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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得阿嬌, 當(dāng)以金屋貯之。 對于一個知曉歷史的后來者, 蘇碧曦十分清楚,她的愛人成了劉徹, 她勢必會跟這位歷史上著名的陳皇后對上, 以及那個以舞姬之身,榮寵幾十年的衛(wèi)子夫。 陳阿嬌真得蠢嗎? 的確很蠢。 她蠢就蠢在,在男兒皆是負(fù)心薄幸,三妻四妾的世風(fēng)下, 仍然指望著一個帝王能夠如同年少時候一般,對她始終如一, 絕無二心。而這對于劉徹這位可以輕易擁有無數(shù)女子的帝王來說,無異于癡人說夢。 阿嬌婚姻早期的幸福, 得益于少年劉徹的單純?nèi)跣? 得益于跟劉徹自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得益于自己母親館陶公主和竇太后, 得益于劉徹對于她支持他獲封太子和登基的感激,未必是沒有得到過劉徹的真心的。 士之耽兮,猶可脫也。 幾千年來,男子因為在整個社會地位上的主宰地位, 很多都視女子為玩物,妻子如同擺設(shè)。陳阿嬌作為漢室公主的女兒,即便是身份尊貴, 相對于出身更高的劉徹來說, 仍然是弱者。 她把劉徹當(dāng)成了一生最重, 期盼著能夠跟劉徹白頭偕老,就如同卓文君期盼著自己選擇的司馬相如,能是她的良人一樣。 長門事,準(zhǔn)擬佳期又誤。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 陳阿嬌即便是跟司馬相如千金買賦,也不過得了劉徹一句辭藻甚佳的評語,喚不回劉徹的心。 不同的是,卓文君寫了一首《白頭吟》,當(dāng)真挽回了司馬相如。 相似的際遇,并沒有相同的結(jié)局。 陳阿嬌作為公主之女養(yǎng)大,絕不會是一個真正愚蠢的人。 她懂得要有一個子嗣,才能夠保住自己和陳氏的地位;她懂得在衛(wèi)子夫得寵時,盡管內(nèi)心被嫉妒啃噬,卻沒有對衛(wèi)子夫做超出劉徹忍耐的事情;她懂得在失寵后,去尋劉徹頗為欣賞的名士司馬相如寫賦,用千金相換,試圖挽回劉徹;她懂得完全失去劉徹,失去了自己的母親,被劉徹殺了自己的兩個兄長,平靜地在長門宮渡過了余生,得到善終,死后以縣主的規(guī)格,跟自己的母親外祖母安葬在一起。 陳阿嬌是有記載的,劉徹唯一得到善終的宮妃。 衛(wèi)子夫盡管做了三十八年的皇后,最后被劉徹幾乎是親手逼得自盡而亡。 李夫人一代傾國美人,在死前遮擋住自己的面容,不讓劉徹看見自己的憔悴衰敗,以便將自己的家人托付給劉徹。她正是看透了自己以色侍人的地位,看透了劉徹刻薄寡恩的脾性,在芳齡因病逝去,早死以得劉徹長思。 盛寵一時的鉤弋夫人,因劉徹害怕外戚專權(quán),竟開“立子殺母”先河,冤殺鉤弋夫人于云陽宮,就地下葬。 相對于這幾位劉徹冊封過的皇后,陳阿嬌誠然是得了善終。只不過這樣的人生,也是一個無可置疑的悲劇。 縱觀劉徹的一生,蘇碧曦極為清醒地知曉,這是一個從未把男女之情放在心上過的帝王。說一聲劉徹把女子視作玩物,都是不過分的。即便她的愛人成為了劉徹,恐怕所能改變的也是甚少。 劉徹終此一朝,盡管北擊匈奴,降服西域,吞并朝鮮,頒布推恩,組建中朝,罷黜百家,表章六經(jīng),但是窮奢極欲,窮兵黷武,舉國之民,戶籍減之過半。 漢之戶籍與人口不能等同,由于平民土地被豪強吞沒,隱匿不報等原因,華夏之戶籍制度始終存在問題,但是武帝當(dāng)政時期,大量平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乃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劉徹強在晚年下詔罪己,改過自新,與民休息。 漢朝被劉徹?zé)o異于秦始皇的舉止折騰地千瘡百孔,劉徹自己都言“襲亡秦之跡也”。如果不是劉徹前有文景之治,后有昭宣中興,漢朝便是第二個秦朝。 既然蘇碧曦來到了這個朝代,就不會坐視這成百上千的百姓枉死,不會坐視這個雄才大略的皇帝為所欲為,不會對于生靈涂炭無動于衷。 盡管她知曉,以一己之力,來改變天下,改變劉徹,誠然是天方夜譚,但也不得不為之。 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雖千萬人,吾往矣。 總有一些人,為了讓更多人的生路,愿意舍去自己的生路。 人之一生,總有一些不能放棄的東西,必須為之而奮斗。再者,這個世界不過是她的一個輪回,即便這個輪回粉身碎骨,只要她盡了全力,又有何好遺憾的? 所以,她跪在這里,即便像一個器物一般被竇氏三人指指點點,她也能受下。 何況在她心里,這委實不算是太大的委屈。 陳阿嬌這個主意事先并沒有跟劉嫖商量過,劉嫖也是初次聽聞,眉頭微微皺起,看著殿中梳著瑤臺髻,佩帶珠花、步搖,著青紫色翁主深衣,挽一條繡暈紫色牡丹披帛的蘇碧曦,仔細(xì)思量了陳阿嬌的主意,竟覺得的確不失為一條妙計。 陳阿嬌能知道劉徹與蘇碧曦見過面,且相談甚久,劉嫖則更不可能不知曉的。 劉徹當(dāng)日出行,帶著一大幫羽林衛(wèi),又是直接從祓禊之地過去,不曾遮掩行藏,自是輕易可以探聽到的。 文錦樓這些日子來,早已經(jīng)是權(quán)貴們愛去的地方。劉徹作為漢室天子,對于有文錦居士的文錦樓有些許好奇,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只是,這卓氏女提前知曉此事,并在文錦樓迎劉徹,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卓氏女有此一舉,說她對于天子沒有攀附之意,劉嫖自是不信的。 她雖然不喜陳須,但陳須畢竟是她的嫡長子。陳須嫡妻本就地位不高,現(xiàn)下續(xù)弦,找了一個半路子的宗室翁主,身份上倒也合適。 把卓氏女迎來陳家,可以替陳阿嬌免去一個勁敵,也能替竇氏拉攏文錦居士,不失為一個一舉兩得的好法子。 再者這卓氏女,樣貌端秀,才名遠(yuǎn)播,雖然嫁過人,也不是什么大事。配給陳須,料想他也是會喜歡的。 思及此,劉嫖點頭,“嬌嬌這主意著實不錯,卓氏女的確人品端方。今日你大母精神好,不如…….” “我也覺著卓氏女甚好,既然阿嫖也如此想,那也是卓氏女的福分。文錦,還不來見過你的義母?”一直靜坐于一旁的太皇太后打斷劉嫖的話,兀自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