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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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通往鳳府的大道上,一輛馬車正在疾馳著。 十一坐在角落里, 車上的簾子被掀開, 他的臉撇到外頭,滿臉的不高興。 他想跟著哥哥一道回靖王府, 但是秦殊卻執(zhí)意要把他送回鳳府。 兩人為此吵了架。 “我不要!我要跟你回去!我好不容易找著你了, 我不要再分開!”十一乖巧了一個晚上,聽說秦殊要把他送回鳳府, 當即就不答應了。 “我們還沒有大婚,你這個時候跟我回去, 會惹別人說閑話。” 秦殊當然也想早點把小王妃帶回去,但是他也不能讓別人有機會往十一郎身上潑污水。 “什么閑話?”十一不解,“我跟我哥哥住在一起,關別人什么事?”他以前成天跟哥哥住一起, 也沒見誰罵過他們啊! “你聽話, 我每天都會來看你,我們只晚上不在一處, 你睡一覺, 天就亮了……” “可我要跟你一起睡覺呀!” 秦殊覺得自己臉上的面具都要燒掉了, 他輕聲咳了咳,啞聲道: “以后每天……總能睡一處的……” “我今天就要睡!” 秦殊無力道:“今天還不是時候……” 十一奇道:“難道我跟哥哥睡覺, 還要看黃歷挑個日子嗎?” 秦殊不得不說:“的確如此, 那日子, 其實也已經(jīng)看好了……” “那就換日子唄!”十一滿不在乎道, “就換今天!” “十一郎, ”秦殊艱難道,“我也想,但是……于禮不合……” “于什么禮什么不什么合什么喲?”十一完全不能理解,他甚至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這一天他其實折騰了不少精力,此刻也著實覺得困了,大眼睛含著兩汪水,他湊過來抱住秦殊的胳膊,仰著臉撒嬌,“哥哥你帶我回去睡覺吧,我給你親一口!” 十一踮了踮腳,把自己粉嫩嫩的左臉送過去,秦殊卻轉過頭去,扯了扯臉上的面具,他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這夜半時分,兩人聊了許久的“睡覺”,秦殊只覺得身上哪兒都在熱,他是真的不敢親。 “誒?”十一等了好一會不見秦殊親過來,“哥哥你怎么不親呀?” 秦殊終究還是沒忍住,低頭在那小臉上輕輕嘬了一口。 一觸及分,慌得跟這個親親是他偷來似的。 馬車邊站了一排親兵,全都低下了頭去,不敢再看不敢再聽。 十一以為跟秦殊說好了,拉開車簾爬上馬車,剛坐上去,就聽車夫問秦殊去哪兒,秦殊答: “去丞相府。” “我不去!”十一委屈極了,“哥哥你不要我了嗎?你還在生我氣嗎?我給你送了那么多禮物,你東西都收了,我還給你親了,你現(xiàn)在才不要我了么?” 秦殊被小孩說得臉都臊了,這控訴好像他靖王是個騙財騙色后翻臉不認的負心漢似的。 “十一郎,”秦殊坐過來,摸了摸十一的頭發(fā),耐心給他講道理,“你我還沒有成親拜堂,你現(xiàn)在就去我府上過夜,別人會污蔑你名節(jié)……” “名節(jié)是個什么東西?” “名節(jié)就是女子的名譽和節(jié)cao……” “我又不是個女子!” 秦殊一時啞然,好容易才繼續(xù)開口: “十一郎,你聽話,不足一月,我就帶你回去……” 十一趴在車廂里的小桌上,把腦袋埋進臂彎里,無論秦殊怎么哄,就是沒再理他。 馬車終于到了鳳相府門口,小川小徹早就在門口等著,秦殊先下了車,他掀著車簾輕輕喊了一聲,十一卻直接從車窗戶那跳了出去,連聲再見也不說,自己跑進大門里去了。 “這……”小川小徹傻了眼,他們當時也是在馬場的,看到這兩個人親親熱熱地一道離開,怎么回來了小少爺?shù)故歉鯛斨蒙蠚饬耍?/br> 他們想跟著十一進去,靖王卻還立在門口眼巴巴往門里看著,好像指望著小王妃能再出來跟他道個別似的。 “王、王爺?”小川磕磕巴巴地說,“您別擔心,芙蕖白果在里頭候著,她們會照顧好王妃,這天色不早……” “唉!”秦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面具后漆深的眼眸滿是無奈,他搖了搖頭,對小川小徹道,“本王實在沒想到十一郎會是如此粘人,我二人酉時便在一處,如今已快子時,算一算,竟有三四個時辰,若不是在集市上逛了一夜,這幾個時辰用來練軍,或是理事,抵得上一整個白日了,本王今日卻什么事情都沒做成……” 小徹趕緊幫十一說話: “王爺,您別怪罪王妃,王妃性子是有些……” “說什么事情都沒做成倒也不盡然,”秦殊認真想了想,眸光里一片平靜,仿佛只是隨意跟兩個侍從閑聊,“十一郎給本王買了許多東西,集市上的半條街都被他買了下來,他出手恁是闊綽,你們可見過,他身上揣的那小金蛋?你們當然沒見過,金蛋畢竟珍貴,他自然是攢著給本王花用……” “王爺……” 小川下意識地想說點什么,卻被小徹拉住了袖子,使了個眼色,小川心頭一凜,聰明地閉嘴了。 靖王往前走了一步,雙目仍然不死心地盯著鳳府大門,只是他也沒忘了繼續(xù)訴苦, “那東西兩市十四街,你們是曉得的,車如流水馬如游龍,如今又值燈會,一路遇到頗多同僚,凡有那識得本王的,他便告訴人家他是靖王妃,若有那不識得本王的,他還要告訴人家他是靖王妃,惹來許多矚目……” “這確實不太合適,”小川蹙了眉道,“王爺身份尊貴,在那鬧市里頭不宜暴露行蹤,萬一有刺客……” “本王會怕刺客?”靖王冷眼掃了小川一眼,哼道,“莫說那城防司一路尾隨,便是本王獨自一個,還會護不住十一郎?” “是,是,”小川趕緊應聲,機智地問道,“那王爺是為何心憂?” 靖王垂了眸子,嘴唇輕抿,很是苦惱,他默了一瞬,似乎是接下來的事情不太好讓他啟齒,過了好一會他才幽幽道: “因在那集市上,他事事不許我動手,買下許多東西都要自己擔著,后來他買了一草桿子的糖葫蘆,也那樣扛著走完了東西二市,同僚們都以為本王欺負內人……明日早朝本王還得一一前去解釋,非本王欺負十一郎,實是王妃不舍得本王做半點勞力,唉,你們說,這是不是讓本王很難做?” 小川小徹聽得呆了,訥訥點頭。 小徹忍不住問:“可是王妃買糖葫蘆,為什么要連草垛子都買下來?還有王爺?shù)挠H兵呢?怎會讓王妃自己扛東西?” “親兵自然都送東西回府了,趕不及回來,至于那草桿子……”靖王殿下十分不滿,“你們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本王講話?本王早就說了,十一郎給本王買東西,都是連同鋪子一起買下的,那糖葫蘆鋪子,自然包括那草桿子了!” 原來如此!兩個侍從終于大徹大悟。 靖王最后又深深嘆了一口氣: “你兩個不過才十七八,都尚未成家,跟你們說這樣的苦楚,你們也是不懂,罷了,本王先行回府,你二人保護好王妃,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小川小徹一抱拳,“恭送王爺?!?/br> 靖王一步三回頭,終于慢慢坐進了馬車里。 兩個侍從目送著靖王府的車駕緩緩離去,神情俱是肅穆中帶著恍惚。 小川:“我跟了王爺六年多,王爺跟我說的話加起來都沒今晚的多?!?/br> 小徹:“誰說不是呢?王爺說你我二人不過十七八,可殿下也還未加冠,不比我們大多少啊?!?/br> 小川:“你說王爺講了這許多,可是對王妃有什么不滿?” 小徹:“不滿我沒聽出來,王爺雖然在嘆氣,可他的嘴角一直在笑,依我看,王爺?shù)故峭Φ靡?。?/br> 小川:“那要是王爺知道,那小金蛋,咱們浣風院上上下下每人得了一笸籮,王妃發(fā)給我們用來陪他打彈珠……王爺會不會把我們劈了當柴火燒?” 小徹:“所以咱們要是想活得久,就千萬不能說!” …… 兩人一邊唏噓著一邊回身往鳳府里走,誰也沒注意到有一顆光潔溜溜的蛋從他二人腳邊滾過去,一路咕嚕嚕追著那輛馬車而去。 ———— 子時的長安街道四下靜謐,唯有馬蹄聲聲,拖著滾滾車輪。 秦殊微闔雙目,唇角含笑,手中摩挲著一個形似葫蘆的小瓶子。 小瓶子上畫著似狗非狗,似貓非貓的圖案,大眼睛黑漆漆,煞是玲瓏可愛,瓶身上寫著三個奇特的字體,“爽歪歪”。 先前十一拿出了兩瓶來,一瓶給了秦殊,一瓶和他分著喝了,里頭裝的奶酸酸甜甜,小孩喝的時候眼睛瞇著,享受得不得了,秦殊卻把自己的這瓶藏進了袖子里。 秦殊不好口腹之欲,唯獨對這小瓶子愛不釋手,他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尤其喜歡這種圓滾滾,滴溜溜的小玩意兒,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像足了他的小王妃。 “十一郎……”秦殊低聲吟著這個名字,三個字輕輕地縈繞著舌尖,秦殊都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像是被泡進了這爽歪歪里,又酸又甜,幾乎要化開了。 他獨自坐在車中,看著身旁的空位,半刻鐘前,那個小少年還坐在這里伏在桌上跟他慪著氣。 秦殊忍不住嘆氣,自己的心情,這孩子怕是不能懂。 馬車很快停下,家將在車外輕聲道:“王爺,到王府了?!?/br> 秦殊剛走下車,腳下就踢到一個圓乎乎的東西,咕嚕嚕往前滾了兩滾,又咕嚕嚕滾回到他腳邊,秦殊低了頭去看,那竟是一顆玉白色的蛋。 他彎身撿起那小東西,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是一顆石蛋,蛋身冰涼如玉,蛋殼上覆有一層淺色光澤,拿到眼前細細打量,似乎還能看到里面隱隱有紅光流動。 秦殊挑起唇角,如果是平常他是不會撿這種路邊上的東西回府的,只是這顆蛋的形狀實在圓潤可愛,他看了就莫名喜歡,心里不由想著明日帶去給十一郎觀賞,好好哄一哄他,那小家伙定會愛不釋手。 秦殊把這枚蛋揣進了自己的袖子里。 門房很快過來開門,秦殊一路向里走,剛穿過前廳,李長安就急急迎了過來,一邊用袖子抹著額: “王爺回來了!您可是要用夜宵?還是先沐浴?” 秦殊看著李公公問道:“公公怎的滿頭大汗?” 李長安笑道: “王爺著人送回來的東西太多,您又吩咐了都放在您自己臥房和書房里,這兩個地方都不許人亂進,可不就奴才自己拾掇了么!” 秦殊放慢了腳步,和李公公就在王府的青石磚道上慢慢踱起步來,他覺得在鳳府門口和小川小徹說得很不盡興,也覺得那二人年紀太小,不能理解自己的苦處,便把先前的話添了更詳細的內容給李長安一一說道: “我實在沒想到十一郎會是如此粘人,我二人酉時便在一處,回到鳳府時已近子時……” 秦殊盡量用一副四平八穩(wěn)的口吻講述小王妃如何為他千金散盡,如何舍不得讓他半分辛勞,如何一時半刻都離不得他,最后也把二人不歡而散的場景細細描述,靖王爺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極盡淡然地說, “只因我不帶他回來,他便慪著我的氣,這氣性是不是忒大了點?可你曉得,我一向不是個會哄人的,怎么會去縱著他的脾氣?!?/br> 李長安一直耐心地聽著,聽到最后不由有些著急: “這王妃既是離不得王爺,您怎的不帶他回府?這三書六禮咱們也都過得差不多,不拘于那最后一樁,您就這樣回來,王妃娘娘得多傷心呢!” 靖王苛責地看了一眼李長安,似乎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大管家怎么能說出這樣越禮的話: “一日未迎親,便不能僭越,我就這樣帶他回府,來日別人不敢說我,卻要怎么編排他? 這半夜三更,我將他帶回來,這府里紅毯沒有鋪,燈籠也沒掛,迎鳳樓里許多器物也還沒有擺進去,下人仆役歇的歇睡的睡都來不及拜見…… 明日他從這里走出去,別人要怎么看他?若是讓人以為我對他不莊重,再看輕了他…… 你也是老人了,怎的規(guī)矩越學越回去了?” 李長安目瞪口呆,訥訥道: “王爺考慮深遠,用心良苦,娘娘想來也是能體會得到?!?/br> 靖王搖搖頭: “他怕是體會不到,你不曉得,他有多粘人,我跟你說了吧?我二人自酉時便在一處,回到鳳府時已近子時……” 李公公腦中一陣暈眩,木然地陪著王爺走著小碎步,把這段話從頭到尾,又聽了一遍。 夜已深沉,靖王徑直回了自己居住的梧桐院,推開房門,室內燈火如晝,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那盞蓮花風燈最是顯眼,打眼瞧去滿室浮光,甚是明亮溫馨。 然而等他再一抬頭,不由腳步一頓,只見迎面大廳的墻上掛滿了狼頭鬼首的面具,糖葫蘆草垛倚在墻邊,上面插著的除了糖葫蘆,還有許多糖畫和小泥人。 李長安一直跟隨在側,這些東西運回來的時候可是讓他愁白了頭發(fā),好不容易整理到現(xiàn)在,此刻不免帶著點邀功的口吻: “送東西回來的人說必須得放在王爺臥房內,但奴才尋思著王爺若是起個夜,別的還好,萬一看到這面具難免驚著,便挪到這里,那些字畫倒是都給您掛在臥房里,還有許多鈴鐺,都系在帷帳上……” 秦殊杵在門口猶豫許久,終于抬起沉重的腳步走了進去。 王爺一直沉默著,李長安只得自己問:“王爺現(xiàn)在可是要沐???” 秦殊點了點頭。 丫環(huán)仆役們開始進進出出送熱水,李長安給他準備要換用的衣物,少頃后眾人全都退去,屋內只剩了秦殊一人。 秦殊洗澡從不讓人伺候,他走到屏風后,隨手將身上的一應佩飾都取了下來,摸出袖子里的爽歪歪和那顆蛋時,便隨手把他們擱在了一旁的換衣架上的小格子里,然后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先是外面的錦服,然后是中衣,最后是里衣,脫一件就往換衣架上晾一件,漸漸的,秦殊覺得有些不對勁。 秦殊是將軍出身,五感極為敏銳,警惕性也非常高,他總覺得屋內有一雙眼正在盯著他,聚精會神的,目光灼灼的,讓他有說不出的怪異感。 他把屋子又里里外外搜尋了一遍,甚至飛身到屋梁上檢查,這屋里實實在在只有他一人。 秦殊搖了搖頭,又走回屏風后,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張平凡至極的臉孔,捏了捏額角。 他這兩日被小王妃迷得有些神魂顛倒,神智出現(xiàn)些許偏差大概也是正常的。 木桶中的熱水guntang,熱氣正緩緩蒸騰,秦殊解下腰帶,脫下褲子…… “嗵”一聲,那顆蛋忽然砸到了地上,一彈老高,滾到了墻角里去。 秦殊愣了下,走過去撿起蛋,然后他坐進了木桶里,順手把蛋丟進水中。 那顆像是石頭又像是玉的蛋果然直沉到了水底,秦殊微微笑了起來,探手到桶底把蛋撈出來,放到水面上,看著蛋又沉下去,他仿佛聽到一聲似有若無的“哎呀”聲,極細極輕,如同稚兒,隱隱還有一種熟悉感。 秦殊低不可聞的嘆道:“真是魔障了,對著一枚蛋,竟也想起十一郎來?!?/br> 他一遍遍把蛋撿起,然后丟在水面上,看這小東西沉下去,再撈起,靖王玩得不亦樂乎,不住笑道,“把你這顆蛋洗個干凈,明天送給十一郎玩兒去!” ※※※※※※※※※※※※※※※※※※※※ 我覺得我今天又是了不得的一天!五千字哎! 寶貝們謝謝你們每天支持我,我愛你們,有你們的日子每天都是爽歪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若相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春寒和水windy 19瓶;可可樹 6瓶;謹 5瓶;汪嘰天天wifi 3瓶;何以瀟湘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