腫么？”他問。

    “呃……周期性的……”

    小護士臉頰微微泛紅。嘴唇的腫脹與經(jīng)期同頻，但何羽白再怎么說也是男大夫，她不好意思?？梢前才d的話，她倒不覺得別扭。安護士長一天到晚跟老媽子似的，她們時常會模糊對方的性別。

    何羽白大致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起身過去，稍稍抬起對方的下巴，仔細觀察了一番后說：“這個……像是zigong內(nèi)膜異位?！?/br>
    “噗——”

    旁邊的護士一口飯全噴了出去。幸虧她噴自己飯盒里了，要不大家都別吃了。

    “等會，何大夫，你剛說什么？”安興想笑又不好意思，只好掐大腿強忍。

    那玩意怎么異位到嘴上去了！？

    “zigong內(nèi)膜異位?！焙斡鸢捉z毫不覺得有什么可樂，繼續(xù)問那位被震驚地合不上嘴的護士：“你會在經(jīng)期流鼻血么？”

    護士半天才反應過來，點點頭：“有時候會?！?/br>
    何羽白說：“鼻腔里可能也有，需要做個活檢確診，待會我給你做個切片，用顯微鏡看一下有沒有內(nèi)膜細胞就知道了?！?/br>
    “何大夫，你是認真的？”安興問。他只知道zigong內(nèi)膜異位到卵巢上去會形成巧克力囊腫，沒想到還能往鼻子嘴巴上跑。

    乖乖，人體真奇妙。

    “嗯，這很正常啊?！焙斡鸢紫肓讼耄指目诘溃骸拔沂钦f，zigong內(nèi)膜異位到口鼻處是很正常的事，并不是說這個毛病很正常?！?/br>
    安興一臉被打開新世界大門的表情：“好吧，我又漲姿勢了?！?/br>
    “那這個要怎么治啊？何大夫？”小護士哭喪起臉。

    “皮下埋置長效避孕藥，不來月經(jīng)就不會犯了?！?/br>
    “那不是一輩子都不能生孩子？”

    何羽白安慰她：“也不是什么要命的毛病，結了婚之后就不用埋管了啊，等生完孩子再埋?！?/br>
    剛噴了自己一飯盒飯的護士暗搓搓地問：“何大夫，你說的那個藥，管用么？啊，避孕方面?！?/br>
    “嗯，從理論上講，比安全套還管——”

    何羽白說著，突然抿住嘴。他剛剛想起一件事——何權提過，大兒子就是長效避孕藥失效的產(chǎn)物，而據(jù)說歐陽衍宇是安全套破掉的結果。

    看來這倆哪個都不保險，還是把供精者扎上最省事。

    下了手術，冷晉剛進辦公室，椅子還沒坐熱就接到季賢禮的電話，叫他上樓到院長辦公室找自己一趟。

    邊往嘴里扒飯，冷晉邊回對方“我吃飯呢，十分鐘”。

    “別吃太飽，怕你一會吐出來。”季賢禮警告他。

    “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