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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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牡丹花妖?樓至救了他, 所以他向樓至報恩, 又救了樓至的性命?” 樓至從浮橋上跌落時姜離看得清楚, 半空中無數的花瓣像云朵一般托住了樓至的身軀, 一直將他緩緩送入懸崖下的谷底。 十一輕輕搖頭:“樓至身有功德金光,此生命格貴重, 他不該如此短命,也不該盛花妖的恩情……” 姜離詫異:“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為什么,樓至的命數被改變了……而且是禍非?!?/br> 十一和姜離正說著,鏤花的木門又被打開, 那少年邁步而出, 一語不發(fā)地往前走。 樓至楞了一下, 趕緊跟上。 “恩公, 此地應該也是在嶺南境內?怎的不見有水患痕跡……你一直是一個人住在這里嗎?那日常豈不是諸多不便……” 樓至直到踏出莊園才發(fā)現此地是在懸崖谷底, 放目望去荒無人煙, 園外只有一條羊腸小徑也不知通往何處, “我們要走到什么時候?沒有車馬嗎?” 兩人行了大半日,樓至饑腸轆轆, 連腿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他嘰嘰咕咕說了許多話, 那少年卻始終沒有回應,只沉默地走在前頭, 最后樓至實在受不了,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行!我走不動了!我快要……??!” 不知從哪里游出來一條花斑小蛇,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樓至的小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少年面色一變,手中的花朵倏忽飛出,花枝猶如利箭一般將那蛇牢牢盯死在地上,然后他飛快地蹲下撩起樓至的褲管,只見樓至的小腿上一個清晰深刻的齒痕正汩汩冒出黑色的污血,而樓至的嘴唇都已經發(fā)青了。 “我……”樓至氣息不穩(wěn),只能苦笑,“我可真倒霉……” 少年拔出釘在地上的花朵,用力摘下一片花瓣,不知為什么樓至感覺到自己的恩公身軀猛地一顫,玉白的面孔上閃過一絲痛苦的扭曲,樓至心里一緊,以為少年是憂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也覺得這樣劇烈的蛇毒自己怕是挺不過,又是難過又是感動,他握住少年的手腕,狠狠喘了一口氣,“恩公……你救我一命,我怕是來不及報答你了,只希望……” 人在瀕死下的力氣格外大,少年被樓至握得一怔,幾乎掙脫不開,樓至急急道,“希望你告知我你的名姓,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回報你……” 說話間樓至的臉色已是慘白如紙,眼前發(fā)黑,喘/息的聲音就像拉風箱,咝咝作響,可他握著少年的指節(jié)卻越收越緊,簡直有不知少年姓名便死不瞑目的架勢。 “牡丹,”少年低聲說,“我叫牡丹。” 說完他低下頭,把摘下來的花瓣壓在樓至的傷口上。 “牡丹……你叫牡丹……”樓至意識渙散,卻仍然聽清了少年的話,唇畔溢出一絲笑意,“很好的名字……唯有你襯得起……” “樓大人,樓大人……” 七嘴八舌的呼喚在耳邊嗡嗡響著,樓至吃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周邊圍了一圈人,以禮部尚書柳大人為首,都關切地看著他。 樓至迷茫地眨了眨眼。 柳大人雖是樓至的頂頭上司,但是樓至是樓丞相的獨子,又是未來的駙馬爺,這樣一個人跟著自己出來辦差卻出了事,柳大人差點急出了心臟病,誰知樓至竟被人平安送回來了,他長長松出一口氣,面帶喜色: “你可算醒了,那么高的懸崖落下去也能安然無事,樓大人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br> 樓至張了張口,聲音有些嘶?。骸啊档つ兀俊?/br> “?。俊绷笕瞬唤?,“什么牡丹?” “我的恩公……” 柳大人這才恍然:“樓大人是說送你回來的人嗎?我已經安排他在別院住下了,大人不用擔心,你還中了蛇毒,不過幸虧救治及時,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身體有些虛弱,將養(yǎng)兩天也就沒事了?!?/br> 隨行來的太醫(yī)感嘆道:“樓大人中的是五魁蛇毒,又稱‘三步殺’,這是嶺南第一蛇毒,其毒性之烈,中毒者走不出三步遠,至今無藥可解,樓大人體質特異,中了五魁蛇毒還能安然無恙,老夫行醫(yī)幾十年只見過此一例……” 柳大人笑道:“所以說樓大人洪福齊天,自有上蒼庇佑……對了樓大人,今日府上有來信,”柳大人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封貼著紅封的信件,交給了樓至。 樓至和幾個官員各自寒暄了兩句,大家也都不打擾他修養(yǎng),很快就離開了,他拆開家信,樓夫人說了幾句家常話,然后告訴他自他離京后,昭陽公主生了重病,昏迷多日不醒,宮中和府里已經暫停準備大婚事宜,這樁婚事說不得要出意外。 樓至不喜昭陽公主,婚事生變正中下懷,但是也并不希望昭陽公主真出什么事,他讓隨侍的人取了紙筆,給母親回了信,便在床上躺不住了,問清恩公住在哪里,他穿戴整齊去拜訪。 樓至沒忘記自己昏迷前,那少年說他叫牡丹,尋常男子要是叫了這名字,未免女氣又嬌氣,但是配了這少年,卻再合適不過,樓至想著他跟“牡丹”還真是有緣,家里養(yǎng)了那樣獨一無二的一株花,出門在外還能碰到這閬苑仙葩一樣的人。 月華如水映照著別院,廊前的欄桿下,手持紅花的少年正仰頭看向空明澄澈的夜空,從樓至的角度看過去,那少年脖頸修長的線條在月色下格外明顯,他的側臉如冰雕玉琢般精美,卻又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疏離,察覺到院落中進了人,他轉頭和樓至對上了視線。 一雙比明月更華光璀璨的眼眸里好似沾了露水,飽含著樓至看不懂的情緒,似乎有許多的哀傷掙扎和……歉疚? 樓至驀然有種心頭被擊中的感覺。 他快走幾步,拱著手對少年一揖到底:“多謝恩公再次搭救,樓至感恩不盡!” 少年側過身,面上的表情十分復雜,他似乎糾結了許久,訥訥道:“你別叫我恩公?!?/br> 樓至起身微笑道:“好,那我就直呼牡丹名諱可好?” 牡丹遲疑了一會,點了點頭。 一路上早就領教過這少年有多沉默,樓至仰頭看了看天:“牡丹是在賞月景?我陪你一起可好?” “不是賞月,”牡丹認真地說,“在看天象。” 樓至被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有些樂:“我兩次命在旦夕,都為你所救,牡丹醫(yī)術非凡可見一斑,卻沒想到你還精通星相……” “不精通?!?/br> “……” 樓至從沒碰過能把天聊到這么死的人。 他輕聲咳了咳,只得轉了個不出錯的話題:“你吃過飯了么?” 牡丹搖了搖頭,樓至趕緊說,“我也沒吃,我們一起用些晚膳,就在這院子里,邊……夜觀星象,邊吃東西,你覺得好不好?” 說完樓至也不等牡丹回應,忙讓人做了些吃食送上來,就在院中支了張小桌,約牡丹一同坐下。 樓至給牡丹夾了菜,殷殷地勸他多吃些,牡丹面露好奇,笨拙地拿起筷子,在菜上戳了戳,又低頭嗅了下,搖了搖頭:“我不吃這個。” “那你喜歡吃什么,我讓人去做?!睒侵寥崧晢?,這少年的言行舉止無不充滿了孩子氣,讓他看得有些好笑。 “露水?!?/br> 樓至不解:“……這個菜該如何做?” 牡丹向著不遠處的花叢努了努嘴:“沒有朝露,晚露也可?!?/br> 樓至終于明白了,這個少年要喝花上的露水: “……” 樓至差點忍不住說,雖然你叫牡丹,但著實沒必要把自己當成花一樣過啊,這花還要施肥呢……但是看少年一臉認真的模樣,樓至只得讓身邊的隨侍去采集露水來。 隨侍很快弄了半琉璃杯的露水來,牡丹露出一抹雀躍的笑,這一笑讓眼前的天光月色都瞬間黯然失色,樓至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慢了一拍,看著牡丹的眼睛都有點發(fā)直。 許是他的目光過分熱切,牡丹疑惑地向他看來,樓至慌忙垂下眼,無意識地往嘴里塞了顆rou丸,嚼也不嚼就往肚子里咽。 下一刻樓公子兩眼一翻,面色漲紅,幾乎要喘不過來氣……那顆丸子堵在他的喉嚨,把他給噎住了! 牡丹霍然起身,來到樓至身后,在他背上猛地一拍,那顆丸子就咕嚕嚕地滾了出來,樓至嗆得眼眶通紅,眼淚都流了滿臉,無比狼狽,他捂著嘴拼命咳嗽,牡丹順手把琉璃杯喂到他嘴邊,半杯露水全讓他喝了下去。 “咳咳咳咳……抱歉……我失禮了……咳咳咳……” 樓至世家出身,從未有如此狼狽失儀的時候,一時又羞又惱,用袖子遮著臉,連看都不敢看牡丹。 牡丹嘆了一口氣,猶豫半晌后告誡道: “今后你要多加小心,路上要注意車馬,吃食最好精細些,能吃流食是最好,切忌登高踩低,少于人爭執(zhí),尤其不可動手……總之,小心活著……” 要是個旁人講這樣的話,樓至幾乎以為對方是在咒他,這話簡直是在說,你走路上小心被撞死,吃東西小心被噎死,別到處蹦跶免得被摔死,莫跟人動手,那會被打死…… 可樓至也看出來了,牡丹不知是久居無人山谷還是別的原因,十分不通世事,講話也有些讓人啼笑皆非,但卻是沒有惡意的,樓至笑道: “恩公又救了我一回,這樣的恩情樓至怕是報答不清了?!?/br> 牡丹又露出那種似愧疚又似哀傷的表情來,他撇過臉去:“你莫叫我恩公……我不是恩公……” ※※※※※※※※※※※※※※※※※※※※ 感謝在20191219 09:09:44~20191221 23:55: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偷懶不長rou、27216421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