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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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書意清晰地認(rèn)出了他的口型。 ――“小舅媽”。 —— 院子里開了兩盞探照燈,將兩人的身影照得如畫般朦朧。 兩顆櫻桃樹并不高,她們伸手便能摘到。 “你是不是要回來上班?。俊编崟饽弥@子,一邊挑選顆粒飽滿的櫻桃,一邊和秦時月閑聊,“現(xiàn)在全公司都知道你是誰了,你要是去了就要做好每天被圍觀的準(zhǔn)備?!?/br> 秦時月嘆了一口氣,“唉,我能不去嗎?上次車禍雖然不是我的錯,可我爸和小舅舅都覺得是我太閑了才會這么多事?!?/br> 其實(shí)鄭書意也這么覺得。 秦時月墊腳扯了一下樹枝,老神在在地說:“反正他們自己忙,眼里就見不得人家閑唄。” 鄭書意幫她接了一籃子櫻桃,說道:“其實(shí)你要是真不想去,那就別勉強(qiáng)自己,做自己喜歡的比較重要?!?/br> “去還是要去的?!鼻貢r月說,“人總不能一輩子游手好閑吧,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br> 鄭書意挑了挑眉,笑道:“我不敢相信這話居然是你說出來的?!?/br> “確實(shí)不是我說的?!?/br> 這是她出車禍那天,喻游說的。 不過想起那天和喻游的對話,秦時月心情有點(diǎn)沉重,不想再提,于是問道:“你說,一個男人要是弱點(diǎn)都沒有,到底要怎么攻略呢?” “誰???”鄭書意問,“喻游嗎?” 秦時月撇著嘴點(diǎn)頭。 “我真的摸不透這個男人,像個迷一樣?!?/br> “你為什么要摸透男人?” 鄭書意回頭看了一眼客廳里的時宴,輕哼了聲,“你有這個能力還不如去考清華。” “那怎么辦?”秦時月立刻虛心求教,“完全就沒有地方可攻破,感覺在他面前,我就像個小學(xué)生?!?/br> 對此自認(rèn)為很有經(jīng)驗(yàn)的鄭書意比出四根手指,“四個字,死纏爛打?!?/br> “???” 秦時月沒想到鄭書意居然這么簡單粗暴,“能行嗎?你覺得這招對喻游會有用?” “為什么沒用,他有你小舅舅難纏嗎?我就是這么追到你小舅舅的?!?/br> 說完的那一刻,兩人同時僵住。 鄭書意仿佛rou眼看見秦時月的腦袋上長出了一個問號。 “你追的小舅舅,是,我的,小舅舅?” 第六十七章 大結(jié)局上 鄭書意還試圖狡辯。 但秦時月的智商好像在這一刻突然上升了, 沒給鄭書意解釋的機(jī)會,突然三連問:“我就說他怎么大晚上給一個女人點(diǎn)贊呢?!過年還跑去青安?!哦哦!之前我還在他家附近遇見你了,我說大晚上的你跑去那邊干嘛呢!” 鄭書意:“……” 現(xiàn)在輪到她無話可說。 客廳里的時宴脫了外套, 半倚著沙發(fā), 渾身松散,絲毫不知自己女朋友在經(jīng)歷什么。 “可是,為什么是我小舅舅???” 秦時月緊緊抱著櫻桃小籃子, 眼里有十萬分不解,“你不是說是你前男友, 那什么,那個小三,什么的,哎呀我到底在說什么!” “行了行了你閉嘴!” 鄭書意覺得自己這謊多半是圓不下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跟她坦白,“我就是搞錯人了!我以為時宴是那個人的小舅舅?!?/br> 搞錯人了?! 這也能搞錯?! 鄭書意:“對對對,雖然很丟臉, 但事實(shí)就是這樣,我弄錯人了!” 秦時月張著嘴,愣了半晌,才說道:“那、那小舅舅他,知道嗎?” 鄭書意垂下頭,沉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知道秦時月會怎么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會生她的氣。 要是真的生氣了――她連哄男人都不會, 怎么哄女人? 沉默許久,秦時月沒動靜。 鄭書意抬頭, 見她愣怔地看著屋里的時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她也不好說什么, 安靜地等著秦時月消化這件事。 似乎感覺到秦時月的目光,時宴回過頭看了她們一眼,隨后起身朝院子走來。 秦時月一動不動,如同石化一般,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時宴一步步走過來。 他手里拿著鄭書意的外套。 推開院子的門,一股風(fēng)迎面吹來。 時宴皺了皺眉,“怎么不穿外套?” 問的是鄭書意。 她摸著鼻尖,很小聲地說:“忘了?!?/br> 時宴徑直把外套給她披上,順便低頭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櫻桃,嫌棄道:“這么小。” 鄭書意下意識把籃子著了起來,還不忘甩鍋,“又不是我摘的?!?/br> 或許鄭書意看不見,但秦時月清晰地看見時宴笑了一下。 比春夜的風(fēng)還溫柔。 是她從未見過的時宴。 “快點(diǎn)?!睍r宴的笑稍縱即逝,轉(zhuǎn)身回去,“準(zhǔn)備回家了?!?/br> 鄭書意:“哦……” 等時宴的身影徹底消失后,鄭書意再去看秦時月。 她還是先前那副呆呆愣愣的樣子,眼神卻不一樣了。 鄭書意感覺她現(xiàn)在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崇拜。 “所以――”秦時月喃喃念叨,“他什么都知道,沒殺了你?” 鄭書意:“……法治社會,你說話注意一點(diǎn)?!?/br> 秦時月一時半會兒確實(shí)很難消化這件事,但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盲點(diǎn)。 “原來死纏爛打真這么有用?” —— 回去的路上,鄭書意抱著一盒子洗過的櫻桃,遞了一顆給時宴。 “吃嗎?” 時宴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機(jī),“不吃?!?/br> 鄭書意習(xí)慣了,默默收回自己的手,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 這時,時宴又問:“今天跟時月說什么了?” 鄭書意:“嗯?” 時宴:“我們走的時候,她有些魂不守舍?!?/br> “你還挺細(xì)心。” 鄭書意低下頭自顧自地吃櫻桃,“那我現(xiàn)在也有點(diǎn)不高興,你發(fā)現(xiàn)了嗎?” 時宴余光瞥過來,上上下下打量著鄭書意,倏地笑了一下。 鄭書意一顆櫻桃沒咬下去,“你笑什么?” 時宴沒說話。 這種時候,鄭書意知道是什么都問不出來的。 一路安靜的到了博翠云灣,一進(jìn)門,鄭書意便開始找保鮮膜。 她躬身在儲物柜前,一邊翻找,一邊說:“櫻桃能放冰箱嗎?會不會明天起來就壞了?” 身后的人沒應(yīng)聲。 鄭書意回頭,卻看見時宴靠在桌邊,捏了一顆櫻桃,正往嘴里送。 “剛剛讓你吃你不吃。” 鄭書意突然上前拿走了盒子,“你這人怎么這樣?!?/br> “因?yàn)槲也幌矚g吃櫻桃?!?/br> 時宴不咸不淡地說著,卻奪走了她手里的盒子。 鄭書意有點(diǎn)懵,“那你現(xiàn)在是干嘛?” 時宴伸長了一條腿,攔住了鄭書意的去路,隨后將她拉到自己身前。 “但想看你吃。” 他說這話時,在笑。 和他在人前笑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眼里灼灼的光分明就是勾引。 這一刻,鄭書意安靜自己和時宴好像是拿錯了劇本的妖精和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