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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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曉芙看到華山派這對師兄弟終于刀劍相向,隱隱覺得兩人行事做派都枉為名門弟子。轉(zhuǎn)念又想:“可見‘情’這一字終歸害人不淺!”心下不禁黯然。楊逍卻在她身邊自言自語道:“原來卻是這樣。”“什么?”紀(jì)曉芙連忙轉(zhuǎn)頭問他。楊逍點(diǎn)點(diǎn)頭:“這姓白的原來是這么死的!” 紀(jì)曉芙吃了一驚,立時再去看下方二人。卻見白垣攻勢一陣強(qiáng)過一陣,哪有敗像?鮮于通卻是忙于躲閃招架,已被他漸漸逼到懸石崖邊。“啊,陷阱!”她忽然想了起來。 果然白垣長劍一抖,挺身向前,便要使出一招“蒼松迎客”。不料他一足踏出,忽然身體一歪,正踏中了鮮于通之前挖出的淺坑。他原本怒氣攻心,只一味猛攻,沒有留意腳下,此刻左腳踏空,暗道不好:“忘了這師弟陰謀詭計甚多!” 他不知這只是一個淺坑,但反應(yīng)神速,未等這一步踏實(shí),便向右一躍,想要避開這個埋伏。沒想到右足一落地,腳底便是一陣刺痛,有一尖銳之物深深扎入了他足心的涌泉xue。白垣膝蓋一彎,知道終于還是中了暗算。正要提氣直起身體,誰知鮮于通已經(jīng)搶身上前,手中不知什么事物一捏一揮,又迅速地飛身躍開。白垣只聞到一股甜香之氣,頓時頭暈眼花,眼前金光亂閃。他還待強(qiáng)自支撐,忽然周身就劇痛起來,仿佛有千萬只蟲蟻在他五臟六腑狠狠嚙噬,他頓時倒地失聲慘叫起來。 紀(jì)曉芙猛然驚起,差點(diǎn)從巖壁上掉下去,還好楊逍將她摟了回來。白垣的痛呼聲撕心裂肺一般在寂靜的山林中回蕩,讓人聽了毛骨悚然。她顫聲道:“那……那是什么?” 楊逍嘆了口氣:“金蠶蠱毒,方才鮮于通點(diǎn)中胡青牛xue道時就悄悄從他手中搶了過來?!?/br> 鮮于通看到白垣痛得滿地打滾,也嘆息道:“白師兄,對不住了,誰讓你逼我至此。”原來他早就看出白垣在暗中打探自己和胡青牛的事,他心知這秘密遲早被師兄查出,正巧胡青牛向他來尋仇,便故意引白垣來此,做了個一石二鳥之局,以除掉心腹大患。 “做師弟的也不忍你受盡七日七夜的折磨,這就送你一程吧!”他一腳踢中對方太陽xue,白垣慘呼聲戛然而止,人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飛出去,轉(zhuǎn)眼落入身后的山崖。 紀(jì)曉芙眼看著鮮于通眨眼功夫就殺害了自己的師兄,手段狠毒狡詐,心中覺得十分恐懼。楊逍察覺到她身子輕輕發(fā)抖,不由將她摟緊了些,輕聲道:“別怕,有我在呢?!彼故怯行┡宸r于通的機(jī)關(guān)算盡,只可惜此人太過卑鄙無恥。他略一思索,抱了紀(jì)曉芙一躍而下,兩人輕輕伏在了下方廟殿的懸山頂上。 鮮于通在崖邊站了片刻,這懸石下就是深深的斷崖,他料定白垣必死無疑,轉(zhuǎn)身朝胡青牛走了過來。胡青牛冷眼看著,只是苦于深受重傷不能動彈,連罵都罵不出,只能感嘆此人攻于心計,非常人所能及,今日不但不能報仇,只怕還要命喪于此。 紀(jì)曉芙見此,忙悄聲對楊逍說:“他要?dú)⑺篮壬?,胡先生是你明教中人,你不去救他?”楊逍暗暗思?“照理說胡青牛不該命喪此地……”他雖這樣想,但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掌中微微蓄力,隨時待發(fā)。 鮮于通走到胡青牛身邊,彎下身在他懷中摸出了那只金盒,他微微笑道:“胡兄,也該物歸原主了!” 胡青牛心中只恨老天不長眼,任jian人恣意橫行。卻見鮮于通手中折扇一開,笑容忽然一斂,正色道:“胡兄,我念在你我之前有金蘭之義,三番五次地手下留情,可今日你害死我白垣師哥,我再不能容你……”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殿中射出一道鮮紅的煙霧,直沖他面門而來。一個聲音嬌聲喝道:“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也虧得鮮于通早有預(yù)料,一直暗中提防。他手中鐵扇一擋,迅速向后退出幾步,落在數(shù)丈開外,饒是如此,他仍舊感到口鼻中一股辛辣膻腥之氣,連忙出手封住自己云門,神封二xue,以防毒氣攻心。抬眼看去,果然殿門口站了一位黑衣女子,細(xì)眉秀口,他雖沒見過,但也料定這就是那明教毒仙了。 王難姑埋伏準(zhǔn)備了許久,卻還是沒能一擊得中,心中不由暗恨。但她自知武功不濟(jì),師哥又身受重傷,也不敢戀戰(zhàn),腳一跺,拎起地上的胡青牛,轉(zhuǎn)身奔向石橋,飛快下山去了。 鮮于通想了想,終究忌憚毒仙的手段,便也沒有追。他無所謂地笑了笑,心想:“胡青牛倒底也不能把我怎么樣,況且他畢竟救過我一命,隨他去罷!”他四下里轉(zhuǎn)了一圈,看見地上還有那只珊瑚簪,附身撿了起來,看了兩眼,將簪子一折兩段,隨手扔下了山崖。自覺再無遺漏,趕著要去清除體內(nèi)余毒,便也匆匆離去了。 楊逍想了一想,指著那山崖對紀(jì)曉芙說:“我要下去看看,你這里等我?” 紀(jì)曉芙心中猶豫,楊逍看她沒說話,握了她的手在掌中,懇聲道:“別走好不好?” 紀(jì)曉芙終是嘆了口氣,說道:“你要下去看白師哥的狀況么?我同你一起去?!?/br> 楊逍其實(shí)也不放心留她一人在上面,笑道:“好!只是怕下面臟得很……” 紀(jì)曉芙搖搖頭:“走罷!”她站起身,正要從殿頂跳下去,楊逍忽然將她拉了回來,在她唇上飛快地啄了一下,看她又羞又嗔,這才勾了勾嘴角,牽了她手,兩人一起落在地面上。 從崖邊望下去,下方木郁蔥蔥,此刻黑漆漆一片也看不真切。楊逍四周環(huán)顧,似乎沒有途徑可以走下去,便拿了手中龍泉劍砍了幾根藤條,結(jié)成長索,牢牢固定在山石上。順著藤索沿山壁而下,這片懸崖竟也不是很深,約莫十來丈的樣子,兩人很快到了底部。崖底草木叢生,十分泥濘,還有一條小溪緩緩流淌。 他們往水邊走了幾步,赫然發(fā)現(xiàn)白垣正一動不動地趴在溪邊一顆樹下。楊逍快步上前,將他的身體翻了過來,伸手探他鼻息和胸口心跳。許是白垣掉落下來有許多樹木遮擋,而地面又十分松軟,他此刻心臟居然還微微跳動,只是幾乎沒了氣息。 紀(jì)曉芙輕聲問道:“他……死了嗎?” “差不多?!睏铄谐烈髁艘幌?,取出幾顆九花玉露丸塞入白垣口中,又捏他喉頭迫使他咽下去。他見白垣此刻眼眶嘴唇皆是烏黑色,即使在黑夜中都能看出泛著青光,知他中毒已深。他回想起上一世張教主說起金蠶蠱毒,是要將解藥從腰眼處灌入,方能驅(qū)走蠶蠱。但他一來不知道解藥,二來此刻也無處去尋,實(shí)在無法施救。他心念一轉(zhuǎn):“索性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罷!” 于是用劍在白垣腰間“章門”“三焦俞”等處刺了幾個洞,立刻便有鮮血流出,昏暗中也看不出顏色,但想來也應(yīng)是烏黑的。 之后便再沒什么能做的,等了一柱香的功夫,白垣還是沒有醒轉(zhuǎn),身體反而逐漸冰冷,再探他心口,已徹底沒了動靜。 楊逍嘆了口氣,搖搖頭。這人是殺害江伯維的兇手之一,本也不該救他,可是他總歸還是想嘗試一下……難道真的是天意如此? 紀(jì)曉芙卻很有些傷心難過,白垣師兄當(dāng)真是個萬分可憐之人,縱然有些心術(shù)不正,可終究是為情所困,愛而不得。她將白垣的尸首在樹下擺好,又在周圍尋了一些枯葉短枝草草掩埋了,站起身來拜了一拜,口中道:“白師兄,但愿你來世能做一個光明磊落之人,再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姑娘做妻子,快快活活地過一生!” 月光凄清,崖底潮氣靄靄,楊逍怕待得久了對紀(jì)曉芙傷勢有礙,便催了她上去。兩人沿著樹藤又攀回到懸石之上,想起方才這里的驚心動魄,紀(jì)曉芙站在那里有些出神。楊逍正想開口,她卻忽然發(fā)現(xiàn)綁著藤條的巖石下有一顆圓圓的紅色珠子,過去撿了起來,那珠子紅潤光滑,嬌艷欲滴。她憶起鮮于通之前曾扔了一根簪子似的事物在地上,應(yīng)該便是從那上面滾落下來的。白垣師兄看了以后便神色大變,想來此物和賀師姐有關(guān)。 “你說那簪子真的是賀師姐叫鮮于師兄還給白師兄的嗎?”她突然輕聲問道。 楊逍搖搖頭:“不知,但鮮于通詭計多端,他拿出此物多半還是為了刺激白垣發(fā)狂……” 她望著那珊瑚珠子道:“如果賀師姐知道了這一切,會不會后悔所嫁非人?” “有時候人也許寧可不知道真相,誰知道呢?”楊逍看她心事沉重,不知她在胡思亂想什么,于是道:“他們?nèi)齻€糾纏不清,也沒什么好理會的。這鮮于通遲早有自己的報應(yīng)……” 紀(jì)曉芙忽然抬頭,目光里竟有幾分驚懼與哀傷:“楊逍,你可知道,我已有未婚夫了!” 楊逍沉默了一下,還是答道:“我知道,是武當(dāng)?shù)囊罅鶄b?!?/br> “我今夜突然見到你來,原本很歡喜,我想自己終是騙不過自己的心……”她神色凄婉:“可是,我差點(diǎn)忘了,我也是有婚約的人……殷六哥,他性子和善,心腸也軟,是個好人……” “可你不愛他,”楊逍邁步上前,凝視她的雙眼,仿佛要望到她的心里去:“曉芙,我們和他們不一樣,你從未喜歡過他,而我心里更加沒有旁人!” “他說的不錯,遇到他之前,我并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滋味?!奔o(jì)曉芙模模糊糊地想起賀云裳對白垣說的話,“我若是和你成親,可心中卻一直記掛著他,對你豈不是更不公平!”她愛上他,又怎能再嫁給殷六哥?可是白垣師兄的慘劇讓她膽顫心驚…… 紀(jì)曉芙回望著楊逍,他的面容蒼白如玉,劍眉微蹙,在眉心刻出兩道痕印,漆瞳如墨,目光中有心痛,憐惜和眷戀。她忽然感覺他是明白她的,明白她的心意,也明白她的愧疚和掙扎??伤齾s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明明眼前是萬丈深淵,她還是想縱身而躍,哪怕是粉身碎骨…… 她緩緩伸出手,手指輕觸他隆起的眉頭,仿佛想要磨平那雙痕印。指尖又沿著他挺直的鼻峰往下,他的嘴唇很薄,都說是薄情的長相,她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樗ζ饋淼臉幼悠菢佣嗲椤?/br> 楊逍感受到她的手指在自己唇邊摩挲,心底悸動痙攣。他捉住她的手,微一用力,或許根本沒有用力,她就投入了他懷中。他緊緊地?fù)碜∷?,急切地尋找她的雙唇,她是那么甜美甘冽,比任何美酒都讓他渴望和沉醉。紀(jì)曉芙閉著眼,感受唇齒間他狂風(fēng)暴雨般的索求,這一刻,她只有心甘情愿地沉淪。 “天都快亮了,雁兒自己一個人,也不知醒了沒有,咱們回去吧!” 紀(jì)曉芙?jīng)]有說話,但終是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