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唐僧是個廚_分節(jié)閱讀_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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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凡手指微動,趕緊把那琉璃心收了,不叫觀音看見,邁步腳踩實地,走上前去,腳踩積雪,咯吱有聲,驚動了觀音,轉(zhuǎn)身向莊凡看來。 觀音吃了一驚,道:“你怎么在此?”他還想著,等到后半夜,再去找他說話呢。 莊凡笑瞇瞇地道:“弟子滿心都是菩薩,菩薩便在弟子心中,菩薩離弟子這么近,弟子怎能不知?” 觀音瞪他道:“少貧嘴,到底怎么找來的?莫不是悟空告訴你的?” 是了,猴子那火眼金睛,可是能見真身的,他這祥云,光彩奪目,怎能不暴露。 莊凡走進(jìn)了,摸摸觀音的臉,笑瞇瞇道:“逮個小兔子精,還不用我大徒弟出手,他早睡了,和尚自己就能來收了你?!?/br> 觀音拍他一記,嗔道:“滿嘴沒一句好話!” 莊凡順勢拉住觀音的手,輕聲道:“怎地來了?可是又想我?” 觀音站了半天,正犯懶,順勢便懶懶地向他靠來,慢吞吞地道:“你們師徒,走偏了路,佛祖叫我來,讓你們改路呢。” 莊凡聽了奇怪,把觀音攬在懷里,道:“哪里走偏了?我們不是正朝著西邊直去?” 觀音倒在莊凡懷里,懶洋洋地道:“要往北走,走到獅駝城那里去才行,獅駝嶺雖不用去,但是大鵬,你們師徒還是要會一會的?!?/br> 莊凡冷哼一聲,道:“哪有叫人自動送上門給妖精吃的,真是,他說這話出來,也不心虛!” 觀音嘆口氣,道:“我盡力了,只求了他叫收了青獅白象去,只剩一個大鵬,你領(lǐng)著孩子們做做樣子,便叫了佛祖來,叫他立一功,也就算了。” 等了會兒,又小聲道:“金蟬,對不起……” 莊凡笑了,安撫他道:“不是你的錯,關(guān)你何事呢……” 第119章 逮個小兔子精 兩個人在雪地里擁抱了一會兒, 額頭對著額頭, 彼此呼出來的熱氣將對方包裹住, 兩人的眉眼, 還有莊凡那狂放的絡(luò)腮胡, 很快便結(jié)出了一層結(jié)白的冰霜。 莊凡雙手捧著觀音的臉,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輕聲道:“叫我莊凡,不眴,叫我莊凡。” 他湊在觀音耳邊, 輕聲地道:“叫我的名字, 忘了金蟬, 叫我現(xiàn)在的名字!” 觀音的身體在莊凡的懷抱中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心里害怕, 喊不出口。 或許是雪地里太冷了,觀音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升起, 把他渾身凍得發(fā)僵, 血色瞬時從他的臉上退了下去,他睜開迷蒙的眼睛,滿是驚恐地望著眼前這個人。 他曾經(jīng)是金蟬, 如今是金蟬,卻也不是了…… 莊凡摟著觀音的腰,伸出一只手, 輕輕撫摸著觀音的臉,他道:“叫我莊凡……” 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里,滿滿地,裝著堅定,和不容置疑。 觀音的嘴唇似乎被什么黏住了,他只顧著顫抖,卻張不開嘴,牙關(guān)緊緊地閉合著,大大的眼睛里,裝滿了絕望。 莊凡笑了,他輕輕地吻了一下觀音煞白的嘴唇,抵住他的額頭,長嘆一聲,道:“不眴,我是必要回去的。” 他把渾身顫抖的觀音摟在懷里,叫他的頭枕在自己脖頸處,道:“我不知道,我的靈魂是如何的穿越了時空,但是,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他不能丟下他的老爹老娘,在這里安心地做一個和尚。 觀音的淚水慢慢地溢出來,打濕了莊凡的僧袍,他默默地流著眼淚,并不想大聲地哭出來,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心里十分難過,卻說不出口。 莊凡抱著他,道:“不眴,你看,剛才我們眉毛胡子都白了,像不像白頭到老了?” 觀音聽到這兒,終于被擊潰,哽咽著道:“那個通道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他們許多人,玉帝,佛祖,太上,合力才打開了通道,送旃檀功德佛的元神去了異世,在那里生活了將近三十年,又捉了你回來?!?/br> 他抬起頭,望著莊凡,眼神絕望:“我雖未曾親見,可也知道,單憑你自己,是回不去的,可是,他們也不可能再費(fèi)心,去打開那個時空隧道了,不能了……” 那旃檀功德佛,當(dāng)初便想去異世么? 不,他不想,可是沒人聽他的,無論他怎么哀求哭泣,沒人理會他的懦弱與恐懼,照舊把他丟去那個他并不想去的地方。 等到西行取經(jīng)之后,一樣的,依舊不會有人聽從莊凡的心聲,將他送去他內(nèi)心真正想去的地方…… 莊凡怔怔地道:“所以,你當(dāng)初說,只要我取了經(jīng),我就能回去,是、是騙我的?” 觀音咬著嘴唇,半晌沒有出聲,后來,他拉著莊凡的手,道:“金蟬,你本就是屬于這里的,無論幾生幾世,你都生活在四大部洲之上,靈山也好,東土也好,都是四大部洲的子民。至于那個世界,你只是過客……” 莊凡慘然一笑,或許吧,他是那個現(xiàn)代世界的過客,可是,他又何嘗不覺得此間此地,猶如一場夢呢。 他心里知道,氣急無好口,他怕自己說出話來,傷了觀音的心,便把忐忑不安的他再次摟在懷里,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緊。 他在這個世界有什么呢,有愛情,有友情,如今還有師徒之情。 可是,在那個世界,他的老爹老娘,卻只有他一個兒子,他是他們的生命支柱,是年老體衰的他們,余生的全部幸福和信念,他真的沒辦法,只把那二十多年的幸福時光,輕描淡寫的,只當(dāng)做漫長生命記憶里的一小段,隨隨便便的就那么收起來。 就像他無法忘記自己對觀音的愛,無法拋棄這里每一個他曾經(jīng)攬在懷里的孩子一樣,他同樣不能,就讓他的爹娘,從此做一對失獨(dú)老人,凄涼的度過余生,孤單的離開這個世界。 他們,也是他的愛,他的責(zé)任,他不能舍棄掉的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觀音卻叫莊凡抱得十分害怕,他展開雙臂,也把莊凡摟住,急切地尋找他的唇,想要一個肯定的吻,那蒼白的雙唇迫切地需要一個答案,他鼓起勇氣,顫聲道,“你生氣了嗎?抱歉,是我不對,別不理我,好不好?” 觀音心中害怕,是不是有力的擁抱之后,即將到來的,便是永遠(yuǎn)的決裂? 莊凡心里發(fā)酸,他的小觀音,以前是多么傲慢驕矜,意氣風(fēng)發(fā),只是如今,多了太多的忐忑不安,似乎就連觀音從前那總是滿滿的自信心,都快被這叵測的人生給摧毀掉了…… 不,是被他金蟬的叵測人生,和他們之間,似乎永遠(yuǎn)也看不到終點(diǎn)的愛情,給摧毀掉了…… 莊凡丟出他們的小帳篷,把觀音打橫抱起,彎腰鉆了進(jìn)去,他把觀音放下去,啞著嗓子道:“有結(jié)界珠沒有了?” 觀音顫抖著,無力地躺在厚厚的羊毛氈上,顫聲道:“菩提從前給的,還有,要那個,做什么?” 莊凡把觀音壓在身下,眼睛直直地望到他的小觀音的眼睛里去,一字一句地道:“夜太短,你只在我身邊留這么短的時間,我瞧你總要胡思亂想,怕是待得不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