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絲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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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朝暮病了。 跟開了掛的劇情男主,偽老鄉(xiāng)范閑“相認(rèn)”后,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塊石頭一樣的許朝暮,心口一松,一不小心便染了風(fēng)寒。 許朝暮的情況與人不同,雖然她是個身手極佳又精通醫(yī)理的高手,習(xí)武之人也本該體格健壯,但興許是她武藝高超的路子畢竟跟旁人不同,也興許是當(dāng)初在老頭手下陰差陽錯吃得苦太多,還可能是她得到“金手指”的辦法特殊留下的后遺癥…… 總之,她武藝絕佳,但卻沒有什么武人體魄,甚至比不得六七品的武者,也就比普通人好上一些罷了。 所以,宅子里不知道她身手真相的并不覺得奇怪,知道她深藏不露的也不覺得奇怪。 只有收到消息的李承澤有些驚訝。 許朝暮的許宅,在京都的位置稍有些偏,畢竟明面上她只是商家女,不可能擠進(jìn)高門侯爵聚集的地方,為了盡可能清靜些,便只能往人少偏僻處來了。 李承澤很早就知道許宅的位置,今日卻是第一次上門。 來宅院門口接李承澤的是花燭。宅院不大,花燭是八品高手,這條小巷盡頭只有許宅一戶人家,李承澤的馬車過來的動靜并未遮掩,花燭察覺到了也是正常。 花燭只看了李承澤一眼,彎腰行了禮,便什么都沒有多說地領(lǐng)了人進(jìn)去。 駕馬車的留在外面,進(jìn)了許宅的只有李承澤和謝必安。 許朝暮是商家女,但許宅卻布置得很是簡潔清幽。 花燭引著李承澤,并沒有去后院屋內(nèi),而是去了花園涼亭的方向。 李承澤皺起眉頭:“她不是染了風(fēng)寒?怎么這時候不在屋里歇著反倒去涼亭吹風(fēng)?” 花燭微低著頭,臉上沒有多少多余的表情:“是小姐說,總在屋里呆著憋悶得難受,想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br> 李承澤瞇了一下眼睛,臉上不贊同的神色都要透出來了。 等看到?jīng)鐾ぶ?,他的臉色反而緩和了一下?/br> 雖然是呆在涼亭里,卻也不是四面透風(fēng)地呆著。不知道是許朝暮吩咐的,還是宅子里的人貼心,涼亭四周都掛上了薄薄的竹簾擋風(fēng),雖是不比屋內(nèi),倒也算是不錯了。 而且,的確挺透氣的。 花燭站住了腳步,李承澤沒有。他知道許朝暮應(yīng)該就在亭子里的竹簾后面,便沒有停頓地大步走了過去,掀開竹簾一角靈活地鉆了進(jìn)去。 謝必安看了一眼晃蕩著的竹簾,停下腳步在離亭子十幾步的位置站住,轉(zhuǎn)身面朝外,抱著劍,面無表情。 花燭多看了兩眼謝必安,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并沒有留下跟謝必安一起當(dāng)門神。 這一邊,李承澤掀開簾子走進(jìn)亭子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躺椅上側(cè)身躺著,身上蓋著毛毯的的許朝暮。她手臂探出躺椅,躺椅邊的地上還掉落著一本書。旁邊的小桌上擺著小炭爐,只是沒有煮茶,李承澤一進(jìn)來就聞到一股姜的辛辣味道。 亭子里鋪了毯子,李承澤走過去直接便在躺椅邊上的地毯上坐了下來,這位置高度,正好能平視她閉眼沉睡的臉孔。 她閉著眼睛微皺眉頭,臉色泛著點兒不太自然的潮紅,雖然睡得沉,但似乎睡得不是十分安穩(wěn),身上還帶著一股濃郁的藥味。 想來,是喝過藥后,因藥效睡了過去的。 連他這么走進(jìn)來坐在她面前了,都毫無察覺。 亭子四周雖擋了竹簾,還是有些許風(fēng)透進(jìn)來,吹動她額間的碎發(fā)。 李承澤看了半晌,抬起手來,過去幫她把一縷一縷的碎發(fā)理回耳后。 他的指腹擦過她額角,她微微動了動眉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卻沒醒過來。 李承澤眼光一動,幫她理過頭發(fā)之后的手沒有收回來,繼續(xù)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她的鬢發(fā),偶爾輕撫過她的臉頰眉眼。 像是漸漸習(xí)慣了他手指的“sao擾”,她沒再有什么反應(yīng),睡得很沉。 李承澤也就這樣坐在地毯上歪著腦袋,一只手抬起來一下一下地輕撫她的頭發(fā)和臉頰,直到…… 手舉的時間長了,有點兒酸。 李承澤把手收回來沒多久,一直只是微微晃動的竹簾飄起來,撞在涼亭的柱子上,聲音雖不算大,但在靜默一片只有爐子上炭火燃燒聲響的亭子里,還是十分清晰。 他皺了皺眉頭,起身走到一邊將竹簾掀開一條縫往外看。 先前還明媚和煦的天兒,起了風(fēng)了。 李承澤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側(cè)躺在躺椅上沒有醒過來的許朝暮,只思考了那么一下便干脆地轉(zhuǎn)身回來,在她面前俯身伸手…… 將她從躺椅上抱了起來。 許朝暮被突然從躺椅上凌空抱起,不太舒服地動了一動,又很快靠在他懷里蹭了蹭重新睡了下去,自始至終也沒睜開眼睛。 將人抱在懷里的那一刻,她身上染了藥味的幽香便撲面而來。 這是他第一次抱她,是他們兩個第一次……離得這樣近。 他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睡得紅撲撲的臉頰,慢慢地勾起嘴角。 而后難得放輕了步子,盡可能走得平穩(wěn)些,倒退著用自己的背擠開了竹簾,將許朝暮從涼亭里抱了出來。 亭外不遠(yuǎn)處抱著劍的謝必安聽到動靜看過來,眼瞧著李承澤懷里抱了許朝暮出來,很是難得地露出驚訝的神情來。 李承澤也不管謝必安,抱著還睡著的許朝暮從他身邊經(jīng)過,正迎上了因見起風(fēng)來涼亭找許朝暮的柴藤和花燭。 李承澤看了一眼都已經(jīng)伸出手的花燭,一點兒也沒有將懷里人遞出去的意思,而后看了一眼他見得次數(shù)更多些的柴藤,挑了挑眉頭。 花燭正要上前一步,被身邊的柴藤拉住了袖子。柴藤靜默了一下,轉(zhuǎn)身低頭給李承澤引路。 許朝暮的臥房跟整個宅院風(fēng)格很相似,沒有多少擺件,看不出金貴,只放了軟椅軟墊鋪著地毯,弄得看起來很舒適。 李承澤將人放在床上,甚至沒用跟進(jìn)來的柴藤動手,給許朝暮把鞋子脫了下來丟在一邊,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柴藤看著還穿著外衣的自家小姐,又看了一眼拉過旁邊的椅子就在床邊坐下絲毫沒有離開意思的二皇子殿下,默默地后退了一步,放棄了相幫小姐把外衣脫了睡得更舒服些的打算。 李承澤坐下之后,一手撐在椅子扶手上托著腦袋,靜靜地看著床上還沒有醒來跡象的人,另一只手向后擺了擺。 柴藤站在他身后,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才在李承澤忍不住轉(zhuǎn)頭向她看過來的時候低頭行了一禮,無聲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又只剩下床上還睡著的許朝暮,和床邊椅子上坐著的李承澤。 “抱著那么輕,這么經(jīng)常折騰吃的,也沒見你吃胖點兒?!?/br> 他的聲音放得很輕,有些感嘆,也有些責(zé)備之意。 不過說到吃的…… 李承澤想了一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出去,拉開門,果然瞧見了這回來到門外站著的謝必安。 還有另一邊不放心也來這兒守著的花燭。 李承澤看著花燭挑了一下眉頭,也不多管她到底“不放心”什么,轉(zhuǎn)頭對謝必安交代了兩句,就有重新回了屋內(nèi),將門關(guān)嚴(yán)。 等柴藤瞧見臉色不怎么好的謝必安拎著一石居的食盒進(jìn)來,知道里面是一石居的雞絲粥時…… 柴藤忍住了沒在這個檔口告訴謝必安和他家殿下,他們許宅廚房灶上,給他們小姐特地準(zhǔn)備的粥一直溫著…… 不過一石居的雞絲粥做的不錯,珍饈閣雖然是他們開的,但多是做些新奇菜式,粥品還真沒有人家一石居做得精細(xì)。 謝必安帶回雞絲粥的時間算是正好,李承澤自己拎了食盒進(jìn)來將粥端出來,正在猶豫要不要讓人去端個小爐子進(jìn)來溫著的時候,床上睡了一下午的許朝暮醒過來了。 許朝暮模模糊糊睜開眼睛,瞧見床邊坐著的手里端著瓷碗,正用勺子一下一下攪合著的李承澤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懷疑自己沒睡醒。 李承澤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朦朦朧朧又有些傻乎乎的模樣,心情顯得格外不錯,上前一步在她身邊的床沿坐下,看著已經(jīng)自己撐起身靠在床頭坐好,卻還是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他的許朝暮,低低地笑出了聲。 “殿……殿下……”她的聲音難得失了清亮,有些發(fā)沉發(fā)啞,聽得李承澤皺起了眉頭:“殿下怎么在這兒?” 李承澤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用勺子舀了一勺子雞絲粥,朝許朝暮遞過去:“張嘴。” 許朝暮看了一眼李承澤,又低頭看了一眼勺子上泛著淡黃色,夾著雞脯絲,香菇絲,和點點翠綠青菜的粥,雖然心中萬千疑惑,卻還是乖乖張開了嘴將粥吞了下去。 溫?zé)岬拿字嗬锘旌狭穗u湯的鮮美,帶著香菇的獨特味道,咬下去還有些脆爽的青菜。米粒已經(jīng)被煮得軟糯,幾乎不用咀嚼輕輕一抿就能咽下去。 李承澤看到她吞下一口粥后明顯舒開了一些的眉眼,眼中笑意深了一點兒:“……味道不錯?” 許朝暮一邊咀嚼吞咽一邊點頭:“嗯?!?/br> 李承澤又舀了一勺子,在許朝暮微有些期待的目光之中……送到了自己嘴里。 “嗯,的確不錯?!?/br> “你……”許朝暮本來就有些混沌的頭腦更是迷糊起來,眼看著床邊坐著的人又舀了一勺子雞絲粥再次朝她遞過來,只覺得好像先前的藥湯白喝了,身上的熱度又起來了。 門外。 柴藤過來之后,花燭便離開去吃飯了。 柴藤是端著托盤過來的,笑瞇瞇地把托盤遞給了門邊站著的謝必安。 謝必安不得不接過來之后低頭一看……一碗窩了雞蛋的雞絲粥,和幾碟子小菜。 “這是我們本來給小姐準(zhǔn)備的,不過看來小姐用不上了……”柴藤無視平白跑了趟腿的謝必安更黑了兩分的臉色:“分你一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