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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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城裸著像是被潑了七彩油漆一樣的上身,靠坐在病床上, 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何沿抱胸站在一旁, 看著醫(yī)生給他做檢查。 周晏城拼命給醫(yī)生使眼色, 然而那醫(yī)生有點遲鈍, 十分誠實地說:“還好, 沒什么內(nèi)傷, 掛點水消個炎, 再把這些藥水按時擦讓傷退了就好。” 何沿點了點頭,那醫(yī)生便先出去了。 房里只剩下兩人,周晏城可憐兮兮半捂住臉:“沿沿,我好疼呀!” 何沿怒極反笑:“你還有臉賣慘?你干了那么缺德的事兒, 沈群沒捅你一刀就算客氣的了!” 周晏城怒而轉(zhuǎn)頭:“我打他就是我仗勢欺人,他打我就是理所應當!是不是我被打死了也是我活該!” “是!”何沿毫不客氣。 這時護士端著治療盤走了進來。 何沿禮貌地頷首:“麻煩您給他把水掛上。” “不掛!”周晏城眼歪鼻子斜,再做出這種氣呼呼的表情, 簡直讓何沿不忍直視。 “不掛拉倒。”何沿轉(zhuǎn)身要走。 “掛掛掛!”周晏城急了, “你先回來——” 何沿回身, 護士趕緊趁機給周晏城把點滴吊上, 又拿出藥水準備給他上藥。 “我不要你給我涂藥水!”周晏城嫌棄道,又斜著眼瞟何沿。 何沿聳聳肩:“護士小姐不用給他涂了, 皮糙rou厚的人不用上藥?!?/br> 護士抿著嘴忍著笑, 收拾了東西出去了。 “你就這么見不得我好?”周晏城真是委屈死了, 酸意一陣陣往眼眶里涌, 主要是他口腔里也是傷痕累累, 連說話都他媽疼得一抽一抽。 他跟沈群打架,怎么血rou模糊都沒覺得疼,但是何沿對他的態(tài)度,比那些拳腳棍棒更讓他體無完膚痛不可遏。 何沿涼涼道:“你矯情個屁!自作孽,不可活?!?/br> 話雖這么說,何沿還是在周晏城上身逡巡了一圈,看到他的手臂和肩膀有許多明顯被棍棒擊打過的傷痕,何沿皺了皺眉。 “沈群用鋼管打你了?”何沿問。 “他豈止用鋼管打我!”周晏城挺直了脊背告狀,“他把我往天臺邊緣拖,要把我推下去!” “那你被推下去了嗎?”何沿瞇起眼,目露厲色,“我上來的時候可是你壓著他在打!” “我他媽不反抗等著他把我弄死??!”周晏城暴躁地吼。 何沿冷笑起來,氣得聲音都發(fā)抖:“沈群身上有傷,臉上完好,只有額頭是撞破的,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不是你激他,沈群會做出這種事情?!” 何沿哆嗦著手指指著周晏城:“周晏城!你也就只能欺負欺負沈群這種憨貨!就你那身手,你要不是故意的,沈群能把你臉打成這樣?你給沈群身上下了不少黑手吧?你以為你打在看不見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周晏城心里一虛,眼神閃爍起來,何沿怎么又這么快就識破了呢?這小孩是火眼金睛還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啊,自己在他面前就半點心眼都藏不住。 他的氣勢被戳了一半:“那……那他確實是想把我弄下天臺……” “你活該!” 周晏城鼓著嘴,他額上的青筋都直蹦:“你……你太偏心了何沿……沈群把我打成這樣你不心疼一下……我就一點不值當你心疼嗎?” 何沿冷聲:“你還真不值當!” 周晏城一口氣生生噎在胸口提不上來,氣得眉心亂跳。 何沿沒好氣道:“你自己干過些什么事你自己知道,那都是人做的嗎?我真是鬧不懂,你肚子里哪來那么多壞水呢?” “我要是做個好人,”周晏城固執(zhí)地盯著他,臉上竟然顯出一副孩子樣的天真來,“你就愿意跟我在一起了嗎?” “如果你做個好人,我至少不會這樣討厭你?!?/br> 周晏城低了頭,何沿以為他又在獨自賭氣了,不料周晏城卻悶聲憋出一句話來:“我不知道怎么做一個好人,但是我可以盡量少做壞事?!?/br> 何沿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誠懇道:“以你那扭曲得山路十八彎的三觀,我想你大概都不能正確定義什么是‘壞事’吧?” “會讓你不高興的事,就是壞事——這個我還是懂的?!?/br> 何沿一怔,嘆了口氣:“那你就從不欺負沈群開始,你對他做的那些事,都不會讓我高興?!?/br> 周晏城的眼睛迅速浮上一層霧氣,不甘又委屈的撇過頭,他喉頭發(fā)哽,尾音輕顫:“所以你就為他打我……沿沿,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不能,為了沈群這么對我……” 周晏城什么都能容忍,只有何沿這樣近乎偏袒地維護沈群讓他接受不了。 何沿怎么打他都行,但是為了沈群給他掄一管子讓他接受不了。 何沿睫毛輕顫,失神了好一會兒。 病房里暖氣雖足,但這么光著身子還是很冷,周晏城狠狠打了個噴嚏。 何沿蹙眉:“衣服穿上?!?/br> 周晏城癟著嘴:“傷口又癢又疼,難受?!?/br> 他連著又打了好幾個噴嚏。 何沿走上前來,護士先前把藥水紗布酒精棉全都留下了,何沿拿起藥瓶,詢問地看著周晏城。 周晏城先是不敢相信,他愣了好一會兒才乖乖地背過身去,何沿蘸著藥水,從后背開始給他涂藥,然后周晏城轉(zhuǎn)過來,何沿小心地給他處理臉上的傷口。 周晏城仰著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何沿,他摒住呼吸,好像生怕呼吸稍微急促一點就能把何沿吹走一樣。黑眸里火光躍動,他的眼神復雜又灼熱,交織著喜悅和痛楚。 他為何沿久違的溫柔關(guān)懷而喜悅,又為這溫柔關(guān)懷太久違了而痛楚。 何沿鴉翅一般濃密的睫毛微垂著,他有一雙形狀美好又清又亮的鹿眼,周晏城以前聽大師說過長著鹿眼的男人淡迫名利不爭不搶,心思純澈重情重義,何沿真是完完全全應了這面相之說。 他的臉型五官無一不恰到好處,在周晏城的眼里這孩子簡直把自己好看成了一幅畫。 何沿下手的動作很輕,盡管他沒有說過一句好聽的話,卻盡量給周晏城帶來的疼痛降到最輕。 何沿只差一雙白翅膀,就可以做天使了。 周晏城的心頭顫動,他抬起手想扶住何沿的腰,啞聲低喚:“沿沿……嘶!” 何沿拿著棉簽狠狠在他傷口上點了點,警告地低頭瞥了他的爪子一眼,周晏城訥訥地收回來。 可是他只安分了不到三秒,狗爪子又開始蠢蠢欲動,他渴望何沿太久太久了,他全身的每一根骨節(jié)每一滴血液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觸碰何沿,在這樣近的距離下,他的克制力正在急速土崩瓦解著。 周晏城眼里的火熱太明顯,何沿狠狠瞪他一眼:“你敢!” “我不敢,”周晏城咽了咽口水,可憐兮兮道,“可是我很想。” “想個毛!”何沿手下又用了力,弄得周晏城“嗷嗚”一聲叫。 何沿心里好氣又好笑:“你這成天不是在醫(yī)院,就是作死在前往醫(yī)院的路上,也不怕宏時給你玩兒倒了!” “要是倒了那也都是為了你,我就賴著你,以后都讓你養(yǎng)我!”周晏城理直氣壯的,他甚至還轉(zhuǎn)動起了眼珠,覺得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何沿冷哼:“你可要點臉吧!” 那紫紅色的藥水帶來的視覺效果十分驚人,周晏城的臉跟個調(diào)色盤一樣,何沿忍住笑,把東西都放回床頭柜上的消毒盤里,又拿了病號服遞給他:“穿上?!?/br> “還有地方?jīng)]涂到呢!”周晏城眼巴巴瞅著何沿。 “還有哪兒傷著了?” 周晏城立馬趴下,一手拽著那寬松的病號褲,露出半邊青紫交加的屁股,他指了指:“喏喏喏,這兒也可疼了!” 他跟沈群兩個在雪地里又摔又跌的,屁股上五彩斑斕的程度不比臉上遜色。 何沿“啪”一聲打了下去,周晏城“嗷嗚”著就蹦了起來,委屈地捂著自己的半個月亮:“沿沿你怎么能打我傷口呢!” “傷口個屁!”何沿咬牙切齒,“你一分鐘不犯點賤你就皮癢是吧!” 何沿把病號服再次甩他臉上,喝道:“穿上!” 周晏城只好不甘不愿地把衣服套上。 “你睡一會,我出去一下?!?/br> 周晏城滿心蕩漾著的粉紅小泡泡“噗噗噗”全都戳破,他急道:“你是不是去看沈群!” 何沿不答他,逕自往門口走。 “沿沿,”周晏城抱著那件藍白格子的病號服,跟個孩子似的祈求道,“你能不能等我睡著再走?” 他的聲音幾乎低到塵埃里:“你這樣走,我會很難過的。” 何沿無奈地嘆了口氣,已經(jīng)放到門把上的手又收了回來。 手上沾了許多藥水,何沿去洗手間簡單收拾了一下,等他從洗手間出來驀然一愣,整個病房空間好像一下空曠了許多,他納悶地環(huán)視一圈之后,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屋子里的椅子沙發(fā)全都被搬了出去,何沿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何沿捏著額角,那里青筋突突直蹦,周晏城卻怯生生地瞟著他,好似明知做了壞事又冀望大人千萬別發(fā)現(xiàn)一般的忐忑。 何沿閉了閉眼,沉聲咬牙:“衣服穿上,睡覺!” 周晏城喜形于色,把病號服套上,麻溜地鉆進被子里躺好,一只手壓在自己的腮下,一只手拍了拍床邊的空位,期待又雀躍地喊:“沿沿你坐這,坐這呀!可軟和了?!?/br> 他又撣了撣床鋪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賤兮兮道:“坐嘛,坐嘛,坐這里?!?/br> 怪不得屋里的東西都被挪出去了,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 何沿拼命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能跟傻逼較勁,他找了本不知誰落在病房里的雜志,在周晏城床頭坐著。 周晏城抿著嘴竊笑著,他的目光緊緊地,近乎貪婪地鎖著何沿,像是要在何沿的臉上燒出一個烙印來,那眼光如有實質(zhì),盯得何沿眉頭一皺,“啪”地把雜志一合,煩躁地喝道:“你他媽睡不睡?”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偏偏、臘月廿七、arotai、渣攻都去死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云中明月 5瓶;野有蔓草呀、瓜哩瓜啦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