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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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木桐輕輕走到了祁珩身邊,病房里能聞到消毒水的味道,耳邊響起各種儀器“滴滴”的聲音,儀器上的數(shù)字不斷跳動刷新,提示著她面前的這個人還活著。 她輕輕開口:“祁珩,我是靳木桐,我來看你了……” 話一出口,她便有些受不了,習(xí)慣了節(jié)目中的他,“品古齋”中的他,此刻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他,竟真的有可能隨時有生命危險? 靳木桐的呼吸頓時有些急促起來:“祁珩,你可一定要好起來!” 門外的劉涵有些期待的看著床上躺著的boss,希望靳木桐的來訪能夠讓他有點反應(yīng),只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 就連靳小姐來也什么事情都無法改變了么? 他頹然,還能有什么別的方法? 這時,走廊上響起了腳步聲,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走到了他身邊:“劉涵,祁珩的情況怎么樣了?” “蔣總。”劉涵招呼道:“boss情況還是不好,對了靳小姐來了?!?/br> “她進(jìn)去了嗎?”蔣西也忍不住八卦的朝里看:“祁珩有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劉涵搖頭:“沒有?!?/br> 蔣西也觀察了一會,果然祁珩還是躺在那一動不動。 “你一直沒休息過吧,今晚我在這守著,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來。” 劉涵趕緊說道:“我沒事的,今晚還是我守。” 蔣西瞪他一眼:“怎么,我好歹也是你上司之一,連我都信不過么?”說完語氣放緩:“行了,我答應(yīng)你,你們家boss有任何情況我都通知你?!?/br> 劉涵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蔣西見他這模樣覺得又好笑又心酸。 這么些年,祁珩身邊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最關(guān)心他的除了自己這個哥們,也就這助理了。 這時,靳木桐從病房走了出來。 見劉涵不在,門口卻是一個沒見過的人,她微微一怔,剛要問劉涵去哪了,蔣西立刻自我介紹說道:“你好靳小姐,我是祁珩的朋友,我叫蔣西,我也是嘉利拍賣行的現(xiàn)任執(zhí)行總裁,我早就聽說過你了?!?/br> 靳木桐剛要說什么,蔣西便說道:“靳小姐,你不來北京,我也打算過些日子去錦城找你的?!?/br> “哦?你找我有什么事嗎?”靳木桐心想,自己跟嘉利拍賣行除了上次的玉器拍賣之外也沒什么別的瓜葛,難道上次的拍品出什么問題了么? 沒想到對方卻說道:“祁珩在昏迷的前一天,曾讓我轉(zhuǎn)交給你一封信?!?/br> “一封信?什么信?”靳木桐實在是太驚訝了。 如今這個年代,有什么事是一個電話解決不了的?再說還有微信呢。 劉涵從包里掏出了一個信封。 “就是這封信。” 靳木桐心情復(fù)雜的接過了信封。 蔣西感慨道:“我也覺得這事很蹊蹺,他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沒有直接聯(lián)系你,而是托我轉(zhuǎn)交,大概是什么無法親口告訴你的事情吧。” “昏迷前一天讓你轉(zhuǎn)交,難道他預(yù)感到自己的病情惡化么?”靳木桐問道。 蔣西長嘆一口氣:“其實說老實話,我也這么覺得,那幾天他跟我聊天內(nèi)容,就像是在交代什么后事一般……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我瞎說的。不過我了解過,他昏迷前交代下去的事情跟你還真有些關(guān)系?!?/br> 靳木桐看向他:“祁珩他還交代了什么?” 蔣西下意識看了門上的玻璃窗一眼,又覺得自己這一眼心虛的可笑,就算自己透露了又能怎樣,難不成祁珩還能此時跳起來罵他么?他倒是想被他罵,可惜沒這機會了。 “他交代讓下面的人幫忙找“品古齋”的老店招牌。” 第223章 祁珩竟在昏迷之前交代讓人幫她尋找店鋪招牌! 靳木桐實在是太驚訝了, 她下意識的看向病床上那個躺著一動不動的人,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為她做了這么多。 “如果……我沒有來的話, 你會將這封信給我嗎?”靳木桐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蔣西笑著搖搖頭:“如果你不來, 這封信不會給你,除非……” 他臉上笑容斂去, 除非祁珩不在了…… 這句話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靳木桐點點頭, 她了解了。 “靳小姐,謝謝你能來,祁珩沒什么朋友,你能來看他, 他會開心的。” 靳木桐又看了一眼病房, 拿出名片, 說道:“我也幫不上什么忙,這是我的名片,如果祁珩病情有什么變化, 請務(wù)必告訴我?!?/br> 蔣西雙手接過了名片:“好?!?/br> 靳木桐走后, 蔣西拿起手機撥了出去:“怎么樣, 黃大師那邊怎么答復(fù)的?” “他說這次就不來了?!?/br> “為什么不來?”蔣西情緒有些著急。 對方說道:“黃大師說,上次其實祁總的病情已經(jīng)十分兇險, 沒想到能熬過來逐漸好轉(zhuǎn), 如果一直不發(fā)作,便能保太平,只是沒想到這次竟比上次還兇險, 他說他也算不出之后究竟如何,只說了一句……” “他說什么?” “他說天命如此,不可違。” 蔣西火氣上來:“去他媽的天命不可違!祁家給了他那么多錢,他之前怎么不說天命不可違?信不信老子閑下來炸掉他的道觀!” “蔣總,可別這么說……” …… 《民間的寶藏》接下來沒有錄制計劃,跟師父去法國的事情也不需要做什么準(zhǔn)備,簽證也順利下來了,靳木桐便準(zhǔn)備在北京多待幾天。 從醫(yī)院回到了酒店,靳木桐的心情十分沉重,之前只是聽說祁珩身體不好,可平時交往的時候從來也沒覺得他和旁人有什么不同,突然之間就這么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確讓人覺得十分難以接受。 在酒店里,她躺著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才想起祁珩給她留的那封信。 她從包里拿出了信封。 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很少有人會用寫信的方式,而且還是這樣托人轉(zhuǎn)交。 他究竟有什么話,在電話微信中無法說出,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告知。 靳木桐猶豫了一會才打開信封。 她甚至有些不太想看信的內(nèi)容,因為她已經(jīng)預(yù)感到,信里的內(nèi)容。 “木桐,見字如面??吹竭@封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jīng)不大好了。從小,我就知道,有一天,我會從這個世界消失,就像我從未來過一樣,這兩年,原本我以為我的身體或許還能撐更長時間,可當(dāng)我在你的博物館,看見那幅古畫的時候,我便知道,我早晚還是要離開。請不要為我擔(dān)心和傷悲,這都是命,如果沒有遇見你,我早已認(rèn)命,可是遇見了你,我原本以為命運對我還是留有一些憐憫,沒想到卻讓我認(rèn)識到,這一切是早已注定了的。如果可以的話,帶上那幅畫來見我,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如果……老天還能多給我一點時間,或許我會為流落在外的古董多做一些事,將來,如果你有能力也愿意的話,希望你能替我多做一點。 如果來世有緣…… 祁珩留?!?/br> 靳木桐反反復(fù)復(fù)將這封信看了好幾遍,心中實在是太疑惑了,為什么祁珩會在留給她的這封信中提到祁修的那幅畫? 而那時他在博物館里看到古畫的時候也的確反應(yīng)十分反常。 難道祁珩跟畫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難道他的病跟這畫有什么關(guān)系? 或是……他和祁修有什么關(guān)系? 一連串的問題在靳木桐的心中盤旋,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祁修,祁珩,兩人的姓都一致,難道這不是巧合嗎? 她原本給自己買的是單程票,看到信的后半段,祁珩讓她帶著古畫去見他,她便立刻給自己買了會錦城的機票。 這個問題如果說還有人能解答,那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祁修。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錦城,找到祁修問個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靳木桐便打車去了機場,她買的是早班飛機。 平時她從來不會買這么早的機票,可是心里裝著事,她恨不能立刻回到錦城,幸好網(wǎng)約車司機比較給力,一路上選的路都沒怎么塞車,順利到達(dá)機場。 飛機上,靳木桐坐在靠窗的位置,反復(fù)講祁珩的信看了好幾遍。 “如果可以的話,帶上那幅畫來見我,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br> 這句讓她心中有些不安,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他這話里帶著一種訣別的意思,準(zhǔn)備好什么? 要徹底離開人世,跟她告別的意思嗎? 可是這一切跟畫,跟祁修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靳木桐出了機場,直接打車回到“品古齋”。 “木桐,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去北京了么?”翟薇好奇問道。 “嗯,我回來有點事,對了我在后院有點事,今天后院不接待客人,你也別讓員工進(jìn)來?!苯就┓愿赖?。 翟薇以為她要在后院修復(fù)什么古董,也并不覺得意外,平時跟汪陽相處也是這樣,只要他要修復(fù)古董,便話都不想跟她多說一句,立刻沉浸在古董的世界中去了。 她遞了把鎖給她:“你把院子門鎖上便沒人進(jìn)去打攪你了?!?/br> “嗯,也好?!苯就﹦傄M(jìn)去。 翟薇趕緊遞給她一盒面包和一瓶酸奶:“哎哎,你把這個帶進(jìn)去,萬一餓了也別太投入,記得吃點東西?!?/br> 靳木桐點頭:“好?!?/br> 她接過吃的,來到院子,順手便把院門給鎖了,接著開門走進(jìn)了博物館中。 此時沒有展覽,別的古董都被送走了,只剩下幾件常駐的,不過器靈們都不在,他們都在畫里呢。 靳木桐打開了古畫的玻璃罩,伸手觸碰那白衣男子,進(jìn)入了古畫當(dāng)中。 首先看見的便是圓滾滾和小娃娃,他們就在入口處不遠(yuǎn)擠羊奶,見靳木桐來了,兩人都覺得有些意外。 “木桐jiejie,你怎么來了呀,大哥哥說你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我還以為你要過好久才能來看我了呢。”小娃娃一副干練的模樣,如今他跟著圓滾滾什么活都能干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