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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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碧曦接下來表演的法國作曲家馬斯涅《沉思》以及第三首曲目《匈牙利狂歡節(jié)》, 均在她意料之中, 得到了評委們的認(rèn)同,又并沒有到達(dá)完美的境地, 在各方面都有進步的空間, 但是超出了柏愛普通的小提琴手極多,稍遜于柏愛的首席尼科拉斯。 等她演奏完第三首曲子后,看見柏愛眾人的反應(yīng),就明白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想要的。 此時, 在表演完后的評委提問環(huán)節(jié),幾位評委提問了她幾個關(guān)于小提琴技巧及情感表達(dá)的問題后, 一直沉默注視她的赫克托爾忽然開口:“程女士,你現(xiàn)在在唯愛工作, 唯愛的索爾蒂先生也對你贊許有加。為何你要離開唯愛, 而選擇來到柏愛呢?” 蘇碧曦聽見赫克托爾低沉醇厚的聲音,一時間有些發(fā)怔。 這是嚴(yán)格意義上, 赫克托爾第一次跟她說話。 她等待了這么久,努力了這么久,終于能夠足夠般配他,來到他的身邊。 她都不敢直視赫克托爾, 視線注視著他西裝的第二個扣子,輕輕呼出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緊張, 緩緩說出自己早就準(zhǔn)備好的答案, “我非常感謝索爾蒂先生, 感謝維愛對我的幫助。我之所以選擇來到柏愛,是因為我的音樂風(fēng)格正在慢慢成形。無論是我自己,還是我的老師都認(rèn)同,相比于維愛,柏愛的整體氣質(zhì)更適合我”她頓了頓,“我相信,我也適合柏愛?!?/br> 這樣的答案中規(guī)中矩,又無可挑剔。畢竟對于她這個年紀(jì)的小提琴家來說,很多人的音樂風(fēng)格還未成型,在世界各大交響樂團工作,都有利于他們積累更多的經(jīng)驗,提升他們的技巧及領(lǐng)悟,也是他們在音樂界的一種經(jīng)歷資本。 柏愛眾人一向認(rèn)為柏愛是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交響樂團,對于她這個回答還是認(rèn)可的。 只是被蘇碧曦看著的赫克托爾,覺得被她直視的地方就好像要著火了一般,喉嚨一緊,便對著她點了點頭。 面試主持便示意蘇碧曦可以離場了。 蘇碧曦回到家的第二天,便接到了樂團經(jīng)紀(jì)人費力克斯打來的電話,恭喜她已經(jīng)成功入選,并通知她三日后上午9點來參加樂團的全員排練。 三天后,蘇碧曦早上不到7點半便到了柏愛音樂廳。 說不定,自己早點到,就可以多一點跟赫克托爾相處的時間了。 這個時候樂團其他成員還沒有到,等她來到樂團休息室路上,發(fā)現(xiàn)首席指揮的休息室已經(jīng)亮起了燈,門也是開著的。 她站在門外,一眼就看見了正在穿衣鏡前還在換領(lǐng)帶的赫克托爾,以及他旁邊放成一堆的西裝和領(lǐng)帶,而赫克托爾也從巨大的穿衣鏡上看見了她。 赫克托爾愣了一會兒,隨即大步走來,一下便關(guān)上了門。 蘇碧曦:…… 僅僅過了十幾秒,門便打開了,已經(jīng)打好領(lǐng)帶的赫克托爾面色有些奇異地發(fā)紅,對著呆呆站在那里的蘇碧曦用德語解釋道:“很抱歉,我一時換衣服忘了關(guān)門。落晚,為了表示我的歉意,請允許我請你用一頓簡便的早餐,再帶你辦理樂團的入職手續(xù)?!?/br> 蘇碧曦跟他的距離不到一米,而她只有170的身高,在赫克托爾189公分的身高面前,像是直接被囊括在他的氣場里。 她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極淡的男士香水味,仿佛他這個人一般,高貴典雅,又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迷人魅力。 赫克托爾見她不說話,深怕給她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面露懊惱地繼續(xù)道歉:“非常抱歉剛才的無禮舉動,我只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就有人會來樂團……” 蘇碧曦見他懊惱的模樣,按捺下自己就要飛揚起來的心跳,用中文低聲道:“不是的,您不用道歉,是我打擾了您,還請您不要見怪?!?/br> 赫克托爾聞言便松了口氣,也用中文回道:“是我的不對,你不介意就好“他對她笑了笑,”美麗的小姐,能否賞臉,跟你面前這位先生共進早餐呢?” 他笑起來的時候,男性荷爾蒙不要錢似的往周圍輻射,蘇碧曦耳根都紅了,根本無法拒絕得了他,低頭應(yīng)了一聲:“好的,謝謝,赫克托爾先生?!?/br> 柏愛作為世界聞名的交響樂團,為了滿足來自世界各地的樂團成員口味,配備了各式各樣的餐點以供選擇。 等赫克托爾帶她來到樂團餐廳,并體貼地詢問了她的喜好,為她點了白粥,煎蛋及小菜后,發(fā)現(xiàn)她的臉還是紅的,緊張地坐在那里,雙手緊緊交握,忍不住笑道:“落晚,我可以這么叫你嗎?你看,我雖然不是天使,長得也跟惡魔也沒有相似的地方吧。你不用這么緊張,放輕松?!?/br> 蘇碧曦掙扎地放開了握在一起的手,不好意思道:“您當(dāng)然可以這么叫我。那個,赫克托爾先生,我是您的粉絲,非常崇拜您,所以見到您,會非常緊張,對不起?!?/br> 赫克托爾見她緊張地都語無倫次起來,鼻尖開始冒汗,再放柔了聲音:“落晚,我們都是華國人,你可以叫我祥瑋,吉祥如意的祥,美玉之瑋?!?/br> 蘇碧曦自然知道他的中文名字,只是沒想到進團第一天就能直接叫他的名字,畢竟互相稱呼名字,應(yīng)該算是朋友了吧? 她被自己腦子里的思緒鬧得紅了臉,不確定地問道:“我,我真的能叫您的名字嗎?” 祥瑋見她這么忐忑,心道這真是個害羞的小東西,面上繼續(xù)柔和地笑道:“當(dāng)然可以。名字取來不就是讓人叫的,不用那么拘謹(jǐn)?shù)赜镁凑Z?!?/br> 這時,祥瑋給她點的中式早餐由餐廳員工端上來了,那名年輕的服務(wù)生看起來跟祥瑋非常熟悉,熟稔地打起招呼:“赫克托爾先生,您今天來得可真早,還好華國廚師昨天就把您吩咐的中式早餐都做好了,不然今天可真來不及了?!?/br> 祥瑋給自己點的是一份普通的德國吐司,煎蛋以及咖啡,這份昨天就吩咐好的中式早餐是為了誰,就不言而喻了。 蘇碧曦本來就紅的臉已經(jīng)快要燒起來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赫克托爾先生……謝謝您,真是太感謝您了,我其實可以吃歐式早餐的…….” “作為一位紳士,為一名女士著想,是應(yīng)盡的職責(zé)” 祥瑋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連自己也不信的鬼話,面色嚴(yán)肅道,“何況作為樂團指揮,關(guān)心新來的樂團成員,更是應(yīng)該了?!?/br> 假如柏愛樂團經(jīng)紀(jì)人費力克斯站在這里,聽見祥瑋這番話,肯定要大呼今天是愚人節(jié)。赫克托爾平時對于樂團成員弄錯一個音,都恨不得讓他們把手上的樂器吞進去,今天竟然會說要主動照顧樂團成員,說出去誰會信? 祥瑋吃著自己的早餐,一邊向蘇碧曦介紹柏愛的一些情況,一邊時而穿插著柏愛眾人一些讓人捧腹大笑的小笑話,漸漸地讓蘇碧曦緊張的情緒放松了下來。 他見蘇碧曦還是對他用敬稱,無奈地?fù)u了搖頭,道:“落晚,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對嗎?朋友至少要叫對方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按照輩分來起的,不比你的名字取自’沉沉朱戶橫金鎖,紗窗月影隨花過。燭淚欲闌干,落梅生晚寒’,可是?” 費力克斯作為認(rèn)識克里斯蒂安赫克托爾超過十年之久的樂團經(jīng)紀(jì)人,又跟赫克托爾私交頗深,自認(rèn)對于他的秉性了解得再清楚不過。 只不過今天,平常對于樂團眾人毫不留情的赫克托爾,竟然破天荒地?fù)?jù)說早上七點就來到了音樂廳,衣著整齊地像是隨時都要上場演奏一樣。對于連他都聽出來的長笛手吹破音,第二小提琴組好幾個人少拉了幾個音毫無意見,僅僅是停下來,重新排練這一樂章而已。 費力克斯不禁懷疑,平時十點過后才會出現(xiàn)在樂團,那個把犯錯的團員罵得毫不留情的赫克托爾,今天莫非是忘記吃藥,還是吃錯了藥? 等到一天排練結(jié)束后,他看著一向獨來獨往的赫克托爾竟然主動說要送新來的第二小提琴組首席回去,今天一整天赫克托爾不停趁著休息時間跟蘇碧曦主動攀談,練習(xí)時也經(jīng)常視線交匯,中午還跟她坐在餐廳一起吃飯的情景忽然浮現(xiàn)在費力克斯腦海里。 萬年老光棍,他以為要單身一輩子的克里斯蒂安赫克托爾,原來竟然也枯木逢春呢? 祥瑋可不知道費力克斯已經(jīng)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他只是得知蘇碧曦雖然在柏林有房子,只是因為之前不住在德國,并沒有買車,就主動提出要送她回家。 蘇碧曦肯定不會拒絕跟他多相處的機會,紅著臉答應(yīng)了。 當(dāng)祥瑋一路按照蘇碧曦說的方向,送她到家時,恍然發(fā)現(xiàn),原來這就是自己在柏林常住的別墅小區(qū),只不過蘇碧曦幾乎是完全弄不清路,繞了大半個圈子才找到這里。 他看著蘇碧曦看見自己的家,興奮不已的表情,實在不好把她路癡的事實點明,委婉道:“落晚,沒想到你家離我住的地方那么近。正好我每天一個人開車去樂團,路上也很無聊。不如以后我們一起結(jié)伴過去,也好路上說說話,你看怎么樣?” 每天都一起上下班……. 每天都能獨處……. 第一天到柏愛就能有這樣的待遇,這日子過的…… 蘇碧曦高興地都不能思考了,頂著一張大紅臉,訥訥道:“會不會,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話一說出口,她就想收回去。 怎么可以這么蠢! 萬一他只是客氣一下,順著自己的話頭就真說不用了了? 自己應(yīng)該厚著臉皮直接答應(yīng)了啊! 還好祥瑋實在不看好她的方向感,心里還感慨她好歹今天能找到路,以免她以后每天都遲到的命運,真心打算跟她結(jié)伴同行,笑道:“大家都是華國人,又都是同事,哪里會麻煩。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你。” ※※※※※※※※※※※※※※※※※※※※ 這個小故事女主的名字來自馮延巳的《菩薩蠻》: 沉沉朱戶橫金鎖, 紗窗月影隨花過。 燭淚欲闌干, 落梅生晚寒。 寶釵橫翠鳳, 千里香屏夢。 云雨已荒涼, 江南春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