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府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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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盞之間,水晶吊燈的炫光映著紅酒的艷色,歌舞樂聲,穿著洋裝禮服的先生小姐,踩著大廳的巴洛克地磚翩翩起舞,門外,是清一色的進口小轎車,傅家大太太協(xié)著管家,在庭中迎來送往的,好不熱鬧。 傅公館的酒宴,來的大多都是上海灘頂尖的人物,普通人但凡能借著運氣湊上一腳,就夠在旁人面前吹噓大半輩子了。 不同于往常的酒宴,今日這局是傅承天特意為了江尚湊的。 他來上海已有月余,也是時候讓他露露相了,先前花出去的打點得聽點回聲。另外,他和曹家那個嬌滴滴的女兒總得見見面,畢竟承了江老爺子的托付,總得應付著把事做了。 坐在二樓沙發(fā)上的傅承天,正滿目歡喜的欣賞著面前為他烤雪茄的俏人兒,難得瞧他不穿褂改穿西裝,英姿俊朗的模樣倒比在戲臺子上更顯得攝人心魄。 “這西裝穿在你身上,倒是顯得洋氣,活脫脫一副留洋公子哥的派頭。” 面對傅承天的調侃,張懷玉只輕笑著揚起了眉,得意又帶著些傲嬌的模樣,讓人瞧著就心熱。 他轉動著手中的雪茄,眼睛卻時不時的往一樓大廳的位置瞄,坐在舞池旁的那個小姑娘就是江尚的未婚妻,瞧她那頤指氣使的做派,想來也不是個好惹的主。 “嘶……” 稍不留神,他烤著雪茄的手就火苗燎出一個大泡,傅承天趕忙攥過他的手腕,空置出一個杯子,盛滿了摻酒用的冰塊,將那根受傷的手指浸入其中。 “你這都第幾回了?”傅承天也不知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瞅著他羞臊的眸子深深嘆了口氣,“我看我還是戒了雪茄吧,你點煙桿兒是不是在行些?” 西裝革履的傅承天,嘬著煙桿兒往里頭裝煙葉?張懷玉僅是那么一想,便樂出了聲。 傅承天許是猜到了他的聯(lián)想,笑嘆著搖了搖頭,抬手將他領口的黑色蝴蝶結正了正,寬慰道:“人各有造化,你替她擔心也沒有什么用處?!?/br> 正當兩人話到此處,入口便傳來了傅太太的調笑聲,大廳內的人聽見江尚的名字,皆將目光投了過去。 只見一穿著白色繡青花底旗袍的絕美女子搭著另一位俊朗的男子的胳膊,緩步走入了大廳。 之所以大家都將目光落在顧知秋的身上,并不是因為江尚長的不夠出挑,而是所有人都知道,曹帥的女兒今日也會來。 故此認識顧知秋的都不由嗅出了大戲的味道,而不認識她的,則錯將她當成了曹帥的女兒曹玉珍。 江尚推諉著前來搭訕的眾人,朝著二樓的傅承天揚了揚手,隨即側身扶住了顧知秋的肩膀小聲囑咐道:“找個地方坐著等我,別和任何人說話,尤其是男人?!?/br> 顧知秋輕笑著點了點頭,松開手剛準備去找個座,卻又被身后的男人圈著腰拉了回去。 “走的真干脆,”他蹭著女人的臉頰,最終對上她的紅唇狠狠吻了下去,“我得留個印記,省的其他男人再惦記你?!?/br> 可見,剛進門時,那些男人驚艷的目光讓他感覺到了不適,多是占有欲作祟吧。顧知秋媚眼如絲的扶住他的雙肩,心中不由調笑,又不是狗,還拿印記占地兒。 “誰惦記我都不怕,”她貼著男人的耳畔,低聲道:“反正我只給江二少你一個人cao?!?/br> 男人滿意的揚起了眉眼,順手在她的腰間撫了一把,“去吧,等我和傅大哥談完事情,下來找你跳舞。” 離了江尚,顧知秋找了個正對著二樓平臺的沙發(fā)坐下,從侍應生手里拿了杯香檳,半依靠著側邊的軟包,靜靜的欣賞起舞池中的人來。 自她洗盡鉛華后,已許久不曾參加過這樣的酒宴了,特別是今日這副清雅的打扮也不似從前般艷麗妖媚,反倒讓她有些不太習慣。 衣服是江尚一早就準備好的,連帶著脖子上幾百大洋才能換一顆的珍珠項鏈、旗袍紐上鑲了泊石的胸針,都是他親自挑選的。 臨出門時,他還摟著顧知秋,說只有她配得起這些,說她就似這青花底素白織錦緞的旗袍般,清雅華貴。 一個妓女清雅華貴?顧知秋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檳,只將那些當成了羞臊她的胡話,反正江尚一直都是個離經叛道,讓她看不懂的人。 “原來,你就是那個妓女。” 隨著一對翡翠耳墜重重的砸在她的身上,穿著小洋裝的曹玉珍冷笑著又往她的臉上潑了一杯紅酒。 “早在百貨大樓你就認出我了吧,下賤胚子,這懊糟的耳墜子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我曹玉珍的東西用不著人讓,也不容得人搶?!?/br> 紅酒順著顧知秋的臉頰滴落在旗袍的下擺,她心疼的瞧著那些沁入絲質的褐色痕跡,才剛穿了一天的衣裳,怕是也洗不干凈了。 “曹小姐說的是,是您的東西沒人搶的走,”顧知秋拿帕子擦著臉,抬眸對上了那蠻橫的大小姐,“不是您的東西,想占也占不來?!?/br> “你!”曹玉珍氣急的抬手指著她,朝著自家丫鬟大喝了一聲,“翠兒!給我打!” 聽了她的命令,站在一邊的丫鬟快走了兩步趕到了顧知秋的面前,抬手剛要打,就被從遠處跑過來的張懷玉一腳踹到了邊上。 “二哥。”顧知秋拽住了他的衣袖,蹙眉搖了搖頭。 張懷玉沒處發(fā)泄,只得憤憤的哼了一聲,理著自己的西裝護在了她的面前,“曹小姐,今天是傅爺請宴,您作為一個賓客,卻在席上動手打人,于理不合吧?” 曹玉珍挑著眉,冷笑了一聲,“傅承天請了我,還把這下賤胚子的叫來,又是什么意思?” “嘴巴放干凈點!” 張懷玉被她這一口一個下賤胚子喊得心煩,故也裝不了有禮貌的樣子,所幸直接露出了平日里拜碼頭的江湖氣。 “下九流襯下九流,你一個破戲子,成天就知道旁權貴、當兔爺,有什么資格站在我面前說話?” “曹小姐!” 就在張懷玉快壓不住心火的時候,傅承天忽然開了口,他夾著雪茄從二樓走到了大廳,半瞇著眉眼將盛氣凌人的曹玉珍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吐出了一個煙圈。 “曹帥與我算是兄弟,你作為后輩,方才直呼我的名諱,我就不與你計較了,可這當我的面打我的客人,還罵我捧的角兒,小侄女,你這是什么禮數(shù)啊?” 傅承天如鷹隼般的雙目盯得曹玉珍不由心生懼意,縱使多刁蠻的紈绔子弟,也沒法當著刀尖舔血的頭狼繼續(xù)放肆。 “或許我該給曹帥打個電話,好好問問?!备党刑煺惺謫臼虘脕砹穗娫?。 曹玉珍見狀面色一變,立刻咬著牙攔停了他撥號的動作,“是我莽撞了,還望傅叔叔不要與我父親提及這事?!?/br> “那就,好好和我這兩位客人道個歉吧?!?/br> 傅承天放下電話,沖著不遠處的張懷玉挑了挑眉,兩人相視一笑,眸中表露的情意,是如何都藏不住的。 “我……”曹玉珍怒視著顧知秋,許久才輕聲嘟囔了一句,“對不起?!?/br> 待曹玉珍走后,張懷玉哄著顧知秋一道去內宅換件衣服。 她雖面上沒有表露,但路過二樓的平臺時,還是忍不住往上頭瞄了一眼,江尚坐在圍欄邊背對著她,始終沒有回頭。 顧知秋自嘲的搖了搖頭,收回視線,安撫起了身旁不斷念叨的張懷玉,曹玉珍終歸是他未來的妻子,這種時刻他確實是不合適出面。 或許人就不該抱有期待,期待要比失望可怕的多。 江尚捏著手中的酒杯,眉頭緊緊的蹙到了一起,他本是要和張懷玉一起沖下來的,可傅承天卻生生按住了他,和他說了一句,讓他不得不冷靜下來的話。 “你這樣莽撞,是打算跟你大哥當年一樣,賠上她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