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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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憐花等人現(xiàn)在居住在一座依著山勢而建的園林, 園林被籠罩在一片青碧的光影中, 有著返璞歸真的美。 林蒙被邀請來此住下, 她并沒有推辭,只是她并不會長住, 再怎么說這都是別人的地界。 而等到林蒙洗漱一新,來到待客的花廳時(shí),不僅見到了煥然一新,身著緋衣,越發(fā)人模人樣的王憐花, 還見到了之前沒有見到的朱七七。 朱七七一身玫瑰色衣衫, 當(dāng)真是艷若桃李,嬌艷不可方物。 朱七七十分熱情:“你就是詩音吧?” 林蒙點(diǎn)了點(diǎn)頭:“沈夫人?!?/br> “她叫我沈夫人哎, 相公?!敝炱咂呙奸_眼笑地湊到沈浪跟前,和他親密地咬起了耳朵。 熊貓兒受不了地轉(zhuǎn)過頭去:“從前又不是沒人這么叫過你,至于嗎?” 朱七七一掐腰:“至于,就至于!” 王憐花悠閑地?fù)u著手中的折扇,用贊嘆地語氣對林蒙道:“好詩音,瞧見了沒有,沈夫人可是我們誰都不敢惹的,你卻觀察細(xì)微,一語中的, 不錯不錯?!边@話兒怎么聽都不對味。 林蒙微微一笑:“王前輩怎地?fù)Q了一把折扇?” 王憐花:“……我這么雅致的人物, 自然不會只有一把折扇?!?/br> 林蒙做恍然狀:“是嗎?我還以為前輩之前那柄壞了呢?!?/br> 王憐花捏緊了扇柄。 朱七七過來拉著林蒙落座:“你別理他, 快來坐。詩音我和你說, 這一道玉米玫瑰果餡蒸糕,在咱們那兒可是沒有的,這里頭的玉米是那西洋人傳進(jìn)來的?!弊雷由弦褦[好了八色點(diǎn)心,四色水果,還有茶水。 林蒙再次道過謝,跟著坐到朱七七身邊。 朱七七十分照顧她,又是介紹當(dāng)?shù)靥厣c(diǎn)心,又是噓寒問暖:“詩音,你是怎么找過來的?。磕阋粋€女孩子,竟然這么大膽勇敢,要是我我怕是嚇壞了?!?/br> 林蒙看了王憐花一眼。 王憐花斜睨她:“你瞧我做什么,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唄?!?/br> 林蒙就將之前的事,一一說了。 朱七七疑惑道:“我怎么不記得我家有‘快刀’秦英,這么個門客?” 熊貓兒嘿嘿一笑:“還能有什么,這都是王憐花搞得鬼唄,只是人家小姑娘沒上當(dāng)。” 朱七七下意識看向沈浪。 沈浪嘴角噙著懶散的笑:“按照常理來講,比起輕易得到的、一聽就有破綻的說辭,人們更愿意相信費(fèi)了一番功夫,且還是恩威并施得到的答案?!?/br> 朱七七又看向林蒙:“那詩音是怎么識破的?” 林蒙煞有介事道:“因?yàn)榍赜⑺Q呼王前輩為‘王大俠’?!?/br> 王憐花:“……” 熊貓兒毫不客氣地拍桌大笑,就連沈浪都搖頭微笑。 “我只是開個玩笑,其實(shí)是破綻太多了,我得組織下語言?!绷置煽粗鯌z花僵硬的臉,美滋滋地將破綻一一道來: “在秦英說他是朱家門客時(shí),我就意識到不對了,朱家那么大戶人家,又是做生意的,向來以和為貴,怎么會選擇這么小氣又損人的法子。且他言語矛盾,先說姑娘和姑爺不許人叨擾,后又說怕人去尋仇。 “再者,我只說我姓林,想尋王前輩學(xué)藝,他就立刻知道我具體是誰,還知道王前輩將《憐花寶鑒》托付給我二哥之事。這又豈是他一個朱家門客能知道的?后來想想,在萬事通靠過來和我搭話,搭第一句時(shí)就有問題了?!?/br> 朱七七:“??” 沈浪自然而然地為她解惑:“像他那樣的萬事通,在尋肥客時(shí),必然早就打探好對方需要什么樣的消息了,定會上來就‘對癥下藥’的?!?/br> 王憐花將玉米玫瑰果餡蒸糕咬地吱吱響。 為此,林蒙多睇了他一眼。 王憐花幾口把那蒸糕吃完,一揚(yáng)眉:“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兩個答案有一個是真,而不是兩個都是假的呢?” 林蒙含笑道:“我去尋了諸位的過所?!?/br> 雖說當(dāng)下江湖仍在,但國法大于江湖規(guī)矩,想要出海,除非是偷渡,那必然得需要“通關(guān)文牒”,也就是護(hù)照,當(dāng)下則叫“過所”——朝廷為了保證正常的商業(yè)貿(mào)易往來,稽查行旅,防止偷漏國稅、逃避賦役、拐賣人口以及預(yù)防他國間諜入內(nèi)搞破壞,實(shí)行嚴(yán)格的過所制度。而一般情況下,在這一交通證明書上,會有規(guī)定的路線,持有會所者可以在規(guī)定路線上暢通無阻。 沈浪笑道:“原來如此。” 朱七七眼睛亮晶晶道:“詩音真是又好看又聰明,不過還是要比我家相公差那么一截截哦?!?/br> 沈浪摸了摸鼻子。 熊貓兒沒眼看。 王憐花直接“嘔”了一聲,爾后盯著低頭喝茶的林蒙,心中一動,把折扇一闔,沒問她怎么意識到“李茂”不對的,而是用好奇的口吻道:“詩音,我瞧你劍法不凡,其之精妙,連我都聞所未聞,只不知道你師承何人?” 林蒙放下茶杯,端正姿態(tài)道:“傳我劍法的師父,因厭煩江湖紛爭,教我劍法后說是也不用我為他揚(yáng)名,所以前輩請恕我不便透露他老人家的名字。” “好個淡泊名利的大劍豪!”王憐花話鋒一轉(zhuǎn):“那他知道你又另擇良師嗎?” “他不知道,”林蒙垂下眼簾:“因?yàn)樗辉谶@世上。”各種意義上的。 而本來還要添油加醋的王憐花,則要面對沈浪的不贊同目光,熊貓兒的齜牙咧嘴,朱七七的狠狠一瞪。 王憐花:“…………”我只想占回上風(fēng)。 王憐花能屈能伸:“那是我唐突了?!边@是他能說出最接近“對不起”的話了。 林蒙抬起頭來,倒沒見許多悲色,平平靜靜道:“不知者無罪。只是聽前輩的意思,前輩很介意我?guī)嚽髱??其?shí)不瞞前輩,我也介意前輩之前所展現(xiàn)的所長?!?/br> 她微微揚(yáng)眉:“敢問前輩,可是解讀完了我的廢稿?” 王憐花目瞪口呆,他反手指著自己:“你這是在嫌棄我?” 林蒙反問:“還是說,前輩盛名之下其實(shí)難副?” 王憐花深吸一口氣:“你不必用激將法。三天,再給我三天。不,兩天?!?/br> 林蒙利落地起身,一拱手道:“那晚輩就在此靜候前輩的佳音了?!?/br> 王憐花一甩袖子,氣呼呼又雄赳赳地走了。 看戲看夠了的熊貓兒哈哈長笑:“王憐花你也有今天!” 朱七七則親熱地拉住林蒙的手:“他現(xiàn)在還改好了呢,之前可卑鄙無恥了,我都好幾次恨不能吃他的rou喝他的血。沒沒,那都是從前的舊事了,我差不多都給忘光了,不過讓我看,他好像很中意詩音你哎。對吧,沈浪?” 沈浪朝林蒙微微一頷首。 林蒙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盛氣凌人,她緩和了語氣,由衷道:“我亦很佩服他在多門學(xué)科上的不凡造詣?!?/br> 朱七七“嗯嗯”兩聲:“他還是很厲害的,我想你們倆能相處融洽的?!?/br> 熊貓兒笑過之后,也跟著幫腔了幾句。 再怎么說他們幾人和王憐花,都相識十多年了,雖說王憐花之前作惡多端,但他人確實(shí)挺有魅力,有時(shí)候讓人不得不佩服他,而且他也已經(jīng)改過自新了,不是嗎。打個不太恰當(dāng)?shù)谋确?,王憐花就是他們家的壞孩子,可孩子再皮再熊,那也是自家的啊。 林蒙自然是明白的。 所幸被王憐花牽連進(jìn)的普通人,到最后都安然無恙。就是被王憐花在中途替換的“李茂”,也好好地返回了商船上。 王憐花是在商船中途在琉球停靠時(shí)上的船,林蒙后來回想時(shí),意識到這個李茂,和原版的李茂并不相同——王憐花他每次易容時(shí),無論易容成男女老少,有一點(diǎn)是不變的,那就是嘴角上的一粒痣,怎么樣都會在。 再有王憐花版的李茂,盡管外貌以假亂真,但他身上的氣味,卻太干凈了,而原版的李茂整日混跡在后廚,身上的煙火氣是十分濃厚的。 最最后,林蒙她在最初調(diào)查那支商隊(duì)時(shí),連人家的后勤工都有粗略調(diào)查下,看過最基本的資料,那個李茂是家里最小的兒子,哪有什么弟妹。 總而言之,在林蒙推測幕后之人到底在哪兒時(shí),這幾個細(xì)枝末節(jié)就冒了出來,成功地讓她將整件事串聯(lián)起來。 · · 呂宋本就不大,林蒙現(xiàn)在所在地,靠近馬尼拉灣,人口還算不少,只是遠(yuǎn)不能和國內(nèi)相比。要知道現(xiàn)如今歐洲人口最多的國家,法國,總?cè)丝诓挪贿^一千五百萬,最大的城市巴黎,人口大約在十五萬左右。至于倫敦,可能有個五萬人吧。 再說呂宋當(dāng)?shù)兀谝话俣嗄昵?,朝廷有委任華僑領(lǐng)袖為呂宋總督。這位總督在位二十多年間,不惜余力地弘揚(yáng)中華文化,傳播閩南漁工商先進(jìn)技術(shù),大興造船、制陶、紡織、種茶諸業(yè),可以說他為呂宋國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再加上呂宋如今是海商們的中轉(zhuǎn)站,陸續(xù)有諸多人移民來,所以在當(dāng)?shù)剡€是能感受到熟悉的氛圍,但能夠領(lǐng)略到在國內(nèi)不能領(lǐng)略到的風(fēng)景,以及風(fēng)情。 林蒙在哪兒都能隨遇而安,所以來此的第二天,她就重新開始熟悉本地民俗,尋找能夠安頓的個人居所。 為此,林蒙還為自己找了個當(dāng)?shù)貙?dǎo)游:阿提。 林蒙因?yàn)樽蛉罩拢τ赂覠o畏的阿提,所以她想補(bǔ)償阿提。 阿提見到林蒙時(shí),幾乎捂著嘴哭了出來:“恩公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林蒙又在心里唾罵了句王憐花,“你不必再叫我恩公,其實(shí)該我向你道歉和道謝才對。昨天你遇到的事,都是受我牽連?!?/br> 阿提掐起腰:“難道恩公一開始就知道那是在演戲嗎?肯定不是吧!” 林蒙笑起來:“我叫林詩音,你叫我林姑娘就行?!?/br> 阿提也跟著大笑出聲:“那林姑娘就叫我阿提吧?!彼男θ菔指腥救?,林蒙不由笑意加深,心情跟著變得暢快起來。 之后在阿提的帶領(lǐng)下,林蒙好好見識了當(dāng)?shù)仫L(fēng)情,還遠(yuǎn)遠(yuǎn)眺望了下半部森林茂密,但上部分幾乎沒有樹木的馬榮活火山,如果到了這座火山的半山腰,就能眺望到廣闊無際的太平洋。 期間,林蒙還特別留意了下城內(nèi)的各色店鋪,問了阿提一些常識問題,和之前翻找出來的記憶做了對比,漸漸地林蒙就有了判斷。 她這邊有爽朗的姑娘相伴,四處游玩一般,王憐花那邊就苦悶得多。 王憐花打小就是千中無一的天才,雖說后面遇到了更天才的沈浪,才接連折戟,可王憐花敢說在許多雜學(xué)上,沈浪是遠(yuǎn)比不上他的。 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能怪他對自己,還有《憐花寶鑒》那么自傲,林蒙當(dāng)時(shí)那么一激,他就立馬應(yīng)下了挑戰(zhàn),只可惜踢到了鐵板。 只是狠話都放出去了,沒有收回的道理。 王憐花不耐煩地問手下:“她人呢?” 手下如實(shí)回答了。 王憐花冷哼連連:“她倒是逍遙自在。” 這一般不是他的待遇嗎?通??梢捕际撬臄橙?,對他恨得牙癢癢的。 王憐花揮揮手,讓手下滾蛋,他繼續(xù)對著林蒙的廢稿鉆研,他還就不信了! 等到了晚上,不信邪也得信了的王憐花,眼睛一轉(zhuǎn),肚子里的壞水就開始往外冒。 林蒙被安排住在竹樓里,竹樓內(nèi)擺設(shè)一樣俱全,且樣樣精巧別致,顯然主人家花了不少心思。她回想了便白日見過聽過的種種,平復(fù)下心情后,就坐在窗前竹桌前,鋪開宣紙,準(zhǔn)備將她的構(gòu)想記了下來。 忽然窗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詩音!詩音!” 林蒙愣了下,她往外一看,竟然是欣喜若狂的李尋歡。 下一刻林蒙就反應(yīng)過來:“裝嫩很難吧,前輩?!?/br> ‘李尋歡’:“……” 過了半個時(shí)辰,一身紅衣的朱七七跑開,熱情洋溢道:“詩音,詩音,今天我要和你一起睡?!?/br> “太像了?!绷置啥ǘ戳恕炱咂摺冒肷?,這么感嘆道,然后話鋒一轉(zhuǎn):“前輩能裝扮得這么像,是想用沈夫人的模樣做什么呢?” ‘朱七七’:“……” 少頃后,小丫環(huán)端著茶進(jìn)來:“姑娘,您的茶。” 林蒙頭也不抬:“重泡,我只喝梅花尖兒上取的雪水泡的茶?!?/br> ‘小丫環(huán)’吃了一驚:“這次你又是怎么看出來的?”他可是改了一易容,必留痣的習(xí)慣。 林蒙這才抬頭:“咦?是前輩啊?!?/br> 王憐花:“…………” 林蒙收起了浮夸的表情:“你們倆的腳步聲不同?!?/br> 王憐花恨恨:“都怪我太心急了,不然這次肯定能完美無缺?!?/br> 林蒙:“……不過前輩,就算這次您成功了,您又想從我這兒得到什么???難道我會把要事告訴給一個小丫環(huán)?” 王憐花意味深長道:“你是不會主動?!?/br> 林蒙一想:“迷魂懾心催夢大法?” 不等王憐花說什么,林蒙就躍躍欲試道:“我倒是挺想試試的,只是前輩您能在對我施展它后,讓我保留這段時(shí)間的記憶嗎?亦或是我能夠同時(shí)保留意識,但不得不回答您的問題?!?/br> 王憐花矜持道:“我可以試試。” 林蒙了然:“那就是不行咯。” 王憐花用著小丫環(huán)的外表,用著自己本來的聲音:“哼。迷魂懾心催夢大法對付意志力低的,簡直是手到擒來??赡阋庵玖Ω卟徽f,且明顯知道了這一大法,必定會下意識地警惕我,自然是難上加難。怎么?你對這一大法很感興趣,想學(xué)一學(xué)?我還以為你會有更高的追求呢,比如讓人心甘情愿地成為你手中的傀儡,為你生,為你死?!?/br> 林蒙清了清嗓子,矜持道:“這,我想我不用學(xué)。” 王憐花一愣,定定看向她:“倒也是。就你這般‘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大可令全天下的男人為你神魂顛倒?!?/br> 他這時(shí)候“圖窮匕見”:“我反而不明白,你那表哥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蒙在心里猛翻白眼:“那前輩可以說說沈大俠,當(dāng)初為何沒有將你打死嗎?” 王憐花一揚(yáng)眉:“你是個聰明人,難道你不懂聰明人之間的事?” 林蒙微微一笑:“我是知道,我只是在想前輩若真是能和沈大俠,互為一生實(shí)力相當(dāng)?shù)膭艛常悄摵蜕虼髠b同歸于盡才對?!倍皇窍瘳F(xiàn)在這樣被人家感化。 王憐花:“……李尋歡肯定是受不了你的牙尖嘴利,刻薄小氣。” 林蒙一偏頭,很無辜道:“我還以為我這是一語中的,一針見血?!?/br> 王憐花離開的時(shí)候,腳步幾乎要把竹板踏穿,不過等走遠(yuǎn)了,他卸除了偽裝,將一個小本子從袖子中取出來。他之前就留意到她有一個小本子,里面有她許多正稿,還有心得。他之前就仿制了一個,目的就是李代桃僵。 當(dāng)然了,王憐花也沒期望能“代”很久,他只需要找到他需要的就行了。 這當(dāng)然不算作弊,畢竟他是憑自己本事“代”來的嘛。 這么想著,王憐花迫不及待打開那個小本子,越翻越快,最后咬牙切齒起來。 ——林蒙的小本子上記錄的內(nèi)容,也是只有她能完全看懂的。 ※※※※※※※※※※※※※※※※※※※※ ·謝謝玉的深水魚雷(*^▽^*)! ·本章也有紅包隨機(jī)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