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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常山王跟膠東王乃是一母同胞, 事事聽從膠東王,無有不從。卑臣揣測, 即便常山王未曾叛亂, 手中軍隊,恐也被膠東王所用”廷尉張湯進言,“淮南王乃是太后姻親,與武安侯一貫交好。如今武安侯已死, 但是武安侯國兵馬糧草,淮南王未必不能動用一二。更何況, 武安侯世子田恬究竟是死是活,無人能斷?!?/br> 膠東王劉寄既然都能謀反, 誰能保證劉寄的親弟弟劉舜不會跟著謀反? 武安侯田蚡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們沒有親眼看見??墒撬麄冇H眼看見了,王太后跪在承明殿正殿, 求陛下去救武安侯。 武安侯舉喪時,武安侯世子田恬白日才傳出孝期jianyin的不孝大事,晚上整座武安侯府就被一把火給燒得精光,武安侯夫人燕王翁主, 武安侯世子,武安侯的幾個公子,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這么巧的事, 話本子都不敢這么寫。 “從淮南國, 膠東國到長安一路, 各路諸侯王,未必沒有出一兵一卒?!敝芙ǖ轮钢泩D上的幾個地方,聲音極其沉重。 他如今是漢室的太尉,對軍事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淮南王好讀書鼓琴,不喜弋獵狗馬馳騁,行事有度,撫慰百姓,流譽天下”王溫舒譏諷地笑了一聲,“依附淮南王之門客,蘇非、李尚、左吳、陳由、雷被、之流,不下數(shù)千。此時淮南王反,恐隨之舉事的游俠門客絕不會少?!?/br> 在王溫舒看來,這些游手好閑的游俠方士,就應該盡數(shù)殺絕了,一下杜絕了多少禍端。 他瞥了一眼劉徹的神色,冷笑了一聲,“長安城中諸位列侯,宗室子弟,世家貴戚,只怕也安分不到哪里去。” 在這種千鈞一發(fā)的時候,他們駐守長安城的軍隊不僅不能全部支援函谷關武關,還必須留著相當一部分,防著長安城的這些人。 蘇碧曦目中露出難以掩飾的憂色,看著站在一旁,不發(fā)一語的劉徹。 劉徹當初在衡量給衛(wèi)青的兵力時,就預料過淮南王會趁此機會造反的可能,也因此對于朝鮮跟百越,都不愿意,也不能在此時大動干戈。 他們之所以此時取消路引,除了因為各種農(nóng)作物產(chǎn)量的充足,農(nóng)民不用再被固定在土地上,促進日益繁盛的行商以外,就是為了讓所有圖謀不軌的諸侯王,宗室世家,迫不及待地跳出來。 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一并將那些依附在漢室身上的毒瘤鏟除,不說干干凈凈,至少能夠讓漢室能夠從此十幾年心無旁騖地反擊匈奴。 世事難料。 盡管蘇碧曦再三提醒劉徹,要防備劉寄劉舜,劉徹如何也沒有想到過,劉寄會在這個時候,倒戈相向,在背后狠狠捅了他一刀。 誰也不知道,匈奴此番究竟會不會就此大舉南下,揮戈向漢,直接踏平長安。劉徹冒不起這個險,也不敢這么做。 他也不敢放任黃河冬汛不顧。 而公孫弘本就為濮陽太守,如今又是漢室丞相,是前去處置黃河冬汛最合適的人選。 這個在平時并無錯處的安排,到了現(xiàn)下,就成了漢室頭上懸而未決的一把利刃。 議了沒有多久,劉徹就定了周建德前去函谷關,酂侯蕭勝馳援武關。二人各帶走兩萬兵馬,從宣室殿出去就馬不停蹄地整兵出發(fā)。 蘇碧曦跟劉徹回到宣室殿后殿,便不迭聲地吩咐起來,“芷晴,去把我常備著的藥包找過來。阿豆,將我給陛下做的常服收拾出來……..” “你找這些做什么?”劉徹跟蘇碧曦一同進來,還沒有扶她坐下,便聽見蘇碧曦一手扶著腰,指使著一眾人張羅了開來。 蘇碧曦轉過身來,跟劉徹走到了起居室,一臉奇怪地瞧著他,“你要去尋公孫丞相,我做妻子的,不應該給你收拾行囊嗎?” “君兒……..”劉徹心中一震,怔愣地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的蘇碧曦。 “我們誰都沒想到虎符會失竊,簡直就像如姬當年所做一般。”蘇碧曦神色黯淡地提起這個意外。 王太后在漢宮日久,王氏田氏在漢宮的實力,即便他們已經(jīng)盡力排查,卻仍然留下了漏網(wǎng)之魚。 虎符失竊,劉徹手里的底牌是否還能用,就成了最大的困局。 別說丞相公孫弘前不久才被劉徹責罰過,丞相的諸多權勢都被其他三公九卿分化,就是一個跟天子關系極好的丞相,也不敢在沒有虎符的情形下,擅自調動手中的駐軍回長安。 除此之外,離長安城最近的一處咸陽軍,沒有虎符,僅僅有圣旨也是無法驅使的。 劉徹作為天子,沒有身先士卒的身手,沒有具體領兵打仗的將才,將駐守函谷關武關的援軍安排妥當后,最好的下一步棋,就是親自前去公孫弘跟咸陽,驅動二地駐軍。 蘇碧曦不是沒想過,可以拍暗探傳旨,然后就地絞殺了不服從旨意的將領。 這么做,首先未必能夠調動兩支軍隊,其次會造成兩軍心中莫大的怨氣,未必會服從前去接收軍隊的將軍。 公孫弘更是漢室丞相,拜平津侯,絕不是想殺就可以殺的人物。 更重要的是,兩軍交戰(zhàn)之前,絞殺主帥的不是敵軍,而是漢室的天子。一旦這個先例一開,無數(shù)后人就會爭先恐后地競相效仿。漢室的威信,劉徹的威嚴,將消失地一干二凈。 “你月份大了,隨時可能臨盆…….”劉徹將蘇碧曦攬進懷里,一遍遍去描摹她已經(jīng)刻進他心底的容顏,在她臉頰上印下一串串不舍的親吻,而后低頭將臉貼在蘇碧曦凸出的腹部,“皇兒,待阿翁回來后再出世可好?” 生孩子對于女郎來說,就是走一遍鬼門關。 蘇碧曦懷著孩子這幾個月,沒有過過一天的安生日子。 “皇兒乖,再等等……..再等等…….”劉徹一遍又一遍地在蘇碧曦腹部重復這一的話,蘇碧曦都被他逗笑了。 倏地,劉徹感覺到自己貼著蘇碧曦腹部的臉,被蘇碧曦腹中的孩子踢了一把,他驚喜地抬頭看著蘇碧曦,“君兒,皇兒答應我了,他會等到我回來再降世?!?/br> “我也答應你,會守好長安城,跟孩子一起等著你回來?!碧K碧曦將自己埋進劉徹懷里,低低地開口。 劉徹此行危機重重,卻是最好的選擇。留在長安城的她,并不十分安穩(wěn)的未央宮,隨時可能發(fā)難的諸世家宗室,還有腹中臨盆在即的孩子。 可是劉徹若不親自前去,那么以函谷關武關二地的駐軍,即便加上他們的后手,在衛(wèi)青帶走了數(shù)十萬漢軍之后,是根本無法平定淮南王跟膠東王的叛亂的。 劉徹走到內(nèi)室的暗格里,取出一個烏木盒子,將里面的東西放到蘇碧曦手里,蘇碧曦驚詫至極,抓著劉徹的袖擺問他,“你要把璽綬留給我?” “我可以把我的命給你,何況只是璽綬?”劉徹回答得毫不遲疑,“你是后宮婦人,百官宗室恐不會那么輕易地聽命。若有萬一,你拿著璽綬,護著自己,離開長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