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甌缺_分節(jié)閱讀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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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臨見不得她這畏首畏尾的樣子,也不愿她見到自己滿身的痕跡,揮揮手說:“不用了,你下去吧,我自己來?!?/br> 小丫鬟聞言,將頭埋得更低了,“那……那煩請公子快些,彤史女官已在外等候多時了,她說公子若是再不起,便要親自過來喊您起來?!?/br> 陸臨詫異回頭:“彤史?” “陛下先前吩咐了,公子,公子……承恩后,都要行承恩禮記錄在案,彤史女官一早就來了?!毙⊙诀哂X得這話實在難以說出口,磨磨蹭蹭坑坑巴巴才算說完。 陸臨搖搖頭,周崇慕總有比他想象中更多的辦法來折磨他。 彤史女官不茍言笑,推開內(nèi)殿的門,瞧著像尊殺神。她冷冷地瞥了一眼赤`裸著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的陸臨,說:“今日吉時要過了,公子若再不下來行禮,按規(guī)矩就該罰了。” 陸臨小時候聽說宮里的女官大多是亡夫的寡婦,清心寡欲只按章辦事,果然彤史女官瞧見陸臨光溜溜下了床榻也不曾有任何反應(yīng)。 “跪下?!蓖放僮谏鲜?,說。 陸臨不欲同她反抗,他便面無表情的跪了。彤史女官開始拿著冊子念一段冗長的禮制,大意就是昨日是他承恩,今日便答謝陛下恩賜,她問的很詳細,連陸臨昨晚受了幾次龍精都要細細記錄在檔。末了要陸臨磕三個頭。 陸臨忍不住笑了笑,朝著彤史女官的方向磕了三個頭。彤史女官受了禮以后又說這禮節(jié)原該給皇后行,只是宮中沒有皇后,只得她暫受了,又讓陸臨不要覺得她人微言輕便覺得折辱,若是日后宮里有了皇后,這禮是要全由她還給皇后的。 陸臨覺得好笑,他并不在意這些,算是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活著的每一日就在等著周崇慕還有什么能羞辱他的法子罷了。 彤史女官走了以后,陸臨做什么也提不起勁兒,懶懶地在床榻上躺了一天。他身體虛,此時快要入夏,身上便一陣一陣地盜汗,睡得很不踏實。 到了晚上要用膳的時候,陸臨醒了,小宮女便讓御膳房傳膳。周崇慕在衣食用度上并不曾苛待陸臨,膳房里一直備著,小宮女一邊布菜一邊說:“太醫(yī)院還給公子備了藥,正在小廚房里熬著,公子睡前還要喝藥?!?/br> 陸臨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突然想起來,這小宮女照顧了自己幾日,竟還不知道小宮女的名字,便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宮女低頭道:“奴婢眉漸?!?/br> 陸臨問完這個問題,覺得實在無話可說,便悶頭吃飯,他身體不好,胃口也不好,吃也吃不了兩口,略嘗了嘗就揮手讓眉漸把菜撤了。 眉漸帶著底下的宮人把桌子撤了,又回了內(nèi)殿,瞧見陸臨又躺回了床上。眉漸想到周崇慕的吩咐,左思右想,還是走到他的床榻邊開口道:“公子?!?/br> “何事?” “今日延禧宮的娘娘說肚子里的皇子鬧騰地厲害,讓陛下去陪她了。” 陸臨沒什么反應(yīng),冷冷淡淡哦了一聲。 眉漸繼續(xù)說:“延禧宮里住著陳昭儀,陳昭儀是第一個懷上陛下子嗣的娘娘,陛下說等娘娘生產(chǎn)了,不論男女,都要封她做淑妃?!?/br> 陸臨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眉漸又準備開口:“陳昭儀的父親……” 陸臨終于開口打斷了她:“眉漸,我并不曾問你陛下的行蹤,你也不必事無巨細地向我匯報。除非錦華殿要換個人住,其他的事情我并不感興趣,以后不要同我說這些了。” 眉漸猛地跪倒,“公子恕罪,不是奴婢偏要惹您不痛快,是陛下吩咐了,這些話務(wù)必要一五一十地告訴公子?!?/br> 陸臨愣了一瞬,隨即低頭悶悶地笑了,他擺擺手,說:“罷了罷了,藥好了嗎?” 他喝完藥,時間尚還早,可陸臨做什么都提不起勁兒來,便又悶悶地睡下了。他做了個夢,夢見好幾年前他們互通心意的時候,周崇慕緊緊地擁抱著他,說:“阿臨,我唯有你一個?!?/br> 陸臨陷在甜蜜中無法自拔,不料周崇慕從他背后拿起匕首,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心窩。 陸臨猛地驚醒,他出了一身的汗,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來宗如意大婚前那一日,周崇慕寫給他的那封信還在床邊的小屜里。 他伸手拉開小屜,信封還原封不動地放在里面,想來周崇慕并未發(fā)現(xiàn)這封信。陸臨把信取了出來,他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最終并沒有打開這封信。 沒什么好再看的了。 他像是毫無意識一樣,一點一點把信撕碎。撕碎了卻又突然反應(yīng)過來,捧著一堆碎屑發(fā)了許久的呆,最終仍然不舍得扔掉,又放回了小屜里。 陸臨覺得自己沒出息,一整夜都在自我厭棄的矛盾中度過,精神倒是更差了。 今日早朝是大朝會,周崇慕前一晚在陳昭儀那里歇下,陳昭儀能折騰,輪番使喚太醫(yī)院和內(nèi)務(wù)府,周崇慕懶得管她,由得她鬧了一晚上的動靜。 上早朝的時候他就覺得頭痛,大朝會事多,周崇慕?jīng)]心思聽他們一一討論,給朝臣扔了幾個議題讓他們在下邊商量個結(jié)果,自己坐在上首養(yǎng)神。 陸臨回來有幾個月了,周崇慕從他被送進皇宮那一日開始就沒再去過后宮。陳昭儀這是頭一回撒嬌賣癡勞動周崇慕大駕,喜滋滋地把自己看做是宮中嬪妃里的翹楚。 陳昭儀的父親是鴻臚寺卿,原先不過平凡的文官罷了,如今因女兒有孕,面上有光,在朝堂上也炙手可熱起來。 周崇慕冷眼瞧著御座下的朝臣,文官興盛武官衰弱,連他后宮里的妃嬪的出身也是如此。依照眼下這個局面,勢必還是要打仗的,但受了陸臨一劍以后,他真的有些力不從心。 陸臨那一劍沒傷到他的性命,卻仍舊傷到了他的心肺,若不是他有自幼的底子養(yǎng)著,怕是真的要一命嗚呼。饒是如此,周崇慕仍然臥床靜躺了許久。 他一直從秋天躺到冬天,胸口至今仍然有一個猙獰的傷口,可昨天夜里陸臨背過身去,連看也沒看一眼。 養(yǎng)傷的過程中周崇慕心灰不已。他下令李序?qū)⑴沙鋈ニ巡兜能婈牰际栈貋?,李序氣得暴跳如雷,?dāng)面扔下一句不成器便離開了皇宮。 那時他是真的想過,要么就這樣放手和陸臨天各一方算了。甚至連秦國派來說客洽談合作,要聯(lián)手除掉陸臨一行都被他拒絕。 秦國惱羞成怒,頻頻sao擾邊境。周崇慕心力交瘁,北境是因陸臨而得來,秦國不斷侵擾,北境也不安分起來。 朝中并無可用之臣,武將原本就不多,能用的都安插在各個關(guān)節(jié)點。漫長的邊境線,總不能只守著北邊。這種時刻主動站出來自請鎮(zhèn)守北境的顧瀾,就顯得格外識大體有擔(dān)當(dāng)。 周崇慕很能體諒他的心情。顧瀾貿(mào)然被提拔,引得朝堂之上眾人側(cè)目,若短時間做不出一點功績,必定招來閑言碎語,眼下北境是顧瀾絕佳的機會,若是能把握住,那當(dāng)顧瀾再次回到朝堂之日,一定能堵住悠悠眾口。 他想陸臨走了,那也沒什么,他還有得意臣子,還有忠肝義膽的心腹。他只是失去了一個背叛他的人而已,這沒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總有人能接替他。 好幾個月沒有陸臨的消息。周崇慕刻意放棄了對陸臨的追查,以期待他就這樣消失在茫茫人海當(dāng)中,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李序?qū)λ@個狀況很滿意,勸他經(jīng)歷過這件事總該死心,是該做個真正合格的君王了。 于是他下旨選秀,立志一切從頭開始。 直到顧瀾遞來奏章,除卻匯報邊境情況之外,輕飄飄提起一句:“臣于除夕夜當(dāng)夜見到陸公子,與一男子同塌而眠?!?/br> 同塌而眠。顧瀾的用詞很委婉。 周崇慕知道陸臨睡覺是什么樣的,他看著冷淡清高,實則幼稚又粘人。睡覺的時候會拼命往你懷里縮,還要人摟著一下一下地順著,四肢都要纏著你。他們小時候跟著東一大師,師父常常閉關(guān),陸臨最親密的人就是他。他年紀比陸臨大, 自然什么都要照顧著陸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